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部分(1/2)

“说到底,你还是看不起我,还是认为我一无是处。我是个小混混,是个双手沾惹了血腥、心里藏满了罪恶的小混混。”他看着我,一瞬间目光变得骇人,“无论我怎么做,就是把心都撕了喂你,你还是这么想的!是不是!?”

我有太多理不清的头绪,道不明的理由,我说出了所有的,但却不能确定谁是重点,谁又无足轻重。

“是不是啊?!”他语气更为苛厉,加大音量,将骇人的冷笑压制下来。

“我就是你坐过的船、走过的路,还是一颗你用过的棋!现在,你可以上岸了、棋局平静了,就可以从容撂下我,头也不回地走掉!”他目光掠过一丝残厉,“廖冰然,你真无情!”

无情吗?无情吗?是因为我冰冷如初,我有着自恋般的自爱,自珍般的自私。我惧怕伤害,对未知的一切饱含怀疑,我看虚伪和假面太多,所以成熟得有些世故。不敢相信感情,任何男人的影子都隐隐约约象迷醉场合下的客人。是因为追根究底,我都难以忘记我曾经的身份。

我唇边撇出一丝苦涩的笑,“我是无情。”

“因为我是——婊子!”

他的目光象刀一样地,划过我的心灵。他伸出手,在我苍白的前额,狠狠地下力摁下去。

痛!我没有喊出声,他现在对我做什么,我都能在忍耐中得到解脱。

我忽然发现自己内心伸展出的柔软和留恋,莫名深陷在欲退却进的情绪里。他目光中暴戾与占有的性味越来越浓,浓烈的血腥气让我都感到窒息。短短一刻,我觉得他一定会动手,他绝不会受此奇耻大辱还能轻易偃旗息鼓,他绝咽不下这口气,被我这样捉弄。

在他的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

我看见他眼神里冰冷和热烈的情绪交织,压抑着莫名的冲动,我抬起脸,对着他手指的压制傲然地道,“你要恨我,就揍我好了。”

英雄就义的美德,却被我扭曲发挥得这样猥琐。他收回手,冷冷看着我,“我是男人;你真小看了我。对你动手?你也真想得出来!”

他连衣服都撇下不要,径直走向他的摩托车,将一个冷冷的背影留给我。

你和你的野狼,带着绝望的神情,在雨中狂驰而去。我追上前,看崎岖蜿蜒的山路里,一条疯狂的轨迹在雨中渐渐埋没。那时风驰电掣的怒吼掩盖了内心暗淡的凄凉,在10月初秋寒凉的风雨里,给我一生记忆中留下永远不可磨灭的感伤。凄风吹送着冰冷的雨水,肆意打在我长发和衣襟上,静默无声。

生命中第一次真爱,用冰与火交织着挣扎的感情,用尽年少的力气坚持、执着、挽回,投入千般欲望,万分认真。最后却是无形的、莫名的、天时地利共同创造出的难以逾越的鸿沟,将我们生生隔开。

我们都是火一样烈性的人,曾为了对方委曲求全,为了给彼此一方温柔的净土而恨不能燃烧了自己。

我注定是不会忘却的,只是记忆和想象中的世界,已不再有了震撼心灵的痛苦,却化为超脱于现世情爱的力量,任何人间的偶像都无法取代你曾经存在的身影,而我的一切努力和改变都在期待着,期待着有一天,能以最好的自我来迎接和你的重逢。书包网。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六十二生离8(上部结局)

想离开是吗?你真的可以离开吗?真的可以就这样轻易地放弃我吗?

哪有那么容易?你的身体和灵魂,我一样都不会舍去!我倒要看看,遇见我之后,还有什么样的男人敢得到你。

我恨不能伸出手,扼住你所有要飞离我的思维,扼住你倔强着要逃离我的心。但为何,我开始舍不得,我舍不得看见你因此而对我恨意入骨。而我毅然隐忍着,不愿让你d察我心中已撕裂的伤口。我曾在爱里获得的力量,被迷惑得情欲直上云天,而你却在修成正果的一刻雪上加霜,在伤口上撒盐。

我爱你啊,廖冰然。

这个世界里,我不认为还有男人会象我这样,这样执着、痴情地迷恋你。即使在现在,你表现地象冰一样寒气人、据我千里,生生将我推入万丈深渊,我还是无法恨你,还是无法认定是你在让我崩溃!让我伤心!

此刻,我要是流露出任何一丝忧伤的神情,都会贬低了这份痛苦的感情,的确,没有什么比时间更有力量。人生还长,我不愿我的决定,太早太过仓促。不如我们打个赌。我一如既往地活在我的黑暗世界,而你,回去你的阳光人生。

你会得到什么,我不关心;但我失去的,一定会在某一天要回!

