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1/2)

“一是‘佐伯香里’和‘佐伯薰’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是基于某种原因,扮演同一个人。”

“不可能。”哲朗立即反驳。他一开始也想过这个可能x。

“佐伯香里的住民票上,记载了她从早稻田鹤卷搬过来。香里住过那里是事实。”

“说不定香里小姐只办了居民登录,可是实际上住在那里的却是自称薰的另一个男人。这也不无可能。”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我就不知道了。”

另一个想法是,假设香里和薰是同一个人。

“香里小姐可能基于某种原因,住在那里的期间打扮成男人的摸样。因为香里是女人的名字,所以她才自称薰。”

这也是哲朗提出的假设之一。

“我这么说可能很啰嗦,但是你觉得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就像他摸不着头绪一样,理沙子也只是默默地摇头。在两人的推理频频走入死胡同的情况下,达成的结论就是去佐伯香里的老家走一趟。

两人一大清早出发,但是下吉田j流道时已经下午了。沿途看见一家美式餐厅,于是哲朗提议先吃午餐,但是理沙子却说要先找香里的老家。

这没有花上太多时间。因为地点已经事先在地图上确认过了,而且静冈的街道也不像东京那么错综复杂。从沿着海岸线的大道转进一条小马路,有一条小商店街,佐伯香里的老家就在其中,而写着“佐伯刀具店”的大型招牌就成了醒目的标记。

招牌虽大,店面却不知道有没有四公尺宽。哲朗他们打开铝框玻璃门,走进店内。正面有两个展示柜,里面并排着光芒黯淡的菜刀。店内好像也有卖餐刀和木工工具等,但主要商品是做菜用的刀具。装饰在内侧柜子上的生鱼片刀很吓人,令人不禁双腿发软。店内一隅有一个小工作台。

店内没有半个人,但是似乎听见了开玻璃门时响起的挂铃,立刻有一名身穿r式围裙,年约五十岁,个头娇小的女人从里面出来。

她看到哲朗他们,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连“欢迎光临”都没说。会来这种店的八成都是常客吧,而且哲朗他们看起来也不像顾客。

“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她依旧一脸困惑地问道。

“你是佐伯香里的母亲吗?”

听到哲朗的问题,对方的表情变了。她的表情僵硬,频频眨眼。

“你们是?”

“我们从东京来,敝姓须贝。”两人来这里之前,就决定了要借用他的姓。

“须贝……”她不安地轮流打量两人。理沙子之前曾以须贝的名义打过电话,不知道她记不记得。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从前一阵子就一直在找令千金,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她,所以很伤脑筋。您知道她在哪里吗?”

“你们和我女儿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她朋友,在同一个地方工作的同事。”

她母亲的眼中,微微浮现警戒的神s。哲朗察觉到,她或许知道香里从事特种行业。

“我有事情非见香里一面不可,能不能请您告诉我她在哪里呢?”理沙子c嘴说道。

“就算你这么说,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她没有和您们联络吗?”哲朗试探x地问道。

“哪有什么联络,这几年连电话也没打过一通。”

“真的吗?”

“真的,我没有骗你们。”香里的母亲摇了摇头。

里面隐约传出动静,有人踩着凉鞋走了出来。钻出门帘的是一名身穿短袖白袍的男人。他的年纪约莫六十五、六岁,身形魁梧,胸膛厚实,理成平头的头发大半都白了。

“你们在吵什么?”他嘟囔了一句,便往工作台走去。他手里拿着菜刀。

“您是香里小姐的父亲吧?”哲朗说道,但是对方并未回答,开始在工作台上准备工作。哲朗对着他的侧脸继续说道:“您去过早稻田鹤卷的公寓,对吧?我看过您一次。”

她父亲一度停下手边的动作,旋即再度展开作业。

“我不认识叫什么香里的人,她不在这里。”

“您不认识自己的女儿,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听到哲朗这么一说,她父亲又停下了手边的动作。他依旧用侧脸对着哲朗他们,开口说道:“这个家没有女儿,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女儿。”

“什么意思?”

“少啰嗦!别管他人的闲事!你们少在那里啰哩啰嗦,出去!给我滚出去!”

哲朗看了香里的母亲一眼。她担心地看着事态演变,一和他对上眼,便慌张地低下头。

“香里小姐恐怕被卷入了某件命案。”哲朗对着她父亲说,“如果不快点找到她在哪的话,说不定会酿成悲剧。”

“吵死人了!我不是说了没有什么叫香里的人吗?不相g的人就算被卷入什么事情,也不关我的事。你们很碍事,快点滚出去!”他挥舞手中的菜刀,刀尖反sr光灯的光线。

“那,薰先生在吗?”

