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部分(2/2)

“别担心。一切都会很顺利的。我会从柏原那打听下进展情况。”

“嗯,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很担心。只是不明白为何我们必须如此大费周章。不过,都走到这一步了,说这些也没意思。”

听到弟弟的疑问,功一叹了口气,他在另一张床上坐下。

“这一点,我已经解释很多次了。和十四年前目击到的男人相似、牛r丁盖浇饭的味道一样,仅仅这些警察不会采取行动的。就算他们展开调查,也没证据指证户神政行就是犯人。里里外外搜查一边也很可能一无所获。”

“但是,警察也不是傻子啊,总会查到些什么的。比如我们的爸爸和户神在sunrise认识,然后变得熟稔。”

“所以呢?”功一侧着头望着弟弟,“这样又如何。凭这点警察就能逮捕他?”

“可能还会找到更多吧。不管怎么说,警察都是专业的呐。哥哥没有找到的证据,也许他们可以找到。”

“如果找不到呢?那个时候打算怎么办?默默看着由于证据不足,警察无法起诉户神吗?”

“这样的话……到时候,我们再进行食谱作战。”

功一板着脸。

“你什么都不懂。最初的调查中,他们什么证据都找不到。没多久,证据就出来了,警察肯定会起疑的。当然,他们第一个就会怀疑我们。”

无法反驳功一的泰辅撅着嘴低下头。望着这副神情的弟弟,功一继续道。

“从决定捏造证据那刻起,我们就必须最后才出现在警察面前。尤其是你,最后的最后才能露面。还有认人这一环节。你的任务是确认被捕的户神政行就是十四年前目击的那个男人。当然,你对户神一无所知,不要露出马脚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察觉现在这些证据都是我们捏造的。”

泰辅被功一的话压得抬不起头,他轻轻点点头。

“我懂。并不是对哥哥的做法有怨言,只是,有些不安,让静做这种危险的事。”

“我也是啊。但是呐,我们必须赌一把。静也说了,j给她。”

“嗯……没错。”

“不要想太多了。还差最后一步,加油!”功一再次把手搭在弟弟的肩上。

走出大厦后,功一乘上地下铁赶往东京站。拉着吊环,无意识的望着车厢内张贴的广告,心里反复咂摸着和泰辅的对话。

确实是大费周章的做法。对于凭直觉行动的泰辅而言,的确会感觉太过迂回。

回想起潜入“goodsoft”两楼的那晚。那天晚上,功一和泰辅一起行动。制造出“goodsoft”遭窃的痕迹后,他们开着之前偷的车驶向横须贺。偷车的是泰辅。他曾在修车厂打过工。那天他夸下豪言:旧车的话5分钟就能搞定。

两人分别乘着船划向海中央时,恐惧感侵袭了。波浪比起白天更汹涌湍急。但是,为了避人耳目,两人只点亮了安全帽上的灯。如果是单独行动,定然会半途而废吧。靠着彼此的声音,他们划到了海中央。

推翻一只船后,他们乘上另一艘船回到岸边。随后,两人走到横须贺中央站附近消磨时间,清早乘着电车回到东京。电车中,两人都沉沉睡着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冒险,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即使让泰辅以身试险并非本意,但是对于功一而言,就算牺牲一切也要让计划成功。

虽说提过要让泰辅核对容貌,但是除非不得已,功一尽可能不想让他和静奈出现在警察面前。那种场合下户神行成肯定也在,自称是珠宝商的男子和自称高峰佐绪里的女子居然是被害人的子女,他必然会嚷嚷的。糟糕的话,他们的诈欺行为可能大白天下。

无论如何,至少要保护泰辅和静奈,功一想。

来到约好的咖啡屋,柏原和萩村正坐在一张小桌前。看到功一后,两人浅浅一笑。

“百忙之中,抱歉。”柏原说,“想喝什么?”

“不用了,刚刚喝过咖啡。说起来,有什么事?”

两人对视一下后,萩村开口道。

“关于你父亲的洋食屋,他和同行有来往吗?”

“同行?是指其他饮食店的人?”

“不是,和你父亲一样开洋食屋的人。”

“洋食屋……吗?”功一微微思索着,“听他抱怨过其他店,有没有来往就不清楚了。”

“抱怨?怎么说的?”

“这么难吃价格还这么贵,只能看不能吃之类吧,抱歉,记不清楚了。”

“其中有没有’户神亭‘这家店?”

