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1/2)

该死!但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我抹了一下,热呼呼的脸上,都是冰冷的眼泪。

不痛,不痛,童紫依……

我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捂着肚子,冒着冷汗,脚步不稳的走出了酒吧。

我需要……止痛药……

我更需要……啤酒……

……

在附近的药房,我买到了止痛药,也买到了冰啤酒。

我拉开其中的一个易拉罐,沁凉入口,适时的缓解了阵痛。

摇摇晃晃,我起身。

不想回家!

我讨厌沈易北!

脸上凉凉的,抹了一下,又全部都是冰冷的眼泪。

没走几步,我一个脚步不稳,重重的摔在了人行道上。

下腹又尖锐的开始疼痛,不断的有闷热的y体涌出。我知道,我已经包了又长又厚的卫生棉,不会象那一日一样,有红色的y体滑下我的双腿。

可是恐惧伴随着疼痛,铺天盖地的席卷着我。

我已经分不清楚,是身体比较疼痛,还是心比较疼痛。

我一瘫烂泥一样,自暴自弃的依然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想起来,因为就算是冰冷,就算可笑,至少,它会提醒我,今天,不是四年前的那一日,接着,我不用躺在手术台上,亲眼目睹,我最爱的男人的骨r,从我的身体里活生生的被刮除。

那段婚姻,除了伤痕,什么也没留下。

连辛苦得到的“馈赠”,也贴着背叛的标签。

我锤了冰冷的地面,一下又一下。

为什么,四年后的今天,依然会这么痛?难道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为什么一切的一切,在今天,好象又历历在目一样?

为什么幸福的感觉,依然遥不可及?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

不知道自己在地面上躺了多久,直到一双温暖、熟悉的大掌扶住了我的肩膀,努力支撑着我瘫成一团的身体。

泪眼朦胧,我看到了那平凡却温暖的脸庞。

“真是醉的不轻啊!”我听见他在我耳边无奈的轻声叹息。

一条带着男性独特气息的手帕轻柔拭去我的眼泪,我的污秽,我的伤痕。

“海祈……”终于,我的身体象注入了一点点温泉,我象在幼稚园里被可恶的男生欺负了的小女生,投入信任、安全的怀抱,嘤嘤哭泣得象个迫不及待倾诉委屈的小女生,“海祈……我来mc了……好痛……真的好痛……”

来mc了,打给我,我陪你。那句简单却温暖至极的话,那句让我心头象被谁洒了热茶一样暖暖的话,我一直记得,它是冰冷里唯一的暖泉。

“那还喝啤酒?!”他无可奈何的轻声指责,语气就象面对的是一个他根本没折的小朋友。

他继续帮我擦拭着我手心上沾着地面上厚重的污逅,我却重重的拿自己另一只脏手,抹着冰冷的眼泪,不去在意,自己的样子就象一只狼狈的小花猫。

“别哭了……”他已经掏不出另一条干净的手帕,只能用指拇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我的眼泪。

他扶着我坐在人行道旁的木椅上,“坐在这里,等一下我……”

我迷糊的点头。

他转身,小跑的越过马路。

我疼痛着,摇晃着,不稳,倾斜着身体,歪曲的倒在了长椅上,我的手里,依然抓着整袋的冰啤酒不肯松手。

朦胧得看见海祈跑进了便利店,接着他又马上端了什么东西走了出来,看见七倒八歪的我,他的脸上有了焦急的表情,他没有等绿灯,就直接越过了马路。

我的眼皮刚重重的咯了一下,马上被一双温暖的大掌扶了起来。

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口,嘴边喂着一个纸杯。

“很烫,小口喝。”他低着头,将我整个人搂进他的怀抱,轻声的叮嘱。

我乖乖的喝了一小口。

是关东煮,热汤一入口,身上一股热气腾起,小腹的疼痛稍稍缓解了很多。

在他怀里,我慢慢的喝着,见我不再闹腾了,他松了一口气,空出一只手里,拨了一个电话,“童桦吗?我是海祈,我找到她了,你们不用担心,你们也先回去吧,谢谢你们通知我过来。”

放下手机,他依然搂着我,静静的看着我喝光整杯关东煮,然后又取出一瓶旷泉水,看了一下我手里袋子里的药盒,“吃了止痛药了?”他将矿泉水递给我,同时,我的手心又放了几颗药,“我早就找我的医生朋友配好药了,吞下去吧。”

照旧,我很乖巧。

他将接着的药,放入我的皮包,“一天吃三次,三天的药量,这种药没有什么副作用,也没有依赖性。还有如果痛得不是很厉害得话,就不要吃止痛药了,止痛药副作用太大了。”

