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部分(2/2)

色无戒第一次看到那怪人喜出望外的样子,见他们似不把众人放在眼中,自顾的含碜着,在场群豪只是呆呆的看着,并不发一言。那怪人拍打着心云的肩膀道:“怎么其他兄弟没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心云答道:“教主大可放心,兄弟们好的很呢,他们正安排教主重反江湖之事,特派四僧六尼随着圣使来迎接教主呢。”

那怪人的眼中闪出一滴泪水,只道:“萧兄弟夫妇尚在人世?快快叫他们来见我。”左顾右盼,表情甚是欢喜。心云听了,扳下脸来,低头不语。那怪人一时知晓,三十年前被中原武林在华山派空余与少林派了圆等英雄围攻总坛,左右使者萧家夫妇力竭而死,怎么可能还活着。一时间愁云升上了脸宠。朝四周看了萧玉叶一眼,只见她也眼含泪水,看似极是激动,不知所为何故,也便开口问出。

萧玉叶泣不成声,竟自跪倒在了地上,连话都讲不出了。那怪人见到如此,心中隐隐有些感觉到了,忙问心云道:“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心云道:“本教女左使和男右使正是当年萧氏夫妇的孩子。”那怪人一听,只觉出了意料,而后大喜过望,忙扶起萧玉叶,本来想看看他的长相,只因她脸上蒙着面纱,所以未能如愿。

萧玉叶聪慧之极,早已经心领神会,伸手解下了蒙面的薄纱,顿时美妙的容颜展现在众人眼前。色无戒最留意这一刻了,他前日在赤水河边,也曾解下过萧玉叶的面纱,只不过当时萧玉叶反抗,再加上只有淡淡的月光,未能仔细看她长什么样子,如今见她为那怪人亲自解开面纱,不由的心生妒忌,心想:“若是她当着我的面这样做?就算死有何妨?”远远的看着竟也是呆了。令儿一直盯着他,他也是没有发现。

那怪人双手搭在萧玉叶的肩膀之上,不由的道:“像,像,真是太像了,当年萧弟妹貌胜西施,如今尽数长在她女儿脸上了,哈哈,哈哈。”萧玉叶被说得涨红了脸,害羞的低下了头。那怪人也一时觉察,松开手退开了几步,只道:“你们怎知我在华山,而且今日看来,本教的气势更甚当年,此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云道:“自从三十年前被中原群雄围攻,教中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教主又下落不明,本教眼见就要灭亡,多亏七哥领着三魔五将,杀退强敌,本教总纲才得已保全。此后七哥一边重整本教,一边到处找寻教主下落,只到前不久,才有蛛丝马迹,知道教主并没有死,一直被困在华山上。兄弟们得知这消息之后,高兴的废寝忘食,计算如何上华山迎归教主,今日得见教主安然无恙,实是老天对本教最大的眷顾。”心云侃侃而谈,越讲越是激动,竟好几次不由的笑出声来,红巾教的其他众人听了,也都是脸露喜色。

那怪人听了,只是点了点头,道:“真是辛苦兄弟们了。”心云道:“教主,华山派的家伙不知死活,竟敢将你囚禁起来,那是罪该万分。如今他们都已经中了本教破伤风的毒,他们的生死都掌控在我们的手里,属下这就将他们杀光,好替教主出气。”

那怪人听了,赶忙拦道:“破伤风?”心云会意,只频频点头,看似非常高兴,只道:“教主可能不知,这破伤风之毒乃是降蛇营的吴纤尘配制,不但如此,他还有一手驯蛇本领,无论毒性如何猛烈的毒蛇到了他的手里,都得乖乖的听命。七哥记他有功,特另制降蛇营,以吴纤尘兄弟为营指挥使。”说着挥了挥手,只道:“快教降蛇营指挥上来,教主要见他。”

