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3 部分(1/2)

之约尚欠最后一刀。宋缺依诺退返岭南,不再过问世事。否则何来结盟之事,我们更不会耽

在这裹。”

婠婠不悦道:“你们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徐子陵平静答道:“你该明白原因,此事愈少人知道愈好。不过既然你垂询,我只好如

实奉告。”

婠婠道:“宋岳决斗的消息虽与事实并不完全符合,但已传进李渊其内。你们有甚么打

算?”

徐子陵早拟备答案,从容道:“寇仲对李渊的耐性已所余无几,若非毕玄率众离开,他

今晚便拂袖离城,可是若李渊明天仍没作下决定,我们也再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

又低声道:“如不是与傅采林有约在先,恐怕我们不会等至今夜。”

婠婠道:“你们不是要扶助李世民登帝位吗?为何又有离去打算?”

徐子陵暗运不死印法,在婠婠无法察觉下进入高度戒备的状态,因他视婠婠为另一个祝

玉妍,为振兴魔门无所不用其极,不可不防。

苦笑道:“在现今的情势下,我们除此还可以做甚么呢?了空向寇仲表明立场,若我们

选择离开,他绝不会怪我们。故与其一起在此等死,结盟破裂反会对李世民生出一线机会,

当外族联军南下,建成、元吉连连失利,李渊不得不再起用李世民,那时我们仍有成功的可

能。”

婠婠淡淡道:“你们认为李世民的小命可留至那一刻吗?”

徐子陵道:“那要由老天爷来决定。寇仲今趟肯来长安,大半是由我徐子陵促成,我怎

忍心令他冒生命之险留在这里作此没有意义的事。何况李渊是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对付李世民

的,不但徒使军心不稳,更会令关外天策府系诸将投向寇仲,我们的离开,反可保他一

命。”

婠婠默然片晌,然后平静的道:“你们真的完全没有还击的打算吗?”

徐子陵叹道:“坦白说,直至刚才我们对李渊仍心存幻想。到早前在福聚楼梅珣来问及

宋缺的事,始知此事流传开去,我们再无可恃,才决定顶多再等一天。此刻寇仲不在这里,

是为要去知会秦王我们作的决定。我已为妃暄尽过心力,无奈形势不就,她该明白我约为难

处。”

婠婠又沉默下去。

徐子陵则全力戒备。

婠婠轻轻道:“子陵!”

徐子陵装作想起师妃暄,心不在焉的道:“甚么事?”

婠婠柔声道:“我要你记着,天下间你是唯一能令我心动的男儿。”

徐子陵感到婠婠双掌按上他背心要x,天魔劲发。

周老叹轻声道:“不要信那妖女!”

寇仲立时明白过来,周老叹和金环真仍然是以前的周老叹和金环真,仍是那么自私自

利,非是变成有恩必报的大好人。说到底他们只是基于对祝玉妍刻骨铭心的仇恨,借报恩之

名,利用自己为他们报仇。可以肯定的是在魔门y谋下,他们定然得益不多。盖以他们的作

风,是自己得不到的,亦希望别人得不到,何况仇人?

心中一动,问道:“婠婠是否与赵德言重归于好。”

周老叹和金环真不能掩饰地露出震骇神色。周老叹只提“妖女”两字,寇仲不单猜到是

婠婠,还直指婠婠与赵德言已抛开因争夺邪帝舍利而起的嫌隙,重新携手合作。他们不知寇

仲早已晓得,婠婠既可与“杀师仇人”石之轩合作,当然也可以与赵德言狼狈为j。魔门讲

的是绝情弃义,在振兴魔门的大前题上,没有人或物是不可以牺牲的。

寇仲察神观色,晓得说话得收奇效,两人被迫不敢隐瞒,因摸不清他寇仲还晓得多少内

情。

金环真故作恍然道:“原来少帅早有防那妖女之心。”

寇仲再来一着奇兵,问道:“先说出要我寇仲如何助你们。”

周老叹不敢犹豫,道:“我们没法离城,尹祖文那狗娘养的在我们身上做了手脚,即使

能成功逃往城外,终难逃那妖女追杀。”

寇仲皱眉道:“甚么手脚?”

金环真苦笑道:“那是灭情道七大异术中的‘千里索魂’,尹祖文把从索魂草提炼出来

的毒素,注进我们体内去,令我们在百天内不断排出一种独特的气味,敌人可凭此轻易追踪

我们。”

寇仲不解道:“既不信任你们,何不干脆把你们杀掉?”