十年之后,我一定还会让你的命运,挣扎缠绕在我的命运里……

……

《冰爱十年》上部《尘烟喻世》今日已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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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雾失楼台1

一雾失楼台

我从518搬回了自己绝大部分的家当,红裙绿裤,奇装异服,还有我引以为荣的大捆大捆的书。

那时失了灵魂和精髓的518,象一个受尽欺凌的女子,以幽暗的心境自惭形秽,落落寡欢地看我带着弃之如敝履的心态,忙乱不迭地离开。我匆匆又慌乱的脚步,并不阻碍我得知它今后的命运:自此刻起,这里将别无生气、再无神采。

它承载了一份黑暗世界的情感,知悉了所有这个女子,用一生将要沉默维护的秘密。爱情故事已是过去时,它不再能看到男女主人公呢喃情深,如许痴情的情境,它是否也会感到遗憾?在寂寞、夜凉如水的寒凉里,是否还有一个心碎的男人,轻轻地去开启白色的窗帘,回味着那含情脉脉的一刻,在璀璨的夜空里寄思?神想?

可只能闭上眼,不敢让思绪无边际地蔓延。怕控制不住,再去轻叩516的门,将我苦苦经营的自制力,崩溃在那双黯然神伤的眸子里。

我在这里疯狂奔忙一场,结下陌生人和朋友机缘无数,但最后这一刻,除了岳惠,无人前来送我。那些人,学了我一向身为局外人的冷眼旁观习性,或是不敢对这件事多嘴多舌,又或者,是我有意挑她们都好梦未醒的时间,悄悄地走。

唐博丰自从我提出分手,到第二天我离去,一直将自己禁闭在516的房内,再没出现让我看见过。但我搬东西到楼下,还是能听到靠近他窗户的那个房间里传来声声脆响。

一定是玻璃制品,带着某种忍耐到极点,但依然不吐不快的发泄和愤怒,在地面当啷啷撞击回旋了一刻还似嫌不够,又变本加厉地重振嘈音。在初秋清晨有着轻薄雾霭的宁静里,显得格格不入。

我脚步似乎沉重,却开弓已无回头箭。说出的话是泼出的水,下定的决心是铁做的,我非圣人,但也想学一言九鼎。只能向那窗的方向,投入深深迷恋、暗含不舍的一眼:

再见了,——你。

……

……

当我再次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打量着屋徒四壁,心里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我回来了,迎接我的一切都保持了旧貌暗颜,什么都没有改变:严厉的母亲,简陋的书房,我毫无生气的书架和床。数理化、语文、英语的书本放得千篇一律地整齐,一如我离家之前的模样。

母亲向来不许我有在白墙上涂抹张贴的恶习,想把我的蜗居打扮成粉色闺房,不可;现在我从外面的世界回来,心生异类、前卫的灵感,想在这里玩点个性装扮,也是不可。

对我,她还是无法一时间转变从前的管束风格。虽然我离家4个月,冷暖不可知,但自打进了这家门起,她强硬的目光即让我明白:这个家,还是她说了算。

她也好奇,但却在最初的几日隐了探询的心。不过我不相信她能心如止水,连我的日记都视为己有,不认为我有权利拥有隐私,恨不能d悉我心底所有思维的母亲,怎么会对我离家四个月后在外的生活,静默地只字不提。只是她不再l地迫或盘诘我,因为明显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与以前不同的成熟与冷漠。

她知道:我想说的会说,不想说的会沉默。这种委婉的拒绝,已经淡然地写在脸上。无力地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香,你可以感受,但不能伸手抚触到已然生出的距离。

看尽繁华,此刻回归淳朴。家里一如既往平淡的饭菜口味,我能平心静气、甘之如饴。母亲隐了高高在上的姿态,第一次用平等的语气跟我说话,让我看上去淡淡的心里,有了窃喜。

“明天,带你去学校,问问老师,课还怎么上?”母亲在沉闷的空气里,不再象以往那样喋喋不休,“昨天我去问过你的教导主任,他说你当初不打招呼就走,学校已经把你的学籍送到了市里,要弄回学校,还得费点事。”

7月初离家,10月底才回。命运冥冥中似有注定:不多不少,恰好4个月。痛心疾首的母亲,对这4个月的光y捶首顿足,恨不能警醒我:已荒废了大好光y。的确,对一个高三的学生而言,这4个月的时间,珍贵如金。

