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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流缓缓挪开手,看了正专注于挥墨的白君玺一眼,心中不经自嘲,他当年义正言辞的告诉白韶华,自己定会同他不一样,但如今却觉得自己还不如白韶华。

至少白韶华是死在了白君玺的怀里,得到了对方的宽恕。

提笔,一抹黑色的影子在心中腾然一刺,魏明流拿笔的左手微微一用力,被古剑九渊所创的伤口迸裂开来,鲜红的血液顺着玉笔一点点的沁入白色的宣纸之上。

他眼里的光逐渐黯淡了下去。随即就着那抹凄厉的血色,在白色的宣纸上极快的一挥而就!

笔停,妍墨刚好将一杯茶饮毕。

“公子这么快就写好了?”妍墨小心拿起魏明流的诗,刚刚升起一丝敬意,看了内容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妍墨先请公子恕罪,鉴诗必须公正。”妍墨欠了欠身,道:“公子这首…句子倒是惊艳至极,然您否是从别处摘抄而来,少了中间许多内容,实在是……”难以成诗。

“哦?”白君玺上前一观只见白色宣纸上以及其缭乱张狂的草书写了四行,一晃眼只能看清一个笔势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的“弃”字。

只要微微一看一眼,假使是经年醉心书法的人必然会发现,这挥墨之人的心境已如狂风过境一般大乱,满心充斥的,不是血海深仇之恨……便是毕生难以圆满之大憾!

至极之哀,极致之痛,于修行剑道之人而言是大忌!倘若继续保持这样的心绪,走火入魔就在弹指一夕间!

一夕之念可酿大祸,一夕之间可由人堕魔。

究其本心,仅在一夕。

此情此景,倒也与魏明流的一夕剑之名极其相配。

然而再观魏明流,他面色沉静,嘴角似永远挂着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让人看不出半分破绽。

内心微动,白君玺定睛再看向那笔法狂放苍凉的笔墨,轻声念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白君玺眉头紧蹙,突然形容不出此刻的感受。

魏明流拿过宣纸哈哈一笑,朝着围观的群主抱了抱拳:“各位见笑,在下不才,早在心中自认是必输之局,毁前人之经典胡乱东拼西凑,于诗在下实在无半分天赋可言!”

白君玺总觉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为何。于是随口道:“倒也颇为随性。”

魏明流眼底飞掠一丝讽刺,恰巧被白君玺捕捉到了。

寅时,新城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

位于新城中心偏北的是一个巨大的湖泊,名为碧波。以湖水青绿澄澈,鱼肉鲜嫩可口而闻名。到了夜晚尽是一片渔家灯火,好不热闹。

而黎明时分的碧波湖,两侧的垂柳轻轻随着微风起舞,细细地听还能听见风过耳畔所带来的虫鸣声,显得分外寂静且幽美。

一叶扁舟静静地停于碧波湖心,但不一会儿便被打破了这静谧的气氛原本寂静无波的湖面从远处开始荡开一圈一圈的水纹,十分细微的踏水声由远及近,定睛一看,只能看见一抹极快的红影从水面略过,最后轻轻落在那一叶扁舟之上,步伐之稳竟没使得那小舟有一丁点的摇晃!

然不待那湖面上的一圈圈水波彻底恢复平静,岸上的一抹白色飞速的借着刚刚红影踏出的每一圈波纹中心,身形如鬼魅一般,仿佛在一眨眼间便立于那小舟之中!

而那湖面的水波,却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