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女神偷第一章(1/2)

书名:妙妙女神偷

作者: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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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楔子 字数:543

「自古西京多轶事,奇人妙事必无双。」

对住在西京城的百姓们来说,这段连三岁小童都琅琅上口的顺口溜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这些年来,已经有太多太多与无双门相关的各式秘闻,在西京的各个角落口耳相传。

听闻,那桩曾经轰动京师的「龙袍失窃记」,便是无双门门人的杰作:听闻,那个以「神准」闻名西京,让皇亲贵族们恨不得以八人大轿迎至府中的超级卜算先生,也是无双门的一员大将;听闻,八大胡同里最红火的那家青楼的神秘幕后掌柜……听闻,那个手艺精湛却怎么也不愿入宫当御厨,宁可窝在隆升客栈里一不高兴就摔锅扔菜的厨子……听闻……

正是由于有这么多的「听闻」,西京百姓们茶余饭后最热爱的消遣,便是津津乐道这个神秘的无双门里究竟有多少名成员,又有多少名奇人潜伏在西京之中,这些奇人身负什么样的异能,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异事……

只是,从来没有人知道,其实无双门之所以会存在,只是因为多年前一名老妪与一名老头在斗嘴之时,老妪因气不过老头那句「自古女子只需以夫以天,至今依然」的屁话,才会脱口而出这句「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赌气话。

也因此,无双门里的所有成员其实全是女红妆。不过,这个秘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正文 第一章 字数:7124

翟菁这辈子最见不得这么没品的偷儿。

虽然她的这辈子也只不过十七年。

但要知道,就算偷儿也分三品——

最上品的偷儿下手时神不知、鬼不觉,不与人攀亲,也不与人结怨,独来独往、来去无踪;偷与不偷之间,全凭个人喜好。

第二品的则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银货两讫,再见面时两不相识。

第三品的则是为一己私利而偷,市井之流,没什么好多谈的。

至于她,当然不在上述之列,因为她「绝对」会是个眼光好、气质佳、有个性兼职业道德高尚的「偷王之王」——

虽然还得一段时间才会有人这样称呼她,因为她出道也只不过短短的几个月,但翟菁相信这个日子已不远了。

毕竟这世上年纪轻轻便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热爱劫富济贫、闲来无事还能偷得皇帝老儿的「绣金龙袍」来过瘾,过完瘾后再如期奉还的本事的,除了她之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这个未来的「偷王之王」望着眼前这个人时,除了叹息之外,还是只能叹息。

因为此人莫说三品,根本就是「没品」!

他不仅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去偷错误对象的错误物品,还盗用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想出来、才刚刚崭露头角的好名声——

神盗御风。

一个如此不入流的混混,竟敢盗用她的名号,根本就是找打!

「别打、别打,我可是神盗御风啊!」

望着由青花楼跑出,在众人追赶之下抱头四处逃窜的那名男子,翟菁又低声叹了一口气。

叹气的同时,她迅疾如电的将右手往前一伸!

就见一股晶亮的丝线由她手腕中弹出,直直射向那个不入流的偷儿脚旁。

「三、二、一。」大功告成的翟菁转过身去默默的数着。

下一瞬间,咚的一声,人声哗然。

「他说他是那个帅到人神共愤的神盗御风!」

「我要看、我要看……」

「别挤、别挤,谁都看得到,挤什么挤啊?」

「呸,屁个神盗御风!这根本是东村那个专门偷鸡摸狗的王二麻子嘛!」

「嗟,什么玩意儿!长成这样还敢自称神盗御风,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的德行……」

在众人的嚷叫及打闹声中,翟菁潇洒地一个飞身,踏着高楼的砖瓦往城外移去,身形如电、迅捷如风。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翟菁亲眼看到一群人挤得头破血流,争睹神盗御风的真面目;也不知道是第几回了,有人傻到冒用她的名号,在被识破身份时遭人打得头破血流……

当个偷儿这么了不起吗?竟然有这么多人抢着要当!

要不是她打小什么技能都学不会,要不是她天生胆大心细兼手快,老实讲,她才不要过这种冒着风险四处做案的生活!

她宁可像其他的姊妹们一样,安安稳稳地做着自己擅长的事,然后在听到那惊天的赏金又往上飙涨时,个个面带笑意地说要捉她去投案……

不过,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不仅自在、没有束缚,也满足了她喜欢冒险、喜欢刺激、喜欢把玩世上奇珍异宝的个性。

不知为何,当翟菁迎着风往城外奔去时,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似乎有个人一直在暗处注视她、跟随地!

是错觉吗?翟菁默默的想着,因为她虽然年纪尚轻,武功平平,轻功的造诣在江湖上却鲜少有人足堪比拟,尽管此时还未使出十成功力,但是能这样如影随形地跟着她的人,屈指可数。

会是谁呢?

翟菁提气加快身形,在夜风中像箭般向前飞射,而后猛然回转,又朝反方向奔去!

风声在她耳旁呼啸,虫鸣鸟叫声也几乎消失在速度感中。

就这样飞奔了十里,翟菁才缓缓地放慢脚步,站在一棵老松的树梢上,静静地聆听着。

没追上?看样子那个人的轻功还是太逊了……

「好俊的轻功。」

不知站了多久,原本独自在树梢上享受徐徐清风的翟菁,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低沉醇厚、慵懒至极的声音。

「你也不赖。」她眯起眼望着站在另一棵树梢上,任衣衫随风飞扬的男子,淡淡地说着。

确实不赖!不仅跟得上她,说话的声音还能如此平稳……

「那是自然。」男子咧嘴笑了笑,一口白牙在黑暗中显得亮晃晃的,「要不然被姑娘们追逐时,我怎么脱得了身?」

话语轻佻,但那放荡不羁的笑容却带着令人轻松放心的魔力。

「有事吗?」翟菁淡淡地笑了笑,耸耸肩问道。

平常的她不会如此多言,但今晚月色甚好,加上她一身男子装扮,跟这个男人多聊两句也无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没事。」男子摇了摇头,站在树梢上的身子随着风势轻轻晃动,「只不过兄台的轻功太令人惊艳,因此一时技痒,忍不住想看看自己脚底抹油的功夫退步了没。」

「事实证明,你近来还是常与姑娘们纠缠不清,而且每回都能脱逃成功。」

「好说、好说。」男子哈哈大笑,神情开怀,让旁人对他的防备之心几乎同时消逝在夜空中。

「兄台莫非就是那个臭名昭彰、令多少女子在暗夜哭泣、令多少男子终日咬牙唾弃的江湖浪子「死不认帐」!」

低头望着方才回身时「摸」来的虎形腰坠,翟菁脑中灵光一闪,缓缓地说道,然后扬手将腰坠丢还给诸葛东风。

是的,诸葛东风。

全江湖都知道,这个虎形腰坠只属于那个向来游戏人间、放荡不羁、亦正亦邪、视礼教为无物的江湖浪子——诸葛东风所有。

老实说,翟菁实在不知该如何将这个人分类。

因为这个人,好人称他是坏人,坏人称他是好人,而更多的人,特别是女人,说他不是人,更不是东西!

