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第二零八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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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媚踏进行刑室头阵剧烈的晕眩。行刑室里充满了血腥的气味和片诡异的杀气。屋子的端立着两根捆绑犯人用的柱子，柱子下半部沾满了干涸的血痕，已经不出原先的颜色。柱子后面的白墙已经变的灰蒙蒙的，上面还残留着暗紫色呈爆炸状的血迹。还有些深深的枪眼，不知是什么候行刑留下的痕迹。当柳媚的视线移到屋子的另端，心头猛的紧，像被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那边靠墙跪着三个蓬头垢面、遍体鳞伤、戴着手铐脚镣的女人。不用细，柳媚也能认出，那是周氏两姐妹和余。跪在前面的是周丽萍和余，她们俩刑伤过重，都几乎跪不住了，四个大汉边个夹着她俩，不让她们倒下。周丽萍身后跪着她的姐姐周雪萍，在她身上早已不到原先那个端庄美丽、优雅妩媚的成熟女人的影子。她破烂的旗袍上除了紫黑的污渍外还能见鲜红的血迹，显然她最近还受过刑讯。但她的神比妹妹要好些，努力地直着身子挺立起，不让特务碰她惨不忍睹的身子。柳媚被带到周雪萍身边，他们按着她跪在余诗佳的后面。凭着直觉，柳媚可以感受到周雪萍悄悄投的惊讶的目光。她的心“咚咚”地剧烈跳动，但她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她竭力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地下工作的纪律和她受过的严格训练告诉她，她的秘密要带到坟墓里面去。尽管今天要起面对死亡，但她和今天要同被处决的三个战友不能表现出任何关系。跪在地上，柳媚可以清楚地到，跪在她前面的余的身子在两个彪形大汉的夹持下微微发抖。她的学生装破烂不堪，很多地方露出布满伤痕的肉体。棉布旗袍后襟包裹着屁股的部分都被血浸透了，干透了的血迹颜色紫黑，硬梆梆像是盔甲。而周丽萍虽然受的刑重，旗袍的后襟几乎全部给打飞了，露出血淋淋惨不忍睹的腰身和几乎不出原先模样的屁股，但她仍不停地试图在夹持她的大汉手中扭动身体，嘴里不发出含混不清的愤怒的声音。柳媚的心像被人扎了刀似的痛彻心肺，坚硬的石板地硌着她的膝盖钻心的疼，受过重创的下身也撕裂似的疼了起。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尿沥沥拉拉的顺着大腿不停地淌出。发炎的尿道火烧火燎，腹憋的好像马上有洪水要冲决出。她开始担心会儿行刑的候自己会出丑。门外的人群忽然阵骚动，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柳媚的心忽的提了起，人是丁墨村。丁墨村在行刑室的门口略停了下，朝里面跪着的四个女人望了眼，眼睛里闪出丝阴险和诡异。他慢条斯理地踱到四个女犯跟前，却单单停在了柳媚的身旁。他扫眼周雪萍，对着柳媚话里有话地：“柳秘书真是至死不悟啊！你你谁也救不了，连自己也搭上了。现在只好请你和你的上级、你的同志起上路了。可惜了可惜了！”丁墨村观察着柳媚的脸色连连摇头。柳媚猛地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很坚决地：“丁墨村你卑鄙！你下流！你杀人灭口！”丁墨村愣，尴尬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他叹口气摇摇头，不等柳媚再开口，赶紧转身出去了。过了不长，门外噪杂的人声忽然静了下，柳媚心头紧，知道最后的刻要到了。门开处，最先进的还是丁墨村，他很客气地作出躬请的姿势，几个挺胸叠肚的男人鱼贯而入。到跟在丁墨村身后进的人，柳媚心跳猛地加速，几乎窒息过去，眼泪刷地流满了面颊。她见了华剑雄。华剑雄面无表情，对她连都没眼，和丁墨村并排到了墙边。见此情景柳媚顿感意外。因为在76号的处决行动般最多有个高级官员监刑，丁墨村和华剑雄起出面那是超高规格了，般极少见到这种场面。可他们俩现在的表情，他们并不是今天的角。果然，她在后面见了让她意外的场面。在吴四宝、刘大壮、李子等群特务头目的簇拥下，走进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柳媚立刻认出这是76号的大老板周佛海。周佛海的出现让柳媚大惑不解。刚才的预感似乎正在得到证实，今天的场面确实十分诡异。即使周雪萍是共产党方面的重要干部，今天这么大的排场在76号也是超乎寻常，甚至很离谱。周佛海亲自出现在处决犯人的现场，以她的记忆是前所未有的。联系到今天使用了平极少使用的地下封闭行刑室，以及外面戒备森严的场面，不能不让人感到疑云重重。不知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今天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处决，应该是戏中有戏。但究竟是什么戏码，她却怎么也静不下心，理不出个头绪。周佛海在屋子的侧给他准备好的太师椅上坐定，面无表情地回头问：“都准备好了吗？”丁墨村抢上前回答：“都准备好了！”着把叠案卷递到周佛海手上，眼睛瞟着四个女犯人跪着的地方向他耳语了几句。周佛海草草地翻了下案卷，眼睛盯着跪在前排的两个姑娘回了几眼。他略沉吟了下，吩咐道：“那开始吧！”丁墨村答了声“是！”他挥手示意，那四个早已做好准备的彪形大汉猛挺身，八只粗壮的胳膊提起柔弱无助的周丽萍和余，带着铁镣“哗啦啦”地拖到血迹斑斑的木柱前。两个姑娘用最后的力气努骂着：“畜生卖国贼汉奸你们不得好死”几个特务冲上前去，三下两下把两个姑娘身上残破的衣服扯的干干净净，卸下手铐，然后七手八脚地把两个赤条条遍体鳞伤的姑娘的手捆上，高高吊起在行刑柱上。他们用粗麻绳把两个姑娘戴着重镣的脚死死地捆在柱子上。两个受尽毒刑的姑娘嘶哑的骂声逐渐低了下。她们残破的身躯完全展开在这大群男人面前，无助地等候着最后的归宿。丁墨村凑到周佛海身边，用手在那叠材料上指指，低声了句什么。周佛海漫不经心地瞟了眼文件，从丁墨村手里接过支粗大的红笔，在案卷上草草打了两个勾，随手将案卷和铅笔都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伸手到口袋里摸索着什么。那大群特务已将两个姑娘赤条条地在柱子上捆好退了下去。随着丁墨村个手势，两个赤着上身的男人走了上，分别立在两个被丝不挂捆死在柱子上的姑娘面前。柳媚悄悄抬眼，惊的差叫出声。两个行刑的男人，在余面前的是刘大壮，而另外个面对周丽萍的竟然正是那个无耻人黄克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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