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部分(1/2)

“那么,如果想起什么的话请联络我们。”萩村递过一张写着搜查本部联系电话的便条。

“好,好。”店长接过便条,放在一旁,明显就是打算等刑警离开后马上扔掉。

萩村叫了声柏原,走出了店。

“虽然对认真调查的你这样说有些不礼貌,不过,问这些根本就没用。”柏原粗声粗气地说。

“我也不是不知道。”

“没用的。就像刚刚那店长说的,便利店的员工怎么可能记得顾客的长相。而且,伞并不一定是昨天买的吧,也可能是带去的。”

“是这样的话也没折。但是犯人很可能是昨天买的,因为这一带到了半夜才开始下雨。所以我们应该充分考虑到他没有带伞的可能x。”

柏原摇摇头。

“查伞这条线索没意义,什么都查不到。”

“那我问你,犯人为什么会把伞留下呢?”

“慌慌张张逃走的关系,落下了吧。逃走的时候雨很可能快要停了,忘记也很正常。”

“没听鉴证科说么,伞上没有留下指纹,连这点都考虑到的人,怎么可能这么不小心。”

“他可能是在犯罪前擦掉的。而且,我们还无法断言他是否故意为之,如果犯人带着手套,也一样不会留下指纹哦。”

柏原哼了一声。

“你认为犯人是小偷还是熟人?”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熟人吧,趁着夫妇不注意地时候袭击他们。”

“我也觉得。也就是说犯人不是硬闯,而是夫妇开门迎接的。又不是冬天,这种时候戴手套也太奇怪了吧。我认为犯人抹掉伞上的指纹是在杀人后。但是比起这样,把伞带走不是更方便吗?没这样做是因为担心逃走的时候会碍手碍脚,而且他确信伞上不会留下什么把柄。或许,这伞是那里捡到、偷到的。

萩村无法马上反驳柏原的说辞,确实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根据有明功一的说法,放在后门旁的塑料伞不是他们家的。鉴证结果显示伞上没有指纹。仔细观察了犯人留下的伞,萩村他们针对贩售同一种伞的店进行了调查。

“虽然明白你说的,但好不容易发现了犯人留下的东西,调查它的来源不是很正常吗?”

“是很正常。”柏原耸耸肩,“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他们故意让我们查这些不重要的东西,主要线索还是由搜查一课负责。”

“主要线索?”

“先前的借款。”

“那个啊,果然还是有关啊。”

“应该吧。”

大约2个小时前,负责调查遇害夫妇人际关系的搜查员找到了值得探究的情报。前阵子有名夫妇向熟人借过钱。好像是说因为经营不善还不了贷款。现在还不确定借款的具体金额,但是,有明幸博曾拜托过现在是私人医生的初中同学,说:“越多越好,最少需要一百万,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刑警在猜测为什么这样小的饮食店会需要这么多钱。

“但是,调查‘有明’经营状况的刑警认为他们应该不需要如此大笔的金额,也应该不会拖欠银行贷款。”

“应该不是正当手段的借款吧。”

“高利贷?”

“这点也要考虑进去。不过可能更糟。‘有明’的店主喜欢赌博,我担心不会和这有关吧。”

“喜欢赌博?”萩村有些意外,这点他们并没调查到。

“以前在店里偶尔听到的。自行车竞赛、赛马、麻将,好像什么都赌。不知这里有没有线索。”

“这件事告诉过搜查一课了?”

“说了。”柏原晃着肩膀笑着,“他们尽可能让我们多绕弯路。像查伞的来源这种工作,就扔给我们这些乡下刑警了,嘛~彻查这个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们只是不喜欢我们参与调查罢了。”

“为还赌债借钱而被杀吗?”

“有可能。”

“但是债主没理由杀了借钱的人吧。”

“常理来说没错啦。但我们也不能一口咬定,兴许谈不拢就杀人了。”

“话也没错。”

萩村还是觉得有些说不通,这时,柏原的胸前传来了bb机的声音。

“哎呀哎呀,催什么。”柏原边环顾四周边从把手伸进上衣内侧。大约在20米处有一个电话亭。

远眺着打电话的柏原,萩村点了根烟。望着前辈的背影,他心想:这次前辈格外认真啊。大概是因为接触过受害者的孩子们吧。柏原现在独身一人,但几年前家中有妻儿。儿子由妈妈领养着,现在应该上小学了吧。

“我从来没有尽到过爸爸的责任。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才三岁,现在也许连我长什么样都忘了吧。嘛,或许对他而言这样更好吧。”以前,柏原曾苦笑着说起这些。

可能柏原把有明家三兄妹的身影和儿子的身影重叠起来了吧。萩村想象着。

走出电话亭,柏原的脸比先前严肃了几分。

“拦辆出租车吧,去汐入的旅馆。”

“旅馆?孩子们怎么了?”