“你说什么?!”她父亲翻了翻白眼,脸s眼看着涨红了。

“我说,如果是佐伯薰先生,你应该很清楚他是谁。你在早稻田鹤卷的公寓里见过他,不,应该说是和他吵过架吧?”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父亲放下菜刀,离开工作台,朝哲朗而来。

哲朗决定好了让他揍一拳。如果他揍了自己就能敞开心扉的话,一拳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他父亲却没有一拳揍过来,口口声声要他们滚出去,推着哲朗和理沙子的身体。他的力气出乎意外地大,疏于防备的哲朗被推出了店外。

她父亲也走出门口后,说:“锁上门!”然后“砰”一声甩上门。

“佐伯先生,总之请你听我们说。”

“别过来!滚一边去!”他做出像在赶苍蝇的动作,快步离开。哲朗犹豫不知该不该追,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按照目前的情况,无论问什么,他都不可能回答。

“我们重新拟定战略吧,反正还有一点时间。”

“是啊。”

两人走向车子,哲朗拿出钥匙。当他要将钥匙c入车门时,理沙子说:“等一下,要不要顺便在那家店吃午餐?”

她用下巴指的是一旁的拉面店,招牌满是灰尘。

“刚才的路上明明有更多店的。再说,也不用特地来这里吃拉面吧?”

“不是那样,你看看后面。”

哲朗回头一看,香里的母亲孤零零地站在佐伯刀具店前,看着哲朗他们。

拉面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哲朗他们坐在离厨房最远的座位,盯着门口的玻璃门。店员前来点菜,他们点了两碗味噌拉面。

接着不久,香里的母亲站在玻璃门后。她有些犹豫地打开门,朝厨房方向点头致意,往哲朗他们走来。

“我们等你好久了。”理沙子说完起身,改坐到哲朗身旁。于是香里的母亲在他们的对面坐下。店员马上过来,但是她说:“我不用了。”

“店里没关系吗?”哲朗问道。

“嗯,我锁上门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要是佐伯先生知道你和我们见面的话,你不会挨骂吗?”

“噢,”她脸上的表情总算和缓下来。“大概会发些牢s吧,但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应该也很担心。”

“你们知道香里小姐在东京失踪了吧?”

“是的。”

“你们是听谁说的呢?”

“听谁说的嘛……”她低头沉默片刻之后,担心被厨房里的人听到,小声地说:“警方的人来过。”

哲朗和理沙子闻言互看了一眼。“是警视厅……东京的警察吗?”哲朗想起望月刑警的脸问道。

“不,来我家的是本地的警察。他希望我告诉他香里的住处,我当时就听说她不在东京的住处了。”

“他没有说是为了什么在找香里小姐?”

“他只说,东京方面针对某件命案向他们询问……。他们并不知道详情。”

哲朗心想,那名警官说的或许不是推托之词。他很可能是受到警视厅的请托,询问一些例行笔录而造访佐伯刀具店。

无论如何,看来侦查单位确实也在追查香里。

店员送上了两碗味噌拉面,哲朗拿着免洗筷吃了一点。原本对这家拉面不抱任何期待,没想到意外的美味。

“在找香里小姐的,除了我们之外,只有警方吗?”

“到我家来找人的只有你们。可是,几天前有一通电话……”

“噢,那通电话,”理沙子微笑道,“应该就是我打的吧。”

“不,是一个男人打来的。嗯……我记得他说他是报社记者。”

哲朗原本在吃面,放下了筷子。他再度看了理沙子一眼,她也看着他。她的眼神在说:是早田。

“那个人为什么找香里小姐?”哲朗问道。

“他好像说想要采访她。我觉得是通怪电话,马上就挂了。”

早田也发现香里失踪了。他遵守了对哲朗发出的宣言,正从别的管道调查这起命案。

“佐伯先生为什么会那么气香里小姐呢?”理沙子发问。她好像不打算吃拉面了,还剩下半碗。

“这个嘛,呃,有点难以启齿。”香里的母亲非常为难地偏着头,似乎不知如何解释。

哲朗心想,最好不要随便发言,于是保持沉默。不久,她看着理沙子,说:“请问,你刚才说你和香里是同事吧?”

“是的。”理沙子答道。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呢?呃,好比说?”

“是酒店,酒吧。”哲朗c嘴说,“她们是女公关。”

“女公关……”她好像很意外。

“但不是不正派的店,她们顶多就是和客人聊天。”

她似乎没有在听哲朗说话,再度看着理沙子。“说到女公关,大家都是女人吧?”

“是啊。”

听她这么一说,香里的母亲用手捣住嘴巴,视线不知所措地四处游移。她的样子明显地不对劲。

“这实在太奇怪了。”她低喃道,“我总觉得警方和打电话来的人口中的香里,根本是在说其他人。可是你们刚才不是说了那孩子的名字吗?薰。所以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什么。”

“薰是她真正的名字吗?”哲朗问道。

“不,她的本名是香里。可是,我们都叫她薰……”

哲朗探了探放在一旁的大衣口袋,从中取出一张照片。那是前一阵子宏美寄来的照片。

“这个人是香里小姐,对吧?”