听到萩村的提问,功一心跳加速。终于,警察知道户神政行的存在了。但是,他装出平静的模样,摇摇头。

“户神亭……没啊,没有听说过。”

说实话,听到功一的回答,萩村很是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都过了十四年。再加上他当时只是个小学生,清楚地了解父亲的j友圈子反而罕见。

“只听到他抱怨过其他的洋食屋吗?有没有提起店的地址、那里的工作人员之类的?多么细小的细节都无妨。”

听到萩村的话,功一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若有所思。突然,他不可思议地望向他们。

“这个和案子有关?犯人是同行?”

不,不,萩村慌慌张张地摆摆手。

“目前无法断言,不过,很有可能和同行有关。所以我们才想问问你。”

“找到新的线索了?”功一来回望着萩村和柏原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呢?”

这是个让警察感到棘手的问题。个人来说,萩村也想告诉受害者的子女案件的进展情况。但是,他无法保证这些子女不会外泄情报,借助媒体的力量寻找犯人或许对他们而言比较便利,不过,警察必须防范受害者子女伤害嫌疑人。

“说起来,”功一继续说道。

“上次让我看过只金表,写着庆祝’有明‘新店开张的那只。查到什么了?”

正当萩村考虑着如何回答他时,“没错。”柏原开口答道。

“那个手表是从某处盗出的。问题是,为何那个地方会有这只表。试着调查那里的相关人员,发现了这家洋食屋。目前还不清楚它和案子的关系。或许它们毫无关系。单纯因为它是洋食屋,所以引起了我们的兴趣。详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萩村不禁佩服柏原精妙的说明。即隐藏了关键部分,又传达了搜查的流程。

功一眉头紧蹙着沉思片刻后,舒展了神情望向萩村。

“刚刚提到过户神亭吧。这个名字没听爸爸说过。那么警察现在在调查的是这家店?”

萩村唯有点头。

“不过,正如柏原先生所说的,现在还一头雾水,也可能和案子无关。所以你不要抱着奇怪的想法。相信我们,等着我们将犯人绳之以法即可。”

功一苦笑着。

“并不是想抢在警察前面捷足先登。只想弄明白这些问题的用意,方便我认真思考……仅仅如此而已。”

“这样啊,”萩村说道。

“那个,什么来着。啊,对了,刚刚问爸爸有没有提起过其他洋食屋。”功一托着腮,抿着嘴,似乎在搜索那段久远的孩提时代的记忆。

“其他店的特征之类的,有提过吗?”萩村问道。

“特征?”

“比如有没有提供奇怪的服务之类的。”

听完萩村的话,功一晃着肩笑了。

“洋食屋怎么提供奇怪的服务?”

“只是打个比方啦。”

服务啊,咂摸着这个词,功一变回认真的表情。

“说起来,好像提过送外卖的店。”

“送外卖?”

“我家不送外卖的,因为人手不足。爸爸常常光顾的那个地方一直有叫外卖。可能在那吃了难吃的牛r丁盖浇饭呐,爸爸的话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批评。”

萩村边听着边暗自想着:似乎不是在说“户神亭”啊。那里的牛r丁盖浇饭可是深受好评。而且,客至云来的话根本没有功夫送外卖。

“去哪里?”柏原问道。

“嗯?”

“你父亲,常常光顾的地方是那里?开店的话不是没空经常出门吗?”

“话是没错,不过每周r都休息啊。”说着,功一似乎意识到什么,张开了嘴。

“怎么了?”萩村问道。

功一低着头,尴尬地咬紧嘴唇。“怎么了?”听到萩村的再次询问,他抬起头。

“是那个啊,赛马。我想他是去赌博了。”

“啊……赌博组织。”

功一点点头。

“当时并不知道是这种店。我记得是爸爸赌马回来说的,外卖的事。”

嗯,萩村点点头。谈及那个赌博组织的话,他兴趣缺缺,四年前就查清了,这案子和赌博组织无关。

他朝柏原望去,吓了一跳。他表情认真地盯着自己,似乎想要传达些什么。

“怎么了?”萩村问。

“不,没什么。他也很忙,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洋食屋的事情再好好回想一下吧。”

“啊……那么,那就这样吧。”

萩村察觉到柏原的意图。他似乎注意到了重要线索,只是不能在功一面前直说。

“那么,就到此为止吧。非常感谢。”萩村对功一说道。

“这样就可以了?”突然被打断话的功一一脸茫然。

“还会再联络你的,倒是麻烦了。今天谢谢你了。”

嗯,功一边点着头边起身离开。

“没和弟弟取得联系吗?”柏原问道,“记得他叫泰辅吧。你说现在没见面,那知道他住在哪吗?”

