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1/2)

这也是为什么唐博丰把所有的小姐都视为洪水猛兽,实在是他每天面对的女人,充斥着精神的丑恶与r体的。将一个纯情男人的心和视觉,熏得千疮百孔般破败不堪。

他能在人群中发现我,也许真是奇葩一现,眼前一亮吧。书包网电子书分享网站

四十一黑道红花2

自从知道我欠了鹊桥5万块,忽然性格就沉静稳重了起来。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太明白自己现在的地位。那个人,并不在乎我还不还钱,而是依然在乎,我有没有做出什么让他不爽的举动。

我的身份,还是小姐,每天依然淡妆红裙,象红衣仙女般睁眼梦游。

却是此间最自由的小姐,

自由到没有任何人敢理我。那个姓裘的‘阿姨’,不敢再对我呼来喝去、我坐台,但也不敢冷落我,还时不时要过来跟我熟络几句。

“小廖啊,要不去大厅唱唱歌?”

“这是上个包厢剩的水果拼盘,我让小海给你端来?”

受宠若惊背后,是恐惧y谋的不安。我偷偷地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他一副好整以暇的坦然模样,似乎在解释这一切与他无关。

可这样子已经两天了,我不劳而获,饱食终日,近水楼台到可以尽情桑拿沐浴。保养得皮肤润滑、黑发如烟、珠圆玉润、秀色可餐。却只能在这里做名副其实的花瓶,摆成样子好看。

他把我当成一副画,有意挂在他一个人的心里。但是,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发现命运真的被我自己猜中了,答应属于他,就真的只属于他。我的翅膀被无形的力量合拢,却又懒于挣扎。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我要做的,绝不是这样的自己。

忍不住走向他。

他嘴角弯成月牙的弧度,对我有着温和又宠溺的笑。越走近,越感到他的目光灼烫,似乎要将我吞噬。想到这个词,竟然又不自主地全身轻颤,似乎他又有想拥抱我的欲望。带着怯怯的眼神看他,却发现他的笑意更浓。

“怎么,不开心?”他问。

遵守着君子协定,没有拉或拥抱我。这距离让我感到满意。

“我不能坐台吗?”我直言。

他轻笑,“能。”

语气坚定认真,但我只听到了口是心非的欺骗。看起来坦荡,却是那样虚伪。

“我都干站了两晚,”我提醒他,“再这样,我可还不了钱!”

“哦?”他眉轻扬,“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欠的钱可以不还。”

“那我总得找事做,”我心神不宁,觉得自己的理由牵强,“我不能做白吃,不劳而获!”

“你倒真有责任心!”他一脸冷嘲。

“好吧,”他换了口气,“今天晚上,帮我陪个人。”

我愣住,他的y阳脸也变得太快了。刚才还是伪装情愿实则割r般痛苦,这一会儿,又倏忽象皮条客一样,把自己的女人快速推出去。

“一个谦谦君子。你放心,绝不会对你动手动脚。”他看定了我,目光带着珍宠,“坐台时你怎么做都没关系,随你开心就好。”书包网。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四十一黑道红花3

鹊桥的妈咪,不仅仅是裘‘阿姨’一个。另外两个年轻美貌、身材高挑、气质脱俗的女子,是另两拨人马的领班,均曾与我有一面之缘。

唐博丰出于‘不可告人’的考虑,从没有郑重其事地向小姐们介绍过我。但既然在场子里,我就不免毛遂自荐,总去跟领班熟络。任何环境下,都少不了好人缘。坐台也一样,有没有人跟你合作,关键时刻帮你一把,就有着救命稻草一样的奇妙功用。

一个领班叫崔心妍,另一个叫任蕊,均不过二十岁上下。

各有各的风韵,各有各的长处。

崔心妍擅长歌舞,一旦她临场,定是得满堂宾客灼热、执迷不悟的喝彩;任蕊潜心专攻读心术,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以娇俏柔媚、动人心神著称。

唐博丰叫住了匆忙的任蕊。

“程哥来了吗?”

