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2/2)

我看着她的背影,暗暗捏紧拳头,回身猛地一拳打在吴哥的脸上,他一声哀嚎,满脸是血。

然后我拎起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子干不下去了。

我一气跑到了长江大桥上,粗砺、寒冷的江风猛烈地摇动着我二十岁的身体和一头蓬乱的长发。

我一动不动地望着如血夕阳下的宽阔江面,看着那些混浊发亮的土黄色漩流和滚滚波涛,那些穿梭不停的船舶,还有那一只只快速掠过江心的江鸥,一种沉重的悲伤从心底升起:命运呵,你为什么总是在我已经受伤的心灵再踏上一只脚!

第九章失恋

妈的,是个男人就要长骨头,要像这胯下英雄一样,雄起时要硬梆梆的,经得起冲锋陷阵!

老子一米八的个头站在这里就能顶起一片天!

我不信我没有将来,我不信我混不出名堂。现在的社会,英雄不问出处,虹虹的老爹能坐在那高高的写字楼上俯瞰大武汉,我将来就要比他强!

我独自一人回到学校寝室里。

因为是周末,其他人都出去了,寝室里空空荡荡。

我疲惫往床上一躺,两眼直直地望着白色的床帐。帐边挂着一串粉红色的风铃,是虹虹买的。我伸出手轻轻拨了一下,那风铃发出清脆的丁铃铃的响声。

像是虹虹的笑声。

一想到她,我的心一阵阵地发疼发酸。

我掏出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或者做点什么补救?最终我没有勇气拨那串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

现在是周末,我格外地感到孤独和凄凉。寝室里没有开灯,暗淡的光线放大了我心头的忧郁,虹虹气急败坏的神情,她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像根针似地直往我心里扎。

“你拣的什么垃圾!”

那个中年女人的恶语让我瞬间陷入了冰窖,熄灭了我全部的热情和向往。

那就是虹虹的母亲,她的继母!现在,她在我心里的形象就是个典型的恶妇!

我的内心深处升起一种强烈的情绪:一个人活在世上,尊严比什么都重要。想到这里,我忽地从床上直起腰起来:可笑,刚才我还想给她打电话!

我拎着毛巾来到澡堂子里,在喷头下哗哗地冲了个热水澡。

那温暖的水流舒缓有力地冲刷着我身上的污垢,也让我一阵阵从刚才那阵极度的忧忿中清醒过来,身上开始一阵阵发热,内心也暖烘烘的。

我还是我!

我有强健的体魄,有结实的肌r,有硬朗的骨骼,还有一双自己的手。什么不能做又什么做不到?还有,我看了看胯下那随时都能雄起之物,这就是男人自信的标志!

妈的,是个男人就要长骨头,要像这胯下英雄一样,雄起时要硬梆梆的,经得起冲锋陷阵!

老子一米八的个头站在这里就能顶起一片天!

我不信我没有将来,我不信我混不出名堂。现在的社会,英雄不问出处,虹虹的老爹能坐在那高高的写字楼上俯瞰大武汉,我将来就要比他强!

这次虹虹如果和我分了手,我就再找个更漂亮、更有身份的城里女人!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想着,我洗了个痛快淋漓!

出了澡堂子,我才感到饿了。

我从头到脚换了新的,穿的全是我自己工资买的。虹虹买的那些名牌衣物,我全锁进了木箱里。重新开始吧。

学校食堂已经关了门,我便一个人溜溜达达地走到了学校门口一家小餐馆里。

这里很干净,装修也算有点档次,学校不少学生都在这里请客。我和虹虹在这里吃过几次。

老板娘认识我,看我一个人笑了笑:“周末还一个人吃饭哪。”

我点点头,然后要了瓶本地的黄鹤楼,三十多度,在武汉喝惯了这种酒,再点了几个小菜。

老板很麻利,坐了没多会儿酒菜就全上齐了。

我一个人边喝边吃,身上又热起来,鼻尖竟沁出了汗星星。

门外进来两个人,我没多注意,瓶子里的酒只剩下半瓶了,喝了有半斤多了。眼前有点恍惚。

“刚刚,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那刚来的女的却是丁雅莉。“虹虹呢?”

