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恶种 (6)(1/2)

6.

“哈!关键时刻!”,艾格妮斯从地毯上跳起来,激动得手舞足蹈,手里的游戏卡牌洒得满地都是。禁闭室里一片欢乐,溢满巧克力的臻郁香气,俨然大型桌游室。在卢西安被关禁闭期间,她蚂蚁搬家似地找来各种各样的零食、图画书、飞行棋、桌游卡片.....成功把他的禁闭变成度假。

卢西安投掷色子,正中“红心十三点”,他的角色“亚瑟王”即将要被魔神抓走。“已经没武器了,我这局肯定要输.....”,他正含着一块榛子巧克力,发音含糊不清。“其实,我去做魔神的诱饵被抓走,你赢下这局游戏也是成功的”。

艾格妮斯坚决反对。“我们是一组队的啊!我让一张我的复活卡给你吧,你把上面的任务给完成就能再活一次”,她捧起地上赢来的一把卡片,递到他面前,“哥哥,我们只剩两关就要打败恶魔了!你不能在这儿就挂掉啊!”

“妮妮,你真是好队友”,他抽出一张“复活卡”,按着卡片上的标语读出来,“寻一株清晨之花,在死亡之地种下”。

“花.....这里有什么像花一样的东西能替代一下?”,艾格妮斯四处打量禁闭室,想随便找点能做出手工花的废纸出来。

“不用那么麻烦,我去外面摘一朵回来就完事”。

霍夫堡后的森林里满是野花,矢车菊和雪绒花遍地可见。

妹妹愣住,窗外的天空阴郁,黑压压的乌云彻底遮住阳光,“现在溜去外面?要是被发现你溜号咋办?而且好像又快下雨了.....”

“我想顺便出去转转,一直待在这里好闷”。

卢西安很少犹豫自己的选择,直接拉开白色百叶窗,颀长身体向窗外伸去。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好久都没感受到自然的气息。看到妹妹有些着急后,他保证自己很快就会回来,陪她继续这场游戏。随即轻巧地翻个身,顺着窗户边的爬墙虎往下攀岩。

“哥哥,你随便摘一朵就赶紧回来!”艾格妮斯爬在窗前,向他挥手。

山雨欲来风满楼。暴风雨将至,远远地笼罩在皇宫的山野之外,苍翠草海开外是如墨色浓稠的积云。卢西安向着皇宫后的森林奔跑起来,风中飘散的白梨花瓣擦过美丽的脸颊。他非常喜欢待在野外,无论是奔跑还是狩猎。每当这时,身体里一种被长期压抑的不可名状之物便能随着奔腾的血液而缓缓释放出来。他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压制着自己,也许这就是蔡博士所说的“本能”。

***

梨花树下,一男一女正在对峙。梨花瓣熙熙攘攘地落下,女郎穿了件红色大衣,身材高挑,本身构成一幅足够美丽的图景。只是男人矮胖,惦着肥硕肚腩,头顶已是地中海,大煞风景。

“记者先生既然这么喜欢拍照,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拍呢?”芙蕾雅香肩半露,雪白的肌肤映衬红衣,显得尤为风情万种。

被艳照勒索的女人,往往都急得六神无主,拿出一堆钱草草了事不说,想得寸进尺地揩油是情理之中的事。皮耶罗原本笃定芙蕾雅会哭得梨花带雨,他就顺水推舟地把美人拉怀里,抓起她的奶子,再狠狠地把她压在身下猛干一顿。万万没想到她是如此云淡风轻。

“你们的那伙邪教,我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他拿起一份报道自由之翼的详细报道,连照片都占去大半的版面,伊南和娜塔莉转换成龙的形态,在下水道里飞翔。“也不知道陛下看到他的女神和一帮吉卜赛江湖术士有染,会是什么样的感想.....”

芙蕾雅低下头,圆润的奶子软软地触碰着他的后背,发出明媚的笑声,“那还不都怪您这种大记者,害得皇帝天天为各种舆论焦虑”,她的手指,在肥胖的脖子上游走,撒娇道,“都没有时间陪人家”。

她轻咬手指,用洁白贝齿慢慢拉掉自己的黑色皮手套。

这么一个轻佻的大美人在他面前撒娇,皮耶罗觉得自己的肝都快融化了。他转身,猴急地想扯开她衣服。

“你别急,人生最后几分钟还不好好享受一下”,她把狗仔按在地上,爬在他的腿间,伸出芊芊细指,拉开外套腰带,逐一解开扣子。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好骚货,原来有备而来。皮耶罗抬起长满黑汗毛的肥大手掌,轻拍芙蕾雅的翘臀。“美人,要是能得到你,我简直愿意献出头颅”。丰挺雪白的奶子在眼前摇曳,他痴迷的张开满是烟渍的牙齿,想舔那散发着玫瑰香味的软玉温香。

“是吗?不过我可以自己拿”,芙蕾雅对准他的脸,狠狠扬起一巴掌。

皮耶罗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整得不知所措,恼羞成怒地骂道,“原来你喜欢这么刺激的,真是婊子”。他准备起身脱裤子硬干,却发现自己被按在地上,怎么也无法起身。她的手突然布满青黑色的鳞片,修剪规整的指甲随即变得又长又尖,和邪教祭祀里的魔术一样。

她的紫色眼眸一睁一眨,变成竖直瞳仁。

这是蝮蛇和蜥蜴才有的眼睛。

“你....是什么....怪....怪物....”,他话音未落,巨量血浆从断裂的咽喉喷涌而出。尖爪像遇到豆腐,没入男人的骨肉。雪白的梨花瓣瞬间被染得殷红。皮耶罗的嘴巴大张,眼球凸起,生命最后一秒的恐惧被完完整整地刻在头颅上。

“我最讨厌骚货这个词”,芙蕾雅提起狗仔的脑袋,捧在异化成爪子的臂膀里。布满湿滑鳞片的巨兽之爪和曼妙的女体融为一体,银金色的头发随风飘散,形成一种妖异可怖的美感。

“妈....妈?”卢西安手捧一束的矢车菊,掉在地上,随即被风吹得无影无踪。摘完花后,他不想让妹妹等太久,决定抄近路回皇宫,看到芙蕾雅将一陌生男人的脑袋直接扯下,血液如喷泉般涌出。

他感觉自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难以言喻的快感从头顶顺着脊髓穿到身体的每一根神经,血液里的每个细胞都在汹涌地跳跃,陷入到极端的兴奋之中。这种感觉在蔡伯伯带他狩猎时,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会短暂存在,这也是为什么打猎如此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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