“次男好像开口说话了,说了相当了不起的话,他看到凶手了。”

“诶?”

“长男的班主任打给警局的。他说找比较熟悉的刑警来问话比较好,长男指名让我过去。真是谢天谢地。”

远处有空车驶来,萩村和柏原同时招了招手。

“鼻子比较高。但是,看的不太清楚,也许会说错……”泰辅的音量越来越小了,最后垂着头,用求救的眼神望着功一。

“加油。”功一小声鼓励道。

“脸的大小呢?大吗?”身着西装的男子手持速写本问道,与其说是个警察,更像一个认真的公司职员。

泰辅苦思冥想后说:“没这么大,瘦一些。”

西装男子点点头,笔端唰唰作响。

功一望着桌上,上面摆放着十来个千纸鹤,都是静奈折的。她现在躺在隔壁。哭声停了,应该是哭累了睡着了吧。

白天的时候,知道父母去世的消息后,被吓傻的静奈哭喊了起来,泰辅也和陪着一起嚎啕大哭了。明明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功一的耳畔仍残留着两个人哭喊的声音。也许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身体炙热不堪。

虽然大人们指责功一跟静奈说了这些,他并没感到后悔。他打算从今开始他们的事情由他们自己做主,因为只剩下他们三人相依为命了。

泰辅开口说话是在嚎啕大哭之后。发泄完对夺走父母x命的凶手的强烈恨意后,他突如其然地盯着功一这样说。

“哥哥,我看到了。杀死爸爸他们的那个家伙,我看到了。”

据泰辅说,昨晚功一背着静奈从店门口进去的时候,有个男子从后门走出。

功一吓了一跳,转告了野口老师。老师立刻联络了刑警,不久后,柏原他们就赶到了。现在坐在泰辅跟前的那个男子也是其中一个,他说他想尽快画出肖像。

柏原他们在门外等着,担心太多人围着会让泰辅紧张得说不出话。同时,他们让功一陪在一旁。

“是不是长这样?”西装男子把速写本递给泰辅看。

画上是一个下颚细长、高鼻梁的男子。功一印象中没见过这人。

“这一块还要宽点。”泰辅指着额头说道,“还有,嗯……感觉很强硬。”

“很强硬?”

嗯,泰辅微微点了点头。

“这样说谁会懂啊?”功一脱口而出,“怎么样才算很强硬?”

“可是……”泰辅低着头嘟哝着。

“没关系。怎么觉得就怎么说吧。”西装男子微笑着,笔端再次唰唰作响。然后他把速写本转向泰辅,问:“这样呢?”

上面画着的脸确实比刚刚严厉了些。也不知道他究竟改了哪里、怎么修改的。

泰辅点点头:“嗯,挺像的……是这种感觉。”

“这样啊,谢谢了。”西装男子高兴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们会立刻把这个作为参考。如果记起些其他的地方请再告诉我们。”

男子手持着速写本走出了房间,然后,柏原他们走了进来。名叫萩村的年轻刑警和白发刑警也一起进屋了。萩村和柏原一起光顾过,功一记得这张脸,但名字还是刚听说的。那时也知道了白发男子叫横山。

“这么匆忙,实在不好意思。可以尽可能详细地告诉我们你看到那个男子时的样子吗?”柏原单刀直入道。

泰辅结结巴巴地开始叙述目击时候的情况。虽然如此,坐在身旁听着的功一也不清楚这些可以起到多少作用。一身黑衣、普通体格的男子突然从后门夺门而出,逃走了。年龄不详,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在座的刑警稍稍失望地出了房间。

“哥哥,我有好好看清楚就好了……”待刑警离开后,泰辅低落地说道。

“没关系。有了肖像会很快捉到犯人的。还有留下的伞呢。”

“伞?”

“犯人落下的伞。一定会找到些什么证据的。”

说话的时候,隔扇一下子被推开了,静奈站在那儿。

“起来了?”功一问。

他抱起挂着泪痕的静奈。

“静来抓住他,那个杀死爸妈的家伙,静来杀了他。”

功一抚了抚妹妹瘦小的背。

“没错。找到凶手后,我们三人一起杀了他。”

一看到萩村穿过自动门走进来,便利店店长就摆出了一幅不耐烦的样子,对此,萩村唯有苦笑。

“不管你来几次都一样,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老来问我我也很困扰。”

“只是慎重起见,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即使这样,你们老是过来,我也很不好意思。”

店长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复印纸,上面是一幅肖像,这是萩村几天前拿来的。

“之前也说过,那晚来买伞的顾客似乎不是长这样的,比他年轻。但具体的我也记不得了,怎么说都过了十几天了。”

“并不限于买伞的顾客,有看到其他相似的人也请告诉我。”

这时,一对情侣走了进来。眼见着店长一幅没空奉陪的态度,萩村说了句:“麻烦了”出了店。

看了看时间,刚过22点。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萩村扬手拦了辆出租车,坐了下来,揉了揉腿肚子。他估算了下这几天走的路,叹了口气。

回到横须贺警署的时候,同事们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没看到柏原的身影,萩村问了问山辺前辈。

“他说他去衣笠那儿了。”山辺答道。

“衣笠?”