周老叹道:“因为我们尚有利用价值,更重要的是天邪宗只剩下愚夫妇,他们若杀掉我

们,《道心种魔大法》将随我们云散烟消。故婠婠和赵德言虽疑忌我们,仍不得不给我们一

点甜头,让我们在心甘情愿下说出《道心种魔》的秘诀。”

金环真厉声道:“可是我们怎能忍受这种屈辱?”

寇仲明白过来,以鼻狠嗅几下,皱眉道:“为何我嗅不到异样的气味?”

周老叹道:“你试试默守准头和人中两处地方。”

寇仲依言照办,点头道:“我不但嗅到来自你们的古怪气味,更嗅到全屋弥漫同样的气

味,魔门秘功,确是层出不穷。”

金环真道:“少帅或者会奇怪,尹祖文等既不信任我们,为何又肯让我们参与他们的

事。”

寇仲笑道:“我在洗耳恭听。”

周老叹沉声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们一直和赵德言关系密切,所以赵德言把我们安

c在长安,以替他出力为名,监视尹祖文等人为实,以保障赵德言的安全与利益。”

金环真愤然道:“可是赵德言竟容尹祖文向我们施术,我们对他的相好之情已荡然无

存。”

寇仲道:“我明白啦!这甚么娘的‘千里索魂’确是y损之极。我虽有办法把你们弄出

城外,但对这手法却是一筹莫展。”

周老叹y侧侧的笑道:“尹祖文太低估我们夫妇,应说是低估先师,先师博通魔门诸种

手法,早研究出破解之术,只恨我们力有不逮,若得少帅肯帮忙,破解易如反掌。”

寇仲哈哈笑道:“成交!快说些有用的话儿来哄哄我。记着老老实实,我寇仲绝非容易

欺骗的人。”

婠婠y柔至极的真气直摧徐子陵心脉,但其力道轻重全在徐子陵掌握之中,不过若非他

学懂不死印法,绝不敢冒此奇险。肯捱婠婠此击,因他要显示对婠婠的信任,以身犯险,令

婠婠完全相信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更重要的是令婠婠误以为他受创重伤,那魔门将怂恿建

成、元吉至乎李渊在误判己方情势下仓卒发难。

一如所料,婠婠的一击因怕他先一步察觉,故真劲直到按实他背心才发力,不过她能催

发的却只是她二、三成左右的功力。

当然这一击已是非同小可,徐子陵身不由己的往前扑跌,乘势破窗掉往窗外的回廊,滚

往草坪。

生之极是死,死之极是生。

徐子陵本是全身气血翻胜,眼冒金星,心脉将斯,不死印法却全力展开,倏地全身虚虚

荡荡,婠婠那股摧心欲裂的真气被他体内其气融和淡化,在刹那间以高速排往体外,下一刻

先天真气贯顶透脚而来。此时婠婠飞临上方,凄然呼道:“子陵勿要怪我,这是先师的遗

愿。”

双掌下击。

徐子陵单掌按地,横飞开去,险险避过连不死印法也难以化解婠婠这全力一击,同时脱

出婠婠刚凝起的天魔场。

徐子陵硬迫自己喷出一口鲜血,再一掌按地,弹上半空,往主楼逸去。

婠婠正要追去,两道人影掠至,其中一人正是侯希白,婠婠一闪而没。

侯希白一把抱着徐子陵,大惊道:“子陵你中了她的暗算?”

麻常见徐子陵脸无血色的垂危骇人样儿,手足无措,乱了方寸。

除子陵闭上双目,脸色渐转红润,吁出一口气道:“她走啦?”

旋即站直虎躯,微笑道:“你们不用担心,难道忘记我是另一个石之轩吗?”

寇仲回到兴庆宫,立即登上双辉楼顶层见徐子陵、侯希白和麻常,笑道:“你猜我遇上

甚么人?”

由李世民供应的长安城卷正摊在桌子上。侯希白待寇仲坐定,亦笑道:“你也猜猜子陵

遇上甚么人?”

寇仲愕然道:“甚么人?”

