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部分(1/2)

抬起头看向我,“我说的,全是我心里想的,你说的,我也全部明白。”

似乎d察了我的心事,目光下沉至我腹部,“我当他是我骨r,会有做父亲的样子,今日起绝不再碰你。只是,你的决定,不能让我等太久。”

他起身,拉我的手,“我送你回去。”

“别了,”我淡淡地拒绝,但未引起他的诧异,似乎这在他意料之中。

“那我给你叫车。”他和颜悦色地一笑,并不坚持。

坐上出租车,却拨通了岳惠的电话。

已经很晚,不知道这个正在‘住院’的人,有没有准备入眠。还好,她似乎等我电话,响一声,她就已经接起来。

“哎呀!你到底在干嘛?我这边始终不敢睡觉,就怕白天龙打电话来!”她很紧张。

“他打过电话吗?”我沉声问。

“没有!”她小声嘀咕,“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看一眼专心开车的司机,目光瞟向车窗外街道的灯火,长舒了胸腹间的一口闷气,“不好意思,又让你说谎。为了今晚,跟唐博丰在一起。”

她倏忽沉默。

我知道饱汉不知饿汉饥的感觉。她遇人仳离,情路走来坎坷,遇见的俱是用情不专、朝三暮四的男人,因而对我这样的不忠行为深恶痛绝。男子不忠令人可恨,女子不忠让人不齿。绕是她看透红尘,但于我越亲密的人,越不掩饰心中真意。

“你生气了?”对上她许久的沉默,我忍不住心绪复杂地问。

“没有。”她淡淡地回应,“我只是替你感到累。”

“白天龙也不是傻子,会这样被你瞒到鼓里?”她语意双关,“你身边的两个男人,俱是虎狼之势,廖冰然,小心你被五马分尸!”

“明天我去泽西,两周后回来。”我挂了电话,“回来我去找你。”

心,在寂夜的路途上,突然忐忑不已。

三十四更漏将阑5

静夜等我的灯光心存忌惮,尤其是在心虚不已的时刻。即使是默默等待的、无声无息的灯光,也会在心中激起莫名涟漪。

天龙在等我,即使根本不知道我今晚会否回家。他让房间灯光璀璨,充满了温馨、柔暖的意味。轻柔的音乐曼妙动听,似乎提醒归人家是休憩、忘记疲惫的港湾。这孤灯清音已陪伴他多时,他穿睡衣喝着杯中的饮料,洗浴过的面容清爽怡人。而他在看见我进门的一霎,从沙发上站起身。

目光如炬,却神情柔和,“回来了?她没事了?”

“嗯。”我点头答。

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不知是否我敏感,总能从内里看出强忍的探询与不安。男人的城府,有时也让人错觉在一瞬之间。他忽然就变得让你有百思不得其解的陌生感。

以落落大方掩饰心中的无端揣测。我换了拖鞋,放下包,打开衣柜拿出睡袍,走去洗手间打算洗个澡。

当流水让我遍体温暖,在氤氲的水汽中我才象神智涣散般地放松全身。点燃了我喜欢的熏衣草精油,贪婪地呼吸着那可以麻痹我神经的气味。如果我竭尽全力都不能通体放松,那么只能借助外物。我靠墙而立,任流水哗哗地沉重冲刷着我的身体。

我不敢看他,终归是不敢面对他。他越那么坦诚,越那么心无疑虑,我就越觉得自己的堕落和不堪。

那曾经柔情蜜意的日日夜夜,那相拥相伴、相濡以沫的安宁日子,那些浅谈一颦一笑、会意默契的言谈,相敬如宾、恩恩爱爱的往事,一幕幕,似走马观灯在我眼前闪过。

第一次对道德这个词给人的压力有了切身体会。我原来是如此重视道德,重视传统价值观对我的评价。但在那脱轨出位的情感放纵一刻,我丝毫没有意识到之后会有如何的后果。当面对一个好人,你不得不靠说谎来隐瞒你的错误时,你只会受到内心深处良心的鞭笞和谴责。这自责无声无息却又与你如影随形,我完了,我对自己说。

我跳进了一个怪圈——一边对自己的沉沦鄙夷,一边却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合情合理。

一边想做传统的女人,成为被人景仰的楷模;一边却又战战兢兢地自我否定和怀疑,认为自己走过的路步步惊心;一边要忘情地凸显自己的个性,另一边惴惴不安于良知和人格的追问。

一切一切的起因,只因为我的贪婪。我向生命索求一种无止境的激情与狂欢,以为放纵可以让自己的灵魂得到抚慰,以为澎湃的浪涛可以挽救在大海中迷航的孤船。这无所顾忌的情感仿佛山泉喷涌,可以永不停歇,于是,很快就会到山坳的尽头,水源流到了最初的最初源头,最后的最后绝谷。在极远极静的岸滩上,我终将是那深藏悔恨的海洋。

若这放纵里只涉及我一个人的感伤和痛,该有多好?若这不羁里只容纳我一个人的责任和重担,有苦果我独尝,有罪恶我独当又该有多好?我不是那么脆弱的女人,这感情若只让我一个人无助沉沦,我反而会有得天独厚的优越感,即使面临苦难,我也绝不示弱。但为何,它要伤的、选择的对手如此之多?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白天龙,你要我如何面对你?