而他的「丰功伟业」更是多不胜数——

有人说,皇帝老子虽然拥有后宫三千佳丽,但这三千个嫔妃之中起码有两千八百个曾为诸葛东风哭泣。

当然,不会有一个嫔妃承认。

有人说,已成名的江湖女侠中有十分之七都曾暗自找过帮手围剿他,而其余的十分之三则是亲自上阵追杀他。

当然,不会有一个女侠承认。

有人说,他曾为了一个专爱盗窃、更爱在失手后谎称自己之所以如此,全是因被贼人灭门的孩童千里追杀凶手,用事实证明那满嘴谎言的孩童,其实也会说真话。

更有人说,他曾为了……

而这,便是诸葛东风,一个亦正亦邪,不知该如何归类的人。

「贤弟好眼力啊!」虽然不知道翟菁什么时候「摸」走了自己的腰坠,但诸葛东风却毫不在意地将它别回腰际,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看你这身手,敢情就是近来声名鹊起,爷爷不疼、姥姥不爱、无聊到下手去偷皇带老儿大号内裤的二流偷儿「见不得人」?」

二流偷儿?见不得人?她的名声有这么惨烈吗?!

不过,既然自己先说人家是「死不认帐」了,被称为「见不得人」也没什么好不高兴的。

不知为何,虽然被诸葛东风识破身份,翟菁却一点也不以为意。

也许是因为她有不被人逮住的十足自信吧!

更也许,是因为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其实很有趣;而她一向对有趣的人、有趣的事物很感兴趣!

「彼此彼此。」翟菁含笑抱拳,不再隐瞒身份。

「好说、好说!」诸葛东风学着翟菁的动作,两人相视一笑,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朗声问道:「走,咱们喝酒去?」

「那有什么问题!」翟菁的眼眸霎时亮了起来。

她可是自小在酒缸中泡大的,不仅嗜好酒,更相信自己的酒量在西京城中如果自称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只可惜姊妹们无一人能理解她这个小小嗜好,如今诸葛东风竟然敢约她一起喝酒,她实在没有理由不奉陪!

更何况,今天还是她十七岁的生辰……

「不醉不休!」

「好!先醉的是小猪……」

夜凉如水,只见两道黑影在月色下狂奔,诡谲却又优美至极。

三年后

夜凉如水,清风徐徐。

低头望着怀中的成果,一身男子打扮的翟菁扬起甜甜笑容。

姥姥的九十大寿就要到了,门中姊妹们都竭尽全力四处搜罗奇珍异宝作为寿礼,她相信这个宝贝绝对会让众人眼睛一亮、欣羡不已。

拍了拍怀中的宝贝,翟菁轻叹一口气。

唉,这样的夜晚,实在很适合喝酒,尤其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后。

此时此刻的她,真的好想好想喝酒啊……

一想到香醇美酒滑入喉咙中的畅快感受,翟菁着实有些按捺不住。

与此同时,她心中却也有一丝丝遗憾,因为那个最适合与她共饮的酒友,此刻不知身在何处。

那年,初识他时,也正是这样的夜……

这三年来,她已由一个初出茅庐的偷儿,成为西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奇之一!

纵使如此,她仍有一个遗憾。

那个遗憾便是无法与偷王正面交锋。

是的,偷王。

但严格说来,此人并不是偷王本人,而是偷王的嫡孙。

传说,此人目光如鹰、身手如电:传说,此人手法之妙、行踪之诡谲实难用言语形容;传说……

只是不知为何,这个偷王的嫡孙干下他那第一桩也是最后一桩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案之后,竟然从此销声匿迹,再无踪影!

也许正因为他的神秘出现、神秘隐没,才造就了人们对他无比推崇,让他成为一个扳不倒、比不过的传奇人物,也让她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使人承认她的独一无二……

对别人而言,或许拥有这样的地位就已经满足了,但翟菁不是别人,她是翟菁,一个以成为偷王之王为毕生愿望的倔强女子。

因此她不断地锻链自己,挑战自己,相信总有一天她必定能让偷王家族走下神坛,让大家明白她才是真正的王中之王!

但此时此刻,成为偷王之王却不是她心里首要之事,因为在这样的夜里,总会让她想起自己最好的酒友——诸葛东风。

三年,不短也下长的时间,但她与诸葛东风的情谊却在一回又一回的「偶遇」之间逐渐深厚。

他们从未刻意相约,却经常不期而遇。

每一次的交会,不是在进京的郊道上,就是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更有时是在酒馆的大门前,甚或是赌场后的巷弄中……

正因为如此,在每一回的杯盏交错中,他们培养出浓厚的情谊,她还经由诸葛东风认识了一群九流三教的好朋友——

一个话多得不得了,十分爱说笑话,但却能让对方在谈笑间永远合上双眼的赏金猎人,笑面阎罗。

一个温柔得不得了、儒雅得不得了、手漂亮得不得了,但却会为古玩如痴如狂的古玩收集家,四面来风。

以及一个平常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仿佛还没睡醒,可是上了赌桌就热力四射、目露精光,令京城各赌场闻风丧胆,出道至今未尝败绩、号称「统统拿来」的千手如来。

若能在这样的夜里与那群怪人对饮,该有多好啊……

正当翟菁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时,突然心中一凛,全身戒备,因为在她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一道目光投向她。

「别来无恙啊,见不得人!」

就在她脑中快速地辨别来人是敌是友时,那人缓缓地由屋顶坐起,眼眸灿烂如星,一口白牙闪亮无比。「想不到你居然还没被六扇门的人万箭穿心。」

「想不到你居然也还没被姑娘们的唾沫淹死,死不认帐!」定住脚步,翟菁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嘴角扬起笑意。

真巧!

若每回都可以在恰当的时刻、恰当的心情、恰当的地点,有这么恰当的巧合,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贤弟你都还没去奈何桥向孟婆报到,为兄的岂敢早你一步?」诸葛东风起身拍拍灰色长衫上的尘土,「废话少说,走,喝酒去!要知道,那群狐群狗党天天都在苦练酒量,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把你扳倒在酒缸前!」

「那有什么问题?」翟菁笑逐颜开。随着诸葛东风的脚步,翟菁来到城外的一片原野之上。

就见原野中有一抹小小的火光,几个黑影懒懒散散地或坐或躺,一股浓浓的酒味随风传送至她鼻间。

「说曹操,曹操就到!」首先开口的自然是那个话多得不得了的笑面阎罗。

「你们都在啊,真巧!」看着一张张熟悉面孔,翟菁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偷弟,别来无恙啊!」千手如来看到翟菁,也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几个月不见,你的技艺更加精进,居然连活剥皮最宝贝的镇宅之宝都弄到手了!」

「你又知道是我干的?」睨了千手如来一眼,翟菁一屁股坐在人群中,抢过酒瓶便往嘴里倒,大口大口地享受着香醇美酒。

「不是你,还有谁能把那个活剥皮活活的气得脱了一层皮?」笑面阎罗笑嘻嘻地说道。

「那倒是,偷弟的本事简直教人叹为观止,什么时候也教为兄两招玩玩?」千手如来醉眼蒙胧地问着。

「先别急着东家长、西家短,看看你们身上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再说。」在他们寒喧之时,诸葛东风躺到草堆上,懒洋洋地开口。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然后狐疑地摸摸自己怀中及周身。

