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心事无瞒(1/2)

兰庭伸手略略一比:“那时我大约就只有这点个头,从这里看出去,身体完全能够被树杆挡实,曹妈妈没有现我在那里,她以为,隔墙无耳。当然我也完全没有料到母亲在呵斥我后,竟然也会来怫园散心,曹妈妈大抵也是看中这处幽僻无人,才会择中与母亲密话。”

春归原本没打算阻断兰庭的叙述,但兰庭说完以上那番话后沉默的时间也太长了些,春归便忍不住轻声询问:“婆母为何事呵斥迳勿?”

“因为卫贯之。”

春归:!!!

“那时我已然启蒙,往日里都是在外书院起居,只是那日听闻母亲身体不适,所以特意到母亲房中问省,母亲却不在屋子里,我见母亲案上放着一册诗集,便随手翻开一读,诗集乃卫君少年时所著,或许不能称其所著,因为我认得出那是母亲的笔迹,应当是母亲私下里抄誊卫君寻常所作诗词,一直做为珍藏,我看见扉页上写着卫贯之集录几字,但当年我并不知道卫贯之是何人。

没看几诗,母亲便入内,见我正看集录,于是立即呵斥,且一把夺过书册,仿佛生怕我玷污了母亲的珍藏,那一日,我清清楚楚从母亲眼中看见了厌恨,不是爱之深责之切的情感,母亲斥我退,且告诫我今后无她允准,不得擅自踏入房中一步。”

兰庭的口吻十分平静,仿佛旧事太久,他再也不会为了那回的无端受斥感到困惑感到委屈,仿佛所有的悲愤已经随着时移日转人事全非而归于平静,但春归知道并不是这样。

冷漠疏离已经断非母亲对待子女的常态,更何况厌恨?

没有人能够面对母亲的厌恨,而心平气和而浑不介意,而不刨根究底。

“那天我就坐在那里。”兰庭往窗外一指:“把母亲和曹妈妈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母亲说赵江城的儿子,有什么资格擅动卫郎的诗文,卫郎是什么人,岂容世俗之徒玷污,玷污,我当时就想这果然不是我的错觉。”兰庭迷迷糊糊的一笑,低垂眉眼:“曹妈妈道‘夫人,大哥儿也是您怀胎十月所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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