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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惊帆只是不断地蹭着她,仿佛异常焦躁,马蹄不安地踏动着。便在这一瞬,她身子突然绷紧了——她有一种奇异的预感,耳中听闻的一声马嘶,仿佛预兆着什么。

她真是蠢,沈长歌当然活着!旁人不敢深入腹地,她却可以!

她激动地抱住惊帆的头,骏马的鼻息喷在她手腕上,暖暖潮潮的。

“惊帆!你和追风是兄弟对不对!”她立刻翻身上马,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你是不是可以知道追风的位置?他在哪儿?带我去找他好吗惊帆?”

早听说过用久的战马通人性,尤其是与主人心意相投。但是,她的惊帆终究比不得战马,然而此刻,她宁愿相信,惊帆一定能把她带到他身边。

惊帆一声长嘶,径自向西北方直冲而去。她一惊,她一样防身的东西都没有,莫说遇到突厥士兵,便是遇着狼,都没法子自救。

但是她完全不怕,满心里只期待着,惊帆,一定要带着我找到长歌!

跑出了多远,她是不知晓的,跑了多久,也无法精确的计量。惊帆停下的时候,却已经是日暮时分了。红日悬挂在青黛的远方山脉,将天边云霞都染成了温暖的颜色。

然而这一处所在,尸首纵横,显然是经历过一场恶战的,远处依稀传来兽的呜咽嘶叫。

她跳下马背,大声喊道:“沈长歌!沈长歌!……沈……长歌阿兄!”

沙堆中,隐隐传来一声呻吟。

她跌撞着跑过去,他仰面躺着,双目紧闭,面色温润,竟似是睡着了一般。跪坐在他身边,扶起他身体,让他的上身靠在自己怀里。

头脸脖颈皆无伤处,他的脸洁净得全然不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夕阳照着他密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和有些发青的嘴唇,她手臂加力,使劲儿抱着他,他的肩甲硌着她的腰腹,生疼的。

猛地打了个哆嗦,伸手将他手腕抓了,也不顾腕甲坚硬,便去摸他脉搏。她紧紧掐住他的手腕,一时之间竟而惊喜得险些落下泪来。指尖分明传来一下下有节律的搏动。他还活着,不过是昏过去了。

“傻姑娘,没事……”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声音还含着那么一丝嘶哑。但在她耳中,宛若天籁。

她眼泪滴落下来,一颗颗的滚烫,从他的皮肤一路烫到了心上。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却痛的倒吸了一口气。

她连忙抱紧了她,却觉得手肘上一阵刺痛。刺着她的,正是沈长歌的护心镜,可那护心镜不知被什么东西大力击打过,竟然碎了。

当时的他,该有多疼呢?

她掏出马鞍下的一瓶丹药,颤抖着给他喂下去。然后滚烫的唇便落到了他的薄唇之上,没有任何技巧,只是这样近乎绝望的吻着,含吮着,眼泪流到他们交合的唇瓣上,尝出了一点点淡淡的咸和苦。

她哭得像个小姑娘,满脸通红,发丝衣衫凌乱,然而在他眼里,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心弦。心中满满地涨着欢喜,又有点酸疼,揽住她的腰便加深了这个吻。

丁香被他缠着绞着,听他一遍一遍地说没事了,没事了。然后松开唇瓣,极尽怜惜地吻干净她每一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