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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桐实在理解不了这种监视的意义,然而“毫无隐私”是小姑娘同意他住出去的先决条件,相对来说比“禁足”好一点。中央城律法严苛,对于他这种没有“落户”的外来客,监护人是必不可少的硬性规定,更何况christie自己也觉得她允许印桐搬家已经是莫大的“恩赐”,装个摄像头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

christie站在逐渐上升的卷闸门前,仰着头伸出手,倨傲地命令道:“给我。”

印桐笑了一下,点开光屏上的“开门”键,拍了拍口袋里的信封。

他说:“急什么,我们可以进去一起品鉴。”

christie比他想得要看重这封信。

在印桐简短的只有三年的记忆里,christie几乎同时扮演了“家人”和“朋友”的角色,她在他身上耗了大量的时间,将他从一无所知的困境中解救出来,而后亲手塞进自己打造的“牢笼”里。

她就像在玩养成游戏。

印小老板拾好店里的东西,在小姑娘不耐烦的敲桌声中,坐到了吧台里的高脚凳上。

他取出口袋里的信,christie几乎是瞬间伸手来抢。印桐向后弯腰躲了一下,在小姑娘几乎喷火的目光中,浅笑着撕开了信封。

他说:“急什么,我念给你听。”

“你把信给我。”

“我念给你听不是也一样吗?”

“你把信给我!”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愤怒地爬上吧台,她单腿压着台面,伸手扯得印桐衣领都变了形。

她瞪着眼睛,狰狞得就像阴沟里的野狗。印桐好整以暇地伸手抚上她的眼睛,他说:“宝贝啊,你到底不想让我看到什么?”

被他压在手下的女孩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瞬间消声噤气,敛去了浑身的锐利。

她像个被戳破的气球,泄了力气瘫坐回凳子上。

印桐轻抚着她的发顶,看着她颤抖的睫羽下苍白的嘴唇,他说:“你乖一点,我这就念给你听。”

……

第三封信比前两封更恶心,开篇就是大片污浊的墨迹,扭曲的字体宛若稚龄儿童的涂鸦,歪七扭八地倒在发黄的横格纸上。

【9月21日,阴】

刺伤我的前桌后,我着实消停了一段时间。校方的隔离政策很有效,在三天没见到我的指导员后,我开始整夜整夜无法合眼,甚至在早起洗漱的时候,烦躁得用头撞碎了卫生间的镜面。

我开始变得坐立不安。

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失控,自杀和施行暴力的念头如同附骨之疽,他们钻进我的身体,让我无法抑制呕吐的念头。

然而太久没有进食,我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值得庆幸的是,我的存在似乎还具有一定的价值,这种难捱的神折磨终于在我崩溃前偃旗息鼓,挽救了我奄奄一息的狗命。

五天前的傍晚,我走出教室后门的时候,我的指导员已经站在了走廊尽头。

他叫了我的名字。

那时候我已经饿得发昏,模糊的视野里根本勾画不出他的样子,然而他的声音却穿过嘈杂的人群熨帖了我的心脏,奇迹般地安抚了我隐隐作痛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