我乖乖的点头。

他叹了一口气,摸了一下我的头发,“你刚才怎么了?哭得这么厉害?……”

在他温暖的怀里,我摇头,却止不住眼泪。

“回家睡一觉吧,把一切都忘了,明天重新做回开开心心的依依。”我的不快乐,海祈早已看出,只是我不说,他也不会勉强。

“海祈,你背我,好不好?”突然,我唐突的说。

他没有犹豫,他弯下身,“上来吧……”

我爬上他的背,紧紧圈住他的颈子,我的脸贴靠他的脸颊边。

温暖、安心。

其实,伊藤耀错了。

海祈,他给我的感觉,象我的爸爸。

我的亲生父亲。

在我幼年的记忆里,爸爸的怀抱,爸爸的温暖,是很清晰的。

所以,第一眼看见海祈,他给我的温暖、安定的感情,并不是因为北北。

曾经,爸爸也喜欢这样背着我呢。

第七章求婚

他的肩膀,也象爸爸一样宽厚,仿佛能帮我挡住所有风雨。

我环着他的脖子,看着他坚定的脚步,朝着我家的位置走去。

“我可以不回家吗?”我搂紧他的脖子,和“爸爸”商量着,同时袒露心事。

“为什么?”他轻声的问我。

“我不想见到哥……我讨厌他……我肚子痛……”又有眼泪滑入海祈的衣领。

“和你哥吵架了?……孩子气……”他笑着摇头,他以为我说话颠三倒四,没想过,这几句话,是有联系的。

“……四年前的今天,我流产了……”爸爸,你为什么要死得这么早?如果可以,我不要被沈家领养,如果可以,我不要爱上自己的哥哥。

海祈撑着我身体的手臂紧了一下,“说下去。”他低声的鼓励我,“别把心事闷在心里。”

“我恨死他了!”我用尽全力锤了一下海祈的肩膀,他闷声,没有喊痛。

“他为我们的婚姻努力过吗?说什么重新开始,骗子,大骗子!只有我一个人在苦苦煎熬,独自燃烧!他和那个人上床的时候,想过我吗?说什么最后一次,说什么达成协议!如果他真的认真这段婚姻,又怎么会有最后一次?可笑!真的可笑极了!出轨就出轨,有必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吗?!”

我已经回到四年前,深深的埋在那段记忆里,拔不出来。

“如果我想要他,就打掉那个孩子?!……”我干干的笑,笑声里的伤痕,让海祈心悸的用手掌将我的身体按得与他的后背更紧了。

“想要他,就打掉那个孩子?!是!我从小是厚脸皮!是!是我追他!是!是我对他死打赖缠!但是,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他,但是他居然拿这个爱,来作为要挟!他不怕我会恨他吗?!”

“从小,他的心就很柔软,他连对小动物都很有爱心的,他教我,连一草一木都是有感情的。但是,他约好妇产科医生,约好麻醉师,他说……依依,不痛的……怎么会不痛?!还没有做手术,我已经痛得要死!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在他的心里,我连一只畜生也不如吗?!”我承认,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的想法是偏激了,但是我恨啊!

“为什么我要永远听他的?!就因为我爱他,所以我连尊严也不配拥有吗?!”

“如果他真的是认定了我,他又怎么可以不要那个孩子?就算代表背叛,就算那个孩子不是他赐予的,但也是他的骨r啊!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冷血?连努力一下也不肯,就把一切否决掉?!”

海祈停住了脚步,我的悲伤已经流畅在他的心间。

他的手心,一下又一下轻拍着我的背部,无声的安慰着。

“依依别闹……他居然叫我别闹!保护自己的血r,也是在闹?!我恨死他了,他是冷血的吗?我为了拥有一个他的孩子,受了多少的委屈与屈辱,他不懂吗?”我连连厉声质问,仿佛北北就站在面前。

这股怨,其实也压抑了四年。

说不恨他了,说原谅他了,都是真心的。

说恨他,说无法原谅他,也都是真实存在的。

情感与理智,一向都是矛盾的。

“重新开始?做真正的夫妻?以后什么都顺我,要任何东西都可以给我……”我一字一句的重复他当年的话,歇斯底里,“我不要!我不要!拜托他,放过我就可以了!我不要爱了!我痛够了!老天爷这几个狠狠的巴掌已经把我甩醒了!”