“有个每周都去‘有明’吃午饭的男人,应该是去找他了吧。他是衣笠某家银行分行的业务员,虽然名字还不知道,兴许有谱。”

“那男人和肖像像吗?”

山辺摇摇头。

“他比较矮胖,和画一点都不像。但是柏原想问问他有没有见过长得像的人。”

萩村领会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有明泰辅目击了嫌疑犯理应帮了大忙的。搜查人员拿着肖像到处询问,特别是有明夫妻的朋友和“有明”的常客。但是都过了十几天了,搜查队并没有发现特别可疑的人。

“也许我们都找错方向了。”山辺说,“或许肖像并不像,或许犯人并不认识有明夫妇。搜查一课那也没找到有用的情报。这案子要拖下去了。”

关于有明夫妇背负着巨额借款这点,警方没有一点头绪。搜查一课好像暂时搁下了这条线索,从这两三天的动向来看,他们似乎把重点转向在附近调查问话。

“图书馆那条线索查的怎么样了?”萩村问道。

“有人在那目击到夫人的事?不知道进展得如何了,和我无关。”山辺有气无力地回答着,开始穿外套,看起来是打算回家了。

事件前一天白天,有人在附近的图书馆前看到有明塔子。目击者是在相熟的蔬菜店里搬运蔬菜的途中看到她的。他说当时她正要走进图书馆。

但是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并不记得她,也没查到她借书的记录。图书馆里可以翻阅周刊杂志和报纸,警局上下普遍认为她应该是来看这些的。

“我先走了。”山辺说着离开了。没多久,把上衣甩在肩上的柏原回来了。

柏原看到萩村挥了挥手,重重地一p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从衬衫口袋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烟圈。然而他似乎并不享受其中。这几天,柏原消瘦了很多,气s也不好,唯有目光仍熠熠生辉。

“听说你去衣笠了。”萩村搭话。

柏原点点头,弹了弹烟灰。

“和信用金库的营业部主管见了个面。别人说他是‘有明’的常客,但他本人说只去过那三次。谣言哎。”

“给他看肖像了吗?”

“看是看了,他说没印象。”柏原松了松筋骨,萩村可以清晰地听到关节的声音。“你那边怎样?”

“一无所获。和平时一样去了超市、便利店。”

“也许不是当地人。”柏原叼着烟,把横须贺的地图平摊在桌上。“从其他地方来的话,考虑到事件发生的时间,犯人很可能有开车。那停车的地方……”

“搜查一课已经确认过附近停车场的录像,很遗憾,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如果我是凶手,我不会停在附近的停车场,更不会停在路边,万一附近有人报警就糟了。远一点也无妨,我会选择比较安全的停车场。每天有千百辆车子出出进进,即使半夜出入也不足为奇的停车场。”柏原来回扫视着地图,目光停在了某一点,他指着说:“譬如这里。”

萩村探着身子瞧了瞧地图,柏原指着的地方是汐入的某个大型超市,里面有好几个餐厅,也有电影院、游艺场。不用说,停车场很大。

“这里离现场有点远,步行的话挺吃力的。”

“但也不是办不到。还有一个地方,这里。”柏原指向了马路对面的宾馆,“这里的停车场也挺大的。”

“地下的三层都是停车场。”

“停车费是机器计算的?”

“没错,不过出口处有工作人员。”

“就他了,给他看看肖像。”柏原摁灭了刚点上的第二支烟,拿起外套站了起来。

“现在过去?”

“反正回家也没事。”柏原把外套甩在肩上,走向门口。

“请等一下,我也去。”萩村追了上去。

他们在警局前拦了辆出租车赶往宾馆。柏原翘着二郎腿,一边轻叩膝盖,一边眺望窗外,一幅焦急的模样。

“那几个孩子啊,”快到宾馆的时候,柏原开口说道,“好像要被送到孤儿院。”

“收养儿童的设施?”

面对萩村的提问,柏原微微点了点头。

“亲戚好像都不能收养他们。不仅没有血缘关系,平时也没来往。被寄养到这种地方,孩子们也觉得没面子吧。”

“店怎么办?”