「偷弟,不会吧?」半响后,几个声音此起彼落,「连自己人你都不放过?」

「当然!」翟菁好整以暇地轻啜美酒,「谁让你们都是值钱货?」

「那也别拿我的扇子啊!那是我唯一可以跟人家附庸风雅的家当。」笑面阎罗苦着脸说,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是男人还是女人?仇家还是爱慕者?」

「我问过你谁是出钱给你的主子没?」翟菁瞄了笑面阎罗一眼。

「没有。」

「那你有脸问我?」翟菁哼了一声,「上回是谁给你们想办法,让你们个个都能手拿烫金大红请柬、被奉为上宾到皇宫后花园白吃白喝一顿?还有,上回又是谁给你们想办法,为每个人弄了一条七彩腰带,让你们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大摇大摆的去青山之巅观赏武林第一高手交战?」

「是你!」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那不就对了?」翟菁得意地睥睨众人,「才拿你们一点东西就斤斤计较,亏你们还口口声声兄弟!」

「偷弟,我今天才发现你居然比我这个杠子头还爱抬杠……」被翟菁一顿抢白,笑面阎罗只能喃喃说着。

「发现总比没发现好。」诸葛东风哈哈大笑,「别废话了,来,干!」

「干!」

「可是光喝酒好像有点不带劲……」酒过三巡之后,笑面阎罗突然说道。

「要不然怎样才叫带劲?」诸葛东风睨了笑面阎罗一眼,淡淡地问。

「听说……那个……翠花楼……」笑面阎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吞吞吐吐地说道。

「翠花楼?」一直在旁边静静喝酒的四面来风愣了愣,喃喃重复。

「好小子,我以为你只对取人性命时该用什么笑话感兴趣,没想到你居然……」千手如来一脸怪笑,暖昧地望着笑面阎罗。

「我又没说什么,我只是听说翠花楼今年的花魁长得可美了!」被众兄弟取笑一番的笑面阎罗忙不迭地解释。

「行了、行了,你只会愈描愈黑。」诸葛东风大笑,随性地挥了挥手,「既然大家对这个话题都有兴趣,为兄的今天便牺牲我的一世清名,带各位贤弟去换换口味。」

「换换口味?&“翟菁纳闷地开口。

「是啊,为兄的带你们见见世面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诸葛东风大声说道,「去看看今年的花魁究竟有多美,顺便……」

「见见世面?顺便?」翟菁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到翠花楼去找乐子啊!」诸葛东风贼贼一笑。

「什么?!」这下子,翟菁彻底呆掉了。

什么翠花楼?!什么找乐子?!

那……那不是青楼吗?除了青楼之外,那还是……

「没见识过?」望着翟菁发愣的模样,诸葛东风露出暖昧至极的笑容,「那么为兄的今天更要放下身段,不惜抛头露脸地带你们去大开眼界了!」

「啥?」听到这里,翟菁的声音莫名的虚弱起来。

她转头望向千手如来和笑面阎罗,只见他们眼中都有着一抹好奇与兴趣。

「你不会去吧……」再望向一向温文儒雅的四面来风,翟菁期望能从他身上得到一点帮助。

老天,她可是女的啊!

到翠花楼去不是自寻死路吗?

万一被发现她是女儿身,那她以后还混什么啊?!

「为什么不去?」四面来风淡淡地笑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去看看也无妨。」

「好了,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在四面来风一句「无妨」之后,诸葛东风边说边向翟菁仲手,「拿来吧!」

「什么东西?」翟菁不解地问道。

「银子啊,没银子怎么去见娘子?」诸葛东风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你又知道我有?」知道大势已去,翟菁的声音更显虚弱。

「此刻没有也无所谓。」望着翟菁有些抽搐的脸孔,诸葛东风笑得诡谲,「因为凭你的身手,就算此刻没有,等一下也会变成有……」

正文 第二章 字数:6094

果然,银子有了,娘子也有了。

因为一到翠花楼,诸葛东风便摆出一副京城阔少的模样,而当他将一张银票塞到嬷嬷的手中后,翠花楼的姑娘们就几乎全挤到他们五个人身旁!

等到酒足饭饱之后,五个人被姑娘们各自带开,翟菁因为得到新花魁的赏识,几乎要被其余客人用好奇、嫉妒、羡慕的目光射死,其中当然也包括她那「酒袋四友」!

只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被花魁带入房内的翟菁,此刻却坐在绣床上大口大口地吐气。

「要不是我,你今天就死定了!」站在床边的新花魁宝儿,正用纤纤玉指娇嗔地戳着翟菁的胸口。

「是、是!」翟菁被她戳得一步一步往后退,还是无奈地陪笑,「要是被人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我这辈子就毁了!」

「知道就好!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姊妹的同门,加上我们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份上,我才懒得做这种自贬身价、倒贴男人的事!你要知道,我这花魁的名声就是建立在我对所有男人都爱甩不甩上头!」宝儿嗲声嗲气地说。

「是、是……」翟菁的声音愈来愈虚弱。

她知道宝儿说的话一点也没错。毕竟宝儿一向卖艺不卖身,就算「出场」也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今天若不是为了救她脱离苦海,也不会做出如此教众人傻眼兼气死嬷嬷的事来,可要不是宝儿破天荒出现在众人眼前,又二话不说地一把拉走她,现在她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姑娘的媚眼,以及那帮兄弟的暖昧眼……

就在翟菁暗自庆幸之时,宝儿却不断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东找西找。

「来!」半晌后,宝儿突然扔给翟菁一条绑在床脚上的绳索,「给我用力拉着,我没叫停不许停。」

「这是干什么用的?」翟菁坐在床上,有些纳闷地问。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宝儿神情诡异,在听到隔壁屋里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呻吟时,好整以暇地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开始绣花,边绣还边轻启红唇——

「啊……公子……您别这样急嘛……」

「哎呀……公子……您怎么……啊啊……」

「不要嘛……啊……」

看着宝儿一脸温柔娴淑,再听着由她口中传出来与动作毫不相符的淫媚声音,翟菁傻眼了!

老天,这是在干什么?她为什么要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

「我说……宝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半晌后,惊吓过度的翟菁终于清了清嗓子低声问着。

「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宝儿没好气地低声回答,「要不是你的狐群狗党非得选我旁边的房间逍遥,我用得着这样牺牲吗?」

「我还是不懂……」对于宝儿的解释,翟菁一点也不明白。

是啊,她刚刚是听到诸葛东风的声音出现在门外的走道上,可这跟宝儿奇怪的举动,以及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有什么关系?

「就知道你不懂!」望着翟菁的傻样,宝儿无奈地轻叹一口气,「为了不让人看破你是女扮男装,更不想让你在那群怪朋友中丢人,我只好为你营造出一种「坚实」男人的假象啊!啊……公子啊……啊啊……」

「可是……你是不是……」望着宝儿又开始乱叫,翟菁苦着一张脸压低了音量,「太夸张了一些?」

「夸张?你听听隔壁的!」宝儿冷哼一声,抬起眼瞪着与邻房相隔的墙。

隔壁的?翟菁眨了眨眼眸,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隔壁也传来了「异响」。

「啊呀呀……爷……」

「啊呀呀……爷……好舒服啊……」

「啊呀呀……爷……给我……」

「这……」听着隔壁屋子传来那三条街开外都能听见的惊天地、泣鬼神浪淫声,翟菁的脸都快皱成一颗包子了!