“来了,带了4个人。”她灵活的眼看一眼他身边的我,“我正要给他安排。”

“那好,一会安排她去。”他沉声着吩咐,将我交由他带走。

我义无反顾地走去,都忘了对他回头。

轻歌曼舞下,是旖旎浪漫的气氛。

这次和我坐台的,明显是几个更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气质飘渺空灵,俱是和我一般的清纯派。着装也很讲究,没有袒胸的粗俗。

其中一个有着大眼睛的女孩子,看上去脾气和善,让人不由自主就有亲近之感。而她,明显地似乎对我也很友善。在我进了包厢之后,就被安排到那个程哥身边。而她从另一个男人身边刻意换了个位置,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叫莫言。你呢?”

我友好地笑,“我叫廖冰然。”

她一笑,“久仰大名。”

我愣住。

她附我耳边,“上次被你打的那个女的犯贱,我们早都忍不了她。没想到你来一次,就把她治了。我们几个,都太佩服你了,够狠!”

的香带着吹捧的话,充盈我耳边。原来这里信奉暴力,到了如此程度。可她是否知道:那次意外的发挥,并不是我本性的心甘情愿。

我默然不语。

但她凑我更近。

“廖姐,以后我跟你混,可得罩着我点。”

我不由心惊!

自己尚是人生孤苦凄凉,小命被别人攥在手心,何时能想过居然有人把命运寄托在我身上?!真是奇谈怪闻。她要是知道唐博丰是如何威胁我的,一定不会再对我抱任何希望了。

这时,她身边的男人要她陪舞。

我轻吐一口气,还好不用跟她再细述解释。

四十一黑道红花4

这个在鹊桥的第二个台,似乎存心要和第一个台的恐怖作对。从客人到小姐,俱是中规中矩、高雅浅淡的另类,整个包厢充满着年轻、活跃的气氛。

我身边的程哥,看上去不过30多岁的年纪,却气质儒雅斯文。一袭浅色棉质短袖衬衣,深色西裤。腕上一只闪烁金光的手表,显得身价不凡。

这个人干什么的?已阅人无数,瞬间得出结论——这个男人,‘品’‘财’不凡。

我在打量他,他也是偷偷地在打量我,似乎是在暗暗观察、思忖。不经意间我们的目光直接碰撞,现出各自均有心事。但被撞破,我们竟然都无不安,却是会心一笑。

这男人有着不一般的亲和力,让人总能生出安全感。短短月余,我似轻触宿命,对这样成熟、稳重、温和的男士,总心往神驰,毫无芥蒂地能相处融洽。

“你叫廖冰然?”他淡淡地问,露出洁白的牙齿。

“是啊。”被管了几天,好不容易能一展从前的艳资。我的心里有着自由得逞的快乐。那个从前可以随意挥洒的卖艳风格,此刻蠢蠢欲动地打算发挥。

“程哥,你想唱什么歌?”越是这样欲望浅淡、清交如菊的男人,我越有主动靠近的心绪。

他淡淡地摇头,“不爱唱。你陪我说说话就好。”

说话?这可是我的长项。

我思忖一会,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常用开场白。

“大哥做生意?还是在政府高就?”

“大哥气质好斯文,平常都喜欢玩些什么?”

“大哥常来这里吗?还去过哪里?别的地方有我们这么好玩吗?”

一旦是工作,总有千篇一律的规则。这些开场白可以熟能生巧、举一反三。千言百句,总有能勾起他兴趣的那个。

可他先开了口,“跟我讲讲你吧。”

不过是心事浅淡的轻言细语,却让我的思绪停滞,一瞬间不知如何开口。

四十一黑道红花5

往常的我,面对这样的问题,总有以下举动:

