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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可悲,他的二十多年光阴都是虚长,非但一事无成,满是谎言,甚至连在这种时候,他都找不出半点自救的办法。他的手被铐住,终日连床都不能离开,可以蔽体的也仅有一条被子,连进食都只能由对方监视着进行。

他只能等着哪天方同喻的大发慈悲突然醒悟,或者其他什么人的施救。唯一能够救他的,还是将他当做方同喻替身的人。

现今他能尝试的,竟然除了让自己死个明白以外,什么也没有。

方同喻睫毛低垂着,嘴角勾起一个神经质的弧度,祝乐辞看着,竟觉得和照片上的女人十分神似。

方同喻用指腹摩挲他的掌心,低笑:“他做了什么?我想做什么?”他顿了顿,道,“就像,我第一次上你的时候说的那样……”

【第十九章】

方同喻近来在梦中沉得越来越深了。

他把祝乐辞囚禁了起来,到了晚上,时而将对方一个人留在屋内,时而会看着对方睡过去。祝乐辞睡的时候是眉头微皱的,本应温柔软弱的脸上现在带着忧愁与疲累这样的表情他在很多年前见过相似的。

却又不完全一样。

当祝乐辞被他折磨得筋疲力尽昏过去的时候,方同喻就会情不自禁靠近他,然后拥住他,在他并不知道的时候与他共眠。

梦里那个白惨寂静的世界越来越与现实混淆在一起。方同喻有时候不知是梦是醒,一睁眼,就看见爸爸白血病恶化时刺眼的手术室红灯,妈妈搂着他低声啜泣;接着是那个所谓爸爸朋友的人虚伪的关怀。

他一抬头,便在无意间看到那充满占有欲的、贪婪的眼神。那种从未见过的东西使他发抖不安,他想要提醒妈妈,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述,当时的他还不知道那到底代表着什么东西。

再后来,他知道了。

方同喻是有亲眼看见过的。他从学校回来,藏在妈妈卧室的门外,听见这向来的宁静温馨被打破了,门里传来啜泣声和粗重的喘息。他有些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却早有预感一样突然冷了,睁大眼往微开的门缝里看。

然后他看见日渐瘦弱的妈妈被男人绑着手,按在床上作践。

那个男人背对着他,妈妈被压在床上,腿从挣扎踢蹬到无力,头埋在枕头里,只在被对方折磨得受不了的时候才发出一两声呻吟。她痛苦极了,那个可憎的男人却继续着罪行,像没有理智的禽兽一样吞噬她。

方同喻像机器人一样僵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他的妈妈骤然崩溃,哭喊质问道:“都这么多次了,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呢,他听不懂。妈妈又喊了爸爸的名字,甚至还叫了他,开始胡言乱语重复着“对不起”,最后被男人堵上嘴。

暴行仍在继续。

方同喻却突然屏住了呼吸。

他小心翼翼地向大门退去,拿着妈妈给他的儿童手机,给住在附近的舅舅拨了号发了短信。然后他把小书包放下,飞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