徐子陵把婠婠遽下毒手的事说出来,并下结论道:“最早今夜,最迟明天,李渊定会对

付我们。”

寇仲大喜道:“子陵真棒,我和李小子正忧心对方何时肯动手,现在当然烦恼全消。他

娘的,天下问只有子陵一人有骗过婠婠的能耐,你的故事当然精采,不过我的收获也差不到

那里去。”

遂把周老叹和金环真的事说出来,然后道:“在尹祖文的大力策动下,以石之轩、婠婠

和赵德言为首的魔门两派六道,终于联成一气力图君临天下。y癸派重新确认婠婠为祝玉妍

的继承人,魔门现在空前团结,并拟好全盘夺取天下的计划。”

徐子陵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杨虚彦会扮演怎样的脚色?”

寇仲道:“他并不被视为魔门中人,只是有利用的价值,透过他去影响李元吉而已。他

们的如意算盘是先干掉李小子和我们,再由白清儿施美人计凭魔门秘法害死李渊,接下来的

一步是煽动建成、元吉两大傻瓜互争皇位而内哄。由于元吉名不正言不顺,不得不借助魔

门,魔门遂可乘虚而入,反把建成和元吉控制。此时塞外联军南下直扑长安,建成、元吉不

敌下只好弃守长安躲避。杨虚彦可凭杨勇遗孤的身份拥长安复辟大隋,在颉利全力支持下,

这并非没有可能的事。”

麻常皱眉道:“魔门当然不会让杨虚彦真的当皇帝,那谁来当皇帝呢?”

寇仲道:“我们首先要分析形势,颉利虽有横行中原的实力,但霸地为王仍是力有未

逮,只好依赵德言的提议扶植一个傀儡皇帝,这个人就是杨虚彦,打出旧隋的旗号。假设我

葬身长安,少帅军肯定也溃不成军,抵不住颉利出关东侵。南方的林士宏则伙同萧铣,全力

牵制宋家军,由于我岳父不能征战,只能坐看塞外联军摧残北方。而梁师都蓄势以待的大军

将由太原南下,攻城占地,蚕食大唐,你们可想像那幕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的可怕情况

吗?”

顿顿续道:“让杨虚彦一尝当皇帝的滋味,只是权宜之计,颉利属意的人是梁师都,因

为他不但有突厥人血统,算得是半个突厥人,且得赵德言全力支持,因为他真正的秘密身份

乃赵德言的师弟,两人师事长孙晟,故拟定当杨虚彦失去被利用的价值时,由梁师都取而代

之。不过据周老叹夫妇的看法,婠婠和石之轩深明倚突厥人之力而起者很难得天下认同,但

为稳住颉利和赵德言,故暂诈作同意,他们的理想人选却是林士宏,倘能除去宋家和萧铣,

林士宏终有一天可以南统北。”

徐子陵皱眉道:“难道这就是婠婠所谓能完成祝玉妍遗愿的大计?可是那时她仍受尽魔

门诸系的排斥。”

寇仲道:“管他的娘!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找来李小子,大家坐下对着城图想出整个不

成功便成仁的举事大计。先假设李渊会于今晚在我们去见师公时下手如何?”

徐子陵摇头道:“若我是李渊,绝不会亲自介入此事,而是默许建成、元吉在毕玄等突

厥高手助阵下行事,那事后任何人也很难怪到他身上。他还可诈作惩罚两子以息民愤,所以

他将不会让事情发生在太极宫内。”

寇仲点头道:“还是你清醒,我是兴奋得过了头。今晚由我单刀赴师公之会如何?”

徐子陵道:“我既‘身负重伤’,当然不能赴会,老跋也该留下来保护我,让小侯陪你

去吧!他可以舒缓你和师公间的紧张关系。”

寇仲摇头道:“仍是不妥,敌方高手如云,只留老跋一人,即使加上玄恕和三十名兄

弟,实力仍不足够,会令人怀疑你是否真的受伤。”

侯希白道:“那就索性由我一个人去向师公解释,改为明晚赴约,如此更可一举两得。

他的奕剑术可不是说笑的。”

徐子陵道:“此不失为可行之计,就这么办。希白不用见师公,只要立即入宫,由瑜姨

知会师公便成。”

侯希白欣然起立道:“我立即去!”

楼梯足音传至,王玄恕匆匆而来,道:“封大人为李渊传话来哩!”

寇仲立即精神大振,拍桌笑道:“果如我和李小子所料,李渊终对结盟点头。”

徐子陵等听得大惑不解。

寇仲欣然道:“当我们完全失去防范之心时,便是敌人下手的时刻,这叫攻我不备。

哈!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我们已可掌握举事最适当的时机,给皇上一个惊喜。”

转向一脸茫然的王玄恕道:“还不立即请封大人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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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卷第十二章孤注一掷

黄易《大唐双龙传。。经典文学》第六十一卷

第十二章孤注一掷

封德彝独自登楼,寒暄一番后,坐下欣然道:“今趟我是……”

寇仲笑着截断他道:“若小子所料无误,唐主该是请封公来传话,肯定结盟之事,结盟

的仪式将在明早举行,对吗?”

