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8:把她弄哭了(1/2)

任初雪睁开眼时,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她难受地皱紧了眉,重新闭眼缓了一会儿再睁开,才看清四周的环境,白床白墙,床头立着的点滴吊瓶,鼻间萦绕的刺鼻消毒水味道……

这是,医院病房?

房间不大,但沙发电视一应俱全,似乎是比较高级病房。

窗帘被人拉开,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黯淡下来,高大的松树在黑夜里沉默地矗立着,伸出的枝桠满怀心事地刺向天空。

任初雪刚试着动一动身体,顿时疼得嘶了一声,浑身像散了架,又酸又痛。

视线下移,手上还扎着针,吊着点滴。

微微偏过头,视线落到靠在身边枕着手睡得安稳的女人脸上,在医院的消毒水之外,还能闻到女人身上萦绕的淡淡冷香。

顾凝累得睡着了。

心中微微一动。

虽然两个人早就水乳交融了好几次……但这确确实实是她第一次看到顾凝的睡颜。

顾凝睡着的时候,身上少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清冷面容也柔和起来,安静地闭着眼,鸦羽般的绵密睫毛微微颤抖,投下一片浅浅y影。呼吸很浅,薄唇紧紧地抿着,愁促眉尖,仿佛梦里也遇到了什么难解的忧愁。

一室静谧里,忽地,窗外有飞鸟掠过枝头,暗夜里,惊起一片树叶晃动的沙沙声。

“嗯……”顾凝肉了肉眼睛,被窗外的动静惊醒过来,抬眼看她,声线虽然冷淡,却夹杂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惊喜,“醒了?”

“我——”任初雪刚要开口,却发现喉咙沙哑得厉害,嗓子眼干涩得像被火烤过一样。

见状,顾凝站起身,适时地给她倒了一杯水。

水温不冷不热,滋润后的嗓子总算勉强能开口。

任初雪沙着嗓子问,“我怎么会在医院?我睡了多久了?”

顾凝难得有些不自在,耳朵微红,“……昨晚后半夜你突然发烧,在医院睡了一天一夜了。”

……

尴尬的沉默。

任初雪的脸也不由自主发烫,几乎忍不住捂脸。

后半夜,那不是自己和顾凝在……的时候吗?

所以,自己居然被顾凝操到发烧住进医院了?

不过她从小就t弱,昨天白天着了凉,夜里又裸着身子被对方那样了一晚上,会发烧也不奇怪。

想到昨夜发生的事,任初雪心中复杂情绪翻涌。

她看着顾凝,一点点地勾勒着顾凝的眉眼,b起昨天,今天的顾凝似乎憔悴许多,额前发丝凌乱地散落,眼睛周围有一圈浅浅的黑眼圈。

顾凝照顾了她很久。

任初雪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口,喉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该感谢吗?可对方正是她现在在医院的罪魁祸首……

她直视着顾凝的眼眸,似乎想从那双墨一般漆黑的眸子里找到一个答案。

她想问,顾凝,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呢?

如果她只是顾凝表弟的女朋友,如果顾凝只是她男朋友的表姐,如果她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那此刻,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心会像陷进最深最黏稠的泥淖里,让她沦陷,让她害怕,让她喘不过气?

她明明该讨厌眼前这个人,被对方折辱,被对方拍裸照,被对方威胁着发生关系,但凡是有点骨气的人,都不会因为对方的一点点温柔和甜头就控制不住地心怦怦跳。

可她会。

她现在甚至很想很想……抱住顾凝。

任初雪在十八岁的时候理解了为什么会有人爱上同性,也在那个踽踽独行的雪夜里,将没能说出口的话,和织了一个月的围巾一齐埋在了那个冬天。

在那个圣诞节后她再也没得到对方的回信,而她也无数次问自己——如果那时候她没提出要见面,是不是一切不会改变?

而现在,顾凝和那个“陌生人”一样,又在给她被爱的错觉。

任初雪突然不想得到答案了,也懒得骂自己有多贱多缺爱了。

就装傻,就保持现状。

她吃过亏了,知道不能贪心了。

……

于是任初雪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继续喝水,直到杯子见了底,才半坐起来,将空杯放到床头。

伴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被子往下滑,病号服从被子里露了出来,薄薄一层,扣子似乎没扣好,领口处露出一片娇嫩的肌肤,那里被顾凝细致地一寸寸吻过,白皙的底色上,遍布红痕。

顾凝瞥了一眼,突然俯下身,身上的冷香笼罩住了她。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别——”任初雪几乎是惊叫出声,差点碰倒杯子,身体本能地往后缩。

顾凝是在发情期吗?怎么随时随地都能……

她穴口不停起伏着,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急得。

“学妹,”顾凝的眼神清澈无辜,“我只是想帮你扣好。”

说着,靠得更近了,近到任初雪能感受到女人温热的呼吸打在她敏感的锁骨上,手指从她的腰顺着摩挲往上,慢慢地一颗颗把错位的扣子全部解开。

半遮半掩,露出的肌肤胜雪。

衣物摩擦,发出轻微的窸窣声,所经之处过电一般。

顾凝妥帖地帮她一颗颗扣好,一直到领口最上面的扣子,确认除了自己再没有人能看到那块诱人之地的风景才罢休。

似乎真的只是想帮她扣好扣子,接下来,顾凝并没有其他动作。

滴滴答答,吊瓶里的液体顺着导管一滴一滴往下滴,慢慢流入她的血管里。

沉默了一会儿,任初雪突然想起自己这趟旅行不是感冒就是发烧,虽然感冒是假感冒,但发烧是真发烧,总归几个长辈添了不少麻烦,心中内疚,忍不住开口问:“叔叔阿姨和浩哥——”

听到她亲昵的称呼,顾凝脸冷得都能结冰了,她吓得连忙改口,“……我是说陈浩他们在哪儿?”

顾凝这才轻飘飘道:“陈浩和他们白天出去玩了,晚上来看了看你还没醒就先回酒店了。”

末了还补充一句,“但我一直在。”

后半句咬得很重。

充分显出对b。

任初雪:“……”。

幼稚鬼。

于是她完全不给面子地哼了一声,小声嘟囔:“我现在这样还不知道是谁害的呢~”

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

顾凝轻咳一声,脸微热,状若无意地转移话题,“……嗯,你刚刚梦里说‘为什么一直不来’是在等谁吗?”

听到这句话,任初雪的笑意顿时凝固在脸上。

……

顾凝似乎察觉了任初雪的不对劲,本来只是随意抛出的一个问题,似乎触及了更深的秘密。

窗外风吹得树叶簌簌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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