「听到了吧?」宝儿冷哼一声,又睨了翟菁一眼,「为了给你做足面子,我就算明天嗓子坏了也不能让你被人比下去!还有,手别停,继续给我拉,如果造不出我们在床上地动山摇的「运动」声响,到时穿帮了我可不管!」

这种事也要比?!

是她太无知还是这群人太无聊啊!

「啊……不要啊……公子……」

「啊呀呀……爷啊……」

天啊!听着两间屋子此起彼落的浪啼声,翟菁简直要疯掉了!

这又不是杀猪,怎么会有这种声音?

难道男女在一起,一定要发出这种声音吗?

她不懂,真的不懂啊……

「爷,我这样叫行不行?」就在此时,隔壁屋里的青娘在淫声浪语的间隙也突然低声问道。

「行!」衣冠整齐、躺在床上跷着二郎腿的诸葛东风,眼睛连睁也没睁地丢给她一个大元宝,「继续叫,如果能叫得屋顶都塌了就更好不过。」

「那有什么问题……」看到银子的青娘笑得跟朵花一样,二话不说又张开了嘴,「啊呀呀……爷啊……我要死啦……」

简直就像是一场刀光闪动的江湖大对决……

在历经那样疯狂又剧烈的「动荡」之后,这左右两间房居然还没被摇成废墟,也算是奇迹了!

望着那张被她摇得快散架的大床,翟菁真觉得自己是在作梦。

因为若不是梦,她怎么会沦落至这么惨烈的境界?

竟然为了与另一名男子比较「能耐」,被迫忍受这么久的「怪叫」酷刑。

但无论如何,至少这场比赛已经结束了,宝儿也对她自己的「优良」表现感到心满意足,得意洋洋的离去。

难怪人们老说男女之间就是一场战事……不,哪只是战事,根本就是一场「屠杀」……

悲哀的是,她今天居然也成了「屠宰场」中的一员,莫名其妙的弄得自己大汗淋漓……

都是那个王八蛋想出的烂点子,好好的酒不喝,非要到这种地方来……

一想到诸葛东风,翟菁的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复杂古怪的感受。

那种感受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似的。

原来,诸葛东风也跟普通男子一般:原来,诸葛东风真的性好渔色……

本来就该如此的,不是吗?

认识三年多了,虽然她从不知道诸葛东风究竟做何营生、平常又在干些什么,但每回只要过上他,他们总会把酒言欢,然后在天明时各奔东西,直到下一回的偶遇。

翟菁明白,诸葛东风本就是红尘江湖一浪子,以游戏人间为乐事;女人,只是他生活中的调剂,永远也不会是他停泊的港湾。

正因为早就明白恋上这样的男子注定要孤独。所以她绝不会让自己做一个傻女人。

她只会在每次遇见他时,与他开怀地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在心底默默期待彼此能做一辈子的「酒肉朋友」……

而她,也一直认为自己做得恰如其分。

只是今天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情就是莫名的低落……

别想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宝儿已经回她真正的卧房去了,她是翠花楼的台柱,说一是一,就连嬷嬷也不敢多讲半句话,在她吩咐过后,今晚绝对没有人会再踏入这间屋子。

因此她若有心思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去洗个澡呢!更何况宝儿的房里就有现成的温泉池,她不洗白不洗……

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翟菁由房间的侧门跨出,缓缓地走向屋后的温泉池。

望着那个注满热水,上头飘满玫瑰花瓣的大水池,翟菁缓缓地褪去衣衫,将缠住自己女性象征的布条解开,洗去脸上用来易容的深肤色油彩。

在一切的束缚都去除之后,翟菁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雪白的赤足缓缓踏入那潭氤氲之中。

一定是上天帮忙,否则今天她真要穿帮了!

幸好诸葛东风来的是翠花搂,这个她其实一点也不陌生的地方——因为,这里根本就是她的秘密窝。

人家说「狡兔有三窟」,像她这种天天水里来、火里去的神偷,自然得有几个窝,而像翠花楼这种龙蛇杂处的地方,自然最适合藏身。

因此,平常只要做完工作,她就会到翠花楼后的秘密小院休息、放松。只有在那里她才能恢复女儿身,不必在酷夏之时将自己包得像个粽子一般。

「舒服……」放松的感觉,教人不发出满足的声音都不行……

就在翟菁第八十五次发出满足的轻叹时,突然,一个喃喃自语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居然这么快就人去楼空了?亏我还兴致勃勃的起身想跟他们喝喝酒、讨论讨论心得,谁知道竟然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这声音……

翟菁不敢置信地缓缓转过头去,无法判断自己现在听到的声音是真实的,还是出自幻想。

因为……不应该啊,不应该会有人出现在这里!

她一定是听错了。

「咦,还有人!」

就在翟菁怀疑自己的听力出错时,熟悉的慵懒嗓音再度传入耳中,池畔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人影!

「你……你……」望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翟菁完全傻住了。

怎么可能……

按宝儿的说法,他不是应该睡得像头死猪一样,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按宝儿的说法,这房间不可能有人踏人,否则她怎会安心的在这里洙浴?!

「小美人,你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啊!」望着池中的出水美容,诸葛东风与她对视半响后,突然眨了眨眼眸,「不过长得还挺俊的!」

听到诸葛东风的话之后,翟菁终于确定自己不是白日撞鬼了。

现在站在她眼前的,绝对就是那个皮厚、无聊兼好色的「死不认帐」——诸葛东风!

并且,她还全身赤裸,傻傻地站在水池中!

「我……我……」意识到这一点,翟菁立即转身,用双手环住胸口不让春光外泄,「你快出去!」

「你愈让爷走,爷就愈不出去。」诸葛东风一屁股坐在池畔,凉凉地跷起了二郎腿,「更何况欣赏美人出浴可是爷从会作梦起,就天天想梦到的事。」

这样轻佻的诸葛东风,翟菁不是没看过,只是如今被他调戏的对象是她,纵使她明白诸葛东风绝对认不出他眼前的女子是谁,但是他放肆的眼眸却让她几乎晕眩了!

「你真的不走?」她尽力维持平静,眼眸瞄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池畔,突然伸手,「那我走!」

翟菁原本打算取来衣物蔽体后,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浴池,再施展绝世轻功由窗户飞出,仗着她对地形的了解到宝儿房里避难。

如此一来,即便是诸葛东风,也决计追不上她的。

只可惜意外的变化总是来得突然、而且快速。

就在翟菁往池畔迅速地移动时,脚底突然被池底的小石子绊倒!

「小心!」她原以为自己要撞上浴池边了,突然,一个浑厚的嗓音自身后响起,一只健臂伸入水中箝住她细柳般的腰肢,「跌坏了你这个小美人,爷可是会心疼的。」

「你……」惊魂甫定的翟青不断地喘气,突地身子一僵,娇媚至极的啼声由红唇流泄而出,「啊……」

老天,怎么会这样?