我抬起头定神看看她,这s女生今天穿得轻轻薄薄,性感妖娆。和她在一起的却是个高鼻子黄头发的大个子外籍教授。

我认识,是外语学院的亨利,和他一起打过球。

我向他招了招手,他来了句汉语:“嘿,陈,你好,一个人,在介(这)里?”

丁雅莉却跑过去跟他咕噜咕鲁说了些什么,我只听懂了丁雅莉说的一句“sorry”。

那亨利挺同情看看我这边,然后很潇洒地耸耸肩膀,搞了句方言:“好的,我,无所谓的,有时间,再聊吧。”说完准备出去。

我带着醉意喊了声:“亨利拐子,你莫走,我们一起喝点。”

亨利却很认真说道:“陈,不了,让丁小姐陪陪你,失恋的滋味我尝过,很苦很苦的。保重。”

这个外国佬很绅士地走开了。

丁雅莉却坐在了我身边,看了看我,夺下我手里的酒瓶:“刚刚,你莫再活(喝)了,连我看了心里都不好受。”

我笑了笑:“你夺了也没用,酒瓶空了。”

丁雅莉看了看:“你吓我,这一瓶有多少酒?”

我点上了烟,吸了一口长长吐出来,烟雾全喷在了她脸上:“斤把多吧,我能喝这个数。”

我伸出了两个手指头,同时打了个酒嗝。

她一边用手赶着烟雾一边说:“那也不能一个人喝闷酒。闷酒伤身。”

我听了朝老板娘打了个响指:“再来一瓶。我和这位小姐一起

喝。”

丁雅莉看了看我,说道:“喝点红酒吧。”

我笑了:“好,我喝白的,你喝红的。”

丁雅莉居然同意了,她又去柜台去招呼加了几个菜。

我们就这样一杯杯地对饮。

她总想提虹虹的事,我就老打岔。她看我很不愿意再提虹虹也就作罢。

我知道,虹虹和她是中学同学,都知根知底,关系很是微妙。

丁雅莉喝了一会儿,脸上也起了红晕,灿若桃花。她望着我笑,笑得很妖媚,目光很是灼人。朦胧中我竟有些冲动。

然后她开始劝我的酒起来,主动地一杯杯地和我干。

等我喝完第二瓶酒,已经感到浑身无力了。酒劲开始发作了,脑子里迷迷糊糊,一切都摇摇晃晃。

朦胧中,我感到有人扶起了我,到了一个贴满瓷砖的屋子里,我对着一个大马桶哇拉哇拉一阵猛吐。

然后有人让我喝水,然后我沉沉地再也睁不开眼。

等我醒来已是半夜,躺在一个温暖的席梦思床上,周围安安静静。

我茫然地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屋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在哪里。

口渴得要命,我只得起身找到了摁钮,打开屋里的壁灯。我看见墙壁上贴着好几张好莱坞的明星黑白照,男女相偎,恬静而温馨。

我起身走到一个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尽,然后又倒了一杯。

这屋子好像是个女孩子的闺房。我看见梳妆台上放着一帧艺术照。拿起来一看,这才想起来是丁雅莉。

一会儿门开了,丁雅莉穿着睡衣睡裤进来,朝我一笑:“总算是醒了,你搞得好吓人。”

“这是你的家?”我问道。

丁雅莉点点头。

我有点犹豫:“那我还是先回去吧。”

丁雅莉拉住我:“屋里没人。”

我奇怪地问:“那你家里人呢?”

丁雅莉指指楼上:“到楼上打麻将去了,不到早上七点钟肯定回不来。坐呀,我给你削个水果。”

她出去了。

我坐到书桌上翻了本书看。

丁雅莉进来递给我一个苹果:“来,醒醒酒。”

我接过苹果啃了一口。

她笑了:“你们男生吃东西好凶。”

我知道她笑我吃相不文雅。

我笑笑,问她爹妈是干什么的。

她不在意地答道,他们是做生意的,父亲曾经是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总,母亲在汉口搞了个建材门面,生意还好。

说了会儿,我们好像没话可说了。

她就老盯着我看。

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便笑问:“你么老看我呀。”

丁雅莉笑了:“你晓得学校女生们么样议论你的?”

