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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旁,拉起了窗帘。

邹浪刚把包放下就忽然被御井堂大力按在了墙上。

刚才交装备,御井堂少交了一把枪,两颗子弹,此时推弹上膛拉了保险,握在手中,比在邹浪的下颚上。

如果邹浪忽然丧尸化,他就来上一枪,如果邹浪在丧尸化前咬了他,还有一颗留给自己。

然后御井堂对邹浪说了三个字:“脱衣服。”

两人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都是一身的血迹,邹浪把一身衣服脱了甩在地上,去洗手间简单冲洗了下,换了干净衣服出来,御井堂手里依然握着枪,看了看他颈侧的伤口,轻轻按了按,血已经凝固,但是牙印依然清晰。

伤口是真的,并不是一场噩梦,就算一时没有丧尸化,他们也必须面临这个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现在距离邹浪被咬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根据目前的所有记录,最晚发作时间都在二十四小时内。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又对他道:“躺到床上去。”

邹浪乖乖听话,御井堂取出包里的军用绳索,把他的双手牢牢绑在了床头两侧。

御井堂把枪放在床头,自己也脱了衣服,去冲洗了一下。

十分钟以后他湿漉漉地出来。披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又拿起了床头的枪。

然后御井堂双膝跪在床上,一只手捂着侧腹的伤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邹浪,他的嘴巴微微抿着,绷成一线。目光复杂,像是冷的,里面有冰,不带有丝毫感情;又像是热的,炽烈地燃烧着一团火。

一行水渍从他额角的头发慢慢滑落,滑过眉尾,滑过红红的眼角,滑过他眼尾那枚不太明显的泪痣,像是一颗晶莹的泪,滑过脸颊、下颚,最后坠到邹浪的身上。

邹浪躺在床上望着他,觉得这样的御井堂既熟悉又陌生,“教官……我……”

御井堂没等他说完就低伏下身,像是只野兽般疯狂啃咬着他的猎物。他脖子上的铭牌此时和那枚螺母串联在一起了,冰凉凉地落在邹浪的胸口,不时碰撞着发出轻响。

他手里的枪却抵在邹浪的额头上。随时可能扣下扳机。

他像是只饥饿的丧尸,要把邹浪的一身骨血全都吞到肚子里。

亲到唇边时,邹浪侧了头说,“别吻我,说不定唾液可以传染。”

御井堂微微一停,然后亲了亲他的额头。

邹浪抬起眼睛望着他,努力笑着开口:“教官,没想到你平时冷言冷语的,一逗你就脸红,真是看不出来,这个时候却这么疯狂。”

御井堂把黑洞洞的枪口往邹浪的额头一顶,哑着嗓子喊道:“闭嘴。”

在此刻,什么道德礼数,什么顾虑,都被御井堂通通抛在了脑后。

过去的时候在感情上他一向是被动不前的。

似乎人生所有的勇气都用在战场的出生入死,生死搏杀之上。

但他的那份一往无前是刻在骨血里的,当他回身想抓住这份感情时,再无所畏惧。

这一路,他们一起从枪林弹雨中闯过,纵然身体伤痕累累,心却越来越紧地贴在一起。

没有技巧,没有温存,只有野蛮的本性与原始的冲动。

他只是拼了命地想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坠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他急于占有领地,宣誓主权。

御井堂放从未如此纵着自己,像是末日前最后几个小时的狂欢,不计后果。

一切如同是梦境一场,像是忽然绽放的罂粟,像是陈年的美酒,像是稍纵即逝的烟花,尽管酸涩,却无比美好,却让人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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