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2)

功能 和功能!

对洵洵,一般深渊的人似乎没多大印象,他们只热中讨论他们的猽王、凯茵将军,维尔克将军、雅尔梅斯总事务官,而且尤其喜欢讨论他们陛下的婚事,配对可从他本人外的任何对象皆可,就算陈沅来了,讨论程度只有更热烈,丝毫没有衰减。

但是洵洵对於某些部族长老,像是雅尔梅斯的芬芳河流水族,他说话的份量之重,几乎比得上兽王亲临,当初凯茵在兽王失踪时期,能这麽顺利压制住底下的人,,洵洵也占了不小功劳,只是为什麽这些长老们这麽畏惧他,原因只有他跟那些长老们自己清楚,也许兽王也晓得吧。

陈沅脑中搜索著对洵洵的任何情报───海伦娜真的个好侍女,居然连八卦都可以像公事一样,呈上条列清楚的报告,他那时只是想大略了解一下深渊的情况罢了。

洵洵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如编贝的牙齿,神色极其顽皮。

你那个…前任的,哼哼,也来罗。

陈沅疑惑,思考几秒後,才惊愕醒悟,飞快转头看著兽王,兽王却是凶狠地瞪著洵洵,察觉到陈沅的视线才勉强松懈下表情。

既然都来了,小沅你就去看看他,你也很想跟他聊聊吧。

……没关系,我待在你身边就好。

不要紧的,去看看他,我会尽量不吃醋的。很正经地说道,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被催促地让兽王推了两步,洵洵也好心地指向关洛所在的位置,陈沅三步一回头地慢慢往人群中走去。

猽王呀,你怎麽搞得你爱人好像受虐儿一样,这麽小心翼翼看你脸色过日子。看陈沅走远,洵洵侧脸挑眉问著。还是现在流行爱他就是虐待他吗?

兽王看著陈沅的背影。

已经好多了,再一点时间吧,我会努力的。

狮子踢到铁板(51)宴会

兽王看著陈沅的背影。

已经好多了,再一点时间吧,我会努力的。

洵洵张大一双美目,颇为不解。

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凶得很呢,嘻皮笑脸,说谎跟喝水一样,动起手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你说得跟现在是同一个人吗?

我……慢慢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洵洵,如果有个人,你们曾经很相爱过,但之後对方才跟你说那些爱并不是真的,而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所以才欺骗你,狠狠甩了你,之後又把你找回来,因为你又有利用价值了,他拘禁你甚至强暴你,视你为玩物───

有人敢这麽对我,我一定杀了他。

但是对方比你强,强大很多。

那我就等,总有能杀了他的一天,我可不会一刀了断,会让他好好活著十年八年,到我厌倦为止。洵洵眯著眼,长长的睫毛底下藏著y狠。

但是你爱他。

洵洵冷哼:我才不会爱这种人。

不,偏偏就是爱上了。

你别跟我说那麽惨的家伙是你?

不是。兽王微笑。我是另外那一个,而且我居然从来不觉得我是错的,我可以对任何人仁慈,只除了小沅,因为我觉得他不配,我肯对他有所青睐就已经算是恩赐了。

唔,嗯……你真是个混蛋,我还真找不出话来骂你。洵洵大概是深渊里唯一敢对猽直言不讳的人。

说得好,我也这麽认为!所以,你会帮我吧,洵洵,即使所有的人都不赞同小沅成为我唯一的伴侣,你还是会支持我吧?

原来跟我说这些就是因为这个啊,你也承受了不少压力吧,猽王。

你如果肯帮我自然是比较轻松些,我狻狔族的长辈是支持我的。

凯茵和维尔克,就算是心碎成片或是你要跳进熊熊燃烧的地狱里也肯定舍命相陪,你是担心掌握芬芳河的雅尔梅斯吧。

我跟他最近意见的确不是很合。兽王含蓄道。

洵洵抿嘴一笑。只有这样吗,我看根本就像是嫉妒成性的大老婆般使性子耍脾气一样的对你吧,雅尔梅斯这家伙,真不晓得对你是有意思还是没意思。

权力对他而言比较有吸引力一点,他在凯茵身上费了不少苦心,我本来以为只要凯茵嫁了维尔克就没事了……我不欣赏雅尔梅斯这点,但我能体谅他背负著家族的期待,我和他还是朋友,我不希望有兵刃相向的一天。

哟,好重的担子呀。噘著嘴拍拍肩膀。

拜托你了。

我还能说什麽呢,是,陛下。拉起裙襬行礼,俨然一个高贵淑女的模样。

看见关洛的霎那,陈沅用什麽话都说不出心里的喜悦,就像看见自己亲人一样,但反而停下脚步,只是远远地看著他。感觉肩膀被拍了下,转头,是个肌肤苍白,发色如天空透明般淡蓝的男子,也是他现在的顶头上司。