他的手在干什么……而她发出的又是什么怪声音啊……

「怎么了?」听到那声甜腻的娇啼,诸葛东风邪邪地笑了起来,双手在水面下轻轻揉弄她丰满浑圆的双乳,「突然叫得这样撩人……」

他竟然在轻薄她!如此放肆又邪佞地轻薄她从未被人碰触过的柔嫩……

「你不要……」从未被人如此对待的翟菁,此刻脑中已是一片空白,仅凭本能不住地挣扎,想脱离那双箝制住她的烙铁,「放开……我……」

「爷偏不放开。」诸葛东风又笑了,大手更邪肆地在她身上来回抚弄,「就想看看你这个小美人能拿爷怎么办?」

他故意将翟菁挤在池岸与他的身躯之间,望着她羞怯不已的神情,用力搓揉着掌下的浑圆,大拇指还有意无意地扫过那悄悄挺立的尖端……

「呃啊……」当双边乳尖被他拈住时,一股又酥又麻的感觉由体内兴起,翟菁无助地娇吟,身躯频频扭动,试图让那双魔掌的主人快些离去……

但诸葛东风的手就像烙铁一般,无论她如何抗拒都不肯离去。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刚刚才跟别的女子……

这是梦,一定是梦!

「不……不要……」翟菁脑中乱成一片,根本不知如何应付这种状况,只能不断地低喘、轻喃,同时体会那绝对真实的快感。

「真是个会让人控制不住的小东西……」望着她脸颊、胸前一片嫣红的娇态,诸葛东风喃喃地说,「爷这辈子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甜又这样娇的女人……」

「你别……说了……」听着他口中吐出的羞人话语,翟菁断断续续地逸出一只求,「能……能不能……轻些……我好……难受……」

「是吗,我让你难受了?」轻轻拈住那两颗艳红的樱桃,诸葛东风望着翟菁娇媚至极的眼眸低声说着,然后倏地松手,「这样呢?」

他放手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翟菁脑中突然浮现这个念头。

她飞身而起,随手捡起池畔的一件衣物,用极快的速度将它裹至身上,同时急急地往外奔去!

就在此时,更让她讶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条腰带凌空飞来缠住她的右腕,然后,以不轻不重的力道,将她整个身子带飞了起来——

「原来小美人喜欢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轻轻抱住翟菁柔美的身子,将她平放在浴池边,诸葛东风笑眯了眼,露出那口声名远播的白牙,「没问题,爷就陪你玩玩。」

「你……」诸葛东风的话让翟菁彻底愫了!

如果是平时,她自然可以脱困,但此时此刻,她面对的人是诸葛东风,这个与她相识多年、对她知之甚详的男人!

她的点穴功夫与轻功举世无双,但却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若此时动用了这两样独门绝活,精明如诸葛东风,轻而易举便会猜出她的身份!

她能冒这个险吗……

就在翟菁心中挣扎之时,诸葛东风已用极快的速度,将原本挂在浴池边作为装饰的红色长绸在她胸前交叉,然后手一抛,轻易地将长绸两端挂至梁上!

而她的脚也分别被两条稍短的红绸缠住,绸布的另一端牢牢地掌握在诸葛东风手中。

「你……你……」被他摆布成如此羞人的模样,饶是翟菁平常反应再快,此刻也无计可施,只能侧过脸去、咬住下唇,任凭嫣红爬上双颊。

望着翟菁一身白皙赛雪的肌肤与红绸相映成趣,以及娇颜上的阵阵嫣红,诸葛东风笑嘻嘻地开口,「美人裸身缠绸,当真是赏心悦目、人间至景……」

「不许看!」听到他的话,翟菁更是羞得连胸前都泛起红云。

「这有点难。」诸葛东风耸了耸肩,笑得那样无赖,「但若要让你看不见我就容易多了。」

话声甫落,大手一挥,霎时,翟菁的眼前只剩一片赤红——

因为一条红绸,结结实实地蒙住了她的双眸!

正文 第三章 字数:4053

被红绸蒙住双眸的翟菁,再也望不见任何东西。

她只能急促地喘息,然后在心跳激烈得像要蹦出胸腔之际,察觉诸葛东风已走至她身旁,距离近得能让她感觉到他的呼吸吹拂在脸上,温热又暧昧……

他是不是将她当成青楼女子了?

否则,怎会用如此邪气的举动对待她……

「你……不要……」心中是那样的慌乱,翟菁不自觉地流露出楚楚可怜的娇态。

望着她美丽醉人又无助的神情,诸葛东风不禁有些恍惚。

他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抚过她娇艳欲滴、诱人至极的红唇。

「唔……」唇瓣被他这样来回抚弄,不知怎地,翟菁感觉全身无比灼热。

一股奇异的热流在她的四肢百骸中流窜,几乎要将她烧灼成灰……

「别怕,」听着她极力克制却又止不住的甜腻娇喘,诸葛东风轻笑,「爷一向很懂得怜香惜玉,特别是对你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小美人。」

说完这句话,他的手缓缓地往下滑去。

他用手指轻画翟菁的瓜子脸,然后一路往下,游移过她雪白的香颈、性感的锁骨,以及高耸的乳峰、诱人的乳沟……

最后,他隔着红绸轻轻地推挤她丰盈的双乳,然后头一低、口一张,含住红绸下突起的右半边乳尖!

「啊呀……」翟菁再也忍不住地娇啼出声,又酥又麻的感觉不断地由她胸口窜升,双乳也在他的逗弄下胀痛不已……

不知为何,当他用舌轻舔、用牙轻啃她敏感不已的乳尖时,她身下的最私密之处竟涌出一股不熟悉的热流……

「不要……」无法动弹又无法视物的无助感,令翟菁的感官全集中在被他撩动的部位,那种愉悦、痛苦、又难耐的感觉,让她的娇啼一声高过一声,「不要嘛……」

「就这样,我的小美人……」听到阵阵娇吟不断地响起,诸葛东风喃喃地说,「爷爱听得紧……」

「讨厌……」他邪肆的话语让翟菁羞得紧闭双唇。

她紧紧咬住下唇,无论诸葛东风再如何挑弄,都不再出声!

「想不到我的小美人还挺倔的。」诸葛东风低笑,「既然如此……」

耳中还回荡着诸葛东风的笑声,突然,翟菁发现他竟想曲起她的双腿!

一愣之后,翟菁下意识地夹紧双腿!

但那缠住她双足的红绸却在此时传来一股力量,让她原本夹紧的双腿不仅曲起,还彻底分开!

「不……」翟菁再无法保持静默,羞不可抑的低呼,「你不可以……」

是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虽然眼中望不见,但翟菁可以想像自己此时的模样是如何的羞人!

现在的她,全身赤裸,只有红绸缠身。

她雪白浑圆的双乳虽然包裹在红绸之中,但那饱满的形状与挺立的乳尖却是完全的突显,修长的双腿被红绸传来的力量强硬分开,身下最私密之处只能被动地彻底暴露在空气之中!

这些,已经全被诸葛东风看进眼里了!