法国作家大仲马说过,r体上的伤口会痊愈,而精神上的伤口可以被掩盖,却永远不会收口,永远鲜血淋淋的留在心头。

“但是我真的醒了吗?还是这场梦,永远没有醒的机会了?为什么我不能象其他女人一样,恨了就狠狠的恨,为什么一看到他难过,我的恨,就马上弃械投降?离开的时候,我和他做’爱,甚至激动的流眼泪。但是海祈,我跟你说,他没有高c,没有高c啊!因为不爱!因为无法爱!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平等过!”我狠狠的搂着海祈,不管是否用力到会让他窒息,“我为什么这么贱?为什么这么贱!贱到连自己都鄙视自己!”我的情绪很激动很激动。

“除了他,我从来没让别人碰过,但是,他居然说我游戏人间!”我真的好难过,难过的连呼吸也好痛,“他没有资格这样说我!他有什么资格?!全世界,最没有资格的就是他!”

心,什么时候才能自由?……

我趴在海祈的后背上,大哭。

“乖,别哭了……依依怎么会游戏人间呢。”海祈笑着轻声安抚我,“我是你的男朋友,我最有资格评断你,不是吗?依依是个好女孩,每天十点不到就回家了,对男朋友又温柔又体贴,而且相当保守,将来一定是一个好妻子。”

我抬头,醉眼朦胧间,挂着眼泪追问,““好妻子?海祈,你真的这么认为吗?你真的相信我吗?我不是个坏女孩,真的不是!”我紧张着,迫切的需要别人的肯定。

“我相信依依是一个好女孩,将来会是一个好妻子,从来不曾怀疑过。”海祈温柔的安抚着我受创的心。

“海祈,你真好!”我靠着他的脖子,觉得好温暖好温暖,突然,心里有一股冲动,“海祈,你向我求婚好不好?……”

从此以后,我会专心做他的妻子,成为最好最好的妻子。

“求婚?……”海祈吓了一跳。

“对啊,你求婚啊,海祈,我一定会点头!”靠着一股酒劲,我拼命的怂恿他。

“你醉了……”海祈淡然的笑。

他的淡定,瞬间出了我的眼泪,男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连“爸爸”也不例外!

我扑在他后背,委屈的大声哭泣,哭声惊天动地,好象受尽委屈。

“骗子、骗子!你和他一样,都是骗子!”

他叹了一口气。

我手里一直装着啤酒的袋子被海祈扯了下来。

现在,连我的啤酒也要抢?!我哭得更大声,更伤心了!

坏人!坏人!坏人!

“吱……”的一声,啤酒被打开了,空气里盛满啤酒的醇香。

还想喝我的啤酒?坏人……

我捂着脸,专心的哭泣。

我被海祈放下,坐到了花坛边。

我很用力的哭泣,准备哭累了,再把属于我自己的啤酒抢回来。

“唉……怎么这么孩子气……”

我听见海祈抢了某人的专用词,和某人一样,嫌弃我的孩子气。

“不用你管,不用你管!”我任性的跺脚,模糊的视线里,海祈温柔凝视的目光和北北宠溺的神情,相重叠。

是梦,是幻,人生总是如此虚幻。

眼前的人,已经单膝跪在我的身旁,左手拿着一个“戒指”,右手拿着一朵刚从花坛采摘下的小花。

“童紫依小姐,请你嫁给我。”

他求婚了!他求婚了!

月光下,他擢着笑容,宠溺的眼神仿佛在和他最宝贝的孩子玩一场家家酒。

“你是谁?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急切的握住他的大掌,想要认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我的眼前,有两张脸,不停晃动不停重叠,曾经有一个人,他的眼泪滴在我的手背上,他拿着戒指,拼命的想往我的指尖套……

“真的醉的不清啊……”海祈摇着头,失笑,但是,他还是半认真半玩笑的介绍自己,“我,崔海祈,今年31岁,白天是心理医生,晚上是只想作出美味料理的厨师,我有一个七岁的儿子,嫁给我以后,你可能要成为继母……”

我握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再说下去,我已经看清楚了,他是崔海祈,不是那个今年28岁,立志要当一个好医生的男人。

他是崔海祈,有着最温暖的肩膀的海祈,他不是那个伤我最重,他不是那个让我连恨也舍不得背负的男人。他是崔海祈,是可以成为我人生伴侣的男人,不是那个我立誓只和他做兄妹,从此只有爱没有伤痕的男人。

我笑了,真心的,安心的,快乐的,幸福的。

“崔海祈,我愿意!”我用力的点头,“我会成为好妻子,我会成为好妈妈!”