心在矛盾中竟然不能自已地疼痛纠结起来,水声依旧与我的身体不离不舍地缠绵,而我的意识竟然渐渐模糊。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听见天龙推开门,焦急的眼对上我的脸,手足无措地在喊我。

“然然!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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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中昏迷。也许是水太热了,让思绪纷乱的我有点沉溺。但这显而易见的危险让天龙慌了神,他满心满眼都是对这小小意外的恐惧。

“怎么洗这么热的水,然然,你不舒服吗?”

我紧抿了嘴唇摇摇头,若不是因为热气蒸腾,其实我的脸色一定是苍白的、毫无生气的。但终归是天意为我做完美的嫁衣,掩饰了我破败的阵脚。

他毫不掩饰内心纠结的恐惧和脆弱,眼中流露出了莫名的心碎和心疼,他取过大浴巾,笼罩住我,一把将我抱起疾走到床侧,将我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

轻轻地为我擦拭身体,亲密得一如往昔。心中有一行苦涩的泪,不自觉、不自主地要涌出心房。我忍了许久,只是怔怔地感受着那份疼惜和呵护,竟然,象个无助的婴儿般任他动作。

他神色里深究着我读不懂的情愫,似乎有种矛盾和疑问在肆意折磨他,但他依旧能不动声色地面对着我,不开口。他的指抚上我的肌肤,带着温暖的热度。扔下浴巾,扯过被子轻轻覆上我与他的身体,暖暖地围困我,语气柔柔地带着要令我投降的撩拨。

“然然,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知道——你身边有我。”

我尽力移动身子,仰起脖子,对上他襟怀坦荡的表情,认真地审视其中是否有深意。

难道,他真的已经猜到了什么?

但那神情不显山露水,看不出任何端倪。他忽略我探询的目光,轻轻环住了我,“记住,我爱你一生一世。不管是黑夜还是白天,我都在你左右。”

夜深人静,静爱无声。天使纷纷入眠,无人顾念地狱使者的来临。沉疴一梦,似是千疮百孔,遗落孤珠,已是黄粱一梦。更漏将阑,黎明之后,我将何去何从?

身躯疲惫不堪,沉沉入睡前,还听见他在耳畔呢喃,“即使四周一片漆黑,灯火全部熄灭,我点燃烛光,也会尽力去找寻,我最不忍心放下、最不能舍弃的你……”书包网。。

三十五飞奔泽西1

三十五飞奔泽西

清晨醒来微睁双目,对上枕边人的熠熠眼睛。他嘴角漾着满足幸福的笑意,笑容定格在我睁眼的瞬间。我几乎要惊呼出声——天,他这样看着我,曾过了多久?

他不说话,只是大掌牵住我的手,将我紧紧地拥在怀里,呼吸带着沉重的节奏感,让我冷静的情绪开始不安。心,不可思议地漾起了疼痛。这个人,是我生命中承诺过永远的爱人啊。

他将我笼在怀里,似乎在竭力控制着天崩地裂的某种情绪。嗓音里带着沉暗的陌生,有让我心灵为之颤抖的隐形力量,让我不由自主地,神智随他的脆弱或无助而动。

“去半个月呢,”他吻上我的脸畔,“我真是舍不得……”

我愕然,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尽力笑得轻松,“每次都是我眼睁睁看你走,全都没有这么离谱,你现在的表现,真是很好笑啊。”

“乖,别哭,坚强点啊。”我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意在安抚。

他支起上身,神情露出怜惜,“你第一次出国,带着我的宝贝,走那么远,叫我怎么放心……”

向来不善理家事,他次次飞来飞往,行李都是自己整理。我偶尔出国一次,却全然不懂神情。对我的行囊,他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一早就开始忙碌不已。

“国内的手机可以在英国直接使用。伦敦有我的同学,这是他们的联系方式。泽西的金融培训,周末和最后两天都会留出给你们游览的时间,若想去伦敦,可以找他们。”

“上周我联系elen给你买了英国的手机卡,mobileworld的卡,你落地他会给你。用完了,在全英carphoneshop里都有卖的,sim卡免费,首次充值10磅以上,打到中国才6便士一分钟,但是打当地电话较贵,15便士一分钟,elen会给你提供另外的备用卡。”

他忽然停住,“一定要每天给我一个电话,告诉我你过得好不好,嗯?”他停止絮叨,轻轻拥住我,双目温柔地瞪视我,直到我说‘好’加以确认,他才放开我。

打开衣柜,取出我刚刚收好的春装大衣,折叠后放进我的行李箱。

我上前制止,“诶,为什么带这个啊?好沉的。”

他瞥我一眼,从内心里叹了口气。“英国几乎没有夏天,最热的时候也就20多度。所以即使酷夏,也要带上外套和背心。”

末了,忽然抬起头盯住我,“哎,你这样懵懂无知,叫我怎么放心你独行?”