但是她看到照片,却睁大眼睛摇了摇头。

“不对。这个人不是香里,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可是……”

“香里大概,”她母亲咽下一口口水之后继续说道:“我想那孩子已经不是女人的摸样了。”

7

离开拉面店,请香里的母亲坐上车,哲朗想起了国道附近有一家美式餐厅,决定开车去那里。香里的母亲在车上不发一语。等红灯时,哲朗从后视镜偷看她的表情,她并没有表现出后悔跟来的样子。

三人坐在餐厅里最内侧的座位,都点了咖啡。

哲朗先针对他们在找的佐伯香里加以说明,包括她在银座的酒吧工作,以及被一个名叫户仓的男人跟踪,并附带说明了那个男人遇害,警方或许也对香里展开了调查等推论。

“那个人不是香里,她不是我的孩子。”

“似乎是那样没错。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完全搞不清楚……”她摇了摇头。

“佐伯太太,”理沙子c嘴说,“你刚才说香里小姐已经不是女人的摸样了,对吧?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说完,她闭上嘴,右手握着毛巾。

“她虽然外表是女人,但内心却是男人。你的意思是,她有所谓的x别认同障碍吗?”

香里的母亲脸颊抽动了一下。他见状低头说:“请你告诉我们实情。”

香里的母亲虽然面露犹豫之s,还是断断续续地说起了女儿与众不同之处。她八成对熟人说过吧,内容很复杂,而且包含许多微妙的问题,她却说得有条不紊。

她表示,香里在国中之前和一般人没有什么不同。至少在她眼里是如此。她的记忆中,香里并不讨厌裙子和红s书包。她并补充一句,这或许是受到四周环境的影响。因为刚好附近邻居没有同年龄的男孩子,她从小的玩伴都是女孩子。她的脾气很温和,对于自己和大家一样被打扮成女生的模样,并不感到反感,还会开开心心地玩洋娃娃。

“唉,可是,这只是看在我们眼里的模样,不知道她本人心里怎么想。”她用双手捧住咖啡杯说道。

事情是发生在香里读高中的时候。当时,她有一位好朋友。两人的感情很好,不管去哪里都形影不离,穿一样的衣服,戴一样的小饰品。那位好朋友到香里家玩过好几次。如果对方是男x,父母亲肯定会紧张不已,但是对方如果是女孩子,就不用担心了。香里的母亲说,他们总是欣慰地看着感情很好的两人。

“我老公经常笑着说,别人家的女儿都j过好几个男朋友了,我们家女儿还是小孩子啊。”

随着两人的j情渐渐出名,开始传出了奇怪的谣言。有人谣传说:她们是同x恋;甚至有人指出“看见两人在接吻”的具体事实。

香里的母亲终究担心起来,试着装作若无其事地询问本人。但是香里却立即否定:“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嘛。”

听到香里这么说,她母亲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完全放心。因为女儿的表情里浮现出迷惘的神s,令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的预感没错。在那之后两个星期左右,有人发现香里和她的好朋友倒卧在附近一间小教堂的庭院。两人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药,生命危在旦夕。如果再晚一点送到医院的话,就回天乏术了。

两人情况稳定之后,双方父母各自向两人询问原委,听了女儿的告白都大吃一惊。她们说:“因为我们真心相爱。”

“可是两人的说词有点出入。”香里的母亲说道。

“这话怎么说?”哲朗问道。

“该怎么说呢,应该说是爱的方式吧……”她似乎穷于形容。

听到她这么一说,理沙子说道:“她的好朋友认为彼此是同x恋人,但是,香里小姐却不那么认为。”

“没错、没错。”香里的母亲一脸遇到救星的表情点头。“就是那么回事。所以该说是二度惊吓吗?我们眼前简直一片黑暗。”

听到香里说她们是真心相爱时,父母也怀疑女儿是同x恋。但是香里哭着继续告白的内容,却更令人意外。她说,她想要变成男人。她希望拥有男人的身体,以男人的身份活下去。而且她想要和女人结婚。

她父母一开始也无法正确理解她的告白内容,将之解释为:因为女人不能爱女人,所以想要变成男人。但是听女儿反复诉说之后,他们了解了事情不是那么回事。

“于是我们心想,这孩子的内心说不定是男人。不那么想的话,就有太多事情不合逻辑。好比说,香里对于衣服的流行等简直完全不感兴趣。而且,到了当时她那个年纪,不愿被父亲看见l体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她却毫不遮掩。更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她的嗜好是用父亲的工作台制作车船或枪支的模型。我们夫妇都觉得就女孩子而言,她的行为不正常。”

“那你们如何面对?”哲朗试探x地问道。

“老实说,我们真的伤透了脑筋,心里七上八下,如果她被街上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待,甚至打扮成男人的模样的话,不知道会被人说成怎样。”

哲朗体认到,这里不同于无论打扮成怎样走在路上,都不会有人在意的东京。

“然后,那孩子就说她想去东京。”

“去东京?”