怎麽不去见你朋友,你们在人界交情不是不错吗。雅尔梅斯微笑道。

陈沅从来不喜欢雅尔梅斯的笑容,很虚假,自己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笑,不过这能力虽然许久没用,功力却是依旧,当下回以一个同样不诚恳的表情。

不,来深渊的时候刚有过争吵过,还是算了吧。

可他总是为了你特地来的,过去打个招呼也好啊。声辞殷切。

陈沅还想婉拒,雅尔梅斯已经硬扯著他过去,力道之大,他完全无法挣脱。

关洛抬高著脸,很明显地在人群中搜寻著,流连的目光移到走来的两个人,停住了。

你来了。陈沅垂下头打著招呼。关洛瘦了,刚才就看出来,走近点更有这种感觉。

关洛伸手托起陈沅下巴,仔细端详,深灰色的瞳孔里映出陈沅的倒影。

嗯,你看起来还不错,我原本还有些担心……止住了话,看向一旁蓝头发的男人。他是谁?

我是雅尔梅斯,水族。温雅地自我介绍,也没计较关洛的失礼。

嗯。地点头。关洛,人界狐族狼族两族族长。

你们聊,不打扰你们了。雅尔梅斯说著,很识趣地离开。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呢!

雅尔梅斯离去,两人反而默默无语,良久,关洛才开口:

你今天穿得很漂亮,气色也很好,衣服,那衣服是他帮你挑的?

不是,是我的一个…照顾我的人,她叫海伦娜,树族的,她帮我选的。你还好吗?

我很好,两界通道开放後,许多我的同族都想移居深渊,我总要审核过他们的身分动机才能放他们过,维持通道稳定什麽的,不让人类乱闯,有些得到消息的人类居然想跟著混来深渊看看,弄出一堆事情,最近就在忙这些。顿了顿。你生日快到了,我想我也没办法随意过来,先送给你吧。

关洛从西装口袋里头掏出,摊在手掌上,是一条项鍊坠著小指大的钻石。

生日快乐。说著,并示意陈沅低头,要替他戴上。

不,这个……陈沅迟疑著,露出为难的表情。

戴上吧,我从前买了多少衣服跟饰品给你,你只是收下从来没用过,我晓得你个性就是这样,但你为什麽对那头狮子就……他本来这次也只想送出这份礼物,毕竟也送了许多年,没奢望陈沅当场戴上,但就觉心底气闷。

陈沅脸上发烫,心里终於晓得为什麽关洛刚才直追问著自己身上衣服。我,那是因为,我在这里没钱啊,你还要我说出来!谁、谁喜欢穿这种衣服!

他也是後来才晓得,兽王帮自己买得几件毛皮披风、上衣及裤子,大概花了深渊一般人家十年用度,他薪水不算低,却也还不起,况且要是跟兽王说了要还他钱,必定又是一场风波,到时又惹得兽王不快,那苦的也只有自己。说到底,他的确是孬,也的确对著两个人两样待遇。

我放在衣服底下,应该不会被注意到。想了想,陈沅说道,并拉著关洛到隐蔽处去。

关洛看著陈沅转过身背对自己,微微拉下短披风,露出颈项与一小部分的背,那景象让他难以移转视线。

快啊,关洛。

……

狮子踢到铁板(52)宴会。续

关洛看著陈沅转过身背对自己,微微拉下短披风,露出颈项与一小部分的背,那景象让他难以移转视线。

快啊,关洛。

……

怎麽了吗?

兽王一出声,惊吓的两人立刻分开,金色的瞳孔来回转动著,停在半褪的披风上,陈沅马上回神拉好,落在关洛手里的项鍊,对方也急速缩手。兽王徐徐一笑,拍拍陈沅僵硬的身体。

晚宴要开始了,走吧。

兽王牵著陈沅,洵洵也对著关洛弯起手臂示意他勾上,关洛满脸不情愿地伸手,当他的男伴,这是让洵洵带自己来深渊的条件,妈的,还真当自己是女人需要男伴献花拱月。

大厅中央上方,炫目的火光一闪,飘下金色粉尘。

一名水族青年从天而落,他是今晚宴会的主持人,陈沅大概晓得流程,先是个舞会,兽王会邀自己开舞,给众位佳宾当当馀兴节目,大约一个钟头之後,开始用餐,中间有表演,聿嘉跟凤凰似乎也会粉墨上场。

