第 37 部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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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如丧家之犬,天下之大,竟然不知道到底去哪里落脚。

偏偏是命不该绝。

这个时候,他竟然遇到张远。

张远率领的几千人马要去平城救张氏家族,显然是春秋大梦。张远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只是率了人马,在外围打游击,四处奔走。

二人遇上,三皇子简直是喜出望外,如见到了救命的稻草,立即拉拢张远。和张远一番密谋,张远怦然心动,几千人无法杀到平城,但是20万人就不一定了。

而且,罗迦根本就在武川镇往北,而非是在东南。

他之所以如此,便是避免人打探到北皇的真实消息。

当务之急,三皇子便是要取得齐帝的信任。

所以,张远的人马立即并入了三皇子的队伍——对外谎称,轻骑兵在外做先锋,只率领了这几千人马回来奏上捷报。

几千人的阵容还是非常齐整的。当时交通又不便,消息传得慢,十天半月,齐帝也不会得到确切的关于武川镇大战的真实情况。

更何况,三皇子如此威风凛凛地回来,谁会怀疑他打了败仗,已经全军覆没?

但是,这些,三皇子可以糊弄齐帝和小怜,却决不能糊弄高焕。

所以,他煞费苦心,打听到高焕因为久无战事,正好去了外地巡查,起码要十来天才能返回。

他逮住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深知,此时不说动齐帝出兵,如果高焕回来,只怕就前功尽弃了。

不料,在小怜的劝和之下,齐帝竟然如此痛快地答应了。

巧言令色

他逮住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深知,此时不说动齐帝出兵,如果高焕回来,只怕就前功尽弃了。

不料,在小怜的劝和之下,齐帝竟然如此痛快地答应了。

心里无比惊恐,又完全无法按捺住那种狂喜:二十万大军啊。自己手握重兵,要攻青州,并非是做梦。

此时,罗迦还在武川镇,要退守回来,再是千里奔袭,也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足以让自己起死回生了。

他越想越是兴奋,一身又汗涔涔的。

张远的侍卫见他神色变幻不定,立即紧张地问:“三王爷,事情如何?”

三王子完全无法按捺那种兴奋,悄然道:“你马上秘密把张大人请进来。小王有超级好消息告诉他。”

侍卫喜形于色,立即退下去。

是夜,张远秘密来到三皇子的营帐。他和三皇子密谋,以自己的几千人马充为凯旋大军,但是,生怕被发现露出了马脚,一进营帐,三皇子立即屏退了左右。

一坛美酒递上来,张远一口气灌下去几大口,才低声问:“三王爷,事情如何?”

三皇子兴奋道:“齐帝已经许了我们二十万大军。”

张远眼里闪出兴奋的光芒:“真的?齐帝真的答应了?”

“对。二十万大军。”

张远惊呆了,还是三王子有办法啊。一下拿到二十万大军:“三王爷,我们是不是可以放手一搏了?”

三皇子眼中金光一闪:“张远,你想不想干掉北皇,干掉太子?”

“想,我做梦都在想。我的老母亲,还有我的妹妹,都还在平城里作为人质……三王爷,要是能救得我老母亲,无论什么我都愿意……可是,我们这样做,万一被齐帝发现了怎么办?”

三皇子沉思着:“一时三刻他们不会发现。”

张远忧心忡忡:“就算齐帝和贵妃娘娘能糊弄,但是高焕呢?别忘了,高焕还有几天就要回来了。”

巧言令色2

这也是三王子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的问题。高焕一回来,什么都完了。

“三王爷,我的那点军马,只能糊弄一时,只要高焕见到我,什么马脚都掩藏不住,这可如何是好?”

三皇子的眼神变得非常奇怪:“小王倒有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张远急问:“什么办法?”

“有人必须做出牺牲。”

“谁?”

张远很快发现不对劲,因为三皇子忽然向自己走了一步,眼中忽然露出一抹凶光,张远双目一突,眼睁睁地看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几乎连柄没入。

甚至都没感觉到疼痛,没有看到鲜血。

他眼珠子暴突出来:“三皇子,你……你……”

“张远,你死了,高焕就不会发现了。至少,不会发现得那么快。只要你牺牲了,小王就可以顺利获得那二十万大军,如此,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张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本王子,可以成为北国的王!”

只要打败了罗迦!

自己便是北国之王!