“她之前就说想去学设计,说她想要成为车体的设计师。”

原来如此,哲朗明白了。这的确是拥有一颗男人心的人的梦想。

“你们赞成吗?”

“倒也不是赞成,只是我们认为她留在这里也没好处。香里高中毕业后,马上就去了东京。她好像进了专科学校。”

“她在东京过着怎样的生活?换句话说,呃,她是不是以女人的身份生活呢?”

“我不太清楚,我几乎没去看过她。就算她回来,也完全不提那方面的事情。”

“她回来的时候,作何打扮呢?”

“该怎么说呢,说是女人看起来也像是女人,但说是男人看起来也有几分神似。她打扮得很中x。她父亲曾叮咛说她回家时不准打扮得怪里怪气的,所以她花了一点心思吧。”

“化妆呢?”理沙子问道。

“我想她没有化妆。虽然没有化妆,眉毛倒是修了一下。”

她似乎不知道时下年轻男子也会修眉毛。

“五官和体型如何呢?有没有改变?”哲朗接着发问。

“经常回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大改变。因为她父亲管得很严。”

“管得很严?指的是哪方面?”

“她父亲说,在东京要过怎样的生活是你的自由,但是唯独不许你给别人添麻烦,和没生病却动手术。”

“动手术啊。”

哲朗心想,这的确像是一辈子卖刀具维生的工匠的语气。

“那么,香里小姐现在也没有接受手术喽?”

理沙子这么一问,她母亲痛苦地皱起眉头。

“关于这件事……”她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再度开口。

香里去东京之后,每年也会回家一、两次。但是第三年之后,除非有什么大事,她才会回来。她偶尔回来的时候,也曾当天逃也似地回东京。她母亲感到怀疑,在电话里问之下,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香里说她从设计学校休学了,目前在酒店上班。

“她说就算她再怎么努力用功读书,获得好成绩,像自己这样的人也不可能进入一般公司。所以她已经放弃了。”

哲朗心想,这种情形并不难想象。无论x别认同障碍这个词汇再怎么普及,世俗偏见还是不会消失。不,说起来使用“障碍”这个字眼本身,根本上就很吊诡(kratti:奇怪、诡异、不可思议的意思)。

“我告诉她父亲,她父亲只说:‘随便她去。如果因为那种小事就受到挫折,做什么也不会成功。’但是我想他心里一定非常担心。”

在那之后,香里似乎就不曾回家了。顽固的父亲坚决不再主动提起女儿,也吩咐她母亲别再叫香里回家,所以他们夫妇唯一能够知道女儿现状的方式就只有贺年卡。她母亲是看了贺年卡,才知道她搬到了早稻田鹤卷这个地方。

但是约在一年半前,香里打了一通电话给她母亲。她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说好久没和她说话,想要听听她的声音。然而,听见对方的声音,感到肝肠寸断的却是母亲。倒不是因为思念女儿,而是因为女儿的声音完全变成男声了。一开始她还认不出是谁打来的。

母亲追问香里,她却没有多做说明就挂上了电话。她母亲本想再打给她,但是香里寄来的贺年卡上并没有写电话号码。

百般犹豫之下,她母亲找她父亲讨论,但是他还是老话一句:“那种家伙随便她去。”

但是看了他后来的举动,就知道他并非打从心里不关心女儿。有一天,他瞒着妻子,独自前往东京。

他在早稻田鹤卷的公寓里见到的,是身体彻底变成男人的女儿。她的声音低沉,甚至长出了一点胡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觉得可以擅自做出这种无法挽回的事吗?你这个孽障!’我老公好像对她破口大骂。香里好像回嘴说她只是恢复真正的模样,有哪里不对。结果,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我老公就回来了。”

住在香里隔壁的年轻人听到的似乎就是当时的对话。

“这件事你是听佐伯先生亲口说的吗?”哲朗问道。

“他是后来告诉我的,在这之前香里有打电话给我。”

“电话?怎样的电话?”

“她打电话告诉我,今天他爸爸去找她,动手术的事被发现了,两人狠狠地吵了一架。她希望我替她道歉。我说,你自己道歉不就得了,但想到两人可能又会吵起来,所以我就说算了,别道歉了。最后……”她说到这里低下头,用力地抿住嘴唇。

“最后怎样?”哲朗催促她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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