今天早上聿嘉还撒娇地抱著自己说:爸爸一定要好好看喔。

到底他这麽爱撒娇是像谁呢!陈沅微笑想著自己儿子,边拉拉上衣,忐忑著待会儿开舞。

没想到主持人大手一挥,说道:在舞会开始前,先玩个小游戏。

兽王与陈沅对视著,都颇觉意外,陈沅本来还笑著望向兽王,顿时一阵动摇,地面突起石墙,隔绝了两人,灯光也瞬时暗下。

限时五分钟,在五分钟之内请找到自己的舞伴,如果找不到,请将就最近的客人,成为您今晚的伴侣,各位贵宾请别见怪,有时後换换人相处也是很有趣的,现在游戏开始。

陈沅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觉得不对劲,八成是为了隔开自己跟兽王。叹口气,头顶上有个巨大的沙漏正飞快地漏沙计时,催促著他往前走。

没走几步,居然这麽巧,就碰到了凯茵,她平日都是皮衣铠甲,美艳英气,今天居然一袭紫纱裹身,端庄优雅宛如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名媛闺秀。

两人皆是一愣。

凯茵将军,往这边走吧。立刻就有热心人士为灰姑娘指路,别让不识相的人等篡位。

陈沅讪讪然盯了那满身横r的兽族兄弟一眼,很有自觉地夹著尾巴往别条路去了。

眼看沙漏就要漏尽,自己身边半个人也没有,陈沅反而放慢了脚步,悠閒地凝视上方,居然有著点点星光,做得还真不错。

刚好路到尽头,前方出现了一个小空地,两个人亲密地搂在一起。

空地是岔路汇集之处,在陈沅的对面,目光越过那拥抱了两人,正看见凯茵惨白的脸。真的是…太凑巧了吧,有人指路还比自己慢上半步,而且兽王身边已经有人了……一个穿著黑裳的绝色丽人。

兽王松开了那人,微显愕然,等他看见陈沅时,脸色也闪过一丝慌乱。

砰地一声又是火光与金尘,石墙缩回地面。

现在各位都找到自己舞伴了,啊,陛下居然找到了蝶族的公主,草原上的一颗小珍珠,真是太幸运了,就请陛下为我们开舞吧。

迷宫草原蝶族,倚恃著草原迷宫般的地形,兽王攻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前一年才向兽王投诚。蝶族不见得善战,却精通迷术与魅术。大概是一时疏忽被骗了。

这种情况,兽王於情於理都不该推拒,自己也该大方一点,别让兽王为难。陈沅如此想著,於是对兽王笑笑,他没碰到什麽人,自然也没舞伴,也就退到一边去了。

场地被让出来,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场内的两人身上,虽然不是大家心目中爱戴的凯茵将军,不过怎麽样都比那个上不了台面的人类好。

兽王没有动作,只淡然一笑。

蝶族公主真是太美了,说是深渊第一美人都不为过,我难免也受不了诱惑想靠近公主。兽王借著弯腰动作拉开了两人距离。

只可惜我发过誓的,我从头到脚都只属於,陈沅,我的另外一半。仁慈的公主我想你不会希望我跟你跳完舞,回去却被罚跪一整晚不能上床吧。

洵洵很捧场地噗嗤笑出声来,他旁边的关洛却紧紧皱眉,十分不爽。

场内众人的表情都相当奇特。就他们认识的猽王陛下,从来没表现出什麽幽默感,他们几乎都信以为真,尤其是性格憨直的兽族,看向那个人类的眼神不禁多了惊异。居然这麽凶悍?!连他们陛下都敢罚跪?!

