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1/2）

晓凝抬起头瞧着我，依然是倔强的表情。

“跟你开玩笑的，不用这样吧？”我摸摸嘴唇，看着她。

“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晓凝冷冷回道。

我也不知刚才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举动。也许，就在刚才，我把她当做了普通女孩。而晓凝，显然是不吃那一套的。

如果说程璐是带刺的玫瑰，那么晓凝就是深寒的冰雕，我能够和她们相处在一个公寓已经很不容易，再轻易越过界限，就会遭遇不良的反应。

气氛顿时无趣，我弯腰替她捡起地上的笔，悄悄退出她的房间。晓凝不说什么，埋头继续做她的报告。

灵萱的房间向我敞开着，我既然已经看过苏苏和晓凝，g脆就再去看灵萱。原本不想打扰她批改试卷，但如果单独跳过她，说不定她会有其他的想法。

灵萱的桌子上放着两堆试卷，一边是已经批改完毕的试卷，一边是还未批改的试卷。我以前从未想过能够和一个美女老师住在一起，也第一次真真实实的看到中学老师的生活原来是这样的。

从两边的试卷的几乎相同的高度来判断，灵萱已经批改掉一半，还有一半，需要下半夜的坚持。

她披着发丝，戴着眼镜，专注的阅读着学生的试卷，仿佛丝毫都没有察觉到我进入她的房间。

而当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对着我“哇”一声。

“哇！”我跟着她大叫一声，急忙向后退了半步。

“呵呵！”灵萱掩着嘴，笑起来，“把你吓到了吧？”

我确实是被她吓到了。当然。我更想不到，平素温柔贤淑的灵萱，偶尔还有如此“调皮”的一面。

而见到我惊魂未定，她弯起眼角，幸灾乐祸似的，愈发笑地美丽迷人。

“很辛苦吧，批这么多卷子。”我略微责备的白她一眼。走到她身边，问道。

“嗯，半个晚上批这么多，都累的不行了，这边还有一半。”灵萱叹一口气，随手抓起面前的一张卷子。“最可怜我还是语文老师，你看看这些学生的字，一个比一个写得像天书。有时候我真喜欢自己是数学老师，或者英语老师。”

我看看灵萱手里的这张卷子，上面的字迹果然扭扭歪歪，活似埃及文。

这次轮到我幸灾乐祸的笑起来。“我读初中的时候，我的字比这个男生的字还丑呢。”

“哎。眼睛都酸了。”灵萱摘掉眼镜，揉揉眼睛。

我发现灵萱拿掉眼镜的样子真的很漂亮，虽然少了一些文静，却多了几分丽质。大概是看惯灵萱戴眼镜的样子，看到她摘掉眼镜，就好像见到一个截然不同的美女。

而见到她眼睛发酸，我真正体会到做老师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灵萱这样如此尽职而负责的老师。

她睁着迷茫的眼睛。忽然又问我。“刚才晓凝好像喊了一句物理接触，什么意思？”

我望着她。“呃……这个……”

忽然，灵萱又凑近我一些，微微锁起眉头，借着灯光查看我的脸庞，“你的嘴唇怎么破了？”

她抬起手，用指尖碰碰我的嘴唇边缘，看到手指沾到一些血丝，放到我面前给我观看。

“哦，刚才吃东西的时候，被包装纸划破了。”我掩饰着说道。总不能告诉她，是被晓凝用牙齿咬破的吧？

灵萱呶呶嘴，埋怨道，“你们男人做事就是粗心。”

我无奈的笑笑，见到她桌子上的杯子已经空掉，问她，“要不要给你倒点水？看你这么累，想帮你又好像帮不到什么。”

“梁珉你人真的不错。”灵萱轻声的评价道。她赞赏的口气里，似乎还带着一点遗憾。她拿起杯子j给我，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朝我说道，“现在都已经半夜了，她们肚子也都已经饿了吧，冰箱里有红豆绿豆和冰糖，你如果方便的话，煮点粥，顺便给你自己也做一份。随便调配一些放在一块儿，加水高过两厘米，高压锅里煮五分钟就可以。”