里三层外三层的声音传出后,只见一个打的赤膊的汉子迎了上来,他全身削瘦,相貌堂堂,皮肤雪白,若着装讲究点,俨然就是一个书生模样。可让人不寒而栗的是,他腰间藏了一条比他手臂还粗的大莽蛇,那莽蛇乖乖的缠在他的腰间,闭着眼睛,看似正在休息。他呵呵而笑,左右手各拿着两条细细长长的花蛇,只见那蛇头呈三角形,舌头吐时吐出,发出嗖嗖之声。眼见在场这么多人,竟是一点也不畏惧,看似拼命要挣脱吴纤尘的手一样,可不知为何,却不咬他。

使蛇之人身后兀自跟着三十五人,个个背负大口袋,口袋里装满了东西,发出的声音怪异之极,看来都装满了各异之蛇。众人看到这里,不禁倒吸了一口气。由于这些人右手臂都缠着红巾,所以叫做红巾教,不过他们中人大多行事诡异,使得中原正派中人都称他们为红巾鬼。如今看来,称之为鬼,却也无可后非。

吴纤尘将手中的两条毒蛇交给身后一人,而后跪倒在地上,只道:“属下降蛇营指挥使吴纤尘,拜见教主。”心云接道:“降蛇营虽只有三十六人,可这三十六人结成阵势,比那上万人的军队还要厉害百倍,这些年来,他们可为本教出了不少的力。”

那怪人听了,看了吴纤尘以及他身后三十五人,见他们虽都是皮肤雪白,可身上全都是一个个伤疤,刀伤固然是有,可更多的是被蛇咬过的痕迹,再听心云这么一说,心生佩服,忙上前扶他,道:“吴兄弟,快快请起。”吴纤尘高兴的起来,道了声谢,道:“你们谈你们的,属下先自退下了。”不等那怪人开口,已经带着三十五人退出了镇岳宫。

众人见红巾教徒个个唯命是从,并且纪律严明,可一看这吴纤尘却很是无礼,心中也觉奇怪。心云呵呵而笑,只道:“教主,你别看吴兄弟长得丝丝文文,却从来没读过书,为人也是鲁莽之极。众家兄弟都习惯他们了,时间久了,教主也会习惯了。”

第163章

那怪人点头示意,看着软倒在地上的群豪,只道:“心云大师,这些人再怎么说也是中原武功正道,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不如就替他们解毒吧。”心云听了,心中不愿,不过教主之命有如圣旨,知道以前教主说一不二,教中兄弟谁也不敢违他的意,如今三十年没见,教主语气中才有恳求之意,不过他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于是便命人将众人解毒,过不了一柱香时间,群豪所中的破伤风的毒解了,一个个都站起身来,想起刚才受辱于人,有人还是耿耿于怀,不过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吭声。

见众人没事,心云道:“教主大仁大义,饶你们不死,那是你们的造化,如果你们敢跟红巾教做对,只有死路一条。”而后低声对那怪人道:“教主,其他兄弟都还等着教主呢,我们这就下山,免得他们再等了。”

那怪人听了,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道:“不忙,尚有一事还没有解决。”心云不知所为何事,只见教主转头四顾,而后朝着被烧的不成样子的屋顶喊出一句:“空余道长,你也该出来相见了吧?”

听他说出这句话来,众人无不大吃一惊,纷纷把目光转向屋顶,只见屋顶破d百出,哪里藏有人在,更何况色无戒与秦萧疏打斗之时,也曾上过屋顶,若是有人藏在上面,他俩乞会发觉不了。可见那怪人眼睛瞧着一处,似乎就看到空余在那一样,无不怀疑。

华山派弟子大喜见过望,苗以秀也是大声呼出:“师父,师父,你真的还活着吗?你快出来见见徒儿,徒儿很想你呀。”在殿中转来转去,从各个角度朝屋顶找寻。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得一声冷笑声直传而来,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四周的炉火突的一灭,待得重新燃起,殿中央已经多了一人。那人一身白衣装束,腰悬长剑,正是空余道长。众人瞪大了眼睛,都不敢相信,而后确信无疑,竟是一阵恍然。