想到这里,翟菁的下腹突然一阵紧缩,那股不熟悉的热流缓缓地由花口泌出,一发不可收拾……

「真美的颜色。」望着那仿佛沾着清晨露珠的粉红色花瓣,诸葛东风喃喃说着,然后伸出右手轻轻拨弄,「让人忍不住想看看它盛开的模样……」

「呃啊……」当他粗糙的手指轻触她身下最私密的部位时,翟菁娇啼一声,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天……那是女子最私密之处啊!他竟然……

「不许……你用……你的脏手……碰我……」虽然心中又羞又怯,但混沌之际,翟菁却想起先前发生的一切。

想起他用碰了其他女子的手碰触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强烈抗拒。

「你愈不让我碰,我就愈要碰!」听到翟菁吐出的话语,感受到她身体明显的抗拒,诸葛东风却笑了。

轻笑之际,他让手指沾满她身下的蜜汁,不断地在花瓣之中轻滑,最后,故意在掠过晶亮的花珠之时,轻轻一拈!

「啊啊——」翟菁的身子彻底颤抖,一声声的娇啼自红唇流泄而出!

「小美人,你真热情。」一手轻拈她左半边樱桃,一手不断地挑逗她身下的花珠,诸葛东风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了,「几乎让我的手掌湿透了。」

由于眼前只见一阵赤红,翟菁的感觉比平常更加灵敏。所以当诸葛东风的手指不断地在她身下的花瓣中游移,最后更就着蜜汁滑入她的花径时,她再也忍不住地弓起身子吟哦出声。

「不……」处女禁地被入侵的疼痛令她额上汗珠涔涔,顺着红艳的脸颊一滴滴落至耳旁。

「叫得真甜。」轻轻触及象征她纯真与青涩的薄膜,诸葛东风的手指不再前进,而是轻按、轻戳她最柔嫩敏感的丝绒花径,「而这里,竟是那样湿、那样热、那样诱人。」

「啊呀……」诸葛东风娴熟的挑弄,让翟菁根本无法抗拒。

被入侵的疼痛依旧存在,但随着他手指不断地挑弄,在疼痛之外,一股她不明白的奇异战栗感也出现了

当那股战栗感开始在四肢百骸奔流时,翟菁除了娇啼之外,再无法言语。

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她的下腹又紧又热,一股难耐的压力随着诸葛东风在花径中的逗弄,不断地于她体内堆积……

她的意识已然剥离,只能顺着最基本的感官知觉,弓起腰身、轻轻地扭动身躯,希望能为自己体内的那股灼热找到出口……

「你现在的模样好美。」望着翟菁自然而撩人至极的反应,诸葛东风喃喃地说,手指的挑动则更加快速。

翟菁已经人整个酥软在诸葛东风的怀中。

「累了吗?」轻拥着她,诸葛东风去掉她身上的所有束缚,也解开蒙住她双眼的红绸。

「我……」颤抖地睁开双眸,翟菁在昏黄的灯火下望了他一眼,立即移开目光,羞得几乎无法言语。

她竟然让他……让他做出只有夫妻间才能做的事

「告诉我,来了吗?」此时,诸葛东风的声音由翟菁身前传来。

「我……」听到诸葛东风的话,翟菁更是无语。

她只能红着脸,看也不看他一眼,起身想拾回自己的衣裳。

但诸葛东风不让她有这个机会——

他一把拉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趴跪在地上,右手紧握住她右边丰乳,左手则迅速地探入她身下,攫住依然敏感而布满蜜汁的花珠!

「啊呀——」没想到诸葛东风又如此待她,翟菁的身子在他一握之下,再度的酥软了。

她的乳尖刺痛,身子虚软,体内才刚消褪的火焰重新燃起,身下的蜜汁随着他对各个敏感之处的揉拈、戳刺再度泌出……

「如果你忘了刚才的感觉,」听着翟菁甜腻的娇啼,望着她性感诱人的身姿,诸葛东风轻喃,「我不介意让你重新体会一次!」

「不要……了……」她不断地摇头,却怎么也摇不掉体内再度升起的热浪以及需要,更可怕的是,在了解会发生什么之后,她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入侵前后摆动……

「你要的。」一次又一次地用手指刺激翟菁身下的花径,诸葛东风望着她的眼眸愈来愈蒙胧,额上的汗也缓缓滴落在她的背上。

「啊呀……」又一回的高潮到来,比第一回更迅速、更剧烈,也让翟菁彻底的崩溃了。

她只能任由羞人的吟哦自红唇中流泄而出,感觉身下泌出的丰沛蜜汁顺着他的手、她的腿往下滴落……

「来了吗?」明明知道她的高潮已再度到来,诸葛东风却故意问道。

「我……」体内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侵袭,令翟菁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顺着最原始的感受喃喃娇啼,「来了……」

「什么来了?」听到翟菁毫不掩饰的话语,诸葛东风却依然不放过她,将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含住她左边的乳尖再度问道。

「啊……」上下的双重刺激与那仿佛永不停止的快感令翟菁崩溃了,「人家的……爱潮……啊呀……来了嘛……」

「那就记住它。」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诸葛东风望着初尝男女情事后,疲累得合上双眸的翟菁轻轻说道,「永远记住。」

是梦,那一定是梦!

翌日天明,当翟菁由自己散发着淡淡香氛的软床上醒来时,脑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这念头。

对,当然是梦,因为那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可若是梦,她的全身怎会这样酸痛?

可若是梦,她又怎会在夜半之时,才一个人在池畔醒转,疲惫不堪地走回秘密小窝?

该死的!这样的她要怎么出去见人啊?

在铜镜前坐了半个时辰,翟菁望着自己眉宇之间的柔媚,以前胸上的斑斑红印,整个人几近痴傻。

最后,她还是举起近乎无力的手开始往脸上涂抹易容油彩,再换上男装。

因为她不能不出门啊!

昨天她跟那几个哥儿们约好了,今天要去迎宾楼大快朵颐,顺便聊聊最近西京城发生的几件大事,她若不去,不仅信用扫地,还极有可能错过这阵子他们所经历的江湖趣闻。

要知道,她翟菁这辈子最重视的就是名声及信用,最不愿意错过的就是别人的新鲜事,不去多可惜啊!

再说,如果她没去,搞不好真会被诸葛东风看出什么端倪。

可万一去了……

不,不会的,诸葛东风一定不会发现她就是昨晚那名女子!

一来,他昨晚已喝得醉醺醺,根据过去的经验,喝醉的诸葛东风很少会记住什么事。

二来,她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知道她是女儿身,纵使他平常再滑头、再机灵,也绝不会想到昨晚那名女子是她,否则依他的个性,昨天早就大惊小怪、大呼小叫了。

结论就是——只要她装成没事人一样,那个死猪头是绝绝对对不会发现他昨晚轻薄了她!

