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第一六四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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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已经记不清是怎么被藤井弄上囚车的了。她只记得在囚车上从他那里听到了个令她震惊无比的消息:老甘已经挺刑不过死掉了。她还清晰地记得藤井用阴的眼光着她的话:“我再给萧姐天考虑。你不合作我们也不勉强。我们不会让你死的。我们会心的让你活着,既然你的心不愿与皇军合作,那我们只好使用你的肉体为帝国服务了。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这是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抗拒的。”后她被带回了江边的日军慰安所。这候天已经大亮,她被带进大院深处的楼吓了跳。她惊恐不安地到,楼大厅里字排开跪着十多个穿和服的女人。个个都很年轻,都是低眉顺眼,手扶双膝语不发。她立刻明白她们是专门招待军官的高级慰安妇。昨天那群群走进楼的日本军官是由她们伺候的。她的心急速地跳起,不知他们是不是马上也会给她拿套和服,让她也穿起,跪在她们中。可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那个中岛从藤井的人手里把萧红接收过之后,马上带着几个打手把她推进了大厅侧的个厚重的大门。萧红进门立刻惊的目瞪口呆。这是个比昨天她呆的房大几倍的大房子,屋子的天花板很高,只在人多高的地方有两扇很的窗子,因此显得光线非常昏暗。高高的房梁上垂下数根粗重的铁链,铁链尽头,屋子里字排开绑吊着六个赤条条的女人。六个女人都是背吊,手腕上都铐着闪亮的手铐,排白花花的肉体整齐地吊在黝黑的铁链上。她们的头低都垂着,散乱的头发低垂下,盖住了她们的脸庞。六个女人都岔开着腿在地上,每个人毫无遮掩的下身都肿胀紫黑、黏湿龌龊、惨不忍睹。萧红被眼前这凄惨的情景深深地震撼了。她不知道她们是谁。但她们显然和外面跪满大厅的慰安妇境遇迥异。萧红的脑子里马上出现了昨天见过的那几个可怜的女囚。萧红此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和服女候的想法太幼稚乐观了。日本人的潜台词是:如果不肯与他们合作,她将是这几个女囚中的个。这那个中岛手拿个大硬皮本到她的跟前,他打开本子,放到萧红的眼前。她的心立刻像被利刀猛戳了下。打开的那页最上面是张年轻女军官的半身照片。女人貌美如花,黄呢子军装笔挺,领章上的两颗梅花熠熠生辉,虽然照片是在昏暗的房里拍摄的,光线不足,但也掩不住那女军官逼人的英气。突然,萧红的心脏像被道强烈的电流击中,猛地痉挛了起。照片上英气逼人的女军官和她脑海里个让她刻骨铭心的面孔渐渐重合了起“不,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她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萧红的目光下意识地滑向女军官半身照的下面,顿像被烙铁烫了样,猛的哆嗦。这张照片的下面是几张让人触目惊心的赤身裸体的女人照片。有的半身,有的全身,还有赤身裸体五花大绑的。仔细去,这些光着身子的女人却都是上面照片上的英武女军官。再下面还有几张女人隐秘部位的特写照片。照片照的不堪入目,把女人最羞于见人的器官照的纤毫毕现。显然这也是上面那女军官的。中岛见萧红脸憋的通红,得意地拍拍她圆滚滚的屁股,指着照片上的女军人:“想认识认识她吗?”话音未落,他不由分把萧红推到铁链绑吊着的那排赤条条的女人面前。他“啪啪”地拍着吊在最外面的那个体态丰盈的年轻女人的屁股,拉起她的脸对萧红:“认识认识吧,这位是秦县长!”“秦县长她也姓秦?