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四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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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剑雄正在愣神，电话响了，是内线。是柳媚在外打进的：“处座，丁任过了，跟你约好了中午去得胜楼吃饭。”电话里柳媚冰冷的声音，很难想象和刚才作爱发出性感呻吟的娇艳女人是同个人。但华剑雄已经习惯了柳媚在公开场合的冷冰冰的摸样。“嗯，知道了”“处座。需要我过去帮你安排下吗？”华剑雄略犹豫，想到丁墨村每次到柳媚粘乎乎的眼神，他皱皱眉道：“不用了，你在办公室值班好了。”听到柳媚在电话理回道：“是，处座。”华剑雄放下电话，表，已经1150分了。得胜楼雅致的包里，华剑雄和丁墨村杯又杯地喝着洋酒。洋酒本不合华剑雄的口味，但这顶头上司却对洋酒钟爱有加。着丁墨村干瘦的身体和口杯的喝法，华剑雄觉得有些好笑。丁墨村的好色和贪杯是76号有名的。华剑雄实在也不得不惊异这个汉奸头子的酒量。有些搞不懂这样的干瘦身体如何能喝酒如水，据还能日御数女。难得丁墨村没叫女招待陪酒，得胜楼的女招待姿色还是很有水准的。加之这里是76号人员常常往的地方，安全应该没问题。想必丁墨村有要紧的事要和自己谈了。着丁墨村笑嘻嘻的劝着酒，半天不入题，华剑雄还是沉住气，陪着他天南海北地聊着客套的废话。杯酒再次干而尽后，丁墨村笑着道：“剑雄啊，喝了这麽多，了这麽多话，怪丁某人太罗嗦了吧？”着丁墨村狡诈的眼光，华剑雄打个哈哈，笑道：“剑雄哪敢，丁任有事尽管吩咐。”丁墨村头道：“剑雄，我对你寄予厚望啊。在我的部下中你是最有能力最有前途的了。”着华剑雄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丁墨村顿了下，接着道：“实话，今天叫你是为了这件事情。”着，丁墨村从西服里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个红色的丝巾，摊开在手上。只见手巾的中惟妙惟肖地绣着只夜莺。这在常人眼里可能只会认为是哪个大家闺秀的手工，但华剑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丁墨村有些紧张的干笑道：“没想到这些人盯上我啦。可恶的是居然出现在我办公室的桌子上！”剑雄当然明白这手巾为啥让杀人魔王丁墨村胆战心惊了。夜莺是个神秘的抗日组织，据传都是由美女组成。专门刺杀日伪人员，对象多是罪大恶极之徒。通常是先发给被刺杀对象张绣有夜莺的红色丝巾，然后少则几天，多则半年，这人必定被杀身亡。自从年前出现红丝巾后，被刺杀的日伪人员已经不下三十人。日本人和76号都在全力抓捕，但总是无功而返，连线索都没有。现在这红手巾出现在丁墨村那里，也难怪他要胆战心惊了。其实这东西华剑雄自己在个月前也收到了条，而且也是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发现的。想了想他苦笑着他道：“丁任，不巧的是我也在桌子上收到份啊。”丁墨村闻言有吃惊，然后干笑道：“这样，我两个是同病相连了啊。这些该死的家伙做手脚做到76号总部了，简直是太嚣张了！落到我手里非剥皮抽筋不可。”华剑雄着丁墨村本正经的道：“我是担心组织里有夜莺的人，所以直不敢声张，怕打草惊蛇啊。”丁墨村头道：“不错，我也担心这。才收到这玩意我连自己的秘书都不允许进我办公室。”华剑雄听他这样，脑子显现出个美艳风骚的成熟女人形象。