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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惨白着脸,全身抖得直哆嗦,闭着眼睛大叫:“我以为他们只是问问!”叶正谊捏着他的衣领一甩,把他甩到了地上:“我就知道跟你脱不了关系,行,地址在哪里,但是我去了之后,以后就必须遵守规则安分一点,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更不要出现在缪以秋面前,”接着他嗤笑了一声,接着咬牙切齿的恶狠狠说道:“毕竟你们这么看重所谓的承诺。”

他回到了班上,刚好看到缪以秋抱着一叠作业从那边的楼梯上上来,看到他时笑了一下,打了一声招呼。叶正谊喉结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撇过了头,不发一言的走进了教室。

缪以秋呆了一下,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叶正谊心事重重,他刚刚被叫出去的时候,正在做一道数学题,已经做了一半了,可是现在看着那道题目和自己写下的解法,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甚至前半部分是怎么解出来的都毫无头绪了,明明才出去二十分钟而已。

他在想,要是自己一直如十岁之后的样子活着,爷爷奶奶没有从乡下来照顾他,没有为了不让他们远在深圳的儿子卖了房子,让自己无法上学,特地招来警察还有邻居,用菜刀抵着脖子让那个男人写下保证书,保证自己不卖掉房子,只要他读一天,就给他交一天的学,他会不会一直觉得天下的人都是自私的,即使是最亲的血缘关系也不过如此。

如果缪以秋没有只在他随口流露出学习的意思,就给他从初一下半个学期一直补习到初三,对他生气更多也只是因为他没有认真听她讲题,从来不提自己付出多少,还有他之前会在信封里给他塞钱的班主任和现在的老师。要是没有他们,他会不会觉得这个世界也从来都是如他以为的冷漠黑暗。

叶正谊五年级就学会了在发传单结束后,如何从想要扣他工资的手中拿到全部的薪水,即使被克扣的只有五块、十块钱。刚到初一就会领着学校里的人抡起胳膊和外校比自己大两三岁的人打架,别人狠,他就能不要命,但是他现在惜命了。

可是他年幼无知时犯下的错误,走出的岔路,总是要以相同的方式偿还回去的。

缪以秋突然一周都没有看到叶正谊,这很不寻常,她到二班上去问了的时候才听到他同桌说了一句:“他请假了,好几天没来了。”

“请假?”为什么请假对方也回答不出来,缪以秋纳闷的走了。不过上午刚问过下午就见到了回学校的叶正谊,她惊讶的指着对方的脸喊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打架去了吗?”

叶正谊抹了一把脸,却抹到了脸上的乌青和伤口,痛的龇牙咧嘴,他本来也想脸上的伤好之后再回学校,但是伤好了中考估计差不多也到了,于是还是决定先回来,没想到还没走进教室,一个照面就被缪以秋给说破了。

缪以秋无语的站在医务室里看着校医给他处理伤口,脸上破皮的地方都涂上了碘酒,整张脸左一块青右一块紫,看着跟台上逗乐的丑角一样,无端的引人注目让人发笑。

她一开始还无语,最后力气都用来憋笑了:“你眼睛上这么明显是被拳头打出来的,还问我怎么看出来的,你不是好好学习了吗?怎么又和别人打架。”

校医慢条斯理的用棉签沾着碘酒给叶正谊擦伤口,说道:“这位女同学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而且听起来你好像不是第一次打架了,是哪个年级的学生?”

缪以秋回道:“我们是初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