难道真的不绝不可能他的是秦县长不会那么巧秦教官现在应该在重庆,她根本不可能在上海,不会出现在日本人的慰安所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虽然萧红不停地在心中对自己“不可能”,但压抑不住的思绪却像泉涌般瞬占满了她的脑海。太像了,这个被称为“秦县长”的国军女中校太像她当年那位名叫秦嫣的女教官了。其实,这位让萧红刻骨铭心、终生难以忘怀的秦教官、或准确的是秦副总教官,她的年纪和萧红也相差无几。但她在组织里的资格却非常之老,连华剑雄都难以望其项背,据可以追溯到复兴社初期。这位秦教官是浙江天台人,戴老板的同乡。重要的是,秦家树大根深,是天台望族,与江山戴家是通家之好。戴老板的老母亲秦老太太的娘家是天台秦家,秦嫣叫她姑妈。当年戴老板在南京参与创立复兴社并出任特务处长的候,秦嫣正在上海书。秦老太太常会去上海住,当才十七八岁的秦嫣在那里认识了被她叫作表哥的戴老板。复兴社成立之初,得力人手奇缺,活力充沛的秦嫣也常在课余帮助表哥跑跑腿,二去成了复兴社的外围人员。复兴社期训练班由总裁亲自出任任,戴老板写亲笔信给总裁,推荐秦嫣参加了这期训练班。由此她成了组织的元老。训练班结束后,正逢总裁大力推动“三民义之复兴运动”,秦嫣作为组织成员中为数不多的家世敦正、学历完整、天资聪颖又貌美如花的凤毛麟角式的英,被选中参加二期赴欧考察团,前往德意学习考察其社会改造运动和型国家强力组织机构。秦嫣在半年考察结束由戴老板亲自提名,留在德国接受为期两年的特工专业深造,毕业后又在盖世太保观摩实习了大半年的。此已经是民国二十五年,华北局势危殆,日军蠢蠢欲动。总裁亲自下令复兴社开办特训班,为抗战准备秘密战人才。特聘德国顾问团冯。豪肯将军为总教官,并急召秦嫣回国,以少校军衔担任豪肯将军的助手并出任三位副总教官之。萧红是在那期特训班受训加入组织的,华剑雄是她所在班级的任教官。二人在特训班期渐生情愫,但萧红并没有想过此把自己宝贵的贞操献给他。像所有中国女子样,她憧憬着明媒正娶成为华剑雄的妻子,在婚之夜将自己的切奉献到他的面前。可现实却比她的相像要残酷的多,她美丽的幻想很快被冷酷地打得粉碎。正是在这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教官沉静目光的注视下,她违心地交出了自己珍贵的次。秦嫣那柔媚而又冷酷的矛盾形象也正是因此而刻骨铭心地留在了她的心底里。当秦嫣兼任特训班的刑讯专科教官,还特别负责特训班所有女学员的反刑讯课程。虽然她是组织的元老,又是特训班的副总教练,但从未让人感到过高不可攀。她和人话从都是轻声细语,柔媚可亲,从不大声呵斥学员。反刑讯课程结束前的天,萧红被秦教官叫到模拟刑讯室,对她进行对的反刑讯考核。所有科目都考察通过之后,秦教官突然沉声命令萧红脱光全身的衣服。萧红当傻了。这候,秦教官轻轻敲了两声桌子,华剑雄不声不响地出现在里屋的门口。他粗暴地抓住傻呆呆立在屋子正中的萧红的胳膊,板起面孔,三下五除二把她剥了个光,重重地压在了墙角的刑台上。而在这整个过程中,秦教官始终坐在边冷静地注视着他们,面无表情、语不发。事毕,萧红哭的死去活,华剑雄想要哄哄她,却被秦教官挥挥手赶走了。萧红赤身瘫软在刑台上,委屈的痛不欲生,哭的声嘶力竭。此,向在学员中人缘极佳、以温和柔媚着称的秦教官却冷冷地抛下了句让萧红没齿难忘的话:“个女特工不应该保留这么有价值的易碎品。与其让它变成你的敌人将对付你的致命武器,不如交给你信得过的同事。他会记得你的。”是这句话让萧红脱胎换骨,也让她刻骨铭心,包括对这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相貌举止却让自己次知道什么叫自惭形秽的貌美如花的女教官本人。萧红汹涌的思绪突然被阵阴险的淫笑打断。抬头到眼前满脸横肉的日本凶汉,她忽然怀疑自己在做梦。她下意识地咬了下自己的嘴唇,立刻疼的哆嗦。这不是做梦,眼前的切都是真的。“这定是巧合吧!个同样姓秦的貌美如花的女人。”不容萧红多想,中岛已经抓住那赤条条悬吊着的丰腴女人的秀发,狠狠地拉了起。女人的俏脸被迫仰了起。