灵萱自己已经忙成这样，还惦念着别人，不由让我心中感叹她的细心。

我立刻去厨房，翻出红豆绿豆和冰糖，用灵萱所说的方法，用高压锅很快煮出一大锅的红豆绿豆粥。

我把它们分装在五个碗里，放在一个大餐盘上，先去苏苏的房间。

我原以为苏苏正在努力的复习，岂料我进入她的房间的时候，看到她趴在那三本摊开的政治书上，已经呼呼的睡着了！

哎，苏苏什么都好，就是意志力薄弱了一点。吃晚饭的时候还“野心勃勃”的表示要通宵复习，然而才过半夜，就已经耐不住疲惫，睡着了……

我不想勉强她起来复习，轻轻的把她抱起，放到床上，再给她盖上被子。最后，留一碗粥在她桌子上，让她随时醒来的时候可以填一下肚子。

“小珉哥……”苏苏在迷迷糊糊里似乎感觉到是我在抱她，低声的叫唤着。

我看她像是说梦话，没有理会她，端起盘子，再去晓凝的房间。

埋头弄报告的晓凝看到我进来，脸s微微变化。而她看到我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红豆绿豆粥，脸s又渐渐的变化一层。

我也不和她多说，放了一碗又香又甜的粥在她的桌子上，转身走向门口。

“梁珉。”她忽然叫住我。

我回头看着她。

“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对你生气的。”晓凝略微低头，说道。

“没有，是我玩得过火了。”我对她笑笑，退出她的房间，再去灵萱的房间。

灵萱戴着眼镜。又在勤奋地批改试卷。我把热粥放在她的桌子上，看她衣物单薄，再拿起她床边挂着的外衣，轻轻给她披到身上。

她转头笑笑，接受我的好意，把外套扣起，然后说道。“你去多关心一下程璐吧，她连续两天熬夜，很累的。”

我点点头，端起最后两碗粥，走出灵萱的房间。

“梁珉，有空来我们学校玩吧。我们学校的小美女很多的呢。”灵萱朝着我背后，忽然又说了一句。

我笑了笑，发现灵萱温柔而不死板。是绝佳的老婆典范。

这半个晚上，我在她们三人的房间各转两圈，最后，终于来到程璐的房间。

只见程璐咬着笔头。正在绞尽脑汁的琢磨词儿。

啪啪。我端起两碗粥，一碗放到她面前。一碗放到我面前。

“在她们那边转了几圈，终于想到来我这里了？”程璐仰起头，略微不满的看着我，说道。

“吃醋啊？”我笑笑，瞧瞧她手头的几页东西，“翻译搞掂了么？”

“翻到第十五页，感觉太难了。苏拉卡尔的书，看懂很容易。但是要翻出来就很难。”程璐烦恼的锁起秀眉。没心思和我开玩笑。

“因为他的新书里面有很多的地方俚语、双关语，还有一些美国帮会的术语吧？有时候黑s幽默里。还藏着一些哲学的话语，如果忽略掉这些，就会失去苏拉卡尔地这本书的意义。”我说道。

程璐像是找到知音，眼睛突然发亮，“你也感觉到了？”

“我当时第一遍看他的书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书好看是好看，但是要翻成中文版，恐怕有点难度。”我回答道。

程璐赞同的依附道，“是啊，我以为我很了解苏拉卡尔，但是越是透彻的去读，越是发现很多地方无法领悟。”

我摇摇头，“你不要小看了苏拉卡尔，这本书看上去只是一本小说，其实是体现了很多东西的。就连美国总统也将苏拉卡尔的这本新书奉为经典，没有到一定的深度，是很难体会这本书的。”

“你的意思是，我还没到翻译这本书的水平？”程璐看看我，问道。

“错了，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翻译这本书。赵平江让你翻，是因为你是版权部的经理，是公司里外国文学的鉴赏力最强的人。但是我觉得你适合翻译苏拉卡尔的书，是因为你真心的喜欢苏拉卡尔，看懂了他一大半的东西。”

听到我这样说，程璐更加疑惑起来，“那我没看懂的那一小部分，你都看懂了？”

我自信的笑笑，“应该是吧。”

“梁珉！”程璐一下子恼怒起来，“你是来讽刺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懂的，是女x能够看懂的那部分，而我看懂的，是男人才能体会的那部分。苏拉卡尔的书里，隐藏着这个无形的杀戮世界里的血x和彷徨，这些不是你这个女人能够翻译出来的。”

也许是我的话镇住了她，程璐一下子没有了言语。

“这样吧，你帮我把这些感觉找出来，我努力用文字把它还原出来，不行的地方，你再帮我润s。”程璐想了一会儿，对我说道。

她的口吻，实际上已经是求助于我。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指指面前的两碗粥，“喝粥吧，凉了就不好了。”

“你做的？”程璐一边吃，一边问我。

“随便做的，味道还行吧？”我也拿起一碗吃起来。

程璐略微一笑，“挺好的，今天是我第一次发现……”

“发现我会做粥？”

她摇摇头，“发现你的领悟力超高。你能够做到高级出版人，并非纯靠运气。”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公开承认我的实力，出乎我的意料。这大概也是第一次，我和她气氛融洽到难以形容。