我却失去了。

在我心里,隐隐地也有沉重感,因为不知道我重新回来,将要面对的命运,是何等的叵测未知。看似坦途的人生,其实布满了荆棘坎坷,我想想就觉得沉重。

但看到母亲隐了闪烁其辞的眼,见她把那谆谆教诲藏得那样辛苦,不由得心里也酸痛起来。对这里说是万般欢喜地投奔,不是;但舍了它,却也很难放下。

欲壑难填。明知不可得而强求,明知不可为而强争。因为年轻,所以矛盾、所以偏激。

“你先去问问吧。”我淡淡地吃着饭,避开了姐姐和父亲紧盯着的目光。“如果能上,我就上。”

学校,是个可怕的梦魇,充满了道貌岸然者伪善的笑容,还有那诡异的嘲笑,遮遮掩掩的好奇和探询,将我视同怪物和异类的隔离。我不认为那里充满了鲜花浪漫、芳草绿荫,却会有各种对未知事物的猜疑和蒙昧,一定是这样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书包网

一雾失楼台2

正在自己的房里翻书,整理衣物,母亲轻轻蹑手蹑脚地进来,默默看着我将一衣箱的衣物叠放整齐。她忽然伸出手,指着我的一件轻纱般曼妙轻薄的裙装,语气里充满了试探,“你怎么买了很多这种衣服……”

我没有做声。纸包不住火,我也没想能包得住。这是自然规律,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做过什么,终归不能隐瞒。

16岁的我,身形已比她略高,生于江南,却在西北的环境下粗旷成长,个头、强健程度都看上去与她不似同一种族。她身形有南方人的矮小,我却高大修长,平白无故总被她仰视,即使是在她对我随意加以拳脚的时候。

那时,明明身强力壮的我,往往不可思议地臣服于她的暴力,竟然无可招架。现在站立在她面前,却浮想起那一幕的怪诞和可笑,便是一种绝妙的讽刺。

见她总想跟我找话说,却又开不了口,我慢慢对她的温吞有了不耐。

“你是不是很想问我:在外面做过什么?遇到了什么人?”我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

“还有,我为什么回来?回来做什么?”

她被我勇气十足的直白惊住。在以前,她面前的我性格懦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对她唯唯诺诺,一副倒霉可怜蛋的样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性格了?

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经历了惊天覆地的4个月。

我不理会她的惊讶,心里涌起无力的酸楚。我回来了,看上去完璧归赵,实际上心里千疮百孔,但经历过的故事,说给她听,她不会懂的。

我有直觉她不懂。因为她问了我一句话,就让我可能对她开启的心门关闭了。

她的目光闪烁,语气迟疑,“你还是都说出来好了。院里很多人都知道你出走的事,有好几个知道你要回来,都问我你是不是在外面被人弄大了肚子……”

我的心忽然坠得好疼好疼。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意外地让我回来之后,生出了更深的陌生感。

这是我的母亲,却这样面对我离家出走,对4个月杳无音信的生活表达她唯一的顾虑。她不关心我在外面受了多少苦,也不担心我曾受过怎样的伤害,似乎我这样狰狞的面目,出去后就是已獠牙初初长成的野兽,可以自卫、捕猎、抵挡外界一切的风霜雨露。她只担心我是不是做了可耻的、让她难堪的事。我很难不把这个理解成她的某种自私,至少,在我敏感又需要温情抚慰的心里,真的心生寒意。

但这就是我的母亲,正是因为她这种独一无二的思维,才造就了心比冰寒,情比金坚的我。无情无义,敢弃万物于不顾。

也许她的疑惑不无道理,我遇到的事比她能猜测到的还要凶险百倍。但这样听她煞有介事、十分认真地说出来,还是令我心里感到难言的疼痛。

到哪里,我还是孤单的一个人。

匆匆的红尘过客,并没有谁能停下脚步,听我诉一曲衷肠。即使是我最亲的人。

但心里已不再有泪,也不再那般多愁善感地示弱。我的心是水做的,此刻又被没有极限的寒意笼罩,凝上了冰霜。

“要是我说没有,你信吗?”我隐去了颤抖的心绪,平静地问。

她吞吞吐吐,眼神也躲躲闪闪,似乎我的冷静让她着实震惊和陌生。“不说这个了。回来就好。”

“你年纪小,好好读。今年考不上,明年还可以考!”她的语气志在必得,但却勾起了我心中的暗潮涌动。

是啊,我3岁被她着念唐诗,4岁被她着算算术,5岁被迫不及待的被她送入学校,从而开始了炼狱般的学海生涯。

我想往正常孩子的生活,但从无人问过我愿不愿意上幼儿园,所以我就没有机会上,别的孩子在幼儿园学习集体生活,学习与人交往,我却被关在房间背书,被人为隔离在童趣的欢声笑语之外。也无人问我是否愿意上学,便被早早决定担起重任,起早贪黑去读书,生命从最初就为了出人头地的命运安排,被畸形扭曲了正常的轨迹。