萧红胆怯地不敢抬头,却又忍不住快速地瞥了眼。瞥之下她的心像被只大手猛地攥住了,难受的喘不过气。这张苍白的面孔和她记忆中秦教官那张让人过目难忘的柔媚端庄的俏脸简直如出辙。而且她想起了,这正是她昨天在平房外面见过的那个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丰腴成熟的年轻女人。“不”萧红目瞪口呆之余在心里暗暗对自己:“她不是秦教官,她绝对不是,她不可能是只是长相有像而已!”中岛好像穿了萧红的心思,洋洋得意地朝她头:“怎么样,想起了?你见过的。介绍给萧姐认识下:这位是秦嫣,赫赫有名的天台秦府的大姐,蒋政权的女县长喔!”“秦嫣天台!天啊,难道真的是秦教官!”没等萧红从震惊中回转过,中岛顺手捏住秦县长只丰满的乳房,边揉捏边洋洋得意地:“,,个富家大姐,貌美如花,不在家老老实实相夫教子,偏要跑出和皇军作对。官还不呢!重庆军三战区敌后游击军中校特派员!专门教唆无知百姓和皇军作对,实在让皇军头疼了好几年呢。去年还当上了天台县的县长。这下好了,光耀门庭,衣锦还乡了。不过这位女中校特派员当上县长以后运气实在不好,刚刚半年,今年春天在天台山春季扫荡被皇军举捕获了。听这位美人县长还是个留德的特工专家,口流利的德国话。可惜到了皇军手里死不开口。皇军给了她机会她却不知道珍惜,不肯与皇军合作。那皇军可不客气了。不肯合作不要紧,她这白嫩嫩的身子可是稀罕物,让人趋之若鹜啊。放到我们这里,物尽其用,合作不合作可由不得她啦!”萧红的脑袋“轰”的声,像遭到了雷击:“真的是她真的是秦嫣曾经留德的秦教官!她竟然真的落在了日本人的手里,而且沦落为见不得人的慰安妇”萧红还沉浸在震惊和悲痛之中,中岛却已经放开秦县长的头发,恋恋不舍地捏捏她高耸的乳房,贪婪地咽了口口水。顺手又抓起吊在她旁边的那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年轻女人的头发:“这位是白歆姐,共产军的军医,圣约瑟医学院的高材生。可惜不在上海好好念书,偏要跑到穷山沟里去作反日份子。在四明山和皇军作战被皇军捕获的。虽然她不肯用她的医术为皇军效劳,但这嫩生生的身子对皇军也是稀缺资源,而且有价值呢!”这是个端庄秀气的女子,样子不过刚刚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年纪,大概大学都还没有毕业。她的身体发育已经是个完全成熟的女人,但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中岛放开白军医,又拉起三个女人的脸。萧红的心顿像被只巨大的手攥住了,疼的喘不过气。这正是昨天最先到的那个纤弱的姑娘。她稚气的娃娃脸上挂满泪痕,纤细的四肢和直溜溜瘦弱的身子明她其实还是个孩子,样子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中岛淫笑着介绍:“这位是秦县长的勤务兵,林姑娘。不要她哦,作慰安妇慰劳皇军比秦县长白军医也不差呢!”完他打开相册,萧红见白军医和林姑娘的军装照和裸体照都赫然贴在上面。中岛意犹未尽地走到下个吊着的女人面前,拉起她的脸给萧红,嘴里介绍:“这位是重庆方面派遣的刘姐。混到上海电话局作接线员,替重庆方面集情报。被宪兵队侦破,被我们请到这里为皇军服务了。”他把相册翻过页,照片上是个穿连衣裙的活泼大方的漂亮姑娘,而眼前却是具憔悴木然的行尸走肉。后面的两个女人岁数都稍微大,二十多岁的样子,个是药房的药剂师,据是担任抗日组织的情报中转,另个是位朝鲜女子,是位有相当级别的负责干部,因奸细告密在宁波不幸被捕。中岛如数家珍般挨个数完这几个女囚后,特意转向萧红:“她们都是因为和皇军作对而被皇军抓起,又不肯和皇军合作。既然不肯把她们知道的情报出给皇军使用,皇军只好使用她们的肉体了。这回由不得她们肯不肯了。你是不是啊?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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