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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二天还开玩笑说要不要爷俩一起去看看心理医生。

“没有人想到,密钥会是那么平常的东西,”爷爷说,“衣柜、电视、窗帘......只有你想到了,可能正因为那时的你只是个孩子。”

白深听到这句,才算搞明白为什么说到这件事,他想起以前路浔讲过的会和他妈妈一起玩的密码游戏,他说,衣柜、电视、窗帘等等东西都可以被用作密钥。

“写出那些密码的人,”白深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是路浔的母亲?”

“没错,”爷爷喝了一口茶,茶杯上的热气还在往上飘着:“她也许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解出密码,逃出去。那时那个孩子跟你差不多,才15岁。”

“爷爷,您的意思是......”不止十年前的事情了,白深想起来还是有些心慌意乱,此时心口都猛然疼了起来,“当时被威胁要撕票的孩子,是路浔?”

“是。”爷爷回答他道。

白深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

那时深海从绑匪手中拿出了资料以避那些人销毁,四处寻遍解密的高手却没有人解得出来,最后被一个16岁的孩子解出来了,密码里的信息包含逃亡通道,深海由此救出了被绑架的孩子,也扳倒了那些绑匪。

路浔说他年少时经历过一些绑架,可没说过竟然包含了那一场。

白深记得很清楚,当时内部消息是,那个小孩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濒死状态,抢救了四十多个小时才捡回一条命。而至于被绑架的另一个人,那个小孩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朋友,在绑匪威胁的时候就已经被撕票了,就死在那个小孩的眼前。

路浔曾经在深夜抱着他的腰身说要给他讲讲自己的故事,但那场让他真切地在鬼门关走过一趟的绑架案,他却只字未提。还亲眼看见最好的朋友死在眼前,同年家里卖了房子,母亲为了保护他人主动承担冤罪进了监狱......

这些事,他都没有说。

他现在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如果路浔在他眼前,他一定会把他狠狠揉进怀里,不管路浔到底恨不恨他。

“你知道那个被撕票的小孩是谁吗?”爷爷问道,说起这段话似乎心中也添了几分沉重,“是jacob的弟弟。”

白深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jacob他......恨我,是吗?”白深愣了一会儿才问道,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恨我没有早一点解密把他的弟弟救出去......是吗?”

前两年jacob团伙追杀自己,不是因为他把前一任老大搞下台,而是因为......恨他十年前没救出弟弟......是吗?

爷爷看着他,点了点头:“也许吧。”

白深恍惚地站起来,走到了雪地里。

震惊、心疼、难过、复杂。

路浔经历过的,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很多很多,最让他难受的,是从来没有听到路浔抱怨过半句。他的躁郁症,很有可能就是从一次次的ptsd(创伤后神紧张性神障碍)累积,最后在他十五岁那年彻底爆发的。

他承受了这世界很多的不公和恶意,一个人承担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