我过早地体会到人世沧桑、世态炎凉,童年的启蒙教育,没有任何课外知识的熏陶,没有任何其他兴趣的培养。我不学美术音乐,是因为她认为无用;我没有天真浪漫的童年,从3岁起就被生硬、刻板的应试教育左右。配合这种教育的,是母亲的高压暴力政策,对学习和功课偏执的她,会在我三、四岁应该和小伙伴们自由玩耍嬉戏、接触大自然的年纪,将我反锁在家里背课文、做算术,剥夺了孩童正常游戏的权利。

偏偏过早涉猎知识反而令我心生厌恶,对喜爱的唐诗认字尚可接受,加减乘除无论怎样努力,都是一塌糊涂。因为这样,自小不知打坏了她多少把裁衣的木尺,至今头上有着隐形的伤口。那是她二年级教我数学题,讲了多遍仍是不懂,她沉重的一木尺打来,头皮上裂出了一条恐怖的细缝。鲜血顺着头皮往下流,直到脸、直到下巴,不懂事的我不以为意,她却心灵因此自我谴责,在颤抖。幸好头骨未裂,不然她会美其名曰:我这榆木疙瘩脑袋‘开了窍’。书包网。。

一雾失楼台3

但这触目惊心的伤,不过为我换来了几日平静,而皮r之伤过后,对我的苛责依旧。

这是一个视分数为孩子成就的母亲,这是一个视成绩为孩子命根的母亲。在她的眼里,高分就是我存在的价值,低分则显示我的低能,学习不好,一事无成,成绩不好,废物一个。我没有别的任何优点,我的缺点就是数理化太差。但这缺点已掩盖了所有的优点,所以我只有缺点,没有优点。

我以前从不强辩,只是默默忍受她的人生观,接受她强加给我的价值观。而现在,我不认为我还可以忍。

就像此刻,闻到了她话里令我反感的强硬意味,再一次体会到她仍将我的前途做为她维系命运的资本。如果任何一个人,知道这种被强着服从的感觉,都一定不会觉得好过。就像现在我就开始心绪狰狞。

我冷冷地看着她,“回来就是考大学的!我会好好学!不过,以后这样的话少说!”

她神情讶然,却倏忽现出怒气,似被我傲气十足的语气刺伤,面子上很过不去。她忍了很久,大概是念我今日第一天回家,所以没有发作。

但照旧脾气还是给了我一句,“做什么?出去混了几个月,不得了了你!叫你回来,不是让你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的!”

我沉默了,再接下去她会说什么,我想想就会知道。

她如果能接下去说,只有一句话,类似经年的口头禅:“什么东西!你还是滚出去算了!”我不敢在重聚的气氛里,对这些矛盾和争执火上浇油,不利于大环境的和谐。更不能在刚刚回来,就挫败地垂头丧气地滚出去,而现在,我又能回去哪里?

第二日,母亲一大早就为我上学的事奔走。我在家重新拿起书本,只是翻开看看,心神却都不在书上。从那样疯狂放纵的世界里回来收心养性,岂是一两天即可做到的?

眼睛盯着书,脑海里却腾云驾雾,恨不能重回某种漂流自由的世界,在那里被诱惑得翻江倒海,这书,怎么这么难读。

魔障!诱惑!鬼魅般的心神出窍,总是魂不附体。空落落的感觉,却又什么都留不住。无力又空虚,还有不舍、梦想的情绪折磨。少女的心,一经初恋,就魂飞九天,被欲望拆散,再也不能恢复原来懵懂无知的本性。懂的事越多,经历的越多,心绪就越复杂,越容易对得与失惶恐。

母亲在外奔忙一上午,吃午饭的时候才回来。却是一脸的失落,唉声叹气。

“这事难办。我从教导主任问到校长,都说你学籍发落到市教育局,重调回到学校难办。他们又讲,你在外面过得不明不白,”似是担心我一般,忧郁地看我一眼,“说你这样的学生,回了学校不好管。”

我在外面的生活,关他们什么事?学校不过是学知识的地方,在那个年代却是控制了一个人一生最初始的档案。从你的一年级,管到毕业,直到毕业之后你的去向。人生最初所有的评语都来自老师,他们似乎就是你父母之外,最了解你这个社会产品秉性的人。

不好管?我真觉得啼笑皆非。教书育人者,非要将我与社会不良青年划上等号吗?非要因为我一时脱离正道轨迹,而认定我走火入魔、无药可救了吗?心里涌起被传统社会抛弃的失落感。这还是他们对我一切未知的时候,如果知道我曾经做过小姐,又和一个黑社会的混混多次上床,哎呀,他们的脸岂不是要象包公一样黑成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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