苗以秀、常巷陌、殷岩泉三人顿时跪倒在地,大呼:“师父,你老人家安好?”空余道长的眼眶中闪着丝丝泪光,看着三个徒儿如此,激动难当,忙扶起他们,只道:“好,很好,为师很好。”

苗以秀一高兴,忍不住冲口而出道:“师父,徒儿真是想不明白,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一问题也正是在场众人所要问的。常殷二人听大师兄这么一问,正待开口接应,而后突然想到,师父既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而且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如今在这么多人面前问他,乞不是让他难堪,于是闭口不答,苗以秀也是一时领会,只道:“师父,徒儿错了,请你骂徒儿吧。”

空余叹了一口气,只道:“以秀,江湖上都传你足智多谋,有自己的主见,那自是传言有误。江湖上也传言为师普渡众生,是一代武学宗师,为师也觉是浪得虚名。如今看来,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富贵贫穷,都皆是假像,为师到如今才看透,也怪不得你。”空余这话实则是在安慰苗以秀,可苗以秀听了,竟是泣涕而下。

空余只是摇了摇头,转头一看,只见那怪人正以淡淡的微笑看着自己,不由的道:“贫道真是惭愧,贫道本以为将方施主囚禁在华山劈斧石里,那等于是将你打入地狱无异,没想到方施主本领高强,竟能出入劈斧石自如,贫道真是佩服之极。”

众人初一见那个污秽的怪人,都想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听得空余的话,才知他是姓方,而且两人相识,其中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事情,空余的出现,英雄贴上说他无故去逝的谜团不攻自破,如今群豪最为在意的是,红巾教会怎么自付他们。

那怪人依然不讲话,空余接着道:“既然劈斧石困不住方教主,方教主要离开华山,那自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何甘愿忍气吞声三十年,这三十年间,方教主难道就没参透一些东西?”空余假死,显然是怕了红巾教的人,群豪都当他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如今见他这话语气尖锐,矛头只指红巾教主,却一点也没有畏惧之意,显然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如此截然相反的做法,众人都难以理解,互相对望,却是不说一句话。

若是那方怪人还没有出现,空余讲这话,定然是犯了红巾教的众怒,即使不群起而攻之,也要找人跟他单打独斗,可如今方怪人站在殿中央,红巾教徒都不敢乱自讲一句话。

方怪人听得空余的话,眼神中有些闪烁,似怒非怒。只听空余接着道:“既然三十年的时间都熬过来了,方教主又何必前功尽弃?可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他讲话双手负在背后,神情凛然,一点也没有畏惧之意。其实方怪人在劈斧石里的一举一动,都在空余的掌握之中,方怪人刚被囚禁劈斧石里的时候,虽双手双脚都被铁链缠住,可却关不住他躁动的心。他不吃不喝,整日整夜嚎叫着想要逃出去奇qisuu。书,一双眼睛愤怒的布满了红丝,似欲喷出火来,就如练功走火入魔一样,哪里还像一个正常人。当时便有人提议,为免后患,要将他除去,空余也正是这些人的其中一个。只是少林方丈了圆尚以慈悲为怀,为擒方怪人已经杀了太多的人,只道:“他如今疯疯颠颠,根本对中原武林造不成威胁,更不可能危及国家,上天有好生之德,就饶过他一命吧。”

众人看着玄铁所铸的铁链,就算是再锋利的宝刀宝剑也不可能斩得断,也都唯唯点头。而后了圆便拿来少林藏经阁的佛经偷偷的放在劈斧石里。方怪人叫了几天几夜,已经精疲力尽,他本来就想这样饿死,也好一了百了,而后突然想到还没替亲人和兄弟报仇,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一定要好好活着,想办法逃了出去,想到这里,他一口气将摆放了几天的东西吃得一干而尽,有了力气之后,便开始想办法逃脱。