应该吧……

正文 第四章 字数:6792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翟菁在午时走进迎宾楼,其他几人早就如往常一样喝得醉醺醺,吵成一团。

「你们几个没出息的,亏我还不惜拉下脸带你们去见见世面,结果你们居然脚底抹油全溜光了!」一进门,就听到诸葛东风在包厢里大呼小叫,「就偷弟最带种,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不像你们光有色心,没有色胆,我想想都替你们丢脸!」

「叫什么叫?有色胆了不起啊!」被他说得挂不住面子,笑面阎罗也嚷了起来,「全天下谁不知道你诸葛东风除了色胆外什么都没有!」

「那也比你好,连色胆都没有!」

「色胆值几斤重,要不要我割下来替你量量?」

「有种来割啊!别以为你叫千手如来我就怕你……」

「你们有完没完?」踢开包厢大门,翟菁瞪着几个喝得东倒西歪的男人低斥,「非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们为了这事吵得天翻地覆,改明儿登上江湖大事记让人看笑话吗?」

「偷弟,你来啦!」一看到翟菁,诸葛东风又痞痞的笑了起来,「来,你来评评理,看到底是谁没义气?」

「懒得理你!都给我闭嘴,喝酒!」坐到桌旁的空位上,翟菁为了掩饰心里的不自在,索性举起酒瓶,毫不迟疑地将酒液灌人口中。

「喝!」一听到翟菁的话,其余几个人也爽快地大干一杯,然后擦擦嘴角的酒渍,开始狼吞虎咽。

「对了,说起江湖大事记,我倒是有点兴趣。你们有没有听说什么?」半晌,酒足饭饱的四面来风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

「哪能不听说啊?整个武林都快被这个写江湖大事记的神秘客搞疯了!」一听到这个有趣的话题,笑面阎罗立刻兴奋地说道,「想想,只要等到单月十五,便能知道江湖中发生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大事——谁又杀了师父、谁又发明了新剑术、谁又重出江湖、谁又找到武林秘笈、谁的武功排名上升、谁的家传暗器最实用……」

「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淡淡一笑,四面来风若有所思地说,「我想知道的是,这个神秘人的用意是什么。

他又为什么能探听到这么多的武林秘密,更重要的是,我居然不认识这么有趣的人,这岂是「可惜」二字了得啊!」

「那倒是。」笑面阎罗兴趣盎然地接话,「要知道,他居然可以长篇大论地分析失传已久,最近才刚出土的「至尊剑客剑谱」真假,绝对不是等闲人物!」

「要我说啊……」诸葛东风打了个饱嗝,缓缓地开口,「这人不是无聊透顶就是疯狂绝顶,管那么多别人的闲事干嘛?像我喝喝酒、睡睡觉,一天都觉得不够用了,哪有多余的时间到处搜集别人的垃圾,还当宝似的献给大家看!」

「这个人也许无聊,不过做的事其实还挺有意思。」

翟菁不认同诸葛东风的意见,「否则百年之后,还有谁记得江湖中的大小事,又有谁能证明我们身旁发生过的大小事?」

「是啊,真想认识一下这么有意思的人。」听完翟菁的话,笑面阎罗突然眼睛一亮,「因为我实在想知道他要怎么写我这个人。是英雄出少年,还是少年游侠,还是江湖史上最俊俏的年轻杀手……」

「这种事还用他写,我来说就行了!」诸葛东风懒洋洋地接话,「当然是……一个一天到晚说难听笑话的二流杀手。」

「去你的!你才是一个一天到晚混吃等死的二流剑客!」笑面阎罗没好气的回嘴。

「别吵、别吵,等写到你时不就知道了。」千手如来向大家挥了挥手,「要我说,我们之中最有可能第一个登上江湖大事记的非偷弟莫属!」

「认识你这么久以来,就这句话最中听。」翟菁咧开嘴,满意地点点头。

「小心,别笑得下巴,收不回来。」望着翟菁得意的笑容,诸葛东风轻哼一声,「那个老千的话能听吗?」

「为什么不能听?」这回换千手如来跟诸葛东风杠上了,「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

「我的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诸葛东风突然嘿嘿一笑,若有似无地瞟了翟菁一眼,「不过却能含住天下最柔软、最鲜艳欲滴的红樱桃。你说是不是啊,昨夜跟我只有一屋之隔、有共同体验的偷弟……」

其他几个人听到诸葛东风的话,全都暖昧地笑了起来,甚至连沉稳的四面来风都拿起扇子掩嘴轻笑。

只有翟菁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甚至连耳根子都红了!

因为他的话,在刹那之间让她想起昨夜他用舌尖轻薄自己胸前粉嫩的旖旎画面!那个影像几乎让她晕眩……

「哎呀,偷弟,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屋里太闷了?我帮你开窗去!」

半晌后,不知是谁叫了起来,翟菁这才惊觉自己失态。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今天……是有点热。」

「对了,偷弟,我承认我的好奇心是重了点。」当轻风吹入包厢后,笑面阎罗突然好奇地问,「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天底下究竟有什么事能难倒你?」

「自然没有。」一听有人质疑她的职业技能,翟菁斩钉截铁地回答,「如果你想要隔壁街王大娘的裹脚布可以直说,我改明儿就给你拿来。」

「那就不必了……」笑面阎罗摸摸鼻子道。

「这种话自己说没用,不如来打个赌吧。」诸葛东风突然开口。

「赌什么?」一听到「赌」字,千手如来的眼眸霎时亮了起来。

「赌偷弟能不能偷到我要他偷的东西!」诸葛东风边说边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谁怕谁。」翟菁不高兴地冷哼,最恨有人怀疑她的能力。「我赌。」

「我也赌!」笑面阎罗跟四面来风异口同声道。

翟菁挑战似地望向诸葛东风,「既然大家都加入赌局,你就直说吧,要偷什么?」

「偷心。」望着众人好奇的眼光,诸葛东风得意地一笑,指指心口。

这个回答,让翟菁整个傻眼了!

偷心?心要怎么偷?他又想偷谁的心?

「什么?!这是哪门子的偷法啊!」不待翟菁发问,其他几个人就先叫嚷起来。

「偷就偷!」只有翟菁还故作镇静。「谁的心?」

「这还用问?」诸葛东风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当然是江湖上真正的第一花魁——芝娘!」

「好家伙!」笑面阎罗不敢置信地乱叫,「你真是色胆包天,居然想对有史以来最知名、最冷艳、最难搞的第一花魁下手!你要知道,截至目前为止,见过她面的人连五根手指都数不完……」

「那又怎么样?」诸葛东风下以为然,「能得到像她琊样的女子,也才足以显示偷弟的奇能啊!一句话,赌不赌?不赌的一旁喝酒去!」

「为什么不赌?」静默了半晌后,笑面阎罗首先发难,「我押我西京东郊那栋占地百亩的四合院加花园,赌你没指望!」

「什么话,我为什么没指望?更何况你这样说分明是看轻偷弟的能力!」诸葛东风好整以暇地说。

「你不用挑拨离间。」笑面阎罗瞪了他一眼,望向翟菁,「偷弟,我之所以这样赌,只是想表达我觉得这家伙根本就是废物的心情!」

「我了解。」翟菁苦笑。

「我也懂,所以我跟你站一边。」听了笑面阎罗的话后,千手如来也接着说道,「至于赌注嘛……就是我这个月的全部所得!」

「乖乖,果然大手笔啊!」诸葛泰风咋舌,转向四面来风问道:「你呢,来风兄?」

「我相信偷弟的能力,所以我押偷弟,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他直视诸葛东风,淡淡一笑,「我当你是个废物的心情与其他兄弟们完全一致!!」

「损友,一群不折不扣的损友。」诸葛东风喃喃说道,「事情就这么定了,时限一个月,如果偷弟没有办法为我偷到芝娘的心,赌注就全部归我!」

「那你押什么?」翟菁突然开口,「你要赔什么给我们?」

「万一我不幸真的输了……」诸葛东风倾头想了想后,嘿嘿一笑,「那么我就……」

「就什么?」其余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就让你们每个人痛打一顿!」

「去你的!」听到这个答案,他的身前立刻飞来一堆碟子及酒杯。

「什么啊,我诸葛东风白白让你们打还不够吗?」他赖皮地东闪西躲,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望向翟菁,「对了,偷弟,你的赌注又是什么?如果你输了的话下——」

「随你处置,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翟菁毫不在乎地说,「因为我绝对不会输!」

「是吗?」听到翟菁的话后,诸葛东风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很好……」

她真是自己坐上贼船,任谁也救不了她!