功一好像被踩住痛处般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挠挠耳后根。

“想要找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一次都没联系过?也许会请他协助调查。”

“都过了十四年了,那家伙大概也忘记犯人的长相了吧。”

“关于这点,我想确认一下。”

功一迷茫地眨了眨眼,随后小声答应了。

“我试着找找他。只是我想他大概换号码了。”

“找找吧。而且,我觉得这样对你们比较好。”

听着柏原的话,功一思索片刻,接着说了声“我先走了”便离开了。

“为什么不和弟弟见面呢?”望着功一消失在视线外,萩村问。

“弟弟刚从孤儿院出来时,他们住在一起。但是,他受不了弟弟老是不认真工作,就分道扬镳了。详情我也不清楚。”

“妹妹呢?”

“本来就不是一个父母,出了孤儿院就没了联系。”

“这样啊。”

萩村的脑海中浮现三人小时候的身影。一脸状况外的小女孩、受到刺激保持缄默的弟弟、不让两人看到自己的软弱拼命忍着眼泪的哥哥。一想到他们失去的东西,他心底就涌现这样的想法:决不能让这件案子无疾而终。

“说起来,听了刚刚的话,你想起些什么?”柏原问。

“赌博组织的案子吗?”没有……柏原先生,你注意到什么了?

“那个赌博组织的活动场所不正是在樱木町吗?”

“樱木町……是这样吗?只记得是家咖啡屋,名字想不起来了。樱木町的话不就在那家dvd店旁边嘛。”

“去确认一下。”柏原气势满满地站了起来。

泰辅走进静奈的房间时,她正在穿衣镜前比划着一件绀s的连衣裙。

“在g吗?”

“选去户神家穿的衣服。呐,套装和连衣裙,哪一个比较好?”

“都可以啦。说起来,r子定了?”

“等他通知。快的话下周末吧。”

泰辅隐隐觉得“他”这个称呼有些别扭。然而,究竟奇怪在哪里,他又说不清道不明。

“哥哥说尽快。刚刚柏原警察来电话,哥哥去见他了。大概警察已经开始盯上’户神亭‘。”

“这样啊,那么,就必须快点了。”静奈把手中的连衣裙扔在床上,对比着刚刚放在那里的套装后,坐在地板上,“去户神家完成食谱作战后,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啊。”

“没错。哥哥说之后就j给警察处理。一切都照着计划进展,哥哥果然好厉害。”

静奈没有应答,她目无表情地对比着并排摆放在床上的衣服。随后,她叹了口气,耸了耸肩。

“傻瓜。仔细想来,这次见面后,高峰佐绪里就消失了。那么穿什么都无妨啊。已经没有必要抓住行成的心了。”

“穿的太囧可能会前功尽弃,平常那样穿就可以了。”

“对啊。”静奈开始收拾床上的衣服。

“说起来,我把资料带来了。”泰辅放下手中的纸袋。

“资料,什么资料?”

“关于留学和加拿大的资料。高峰佐绪里准备去加拿大留学吧,不知道相关情况就糟了。”说着,泰辅贼贼一笑。

“嗯,嘛,没事的。”

“什么?”

“不需要这些。我会处理好的,没担心。”

“你啊,别人特地拿来的东西,你就这种态度?而且,他们家问你留学的问题呢?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晓得,他们会起疑的。要想食谱作战成功,决不能让他们起疑。”

“这个我知道。”静奈机关枪似的一口气说道,“我会好好处理的。和行成见面也只剩这最后一次。今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不会出纰漏的。”

突如其来的气势汹汹让泰辅顿然辞穷,他一声不响地站着。沉默过后,静奈几不可辨地说了声:“抱歉。”

“知道最后一秒都不能疏忽大意。抱歉,我会看的,放在那吧。r子定了我再告诉你们。”

“知道了。”泰辅说着转身走向玄关。

回到门前仲町的大楼,功一已经到家了,他朝着泰辅比划了ok。

“天衣无缝。警察来问我’户神亭‘了。”哥哥的声音相当兴奋,“虽然还不能马上把户神政行当作嫌疑人,但是只要找到佐证就没问题了。顺利的话,可能会找到我们忽略的证据哦。”

“这样啊……太好了。”

听到泰辅支支吾吾的口吻,功一不满地撇着嘴,

“什么嘛,对我的做法又有怨言?”

“不,不是啦。刚刚从静那回来,告诉她哥哥的计划进展顺利,必须尽快进行食谱作战。”

“然后呢?静说了什么?”

泰辅摇摇头。

“那家伙什么都没说。她说会顺利办好的,别担心。”

“那你为什么这副表情?还有什么问题?”