当然也有部分人士晓得那是客套的玩笑话,但即使是玩笑,他们的陛下就这麽当场坦承惧内,显然这个人类在他们猽王陛下心里地位不低。

一身黑裳紧裹的蝶族公主,表情始终犹如黑寡妇般冷峻,此时却缓缓展颜,紫色的眼瞳凝视远处的陈沅。

原本羞赧垂首的陈沅,像是感应到什麽地抬头对上蝶族公主审视的目光,彷佛一道冷箭直中心脏,让他本能地後退按著左胸,眨著眼,全然不明白怎麽回事。

兽王立时挡在两人中间,隔绝蝶族公主的诡异紫眸。

公主……语含警告。

陛下您也太过俊美,让我有些难以自制呢!蝶族女呵呵地子笑得花枝乱颤,妖媚肆溢。

最後兽王请雅尔梅斯替他伴著蝶族公主开舞。

退到陈沅身边的兽王,依旧是微笑的表情,看著场内人共舞,但陈沅晓得兽王颇有些心不在焉。

两人共舞的时候兽王倒是回复正常───非常正常地把手藏在毛皮短披风底下,一脸诡异的陶醉。

……陈沅十分娴静地低著头。暗暗咬牙想著:他要真能让兽王罚跪,还能加个期限的话,他希望是一万年,如果还能加个道具的话,那就请把算盘或键盘放在他膝盖下吧。

饭前运动结束,晚宴接踵而来。空旷的大厅在瞬间摆好了桌椅,中央仍旧腾出空间留作表演之用。

众人向他们的王敬完酒後,便开始用餐。餐点很不错,不同於平日的大气豪迈,应该是顾虑到水族、翼族及树族的口味,改走精致而多样化路线,不过中途陈沅吃到一样他以为是类似马铃薯泥的菜肴,结果挖了一大口塞进嘴里……x!是白色的芥末。

抹著眼泪,感觉兽王拍拍自己,陈沅定睛往前看去,两个俊秀的少年浮在半空中,同样的古式武服,一红一白。

白衣的少年,金发金眸,英气勃发,被众人注视仍镇定自若,微笑回顾。

红衣少年,黑发黑眼,略显柔弱,怯生生地挨在白衣少年旁。

就是凤凰跟聿嘉。

伴奏的音乐都停下来,聿嘉低眉垂首,引喉发声,略带沙哑的少年嗓音在厅内回盪,唱得不晓得是什麽语言,陈沅听辨不出,也不见得特别好听,但厅内所有人皆屏息竖耳聆听。

原本陈沅只觉是因为众人给兽王面子,但听到後来,聿嘉声音越是激昂高亢,自己居然也浑身血y滚热激奋,歌声低靡下来,心底也跟著一阵哀凄不已。惊异地转向兽王,只见他安抚地一笑,凑近他耳边。

那是我们族类的古语,本来就含有力量在其中,现在已经没什麽族人会用,我教了聿嘉大半个月,他也只能唱这几分钟,等下下场他大概会累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吧。

歌词说什麽?手让兽王握著,受歌声影响的也莫名小了许多。

被如此问著,兽王瞄了陈沅一眼,才面对著场内一句句翻给他听:

……荒蛮的草在滋长,我的爱呀,你在哪里呢?我度过了这许多漫漫长夜,孤月高空,正像著我,独身在漫漫荒草中流浪,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聿嘉唱完一段,凤凰续唱,歌喉比聿嘉好上几倍不止,兽王也继续低声翻译著。

我当时总是太年轻,喜爱绚烂的风景胜过身边那一双温暖的手,总是握得太紧让他伤痕累累,总是容易恼怒先放开手。如今,回头,想给他亲吻抚慰他伤口,想抱在胸口温暖他冰冷的指头,他已经不再等我。

陈沅听著那一句句,赶紧也移开视线抬头看著聿嘉,眼角余光不敢扫向身边的人,只觉抓著自己的手,也滚烫不已。大概是自己太敏感吧!

我能转眼弭平一座山,却挽回不了一颗心。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神这种东西,他能实现我无法达成的事情,我愿奉献出我所有,我愿奉献出我所有───我所爱的,你就是我的神。

我的爱之神,你可愿应许我?

兽王凑得更近了,大半个身体挨著他,几乎是在耳边喷著热气,声音彷佛可以从耳朵直震到心脏。陈沅僵直著上半身,脑中一片混乱,眼眶传来灼热感,让他拼命瞪大眼睛。

凤凰的歌声如梦似幻地传来,越飘越高,聿嘉已经跟不上它的歌声,朦胧视线中,他看见,歌声在抛到最高点时嗄然而止,凤凰跟著坠落。

身子半边蓦然失去了温暖,而感到冷意。

众人还陶醉在刚才的歌声不晓得发生了什麽事情,慢慢的清醒後,翼族也惊骇地围上去,过一会儿兽王才拨开人群走回来。

凤凰大概要回来了,呃,我是说以前的凤凰,我去顾著他一下,应该没什麽大碍。兽王看来有些懊恼,方才的机会稍纵即逝。你,看是要再待一下,或者想回去休息也可以。

嗯。陈沅意识还停留在方才,反应有些迟钝。

兽王抓起陈沅的手贴在唇边,厮磨了一阵子才舍得放下,转身去照顾凤凰。

狮子踢到铁板(53)迷乱之夜

陈沅当然没兴趣呆在没有兽王的会场,自己默默地出宴厅回西苑去。走在空旷的花园小径,两颊还是滚烫著,走了几步,停下,再走几步,又出神地停在原地,最後乾脆坐在花台边,整理思绪。

是为了我吗?那首歌是唱给我听的吗?还是只是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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