我仰起脖子，一口把粥喝完，接着对她说道，“但是你这次的翻译，我不会帮你。”

程璐吃惊的看着我，“为什么？”

“因为赵平江会帮你，我想看看他的实力。”我看到她脸s憔悴，知道她连续两天熬夜十分辛苦，伸手收起她桌子上的几十页稿纸，“你今天早点睡吧，我相信赵平江明天会找你看一部分的稿件，如果他不满意，你继续翻下去也没用。”

程璐似乎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想了想，点点头。而且以她今天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再持续进行脑力劳动，就算勉强翻译，质量也不过关。

“稿件你要看，就拿去看吧。”她对我说道。

我摇摇头，“我拿走稿件是怕你再起来翻译。你睡觉太少，脸都白了。”

话出口，我才意识到我对她的关心已经挂在嘴边，急忙装作没有说过什么，把她推到床边，让她躺下。

程璐像是瞧着一个外星人一样的瞧着我，任由我给她拉起被子，然后怔怔看着我走出她的房间。她一定是以为我病了，居然对她这样好。

而我之后再熬到晓凝和灵萱入睡，然后才算完成我的使命，补一两个小时的睡眠，第二天强作精神，开车带程璐来到公司。

时间才刚过八点，我和程璐都以为我们两个是最早到办公室的。我们一边聊着昨晚的翻译，一边开门进入办公室。

穿过高高的书堆，我来到窗口的办公桌，却突然发现——赵平江坐在这里“埋伏”我们。

第一百一十章以大压小

“你后来到底有没有看过我的稿子，你不是熬到4点才睡的么……”程璐一边说，一边跟着走过来，忽然看到书堆之后的赵平江，急忙没有再说下去。

赵平江缓缓的站起来，“这么早一起到公司，还在讨论昨晚的事情，莫非你们住在一起？”

“没有，只不过昨天需要加急翻译，所以让梁珉到我那边帮忙。”程璐立即说道。

赵平江似乎也不想追根问底，抬起手，“把稿子拿来，给我看看。”

原来他提前半个多小时到公司，就是等程璐的翻译稿。

程璐拉开包，把稿子j到他的手里，“翻到15页，等你的意见，我再继续翻。最好中午之前给我答复，这样我下午就可以继续翻译。”

赵平江点点头，也不说什么，捏着稿子走出办公室。

目送着赵平江走掉，程璐略微松一口气，接着又问我，“你昨天到底有没有看过我的稿子？”

“没看。你睡了之后，我去帮灵萱整理卷子和排成绩表，过一会儿苏苏醒过来，我又帮她去复习。最后晓凝的报告写完，需要输入到电脑里，那些复杂化学式的排版，我又帮她弄了半天。后面半个晚上，根本没空看你的稿子。”

“你这一个晚上还真够忙的。”见到我替她们三个忙这忙那，唯独把她的事情撩在一边。程璐禁不住酸溜溜地说道。

“怕什么，不是有赵平江帮你看么？”我也酸溜溜的回敬她。

程璐丢我一个白眼，坐下来，打开电脑。

天气渐渐转暖，程璐也穿的越来越少。今天她的打扮是一身办公室女白领的典型风格的黑s套裙，充满了g练地沉稳感觉。

黑裙的简单利落的剪裁设计保持良好的修身效果。再配合一双鱼口高跟鞋。将她上半身的体型衬托地更加挺拔。

“你的裙子是越来越短了嘛。”我坐在她的对面，感慨道。

程璐“哼”一声，不予辩解。她显然很得意她的这身典雅黑裙。

“可惜穿这种连裙，显得胸部小了点。”我接着说道。

程璐微微瞪我一眼。“我一会儿分配给你任务。公司近五年来经手的3000本外文书，你给我做个完整的目录出来。”

“不就评价你的一件衣服，这样报复我？”

程璐扬起眉毛，“不好意思，我就是心眼小。这本来应该是版权部五个人合作完成的任务，你那么厉害，就j给你一个人做吧。”

她承认她公报私仇，我也就没什么可以反驳了。果然。等我开机，她真的丢给我一个15m大的文档。这份超长地电子文档。我按着翻页键，一直持续十几秒才到底。

“第一次看到赵明江那么早到公司。”程璐望着窗外，忽然说道。

我扭头看向窗外，只见公司的大门口进来一辆红s的奇瑞小qq。这辆4万元的小车，只有普通的车子的一半大小，简直就像是一辆玩具车。

红sqq停到车位里，从里面走出来的果然是赵明江。只不过，他没有穿花衬衫。而是猴子演戏一样的穿着黑s西服。甩着手里的钥匙，歪歪扭扭地走进公司大楼。

十分明显。他平时只能开低档廉价的奇瑞qq，必须穿西服上班，必须准时到达公司，这些都是赵平江给他制定的规矩。

“这种混蛋，大概也只有赵平江能够克住他。”程璐说道。

我只是摇头笑笑，不发表任何评价。

上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我用4个小时的时间，已经把3000本书的目录完成2500多本。但是我没有和程璐透露我的工作进度，免得她再给我分配任务。否则，她知道我的效率如此之高，肯定又是一番妒忌。