泰辅迷茫了。他迟疑着刚刚注意到的问题该不该告诉功一。然而,他一个人又无法解决。

“喂!”功一焦急地叫了一声。

“静她……”泰辅盯着哥哥的双眼,“动真心了。”

“哈?”功一板着脸,“什么?”

“那家伙,动真心了。对户神行成动真心了。不是演戏,她真的爱上他了。”

还未等功一开口,静奈的表情就有些僵硬。突然被叫过来的瞬间,她似乎隐约有所预感。

功一单刀直入提出了问题。她睁大空d的双眼,底下掩藏的吃惊和狼狈没有逃过功一的视线。下一秒,她呆若木j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什么?你在说什么?不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开玩笑吗?”

坐在床上的静奈来回望着两个哥哥。泰辅双手抱在胸前,靠墙站着。

“是我们在问你!静,老实说。”功一说道。

静奈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泰哥哥说了些什么?”她斜了泰辅一眼。

从他沉默的态度,她确信了自己的猜疑,一脸不耐烦地板起脸。

“刚刚口气有些冲,不过我不是都道歉了嘛。跟功哥哥胡说一通不觉得太过分吗?”

“你扪心自问,这都是胡诌吗?”

“难道不是吗?”

泰辅摇摇头。

“我必须确认这点,所以告诉哥哥了。”

“我会对行成动真心?别犯傻了。”静奈别过身子。

望着这样的静奈,功一缓缓开口。

“静,你的心意究竟如何对于我们而言很重要。我们不是在扮家家酒,走错一步,就不是户神蹲监狱,而是我们!你负责的食谱作战是这个计划最重要的环节。高峰佐绪里的存在非常重要。也就是说,一切都看你了。倘若你对行成产生哪怕一点点好感也好,都是大问题。如何,说说你的真心话吧。”

静奈缓缓摇头,望着功一,开口说道:“哥哥,你是怎么了?那家伙是杀死爸妈的凶手的儿子啊。为什么我会喜欢上这样的家伙?这种事,太荒谬了。”

功一定睛望着她。

“我们计划成功的话,户神政行就会被捕。当然’户神亭‘也会受到影响。或许所有的店都会倒闭也不一定。行成肯定会受到牵连。新店就不用说了,他可能一生都受人指指点点。虽然为非做法的不是他,是他爸爸,但现实就是这样。这样也没关系?”

“不是挺好嘛,杀人犯的儿子,受到这种待遇也是活该。”

“这样,你不会心痛?”

听到这话,静奈目含怒火。

“为什么我会心痛?我打算复仇的哦。行成是靠着户神的钱养大的,还上了大学,稍微受点流言蜚语不是很公平嘛。你们不这么认为?”

功一伸手制止了声音越来越大的她。

“别这么大声,会被邻居听到的。”

“谁让你们先说了莫名其妙的话……”静奈咬紧嘴唇。

坐在椅子上来回晃动的功一紧紧盯着她。随后,他停止晃动,叹着气点了下头。

“知道了。我相信你。就算微不足道的事,我也不想疙瘩在心里。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问的。”

“太奇怪了。居然怀疑我。”静奈低下头。

“并不是怀疑你。只是为了确认。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突然叫你过来抱歉。”

“说完了?”

“嗯。行成的事全看你啦。”

嗯,静奈点点头,从床上站了起来。

目送着静奈离开的身影,泰辅望向功一,一脸无法释然。

“你相信她说的?”

功一没有作答,泰辅焦急地不停挠着头。

“我相信我的眼睛。我最了解她。哥哥也知道,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最长。这双眼睛已经无数次看过那家伙演戏了。我都这么说了,绝不会错的。相信我!”

功一托着腮撑在椅背上。

“谁说我不信你。”

“诶?可是……”

“正如你说的,我也清楚她的x情。她还是第一次对男人这样。”

“哥哥……”

“现在不可能改变计划,真糟啊。”功一伸手撑住额头。

听完行成的话,贵美子一脸不爽。果不其然啊,望着她眉头紧蹙的模样,他想。

“以前也说过,我受过她很多帮助。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让她参观一下家里。”

“虽然如此,那人也太厚颜无耻了吧。”

“哪里厚颜无耻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可是,要来家里哎,们也必须准备些招待的东西吧。”

行成疲惫不堪地摇摇头。

“她说了,不用这么麻烦。参观一圈后就回家的。”

“再怎么说,总要倒杯茶吧。”

“茶的话我来倒。不用麻烦妈妈。”行成站在厨房的门口,望着正在洗碗的贵美子,有些强硬地说道。

“在嚷嚷什么?”推开起居室的门,换好衣服的政行走了进来。他刚刚回来。

贵美子走出厨房。

“行成要带女孩子回家。”

诶,政行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