望着眼前邋遢兼吊儿郎当的诸葛东风,翟菁简直要气炸了!

这家伙根本是故意不让她有赢的机会,否则怎会半个月都不见踪影?

要不是知道他卑劣的习性,及早做了安排,还布下多处眼线逮捕他归位,否则她就算花上一年,也休想将这个祸害推到芝娘面前!

「你给我安分点!」踢了被点住穴道而无法动弹的诸葛东风一脚,翟菁没好气地说。

「我现在这样还能怎么不安分?」诸葛东风莫可奈何地说道,「对了,我怎么从不知道你的点穴功夫这么好?」

「现在知道也不晚。」瞪了诸葛东风一眼,翟菁转头向屋外吩咐道:「水烧好了没有?」

「烧好了。」

「抬出去,给我洗!」翟菁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平常怎么洗猪的,就怎么给我洗他!」

「没问题。」就见屋外走进来三个大男人,像抬猪似的将诸葛东风抬了出去。

「偷弟,不用这样吧……」被人丢进木桶,只差没用猪鬃刷身体的诸葛东风还有闲情逸致打趣,「我是人不是猪啊!」

「少给我废话!」翟菁对着屋外大叫,「再废话,我让你连猪都做不成!」

「真是虎落平阳啊……」

「嘟囔什么?」压根不理会他在屋外不断发出的声音,翟菁开始为他挑选适合的衣物。

要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既然诸葛东风那懒散、不正经的个性一时无法改变,那她只好先由他的外在改造起。

毕竟她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为他铺好路,又好不容易让那个「冰山美人」勉勉强强地答应了这回的会面,自然不能让苦心白费!

「我说偷弟,」就在翟菁皱眉思考该让诸葛东风用什么模样出现时,屋外传来他懒洋洋的声音,「你是用了什么法术,居然能让那个雷打不动的冰山美人勉为其难地见上我一面?」

「你真想知道?」翟菁没好气地说。

「当然。」

「我请了个世外高人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再配以日日在她屋外熏忘魂香,还有让人夜夜在她耳旁念咒,再加上……」翟菁顺口胡谵。

「正经点。」

「好吧。」听到他难得严肃的声音,翟菁轻叹一口气,「我每逢单日便奉上北岭的七彩红霓花、东海龙王岛的千年龙王珠、南海蜂后岛的陈蜜、西江胭脂花粉,双日则送上匿名情诗、古墓焚琴、孤本郁婆琴谱、陈林墨迹……」

「喷啧……你还当真下了不少功夫……」

「废话!」在一堆做工精细的衣衫之中,翟菁拎起一件青丝混边的白色长衫及七彩腰穗打量了半天后,才满意地将它拿给身旁等候为诸葛东风更衣的仆人,「要做就做到最好,否则就不要做!」

是的,要做就做到最好,否则就不要做——

这就是翟菁做事的根本信念,因此就算这是件令人发狂兼无聊的事,她还是安排好一切,绝不容有半点闪失。

「想到偷弟竟对我的事如此上心,若我今天无法博得佳人一笑,岂不让偷弟的一片好意付诸东流……」

「反正你只要装成一副神秘兮兮、莫测高深的模样,不要给我胡扯八道就行了!」翟菁边说边挑起一把带有淡点梅花的名家摺扇递给身旁的仆人。

「这样就行了?好像跟我的风格不符啊!」

「用你的风格,八百年也休想让人家看上你!」翟菁没好气地轻哼。

「不尽然吧?」

「就凭你那臭名声,你当真以为会有女子愿意将心交给——」听到诸葛东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翟菁边说边转身,却在看清来人时,话声突然中断。

老天,这是诸葛东风?!

他的胡碴呢?那头乱发呢?还有那经年累月看起来都像沾了尘土的脸、以及仿若永远睁不开的眼眸哪里去了?

此刻站在她眼前的男人,根本与她印象中的诸葛东风没有半点雷同之处!

他的头发潇洒地绑在脑后,一顶儒冠衬得他的脸庞那样儒雅、五官那样俊俏,微微向上弯的嘴角似笑非笑,而他晶亮的眼眸在此时看来深邃如潭水,还充满沉稳智慧的光芒!

还有他原本便挺拔的身形,在一袭白色长衫的衬托下更显飘逸,拿着摺扇的手指那样修长……

「怎么样?还过得去吗?」望着翟菁微徽傻住的神情,诸葛东风故意抬起头望向远方,做出一副远眺群山的孤傲神情。

「差强人意。」翟菁心中一惊,连忙收回视线,故作平静地说。

该死的,她在发什么傻?牛牵到西京还是牛,他只不过干净了点,清爽了点,值得她这样大惊小怪吗?

「折腾了这么久也只不过是差强人意?」听了翟菁的评语,诸葛东风啪一声帅气地收起摺扇,「那我今天还是别去好了,省得你辛苦了老半天,最后功败垂成。」

「你要是敢不去,我现在就砍了你!」翟菁嘴里恶狠狠地说,却怎么也不敢再望向诸葛东风。

因为他现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无法移开目光,就算是她……

明明知道眼前的男子还是那个油嘴滑舌、没正经、不务正业的诸葛东风,可不知为了什么,她的心竟然怦怦狂跳!

那种心跳的速度,就连她初试身手、潜进皇宫内院时都不曾有过,今天却怎么也克制不住。

「我去就是了,不过我有个疑问——你也一起去吗?」望着翟菁的背影,诸葛东风懒洋洋地说。

「我……」翟菁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按照原本的计划,她是应该陪着他一起去,以免到时他又开始胡言乱语,让她精心策画的一切全变成空!

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却有些迟疑。因为她实在不敢,不敢待在这个她明明很熟悉,却好像完全不认识的男子身旁……

「偷弟,你怎么了?」许久没有等到翟菁的回覆,诸葛东风绕行至她的身前,用指节轻敲她的脑门,「回魂哪!」

「敲什么敲?!」诸葛东风的举动让翟菁受到惊吓,直直地往后跳了三步,「我最恨别人敲我的头!」

「是吗?」望着自己的手指,诸葛东风眨了眨眼,「那我更要敲敲看!」

话声甫落,他迅速地移至翟菁身前,大手在她的头顶乱揉一气!

「你干什么!」翟菁不断的躲开,可是他的手指却如影随形,不断的轻弹她的头、她的额、她的脸,让她怎么躲都躲不过!

「我生气了!」最后,翟菁大叫一声,用力地挥开诸葛东风的手,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生气了?」望着翟菁僵硬的背影,诸葛东风终于停下胡闹的动作,「真的生气了?」

翟菁一语不发的站在原地,因为不知迫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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