我摇头:“不关心。”

她笑了:“说你长得有点像梁朝伟,眼神蛮像的。”

我也笑了:“还眼神蛮像的,勾魂呀?”

她拍了一下我的肩:“是蛮像嘛,有点忧郁,让女人看了心软。”我不喜欢女孩们这么看我,忧郁有时和心理上的软弱是一回事。

她此时的神态和性情并不像过去我以为的那么风s,像大多数女生一样正常。

“你们男生是不是以为我这个人蛮那个?”丁雅莉忽然问道。

我没做声。

丁雅莉哭了。

我劝她:“没有,只是你有点不拘小节而已。”

她这才擦干眼泪,她看看我:“我晓得自己在学校名声不好,你

们男生都不理我。”

我愣了一下:“哪个说都不理你?”

她拍打了一下我的手:“就是你!”

她看着我忽然不做声了。

我也看着她。

她起身抱住我的头,胸脯两团温暖的东西贴着我的脸。

我一阵冲动,将她抱起来。

她轻轻呻吟一声:“刚刚,你好壮呵!”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我点了一支烟,静静地抽着,吐着。

丁雅莉还在睡,只穿了件睡衣,蕾丝r罩都扔在了枕头一边。她闻到了烟味,醒了过来。看看我,笑着把头靠在我的大腿上。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目光柔和,含了点脉脉春情。

我想起了昨天夜里那场风暴。丁雅莉是个能让男人在床上为她去死的女人,很懂得男人的心理需要。我承认这是我破了童子之身成为男人以来最酣畅淋漓的一夜,她的激情让我心头的烈焰一次次腾腾燃烧,那种醺然的感觉如同烈酒一样在胸中发作。

她总是让我不要太急,不要太快。一面尽情地撩逗、调动着我,一面也酝酿发酵着自己的感觉,像一个熟稔的调酒师,掌握着极好的尺度和分寸,使我们俩一次次压抑着呻吟和尖叫进入了那不可及的欢乐的高c和巅峰。

她的妩媚和性感,她那丰满的茹房和雪白的肌肤,她酡红如醉的红晕和流转闪动的眼波,竟让我深深领略了女性最迷人的境界。最重要的是,她太知道男人的兴奋点了,让我在一次次疲软中又一次重振雄风,每次都不重样的,对没有多少性经历的我来说,绝对是异常强烈的刺激。

我真不知道,她经历了多少男人才炼就了这番功夫。

“想什么呢?”她拍打了一下我的脸。

我笑了笑。

她的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了我那里。

我将她的手移开。

她哼地一声转过头,不理我了。

我累了,也隐隐感到某种负疚和不安。

我看了看她,此时竟没了昨晚的那种冲动和激情。

我会娶这样的女人做老婆吗?她完全不像我理想中的妻子形象。太不安全了,太容易诱惑别的男人,也太容易被别的男人诱惑了。还有她在男生中间的名声也太不好听了。

我相信,虹虹不会这样随便跟男人上床。但经过昨天这一夜,才使我感到虹虹的性经验其实仍像个小女生,有点羞涩而被动,远不及丁雅莉这样擅于风情和精于挑逗。

仔细想来,昨夜做了至少有三次,直到我眼前发黑疲劳不堪,那里根本无物可喷为止。

“格格,”丁雅莉媚笑。“刚刚,你好厉害,好敏感,一挑逗就能兴奋。”

我看了看她:“你简直要让我死在这里。”

丁雅莉有些兴奋:“你和虹虹做过吗?”

她这么一问,我心里突然感到一阵难受,内心隐隐升起沉甸甸的歉疚。想起昨天的一夜,我是在报复她吗?

伤害我的并不是她本人哪!可我都做了些什么呀?!

