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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下写着两行蝇头小楷:

窗前得杏,一树以蔽之。

遂将日日所思,千万情衷,尽托于杏下。

“母亲曾说,这方小笺当好。待我大了,便拿来瞧瞧,总能懂的。”观之低眉说着,眉上生了愁色,“我这些年都瞧着,旧时以为是什么山盟,但母亲院中并无杏树。而前几日听世皇叔说起,这雍国公府上的杏树都给烧没了,想着可能……”

观之没将后话说完,谢陵从赵祚手前得过了那方小笺,不过瞥了眼,便传给了羡之。

毕竟他不是庙里的解签先生,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还没解决,如今要他解题,他更是有心无力。

待剩下三人传阅完,赵祚才开了口。

“信笺既是旧物,便莫轻易再拿出来。”叮嘱后,赵祚问道,“你如何想?”

“我想,母亲既说‘托于杏下’,那便挖开杏树瞧瞧?”

可惜谢陵记不得,也理不太清后来的事,如果他还记得一星半点儿,这笺便可能另有他解了。

“如何想,便如何做。”谢陵道。

这一句却惹来了羡之的侧目,他的眸光里似有什么在闪着光。

曾几何时,这个人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听来,好像隔了很久,细数来,也不过五年而已。

谢无陵教他和教旁人多是不同的。

对陆岐,他只在功课上提点一二;对观之,也不过三四言相授;只对羡之,从始至终,都是手把手地教,琴棋书画,筹谋算划,一样不落,考功课时,也多是出一民生题,问他如何想,如何做,到后来,也问他中间可会生出的岔子,如何弥补。

羡之年少时,也曾因为这些事烦过,到底年少轻狂。如今大了,知是非了,才恍觉不同。

谢陵感觉到羡之的目光灼灼地打在他身上有一会儿了,连赵祚都皱了眉。

这样下去,可能不太好,谢陵想。

谢陵抬了手,推了推羡之,道:“不想去帮帮忙?”

经谢陵这一番提点,他才向那杏树瞧去,见赵世、陆岐和观之正跪坐树前挖得起兴,可惜这处没了旁的工具,又是在谢无陵当初走后便封了院子,更是没什么趁手的东西来掘土,只能凭手挖了来。

羡之看了两下,从篱墙边上,捡了一方青瓦的碎片,也过去帮忙了。

大概这也是几位王孙最接地气的时候了,谢陵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突然咳了起来。

赵祚抬手替他拍着背,待他咳声渐息,才问道:“在笑什么?”

“三个王子和一个王爷挖着我院子里的树,”谢陵突然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憋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道,“是……我之荣,嗯,是我之荣。”

“如此便是你之荣,那寡人是你什么?”

“是我情衷处。”

谢陵抬眸对着赵祚说着这话,桃花眸里的风情是赵祚甘愿为他引颈待戮的起始。

赵祚轻咳了两声,提了提衣袍,似在掩藏着什么反应,又深呼吸了几口,本想瞥一眼身边的惹祸人,却见他一脸无辜模样,也只有忍了下来。

赵祚将目光转开,看向了树下挖着土的人们,听着谢陵突然道:“你说,若挖出来的是一坛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