或者顾左右而言他,岔开话题;或者瞎编故事,一会将自己讲述成灰姑娘,身世凄惨、纯真性情依旧;一会再将自己说成生性烟花、堕落成性、玩世不恭。

真实的故事,很怕在这里讲起。怕说出来,勾起伤心事和无奈。

但这个人,不抽烟、不喝酒,没有粗言秽语,他的朋友,一个个年轻活跃,整个包间没有惯常的乌烟瘴气、暧昧迷离,却充满着健康、积极的氛围。

其中一个小伙子,似是对舞蹈情有独钟,拉着那个小姐的手,两人相对跳起了伦巴。这儿的小姐,也真是不俗,他们配合得歩调一致,舞姿卓绝,让旁人欣赏得别有一番风味。

另一个小伙子,钟爱唱歌,情歌一首首顺手拈来,与那女子两人对唱绵绵。耳边环绕天籁,惬意舒爽。

莫言陪的男人,更是离谱,跟她跳了一曲,似乎比不上那个舞林高手,就改行和她在一旁玩起扑克的游戏。似乎莫言输了,被他拉过胳膊狠刮鼻梁。两人似孩子般,玩得好有童趣。

我相信这里有奇迹、这里有珍品。黑暗世界,原本就是如我想象般充满了爱与勇气,充满了平和、激情交织的参与。它绝不是唐博丰和那个丑陋男人给我展示的那个世界——那么龌龊、丑陋和可耻。

此情此景,印证了我的理想:我理想的生活,就是在这平和安宁却又激情四s并存的世界里,潜移默化,被融入五界轮回。

我讪讪地似难言,但心上有坚硬保护的外壳露出了一丝缝隙。

“我很喜欢这样的气氛,似乎这里,这个世界让我感到满足和宁静。”

他静静地看着我,似乎为我的话产生一丝震动。许久,才将目光收回。

“你真的很特别。”

我看着他,语气平淡,隐了一向做作的、邀宠的柔媚。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倾听着陌生男人的心声,接受他们的精神垃圾、让他们将心事一股脑地倒给我。我还故作听得入神,听得有趣,违背心性地让他们生出我是知己的错觉,博他一笑,却乐此不疲。

我从何时开始,就已经封闭了内心真实的世界,从内到外地,都伪装那般彻底?

再次想起了我的过去:那天真浪漫的喜悦,那全神贯注的付出,对文字刻骨铭心的热爱,紧张恶劣的家庭关系,最后被迫离开平静生活......

昨日重现,却是不堪回首的一幕幕......

四十二出乎意料1

四十二出乎意料

我该对谁敞开心扉?对唐博丰?对岳惠?还是对我现在面前的男人?

人不能藏太多的秘密,也不能藏太多的心事。那些都是洪水猛兽般的东西,一旦淤积过量,会造成心郁气结。

这个人,与我以往见过的客人不同。他一直都很冷静,很镇定。带着某种笃定的目的,似乎有想要挖掘我内心深处心事的兴趣。我与他不过萍水相逢,一面之交,他为何会对我满含深意?

心事与谁诉?俱是陌生人。

我暗暗地想着,程哥却开口。

“今晚,我想带你走,你跟我走吗?”

我讶然,看他一脸柔和,竟然是商量的语气。

这里的客人看中了小姐,只要妈咪同意,交了钱,都是可以带出去的。每带走一个小姐,妈咪会收2000块的提成。至于干什么,夜总会根本不管。

想起唐博丰的话,说这个人不是正人君子吗?可是,他竟然也……

若是强迫,我早拒绝。为何,他这样央求,似乎另有深意,让我不禁再多思索几分。

他看着我,目光中现出刚才没有的热切,“别害怕。我不伤害你。只是,对你有说不出来的喜欢。”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个年纪的男人,到了这样的地方,总是对16岁的、这样的我情有独钟?我的气质真的这么有杀伤力?还是真有莫名的与众不同,让人难忘难舍?

见我沉默,他眼里飘过一丝失望,但对我语气依然如故,“不想就算了。我绝不强迫你。”

他神色中露出倦意,叫一个小伙子。

“田坤,叫人结账!”

我有丝紧张。难道他因为被我暗暗拒绝,从而心生不快?那么,今天我是不是又要空手而归了?

但似乎,我也无法做任何事补救。时运不济,这些男人总是直接、,他的要求一说出口,就让我根本无法接受。

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原本热烈的心又没了温度。鹊桥真是我的克星,为什么在华天做得那样顺利,到了这里,就踏上了坎坷之途?