方怪人武功高强,虽少林了圆、华山派空余,以及丐帮前帮主向龙生三人联手,也未必是敌手,只因事先中了毒,激战时毒性发作,被三人打成重伤,以至被擒,那毒没有将他毒死,可功力已大不如前,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铁链的束缚,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他的斗志也就好似一头野狮子被关进铁牢以后,慢慢的变得驯服,偶然间看到旁边有本书,也便随手拿来翻阅,谁知一发不可收拾,那些仇恨,那些怨毒,一时间都被佛经上所载的大道理化解,到得后来,竟是大彻大悟,只觉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不必强求,渐渐的,他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一晃十年过去,他所受的内伤也渐渐的好转,武功在少林禅功的结合下,竟更上一层楼,着磨出缩骨功夫,铁链不能伸缩,便已困他不住。他出了劈斧石后,连夜赶下华山,可下了华山才知道,十年过去,什么事情都变了,而他的脑袋里老是记起佛经上记载的东西,终于舍得放下,回到了劈斧石里。

自从那怪人被囚禁在劈斧石里的那一天起,空余就一直没有放松警悌,在他心中,这些红巾鬼个个凶残成性,他们的教主更是万恶不赦的罪人,心里一直想杀他而后快,只因了圆方丈一再求恳,无奈之下才放过了他。至于那怪人的一举一动,什么时候嚷着要报仇,什么时候嚷红了眼睛,而又是什么时候静下心来,他都清清楚楚,甚至那怪人下了华山,空余也是跟随其后,只要见他稍有异心,便招集众人将他歼灭,而见到那怪人竟自己回到劈斧石里,他起初也觉吃惊的很,到后来不由的心慰:“了圆大师不愧德高万众,方教主若是能改过自新,这比杀了他胜过千倍百倍。”摸摸胡子,微笑着点头,而后对他的看管也就不那么严了。

只到近日,江湖上传言红巾教重现江湖,势力发展的很快,他当心被红巾教众知道方教主还活着,并且就囚禁在华山派,只怕红巾教会上华山要人,到时放虎归山,必是遗害大方。于是想招集少林方丈了圆,丐帮帮主向龙生,以及蓬莱派的龚潮生一起商议大事,该下杀手时也该狠得下心。

可万万没有想到,派去蓬莱派的弟子回来禀报,蓬莱派掌门连同门下七十二人一夜之间惨死,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龚潮生全身上下一个伤口也没有,面容详和,就好似睡着睡着,就这样死过去了一样,而其中五十四个徒弟,以及妻子儿女家眷一十八人,全部死相可怖,而更让人感到诧异的是,方圆几里内,却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蓬莱派就好似无声无息中消失了一样,在这个当口知道发生了这事,空余感觉到了全身的不自在,好似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一样,连夜派人赶上少林,要与了圆方丈商议,可了圆方丈刚刚入定,闭关修禅还得几个月才能出来,这一下子可急坏了空余。

第164章

他心中想着,如今之计,只有跟丐帮帮主向龙生商议了,只是那向龙生神龙见首不见尾,居无定所,连丐帮四大长老都好久没有见过他了,由于向龙生与空余联手灭了红巾教一事,四大长老本不知情,空余也便不敢跟他们直言,只派下门下十二个弟子,从四面找寻向龙生。

找了将近一月,向龙生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音讯全无,空余心中也便想着,向龙生也可能遇害了。他越想越是害怕,见一派掌门大多是毫无异状的死去,也便想到了假死一着,本来想就此不了了之,却哪里想得到,他最爱的弟子苗以秀不相信他就此会死,竟招集天下武林同道,上华山找寻他的死因,只恨当时未能安排妥当。真是越想躲避的事情,却偏偏躲避不了。