张远的目中s出怨毒的光芒,可是,很快就黯淡下去,身子也倒了下去。

“你放心,若是打到平城,我一定会放了你的老母亲和张婕妤。”

可惜张远已经听不见了。

他的最后一抹气息,如此快速地消灭了。

三皇子这才俯身,抽出匕首,拿出一张白净的斯帕,轻轻擦拭,匕首闪烁着寒光。他忽然想起,这是十六岁那年的生日,父皇赏赐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据说是高车地来的宝物,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果然,刺入张远的胸口时,完全得到了证实。

他想,这把匕首,要是能顺利刺进罗迦陛下的胸膛,那才是至高无上的快乐和愉悦。

是比女色,赏赐,更加快乐的享受

那意味着,自己将会获得的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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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拭了血迹,珍惜地藏进自己的怀里。

这时,门口响起侍卫的声音:“王爷,娘娘派人送来礼物。”

他一惊,可不能让人发现了张远的尸体,否则被追问起来,自己就铁定露了马甲。

他急忙将张远的尸体拖到旁边的帐篷床下面。脚一踢,就踢下一堆毡子将尸体覆盖,然后,大大方方地出门。

门口是小怜贵妃的使者,带着两名艳丽的侍妾:“三王爷,这是娘娘赏赐您的。说是祝愿您凯旋大捷。”

“请替小王多谢娘娘。”

“是。”

使者一走,两名艳丽的舞娘便左拥右抱地依偎在他怀里。三皇子在滴血的帐篷里,和二女一番胡乱鬼混,第二日一早,便将二人打发走。

直到这时,才令了两名亲信侍卫进来,就地挖掘深坑将张远的尸首掩埋。埋好后还在上面放了火盆,平整得整整齐齐,一点也看不出什么痕迹了,才松了一口气。

他连续干了几件大事,感觉到现在要做的事情,必须是马上趁高焕赶回来之前,就鼓动齐帝起身去青州。

唯有如此,就算高焕赶回来也来不及了,至少是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高焕还有何惧?

但是,要说动齐帝,谈何容易?

他背着手,不停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甚至想到小怜。可是,在人家的屋檐下,只要小怜不露面,他根本不敢轻易寻去,生怕触怒了齐帝。毕竟,现在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要十分小心在意才行。

他内心焦灼,外表却旁若无人,这一日,陆续有齐国的将领前来拜访,都是祝贺他凯旋之类的。将领之中不乏明白人,总觉得三皇子的“大捷”,来得太过蹊跷,其中疑点重重。

很有可能是谎报军情,假冒功勋。

在军队里,这样的事情是很常见的。

尤其,三皇子凯旋,怎么可能这么久才那几千人马在城外,始终不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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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三王子出手阔绰,每有上门拜访之人,便将齐帝赏赐的丰厚礼品,一一准备好,按照官衔等级,厚加笼络。他自幼生长宫中,受到林贤妃的熏陶,眼睛毒辣,一眼看出各将领的心思爱好,所送的礼物,无不令众人满意。因此,就算有了怀疑,人家也不好摊开来说了。

何况,早有齐帝的金口玉言,贵妃娘娘的青睐,谁还愿意多事呢?

三皇子这一日迎来送往,直到黄昏都没见到小怜,更是焦虑。到了夜晚,一个人闷坐在屋里,连对脱衣舞娘也失去了兴趣,早早地打发了,枯坐着喝闷酒。

再有两天,高焕就要回来了。

再不离开,自己纵然不是死路一条,但是,那到手的二十万大军肯定要化成泡影。

就在他焦虑到崩溃的时候,听得敲门声。

是小怜。

月光下,小怜只带了一名亲信侍女,身上还有一大股酒味,显然是把齐帝灌醉了,自己偷偷溜出来的。

美人入怀,嘤咛一声就亲热起来。

三皇子此时,简直把小怜当作了救命的稻草,自然是百般地逢迎,百般地讨好。二人鬼魂完毕,已是深夜。

小怜如猫咪一般,星眼朦胧,口齿不清。

三皇子哪里容她睡过去?急忙搂住她,先一番甜言蜜语,然后不经意地转入了正题:“小怜,你想不想我们以后这样天天在一起?”

“当然想了……”小怜无限娇嗔,无限风韵。“奴家做梦都在想。这些日子,你去征战,奴家天天都在替你祈祷,希望你早早得胜归来……”

“难怪。这一次出征,我好几次遇到大险,总觉得如有神助,能逢凶化吉,原来是小怜你在替我祈祷……小怜,这天下就是你对我最好了……也只有你,才肯真心诚意地替我祈祷了……”他喟然长叹,双眼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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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红了眼睛,更是令美人儿情难自禁。

小怜急忙安慰他:“你还有我呢。”

“小怜,我也只有你了……这天下,我就只有你那么一个亲人了……小怜,我的母妃已经凶多吉少,其他人都是我的敌人,如果没有你,这个世界上,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哪个女人不想成为男人的唯一?

就算是落魄男人,也能激发女人心目中的那点母性,何况三王子是“凯旋”归来。小怜但觉身边的男人,能文能武,柔情蜜意,跟齐帝迥然不同,不仅百般讨好自己,更是能让自己深深感觉到自己是他的——唯一!

是唯一啊!