程哥的目光从没离开过我,但我目不敢斜视,心不敢胡猜。莫言离开了那小伙子,过来靠近我。

“廖姐,收了多少?”她悄声地问。

我看着她,心里气血汹涌。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没注意到我黯然的神色。带着几分欣喜,“他给了200块。”

这样的台,不过轻松的几十分钟,又没受到任何刁难,200块的小费,已经非常好运了。

我不想告诉她我是空手。觉得很伤面子。

程哥跟服务生结了帐,起身像是要走。

我站起来。

不想出言挽留:我感到自己的自尊已然沉淀,心上涌起莫名苦涩。那是欲望无法被满足、骄傲被拒绝的痛与无助。

坐台没拿到小费,说明你不行,客人不喜欢你、漠视你,这是你的耻辱。

我咬紧了唇,将这丝失望吞下,跟在他身后,打算送客。

凡事均有成败。做小姐,也是这样亘古永恒的定律。你要水滴石穿般地坚持信仰、千锤百炼以期彻底放弃尊严、锻造一个四大皆空、无欲无求的冰冷之心,才不会被这些粗浅喜与恶肆意伤害。

我忽然露出了一丝淡然的微笑。

这件事,我相信是这条路上的必然。只有痛过才会珍惜,才不会沾沾自喜或目中无人。

经验是老师,也是朋友,它提醒你今后发迹了也不要暴殄天物,因为你也曾经历过渺小、卑微、被人看不起。

程哥忽然回头,我来不及收起嘴角那丝笑意,被他看个正着。

他的沉静目光,似乎被我点燃了某种情绪。那目光中有惊讶、哑然、发现奇迹的欣喜。他的唇微张,却向我轻语。

“你来!”

我收了笑,走近他。

“你真是让我捉摸不透。”他看着我低语,却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我的手里。

“拿着。”他低声地说。

我愣住了。我万万没有想到有这出。刚刚还一无所有,并在内心经历了认清现实、自我安慰的一系列过程,现在却又出乎意料地得到。

这是梦?还是一个玩笑?

我怔怔地愣着。

“走了!”他简短地告别,离去的眼神带着笑意。

莫言在背后拍我一掌,“哇塞!廖姐!你真牛!”她对着我手里的钞票,眼睛直放光。这丫头,对我的景仰从此将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

四十二出乎意料2

我走向他的办公室,攥着那把钱。

我是去还账的,毕竟,我不愿他心里,把那五万块当作我的卖身钱。潜意识里,我愿我在这里赚的每一分钱,都用来赎回我的立场和尊严。

他不在。

门口守着胡朋,就是那天从鹊桥带我来的小伙子。

见到我,很是客气,知道我忌讳那个称呼,改成了“廖姐”。

“廖姐,找唐哥吗?”

我点头。

“他去梦龙了。”

哦?最近两天,他都在这镇守。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地方有他,已然忘了,他管了三个地方。

“他?”我欲言又止,“还回来吗?”

胡朋和他的身材一样,高大健壮。跟我说话,始终有居高临下的姿势。他似乎注意到我对他始终仰视有些不妥,纡尊降贵地弯了弯腰,“天都出了点事,唐哥去照应。廖姐放心,唐哥交代了,他回不来,要我送你回去。”

我原本是想向他展示我的战利品,带着小小的虚荣心,现在却被无形降了温。

“廖姐是想现在回去?还是再玩一会?”他一口一个廖姐,叫得我好不心烦。其实他明显比我大,就是这样让我别扭。

但多少我知道了他们的规矩:老大的话就是圣旨,如有违背,就是残酷的刑罚。

黑道有黑道的等级森严。唐博丰在这里,俨然是个老大。从他们对他恭敬森然的语气,不难想象这中恭敬与服从背后的秩序。

那年头,刚刚兴起集结小混混充当打手、杀手。他们有的专门看护地下赌场、娱乐场所,充当保镖;有的使用暴力、胁迫等手段替人催款讨债;有的干扰司法公正,充当地下法庭,替人摆平事端。

在夜总会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如我那天碰到的沈老头,如果不是因为这是鹊桥,没有这些小混混存在,那拨人也许早就带人来把我带走,或是砸了场子。‘以我之道,还治其他人之身’。他们是黑道,心狠手辣,但某种程度上,讲义气,做事崇尚所谓的原则,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反而又维护了一番秩序,至少保证了小姐们的人身安全。

四十二出乎意料3

况且,目前他们还没有惹到我。我也不想与他们树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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