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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焦急的等拓拔，时不时让人去打探拓拔的消息。冯凭跟着拓拔，乌洛兰延三人一道，方走几步，就遇到赶来催促他们的珍珠儿。拓拔说：“常夫人找我有什么急事吗？”珍珠儿说：“不知道呢，只是十万火急。”

到得金华宫，就看见刘襄跪在殿外的台阶前低声啜泣，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拓拔问他：“你跪这哭什么？”

刘襄低着头哭，没有回答他。小常夫人站在殿门口，冷冰冰地说：“殿下不用管他，这个坏胚子，就让他跪着好了。”

冯凭随同拓拔进殿，常氏一见拓拔，急忙走上来：“你可回来了！”

拓拔道：“发生了什么事？”

常氏着急道：“你听李延春说吧。”

李延春在常夫人身后走了上来，向拓拔道：“有人向皇上上了密奏。”

“奏什么？”拓拔听到这个词，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什么密奏？”

拓拔往榻上坐了下来，伸手去端茶，就听李延春站在面前笼着袖手，小心翼翼说：“一是说殿下在御道上驰马，目无君上，又骑马闯入宗庙，砍掉庙中的神树，不敬祖宗。二是说殿下宠幸乌洛兰延，贺若，纵容他们与刘襄等人淫.乱，秽乱宫中。”

冯凭心说，刘襄跪在外面哭，原来是为了这个。

拓拔皱了眉道：“这是从哪编来的闲话？他密奏皇上的就是这些道听途说的破事吗？也不怕皇上生气砍了他脑袋。”

李延春表情凝肃：“三说殿下在宫中蓄养武儿，如兰延贺若等人，日日比武操练，扬言要替太子报仇。”

拓拔端着茶盏的手放下了。

什么都能碰，唯独太子不能碰。关于太子的一切，通通都是忌讳，都是皇上的逆鳞。自古君王多疑，只需利用他的疑心，这真是后宫前朝，屡试不爽的妙计。

不怕你无中生有，不怕你颠倒黑白，就怕你戳中了帝王的隐秘之心。

拓拔默然无语。

常夫人道：“现在可怎么办是好，皇上听了这话，难保不会龙颜大怒。”

小常氏说：“我早就说过，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宗爱这种人，咱们没必要跟他为敌。一个宦官罢了，说白了，不过是主子养出的狗。狗仗人势的东西，没有主子撑腰就什么都不是，他再能耐又能高到哪里去？先姑息他一阵，等殿下来日登基再动手拾他怎么不好，结果现在可好，人没打死狗，狗却发疯开始咬人了，如今怎么办。”

常氏说：“说这些有什么用，结了这么久的宿怨，不是几句话就能讲和的。再者说了，这事也不是咱们惹出来的。谁知道旁人是什么居心。”

拓拔道：“早晚都是要来的。”

小常氏道：“那现在怎么办？”

几个人商议了一通，也想不出办法，末了，小常氏建议拓拔先上一封陈情表向皇帝陈情。拓拔赞同，说只能如此了，于是寻来纸笔，常氏动手磨墨。拓拔铺了纸，蘸了墨，挺了笔，正襟危坐。那笔尖触着纸，却半天落不下来。

常夫人说：“怎么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