这丁雅莉一张嘴可不会闲着。她和胡文林的事,就通过她的嘴在女生中秘密流传,她就是靠这个在证明她的魅力。

我扔掉烟头,预感到了什么。

丁雅莉察觉我神情有异,忽然回头看看我:“又怎么了?”

我看着她很认真地说:“丁雅莉,我求你件事。”

她没动,等着我说下去:她猜到了我会说什么。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想请你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她坐起身冷笑了一声:“怕虹虹知道?”

我摇头:“不是。”

“那,”她笑了笑。“怕和我上床坏了你的名声?”

我笑了笑:“这有么怕的?”

她的脸忽然变得通红:“那你滚出去!”

我收拾好衣服,拍拍她的肩:“不,我觉得你很可爱。”

我起身要走,她忽然下床来两手环抱住我,抬眼看着我:“我比

虹虹哪点差了?”

我叹了口气:“不,你比她强,和你在一起感觉很,这个这个”我想用个恰当的词,却还是用了个蹩脚r麻的词:“很销魂。”

她笑了,有点得意:“胡说。”

我亲了她一下:“我该走了,下次再说好吗?”

她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还会找你的。”

我点点头,然后走出了房门。

她依然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我却下了决心再不会这样干了。

回到寝室,哥们儿都在,问我到哪里去了,一夜没回来。我支吾着说出去会了会老乡。肖胖子神秘地笑了一下。

我没理他。

胡文林看样子要出去,一边打领带一边对我说:“刚刚,有个姓林的老板找过你。”

我问道:“他找我干什么?”

胡文林摇头:“没具体讲,他是不是那个搞装卸运输的老板?”

我点头:“是的。他还可以,为人不错。”

胡文林见那大块头卫诚出去了,低声对我说:“刚才虹虹打电话来找过你,正好我接的。说你手机没开,问你昨天晚上在不在寝室里,我回说在。到时她问你就这么讲,莫搞穿帮了!”

我点点头。

寝室电话忽然响了,我过去接了起来却是妹妹打来的。

她说想退学,乡里一个企业要招工,她想报名,来征求我的意见。

我毫不犹豫地一口否决了:“你给我好好读书,我养得起,高中要读完,还要考上大学。钱的事你不要c心。”

妹妹还想说什么,我却烦了:“别胡思乱想,把书读好,把妈的病养好,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我挂了电话,一抬头,虹虹进来了。

她一来就让我心里慌,屋里气氛也有些紧张。

我像一个说了谎的孩子,心虚地看看她,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

水。还把刚在路上买的一袋麻辣牛r干递给她。她爱吃这种零嘴儿。

虹虹坐在我的床头,伸出手把那串风铃轻轻拨了一下。然后看看我,笑了笑:“你就打算这么哄哄我算了?”

我在书桌前坐下,心里七上八下。

可想到她继母那种嘴脸,心里又有气:“我哄你做么事?又冒干坏事!”

她看我一眼,低下头:“我那个后妈态度不好,说话有点冲。”

我心里哼了一下,嘴里说:“她给我好好地上了一课,那句话我一辈子都记得。”

虹虹紧张地看我一眼:“哪句话?”

我怒气一下爆发出来:“我不愿重复。老子将来就是要混出个人样子给她看看!”

虹虹咬了咬嘴唇,想了想,又忍不住说了出来:“刚刚,她就是这个脾气,骂我的时候,有时还难听些。”

我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她有什么权力污辱我?凭劳动吃饭犯了哪条王法?”

虹虹浑身一震,好像被我的愤怒情绪震住了。

一会儿,她抹起了眼泪:“你莫在我面前抖狠,你不晓得,昨天回家我跟她吵了一大架。我已经发誓不回她那个家了。”

我闻听呆了半晌,默然无语。

她继续说道:“结果到你这里又听你的话,看你的脸色。”

我心里一怔,低下头,取下毛巾慢慢走到她面前,扔给她。

她擦了擦眼泪,那种样子又可怜又让人心酸。

我坐在她身边搂住她的肩:“我把工作也辞了。”

她惊讶地看看我,说道:“后来我也想过了,你是在拼命养活自己,那么脏那么累的活,一般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