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柳幺儿（1/2）

腊月的天气，小溪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霜寒露重，已经有些寒气袭来。

蒋五跟在她身后，不敢同她离得太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好几次似乎都有些yu言又止。

到了小溪边，柳穗在水边蹲下，轻轻拆了头发，如墨般的青丝铺展下来，被她用手拢着，她看着薄薄的冰面，微微蹙眉。

“五哥~”

“诶。”蒋五小声地应了一声。

柳穗这才发现，他站的老远老远的，背对着她，似乎是在避嫌。

“这溪水结冰了，你们冬日里都怎么洗澡呀？”

蒋五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扒拉了两下脑袋：“我们江湖草莽过得没有你们jing细，扔个石头下去砸开冰面钻进去就能洗。但……”

柳穗没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溪水太冰了，我怕你受了寒气身子受不住。要不……且先忍忍？我看这大雪最多也就是两三天的光景了，等回到你家里，让人烧热水给你。”

话音还没落，就听到扑通一声。

蒋五吓了一跳，以为是小娇娇被风吹倒了栽进了湖里，也顾不上许多了连忙回头一看，只见她已经褪去了一袭红衣喜服，里头只穿着白se的内衫，蹲在水边用手撩着水洗头发。

月se下，她纤细的身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一双素手扬起一捧清水慢慢淋sh墨发，柔白的指尖在墨黑的发间掩掩映映。

原是她有样学样，扔了一块石头进去砸开了冰面，面前脸盆大一片的水面波光粼粼，倒影着她的影子，像是一幅仕nv图被铺在上头，可转瞬间却又被撩水的小手把那美妙的剪影破的细细碎碎，蒋五这才从画卷一般的梦境中回过神来，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柳穗洗完头发，手指尖已经冻的微微发红，sh漉漉的头发被她轻轻扭g，接着还要去解内衫的绳子。

蒋五一把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姑娘，还是等……”

柳穗回过头来，粲然一笑：“我姓柳，在家中是最小的nv儿，父亲哥哥都叫我幺儿。”

蒋五讷讷：“柳幺儿？”

“五哥也可唤我穗穗。”

蒋五忙松开了手，局促地别过脸去不看她：“……穗穗，回去吧，夜里风凉，水更凉。”

柳穗指了指树杈上挂着的喜服：“我的衣服sh了，方才扔了石头下去水溅了一身。”

蒋五快走两步把她的衣服卷好，塞进自己的衣襟里，“我t热，帮你烘一烘，一会儿就g了。”

“五哥，我冷。”

“那我们赶紧回……”

x前一凉，一个冰冰凉凉的小狐狸扑进了他的怀里，拉着他的大手放在白玉一般素净的小脸儿上，指尖和小脸蛋都是冰疙瘩一样。

她在他怀里扬着小脸儿，一双眼眸似是天上的星子，闪闪发光，蒋五手足无措地想要推开她，可是又不敢触碰到她身上任何一个地方，舌头都打结了：“柳姑娘，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