海祈哑然失笑,一个冰冷的触感套进了我的指间。

是罐装啤酒的拉环。

我贪婪的望着我的“戒指”,好幸福,好幸福的感觉。

记忆里,却模糊的浮现了那个落在白色被单上的戒指……心脏,一阵紧缩。

我抬眸,对海祈甜蜜的微笑,软声撒娇,“我还要背。”

“是,女王陛下。”他取笑我,重新弯下了身子,背起了我。

拂在他背上,我是最噪声的女人,“我的婚礼不用很盛大,但一定要温馨……”

“我要大童做我伴娘,我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孕妇不能做伴娘那些什么鬼说法……”

“结婚后,我要再到法国蜜月旅行……不不!你在那长大的,我们还是去马尔代夫好了……”

“我不喜欢生太多孩子,孩子好麻烦,我们生一个就好了……但是如果你希望有很多孩子,我也可以考虑给你生第二胎拉,不过第三胎,我打死都不生的哦……”

我叠叠不休的说着自己的梦想与要求,每一样,他都微笑着点头,说好。

“童话故事都是假的,你要和小迦好好说哦,我才不会虐待他哩,我不要做恶毒后母,我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比对自己的孩子好上一千倍一万倍……”我信誓旦旦。

“我相信你。”温暖的肯定。

……

街灯下,将我们两个人交叠的背影拉的很长。

海祈的手机响了起来,趴在他背上的我,清晰的看到他掏出的手机,来电显示上“沈易北”三个字不断焦虑的在闪烁。

“给我!”我伸出手,一把夺过海祈正想接通的手机。

“啪”我将他的手机电池从后盖上一下子拔出。

“海祈,今晚,我不想回家,不想见哥,不想和哥有联系,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哪里!不要问我任何原因!”其实原因,我早已经在刚才告诉他了。

海祈沉默了一下,他一向是做事很有交代的人,我的要求难住了他。

“海祈……”我拽紧的他衣领,“求你……”

他的心一紧,疼惜从他眼里毫无保留的流逝,“好……”

后来,海祈又背着我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再也走不动了。

再后来,我“呕”的一声,把隐忍了很久的……

他的衣服,我的衣服,简直恶心到惨不忍睹……

于是,我们在一家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钟点房……

第八章家法

日光照s了进来,我眯起了眼睛,头,痛得象被撕裂了一样。

小腹倒痛楚的不是很清晰了,看来海祈带来的药相当管用。

“醒了?”倚靠在另一张床上的人,放下了手头上的报纸,走向我的床边。

他倒了一杯开水放到我的床头,“我吩咐了服务生,送一点清粥过来,喝点粥以后,把药吃了吧。”

除了昨天晚上那种调经化淤的药,还多了一种治头痛的药。

“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我不好意思的坐起身体,他已经拿了一个枕头,塞在我的腰际。

喝醉酒,并非意识不清,昨晚我的闹腾,自己记忆犹新。

他的体贴,让我暖了心。

“没事,喝醉酒,很正常。”他轻描淡写,怕我太过尴尬。

我举起手,掀开被子,想去洗刷,猛得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中指象受了重伤一样,被包得象大象的脚。

我的记忆只停留在海祈在酒店帮我和自己买了新衣服,一翻闹腾,我终于换上干净的衣服……这之后还出了什么事?

“我受伤了吗?”没有这样的记忆啊?也没流血的痛楚啊。

海祈很不好意思,“你睡觉前,我怕那个拉环割伤你,想帮你取下来,但是你又吼又闹的……我只好拿纱布把拉环包起来。”

我忍俊一笑。他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我对他吼,“强盗,不许抢我的戒指!”

还差点甩了他一个巴掌。

我哈哈大笑,笑声也带动了海祈,他也轻松的笑了起来。

“吃了早餐,我们就回家吧,你昨天一夜未归,家人肯定要担心死了。”

海祈接过服务生送入了清粥,在拿钱包时,也顺手把自己的手机开机开了起来。

我收拾了自己以后,清清爽爽的坐在他的面前,和他一起小口的喝着粥。

我已经卸下了纱布,指间依然带着那个拉环戒指。

他看了一眼拉环戒指,欲言又止。

“想说昨天晚上只是为了哄我不哭,求婚是不算数的?”我笑嬉嬉的挑眉替他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他沉默。

“拜托,放心拉,我还没这么花痴!酒醒了以后,我会自动忘了这件事情拉!”想想昨天晚上我的行径,又哭又闹,简直汗颜,绝对象一出“良为娼”的戏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拉环戒指我不舍得摘下来。

也许,在我心里,它代表一个安定、温暖的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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