空余怔怔的想起以前的事情,方怪人也是一样,他仰着头,将泪水忍不住,而后叹了一口气,道:“三十年了,这三十年间,我曾经想过,该不该放弃,还是继续再错下去?”心云赶忙接道:“教主,你别听别人胡说,我们没有错,错的是大宋朝庭,哲宗好高鹜远,徽宗又贪图y乐,内优外患之际,大宋河山真是朝不保夕,这个时候,正是我们有识之士揭杆之时,要为黎民百姓着想,要为天下苍生着想呀。”

众人听得这话,无不怏怏,方怪人心情激动的接道:“说得没错,也就是在今天……”手指着色无戒,道:“……当我遇到这位小伙子,跟他促膝谈心之后,让我突然明白,不做就不做,要做一件事,就得把他做好。我当年创立红巾教,为的不是自己,而是天下百姓,替百姓作主,谁能说我们错了,错只错在大好河山,偏偏让一个昏君坐着,真是天理难容。”

众人“啊”的一跳声,无不动容,心想:“如此公开责骂当今皇上,那乞不是要造反了?”不过又是想明白,红巾教三十年前就有反朝庭之意,何况今日,只听得红巾教众欢呼雀跃起来。

空余道:“方教主有没有想过,只要烽火一起,到时有多少无辜百姓遇难,有多少个家庭流离失所,你口口声声说为百姓,这样算是为了百姓吗?”方怪人毫不示弱,走上前去几步,只道:“有时候杀人并非罪过,而是大慈大悲,更是一种善业。”此言一出,尽皆哗然,便有不少人认为他在强辞夺理。空余道:“此话怎解?杀人不是罪过,那什么才是罪过?这三十年间,方教主所看的佛书道经,难道说得都是这一种道理?”

方怪人道:“道长说得好,方某并不是无凭无据的乱扯,而是确有其事。”众人互相对望,心中疑惑不已,却是不吭一声。只听方怪人接着道:“北魏孝文帝延昌四年六月,佛教信徒法庆作乱,勃海人李归伯合家从之,推法庆为主,法庆便封李归伯为十住菩萨,自号‘大乘’,所说杀一人者为一住菩萨,杀十人者为十信菩萨,到处屠灭寺舍,斩戮僧尼,焚烧经像,谣言新佛出世,除去旧魔。这些都是最好的证据。”

了缘如今胸口的伤有所好转,听他所讲的这些不知是不是真有此事,还是凭空捏造,不过听他把佛教说得如此不堪,等于亵渎神佛,不由的气愤的道:“妖言惑众,哪里却有此事?真是无稽之谈,无稽之谈。”

方怪人道:“人生是种痛苦,所以将人杀死,便是解救他而使之脱离痛苦;因此之故,形式上的杀人,也就是实际上的拯救和超度。那么,‘超度’的人越多,自然就越能‘积善’,也就越能得道成佛了!方某的话为什么是无稽之谈,了缘大师就请说得明白一些。”了缘一愣,却也是不知如何辨解。在场群豪要说博学多闻,那自然是谁也比不上何泛,方怪人所讲的北魏法庆之事,他也曾在书中看到过,他也曾为此苦恼不已,迟迟无想解释,但心中对此事却有了自己的看法,也便道:“方教主说法庆为佛教徒,其错有一,而信仰杀一人为一住菩萨之说,更是谬之极矣。”

方怪人瞪大了眼睛,“哦”了一声,只听何泛接着道:“法庆不但娶过妻,而且更娶同属出家人的女尼为妻,示问哪一个佛教中人如此?”斜眼看了看少林寺的和尚。了缘与绝欲等人无不双手合十,只道:“罪过,罪过。”何泛接着道:“至于杀生方面,佛教有戒杀一条,而法庆竟以杀人为目的,竟有杀人越多越能得道之说,这种信仰,跟佛教简直风马牛不相及。而信佛之人,更不会屠灭寺舍,斩戮僧尼,焚烧经像。所以法庆的信仰与佛教不但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还是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