丁墨村的机要秘书叫王凤滟，在76号是出了名的风骚女人。她原本只是个烟花女子，后傍上了丁墨村这棵大树。不过要王凤滟是夜莺的人，华剑雄也不相信。华剑雄道：“王秘书大概可以排除在嫌疑之外吧？”丁墨村也附和地头道：“是啊，我想想去，怎么也不可能是她，所以也解除了她的嫌疑。毕竟有那么多公务要办啊。”华剑雄心里不由冷笑道：“那骚货能干啥公务？只怕是两腿张，侍侯你这老家伙吧！”心里这样想这嘴里却应承道：“是啊，丁任公务繁忙，总要个人在跟前啊。”丁墨村他顺杆爬了上，不由心中大喜，高兴地笑道：“剑雄老弟，听你那里也忙不过啊，要不我把王秘书调派给你，由你老弟帮忙调教调教啊”着，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这老混蛋，真不要脸，连自己的女人都拿送人。”华剑雄心里暗骂。他当然明白丁墨村的意思，不是要笼络自己，是要另觅欢了，大概两者兼而有之吧。“王秘书可是任身边的红人，剑雄怕高攀不上啊。况且属下虽忙，但人手也还将够用。任的好意心领了。”华剑雄推辞道。丁墨村却并不理会华剑雄的推辞，继续道：“王秘书的事这样定了，明天叫她到你那边报到。以后她是你手下的人了。切听你调遣，你要她做啥都可以。”到这里顿了顿，喝了口酒拍拍华剑雄的肩膀道：“我那里的秘书明天也到任。你不要再推辞了啊，剑雄老弟。”“果然是另寻欢，老东西真是混蛋。玩够了的女人扔给我！”华剑雄心里恨恨地想着，表现出种无可奈何的样子，淡淡的道：“既然是这样，属下恭敬不如从命了。”丁墨村见华剑雄答应下，高兴地举起酒杯又和华剑雄干了杯：“祝老弟能早日破获夜莺组织，大家都能睡个安生觉。”华剑雄把酒给丁墨村和自己倒满，然后举杯苦笑着道：“任想必知道，破获夜莺谈何容易。日本人和我们的别动队忙活了年了也没有任何进展。不过既然她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又是任亲自交代，属下定尽全力缉拿。”完把酒饮而尽。从得胜楼出，华剑雄觉得头有晕。他酒量向很大，但对洋酒他直不习惯，喝多了头总是头晕。他头晕脑胀地坐进自己的专车，司机老赵正无聊地翻当天报纸上那些登着女明星大幅照片的花边闻。见华剑雄上车，忙放下报纸问他去哪里。华剑雄半天才回过神。下午还有几个重要案子审讯情况要听汇报，晚上和日本宪兵队长武田勇夫约好去喝酒。“回机关。”华剑雄随口吩咐道。车开起了，华剑雄头晕得难受，往后座上靠正打算闭目养神，却无意中瞥见老赵扔在车座上的报纸。头上幅占了半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照片上的人似曾相识。奇怪的是，那并不是报纸上司空见惯的搔首弄姿的漂亮女人，而是个穿西服戴礼帽文质彬彬的干瘦老头。华剑雄努力集中注意力回想这个人是谁，既不是国府要员也不是浮浪明星，为什么会上报纸头条，为什么自己会似曾相识？忽然他释然地笑了：裴仁基，南京方面派往长春的建交大使。昨天才分手，难怪眼熟。华剑雄长长地吐了口酒气：是啊，他该露面了，明天是建交仪式了忽然他瞪大着眼睛呆若木鸡，因为他见头的通栏大标题是：南京大使遇刺，建交仪式推迟。华剑雄脑子里轰地下，酒立刻醒了。他把抓过报纸，目十行地把头条消息了遍。消息很简单：南京方面派往满洲国的建交谈判大使裴仁基昨晚在个型酒会上突遇刺客，身中两弹，当场身亡。刺客是什么人？抓到了？当场击毙？还是跑了？华剑雄暴怒地翻着报纸，可连只言片语都没有。“混蛋！”华剑雄拼命压住心中的火气，朝老赵没头没脑地低吼：“快！快开，回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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