封德彝大讶道:“少帅确是料事如神,教人难以置信。适才皇上召集太子、秦王、齐王

和一众大臣,公布明天与少帅于太极殿外举行隆重的结盟仪式,并命我来通知少帅,明早派

马车来迎驾。”

又压低声音道:“看来他应是在与毕玄决裂后仓卒下此决定,你们为何能早一步知

晓?”

寇仲双目精芒大盛,道:“如我们连李渊的y谋也看不破,只好卷铺盖回家。此后能否

享受胜利的成果,就看明朝。为减去所有不必要的变数,我们现在立即入住秦王的掖庭宫,

明早与秦王一道入宫,请封公通知李渊那执迷不悟的老糊涂。”

封德彝一面茫然道:“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经徐子陵解释一遍后封德彝明白过来,轻松的心情一扫而空,皱眉道:“你们有把握

吗?既然李渊完全站在建成、元吉的一方,兵强将悍,高手如云,兼拥压倒性的优势兵力,

且有毕玄等突厥高手助阵,宫城的防御更是牢不可破。凭你们现在的力量,采奇兵之计或有

险中求胜的机会,像这样的以堂堂之阵正面硬撼,我看是绝没有侥幸的。”

寇仲胸有成竹的道:“只要敌人意想不到,便是奇兵。首先我要令对方生出轻敌之心,

今晚悄悄避往秦王的掖庭宫,可使人深信子陵负重伤而不疑。皆因像香玉山之辈,会明白我

寇仲只肯为子陵方会干如此示弱的窝裘事。更重要的是明天我们将由玄武门进入太极宫参与

结盟典礼,秦王统一天下,击退外侮的大业,将由玄武门开始。”

封德彝色变道:“玄武门?”

徐子陵道:“封公放心,常何是我们的人。”

封德彝稍舒愁怀,旋又皱眉道:“玄武门四大统领轮番当值,若玄武门由常何主事,当

然没有问题,可是李渊倘作出临时换将调动,我们岂非优势尽失?”

寇仲微笑道:“常何一向是太子系的人,由建成保荐坐上这重要位置。且适值他主理玄

武门之期,随意更改必惹起深悉宫廷运作的秦王系人马警觉,所以换将之事该不会发生。”

封德彝苦笑道:“控制玄武门,确能拒唐俭的大军于西苑。可是若李渊尽起禁卫,由太

极宫反扑玄武门,内外猛攻下,玄武门也捱不了多久。说到底李渊是大唐之主,秦王的部将

或会为主子效死,但常何麾下的兵将却很难坚持下去,我对此并不乐观。”

寇仲淡淡道:“这情况绝不会发生,关键在对方以为正卧床养伤的徐子陵,性命已朝不

保夕,戒心尽去,正好来个擒贼先擒王。我们明天的目标不单是建成、元吉,还有李渊。”

封德彝凝视寇仲,好一会后点头道:“看来少帅确有周详计划,城军方面又如何应

付?”

寇仲道:“刘弘基刚向秦王投诚,届时他会按兵不动,再看情况行事。”

封德彝终被说服,沉声道:“那我该如何配合你们?”

寇仲道:“封公要有一套完美说词,令李渊确信我们对结盟一事没有疑心,这方面封公

该没有问题。而事发之后,封公须为我们散播消息,令聚集于太极宫的臣将都听得建成、元

吉因意图谋反,杀害我们和秦王,破坏结盟而遭反击并伏诛,秦王已继位为太子。由封公口

中说出来的话,谁敢认为不是李渊意旨,而李渊将永远没有否认的机会。”

徐子陵问道:“每天早朝前,李渊习惯到甚么地方去?”

封德彝道:“通常他会先到御书房,批阅重要的奏章案牍。但明早情况异常,我却不敢

肯定。”

徐子陵道:“他为令人不疑心他参与伏击行动,应一切如常。”

封德彝长身而起,四人忙起立相送。

封德彝道:“不怕一万,却怕万一,若情况发展非如少帅所料,你们须保命逃生,始有

卷土重来的机会,勿要只逞勇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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