我假装很累的样子，跟着程璐去食堂吃饭。

“一上午做掉500本了吧？哼，你昨天那么晚才睡的，我就放过你。只要你收回上午的话，我把剩下的分配给其他人做，下午你就好好休息吧。”她一边排队领饭，一边回头对我说道。

“原来我们的程经理喜欢听假话，胸部小就是胸部小，就算是小胸女人也未必就不好看啊。”我说道。

“你……”程璐使劲瞪我，但是除了给我分配堆积如山的工作，她也没有其他什么办法来对付我。

“程姐，今天坐一块儿吧！”谢小凡突然挤到我和程璐的中间，朝着程璐说道。这家伙，看似搭讪，实则c队。正规的东西不学，旁门左道却是精通。

程璐当然也知道谢小凡是借机c队，不过她和谢小凡的关系不错，也就没有说什么。

我们三个排队拿到饭，找一张四人座位的空桌子坐下来。我坐在程璐旁边，而谢小凡坐在程璐的对面。

正当我们三个准备开饭的时候，忽然又一张餐盘放到我们的桌子上。现在时间还早，到处都有空桌，有人要c到我们这边吃饭，顿时让我们三个都抬起头。

“不介意我坐这边吧，程经理？”架着眼镜的赵平江，看着程璐，问道。

程璐点点头，知道他要谈论翻译的事情，示意他可以坐下来。谢小凡吃惊的看着赵平江，不知所措——这是她进公司以来，第一次和老总并肩而坐。

“让开！我要坐这里。”突然，端着餐盘的赵明江也出现在周围，一脸嚣张的对着谢小凡喊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食堂比拼

见到谢小凡没有立刻起来，赵明江把手搭到她肩膀上，想要把她赶走。在他眼里，这个从复旦大学毕业的公司新员工根本就不算什么。

谢小凡原本正准备起身，此刻被赵明江拉扯，差点就端着菜盘朝后摔倒。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突然出手，扣住谢小凡的后肩，稳住她的身形，再顺手拉住赵明江的手腕，朝着桌子使劲一扯！

赵明江单手端着菜盘，整个人向前冲。谢小凡急忙低头，避过赵明江的身体。而我坐在座位上，脚尖勾住桌脚，后仰45度，拉着赵明江的手腕，再一使劲！

砰……赵明江单手撑住桌子，菜盘落到桌子上，而他的身体，随着我的牵引和惯x向下，眼看就要面孔掉到餐盘里，来个狗啃泥！

啪！！

就在这个时候，赵平江突然出手！他单手拍在他弟弟的胸口，托住赵明江下坠的沉重身体！同时，向后甩了一把力道！

赵明江向前猛冲两步，大腿撞在桌沿，却终于狼狈的直起身体！

几乎就在一瞬之间，赵平江用手背拍打我的手掌，让我的手骨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疼，顿时收手放掉赵明江的手腕。

我怒视着赵平江，二话不说，顺势再扣住他的手腕！

赵平江一个利落的缩手，微微旋转，他的大拇指和我的大拇指j错相扣！

他顺势再猛地往下一抽一压，想要把我的手扣在桌面之上，岂料我也猛然发力，手肘压在桌面，忽然弹起！

咚咚咚咚……桌面上，四五个餐盘剧烈抖动。

我和赵平江已经从招式的博弈。变成扳手腕的姿势！

程璐和谢小凡急忙拿起自己的餐盘，站起来。

当！当！

我和赵平江的餐盘，禁不住桌子的震动，向外滑动着，相继落到地面。汤汤水水的饭菜洒满一地，四周的人。却不顾地上的汤水和饭菜，围过来看好戏。

就在这个几秒之中，我和赵平江都猛然加劲，装有铁腿的桌子发出“咔咔”的声音，桌面弯曲。被我们压得下沉几厘米！

“这是市场部的梁珉……”

“这是新来的老总……”

四面的人群，议论纷纷。

赵平江青筋暴起，西装里的肌r都似乎隆起几倍，誓要在众人面前把我掰倒！他本想仗着练拳击练出来的力量，将我一击而败，却不料我没有他想象的如此不堪一击！

如今僵持起来，半个公司的人都在食堂的大厅里看着他。目空一切的他，更输不起这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