“因为银行贷款,店会被收回。”

“那太可惜了……”

萩村想,再也吃不到那个牛r丁盖浇饭了啊。

看到泰辅往纸箱里塞模型战车,功一一把拿了出来。

“你刚刚放过高达模型进去了,忘记玩具只能拿一个吗?”

“但这个是爸妈最后买给我的……”

“那么把高达模型放回去。不是说过要尽量减少行李吗?”

“我只要高达和这个,拜托了。”泰辅双手合十,恳求着。

“不行。把空间留下来放衣服。没有玩具也不会怎样,可是没衣服穿就惨了,谁也不会给你买了。”

泰辅受伤地低下头,从纸箱中拿出高达,和战车对比一番后,把高达放回了箱子,战车放在了写字台上。

功一抽回注意力,继续手边的收拾工作,他把内衣、外套、学习用品等一一塞进纸箱。还要收拾静奈的行李,东西相当多。

静奈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只是在闹别扭。对她而言重要的东西有两样,兔子玩偶和大象枕头。功一让她二选一,她就哭了。

其实功一也想让泰辅和静奈带走自己的宝贝。他无法想象孤儿院的生活,但是,他知道等待他们的决不可能是快乐无忧的r子。恐怕到时候有许多需要忍耐的地方。那时,这些充满回忆的玩具可能会带来心灵的慰藉。然而,功一也意识到他们不能老是依赖这些,还是现在开始习惯忍耐比较好。如果连这种程度都无法忍受的话,以后会更辛苦的——功一有这样的预感。

把他们送进孤儿院是大人们的决定。也算征求过功一他们的意见,然后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里有很多和你们一样的孩子哦。除了你们这种情况,还有因为事故父母突然双亡的孩子们。有亲戚收养的话没关系,没有亲人的孩子基本都会被送到这里。决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就算是从里面出来的人也有前程似锦的。重要的是,在那里如何生活。”

班主任野口半是劝诱、半是安慰地对功一说。听着这些,功一心想这些我都知道,比你更清楚地知道。

孤儿院告诉他们每人只可以带一个纸箱,因为带太多行李过去也没有地方放。

光是三个人的衣服、学习用品就差不多填满了三个纸箱。功一站了起来,低头望着弟弟、妹妹。

“下楼去拿爸妈的遗物了,每人拿两个,爸爸一个,妈妈一个。”

泰辅慢吞吞地站了起来,静奈仍旧躺在床上。见状,功一叹了口气。

“静,听话。以后你哭我也不管了,只剩下今天了哦,以后我们再也不能回这个家了。”

静奈这才放下兔子玩偶,起身下床。

下了楼,三人走进了父母的卧室。这是事件以来功一第一次好好地打量这里。虽然之前有跟着刑警进来过,但当时他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这间卧室也是家里的客厅。一r三餐也是在这里。这里有五人围坐成圈的餐桌、有佛龛、有电视。壁橱里有暖炉,每逢冬天爸妈就取出暖炉,把风扇放进去。

父母遇害的痕迹已经没有了。小学的老师、pta的工作人员在警察的允许下清理过了。即便如此,功一还是觉得血的腥臭味挥之不去。

静奈走近塔子的梳妆台,坐了下来,伸手拿起口红和粉盒。功一回想起她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妈妈化妆时的画面。

“可以两个都拿走哦。”功一说。

“真的?但是……”

“一个是我那份,静替我拿着。”

静奈轻轻点了点头。

泰辅望着父亲的手表,一个金s的古旧的表。“这可是高级货呢。”幸博总是这样炫耀。

“我可以拿这个吗?”泰辅问。

“可以啊。”

“哥哥你拿什么?”

“我已经想好了。”说着,功一拉开佛龛的抽屉。

一本笔记本躺在那儿,就是那本记着菜谱的笔记本。取出后,功一“嗖嗖”迅速翻阅了起来。泛黄的纸上写得密密麻麻的。

“我只要这个就好。”功一对泰辅和静奈说,“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做出爸爸的味道了。”

新年临近的时候,萩村想,不详的预感好像要灵验了。

洋食店夫妇被杀事件以来,已经过了近半年。不用说,案件还没有解决。凭着最大的线索——那幅肖像,搜查队调查了将近2000来人,仍一筹莫展。

夫妇的借款的详情也不了了之了。只查到了案发前不久夫妇名下的帐户里取出了200万现金,根据银行的证词,确定是本人前来取出的。

这笔现金目前不知所踪,很难想象是取出后碰巧被人抢走的,怎么看来都应该是犯人拿走的。应该是他事先得知夫妇筹集了这笔现金,然后趁夜潜入犯罪。问题是警方不知道犯人是谁,更不用说夫妇为何要筹这么多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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