除了自己,他再也没有别人了。

这比当初跟着罗迦的感觉可是好太多了。

当初罗迦,除了寻欢,每天都急急匆匆地赶回立正殿,别说唯一——连之一都显得那么勉强。甚至那个充满屈辱的“红霞帔”封号。

就算她后来做了贵妃,也难以掩饰心目中的仇恨。

红霞帔,那是耻辱啊。

三皇子早已把她的心思揣摩得透透彻彻,更是放柔了声音,柔情似水,轻轻摩挲着她柔软可鉴的黑发:“唉,小怜,我真后悔自己那么晚才遇到你。现在,我最大的愿望便是,报的大仇后,能够朝朝暮暮跟你在一起……”

小怜的眼睛亮了:“你,你说的是真的?”

“唉,就怕我不能带给你最好的生活……”他的眼神充满了哀怨和怜惜,“小怜,你这样的女子,是必须一辈子生活在步步生莲里的,我怎生舍得让你吃一丝一毫的苦头?唉,这些,我都不如齐帝……给不了你那么多……”

小怜急急忙忙地:“不,我享够了福分……我不在乎,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三皇子,我一定会帮你的……一定帮你达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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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我是一个男人,真不好意思一再令一个女人为我c心。以前,我也从未让女人替我c心过。”三皇子一副愧疚的样子,真真是颇有几分英雄落拓。

小怜看着他这样,心都碎了。

还有什么能比让一个女人觉得这个男人根本少不了自己,更能刺激自豪感和母性感觉的呢?

小怜福至心灵,忽然道:“我们要这样长久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

“小怜,我愿意为了你厮杀。这一次,我带二十万大军出发,就是希望能够打败北国,夺得天下……如果罗迦死了,太子就不在话下了……”

小怜兴奋得脸颊通红。

如果罗迦死了,太子死了。

这就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三皇子便是北国的皇帝的唯一人选了。

她完全知道,罗迦的成年儿子中,除了太子,便只得一个三皇子了。神殿一战,死了两个,还剩余的一两个,都还小,而且母亲非常卑贱,从来也没有被罗迦放在眼里过。

如果三皇子做了北国的皇帝!

那么,自己岂不是可能成为北国的皇后?

与其做齐帝的皇后,为何不能做北国的皇后?

她兴奋得几乎跳起来:“要是你做了北国的皇帝……”

三皇子的修长有力的手指滑过她的嘴唇,小声,温柔,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款款:“……那么,你就是北国的皇后!我唯一的皇后!”

唯一的女人!

唯一的皇后!

浑身都开始灼热,血y开始。

小怜依偎着自己的情郎,仰起脸,崇拜地看他,那么急切:“我帮你……我怎样才能帮你?”

三皇子终于从容不迫地说出口:“劝齐帝启程,明日便赶赴青州。”

小怜一惊,迟疑了一下:“这么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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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你有所不知,罗迦正在赶往青州。如果被他先拿下了青州,我们就彻底丧失了有利条件。战争,讲的就是先机,如果贻误了战机,我们就再也没有办法了。所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青州是通往北国的门户,只要打开了,我们的胜利就算是十之七八了……”

“可是,高焕还没回来……”

小怜虽然讨厌高焕,但是,在战场上,还是宁愿相信高焕,因为这是一个保障的问题。

“高焕这个老匹夫,徒有虚名,一天到晚畏首畏尾,喜欢进谗言,如果他回来,反而会阻挡我们……”

小怜恍然大悟,的确,高焕老是针对三皇子。

在她的心目中,现在,谁要是针对三皇子,谁便是罪大恶极。

她当机立断:“我马上回去劝说齐帝,明日出兵。”

“齐帝会同意么?”

小怜嫣然一笑:“他听我的,什么都听我的。你放心吧。”

三皇子露出一丝吃味的表情,黯然。

小怜察言观色,巧笑倩兮,柔声道:“生气啦?”

三皇子闷闷地:“不是生气,是吃醋,难过……小怜,我生平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还有什么,能比一个男人为自己吃醋而更令女人开心的事情呢?

小怜抱着他的头,亲吻一下,如波斯猫一般柔软地:“以后,我就天天跟你在一起……”

三皇子紧紧抱住她,忽然松开。

一柄匕首,寒光一闪,是他的一缕长头发掉下来。

小怜一惊,自己的一缕长发也掉了下来。

乌黑的两缕头发,触目惊心。

“你……”

三皇子已经接住了两褛长发,眼睛深沉而温柔,一定不定地看着她,那么柔情蜜意,誓言铮铮:“小怜,你待我如此,我誓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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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说,手指一边搅动,是编织的同心。

所谓结发夫妻。

结发同心。

是男女之间最最至高无上的定情仪式。

小怜激动地眼里几乎泛起泪花,但见三皇子已经珍而重之地将那褛头发放进了自己的怀里,贴身藏着。

她满心的喜悦,满脸的娇羞,二人如新婚一般,缠绵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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