相濡以沫的亲情,已深刻入骨得融入日常的一言一行。我嫁他两年,他已深知我的优缺点和本性。我向来不是个完美的妻子,也不是艳冠群芳的女人。但他对我始终如一,爱我的心与新婚时不差毫厘。

带着这个人满腹的絮叨坐上飞机。他的担心不无道理,我是首次出国,虽然起飞落地均有人接送,但毕竟很多未知的事要我自己面对。我觉得好玩是个挑战,但在他看来就坚决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从早晨开始,我听他的嘱咐,耳朵快起了茧子,快出门时,接到唐博丰的电话。

他打了我的摩托罗拉,接电话的瞬间,我自然而然地瞟向天龙。

他神色镇定,不动声色地继续为我整理行囊。

“喂?”我故作无恙,电话接得坦然。

“还没出发吗?”

“嗯。”我不敢侧视天龙。

“记得,一定不要忘了带我给你的手机。”

“哦。”我还是不能说什么。

那边显然对我现在的处境心知肚明,却爽快地放过了我,“就这事,拜拜。”

挂了电话,天龙自然而然地走近我,轻描淡写地问,“买了新手机,怎么旧的还用?”

“哦。”我回过神来,镇定地掩饰,“我马上就换。”

再如何面色坦然,也掩不住内心的慌乱。微微颤抖着双手,将手机从手袋中拿出,天龙一手接过,在手上把玩,看着我神色中似含深意。书包网。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三十五飞奔泽西2

“vertuconstellation是诺基亚旗下子公司所造,强调其专为周游列国的商务人士而设,功能也尽量符合这类人士需求,手机支援g四频,欧亚美非皆可漫游。内涵edge及gprs系统,内建航班资料库,能即时查询航班资料,随时应变突发状况;还有世界时钟、天气资料、外汇兑换功能,不但尊贵且实用。”

我目瞪口呆,哪能想到这个轻巧的手机有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功能?

“呃,是吗,”我不知道说些什么解释内心陡生的不安。其实我又能说什么?身为女人,向来对这些电子、机械的玩意儿,都是用之爱不释手、避之唯恐不及,从来没好好研究过。

天龙翻开滑盖,“此外,vertu具备的管家服务功能,只要一个电话,便有专人帮你订位、买机票、买礼物、提供玩乐资讯。”他看我的眼中漾起了玩笑的意味,“好东西尽在你手中,不过不要不会用啊?”

我无语,这深不可测的手机功能,让我失去了侃侃而谈的发言权利。说什么,才能不露出马脚、安之若素呢?

不过我看他根本无意深入,只是浅淡地一言带过,却是寓意双关。

“选择它的人很有眼光,你带着它走,也很让人放心。”

我抬眼的瞬间,发现他的晶亮双瞳泛起寒凉之意,兴味深不可测。也许是我的错觉使然,何必庸人自扰。

再看他的神色,已然回复和颜,“走吧,再晚就来不及。”

机场一众离开北京的,大概有金盛的十余位同事,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潜力后辈。

但天龙却是众人的公众人物,他一出现,大家就不约而同地跟他招呼。

“白总,送廖经理呢?”

“啊。”他应着,也不遗忘对我的关切,和我伉俪情深的一幕,印入众人的艳羡之中。

送行之路他始终依依不舍,众目睽睽之下恋恋地将我拥入怀中,始终带着暗暗的沉默。直到我入关,收了护照和登机牌,挥挥手向他道别。

当我预见到身影即将消逝在通道的尽头,我不经意地回头张望。

许是我的脚步匆匆又太轻盈,毫无丝毫顾虑。清澈见底双眸,依旧天真的笑餍,沉埋了所有背后故事的y暗。

站在原地的他,远眺我的目光居然变得那么绝望,用浓烈如火的辛酸表情顾望我绝尘而去的背影。一瞬间万籁俱寂、时间似乎静止,我的心弦绷紧,像是无法克制肆意的揪扯般,心绪有着顿悟的悲鸣。

在那拥挤熙攘的人群中,有谁会注意他突然y暗的面容?有谁能知道他心中刹那的疼痛?

我是许诺爱他一生的妻,却留给孤单的他一个绝望的猜测——我从此刻义无反顾地翩然而去,究竟会不会如约如期重回他身边?

而那背后牵我心神、让我魂不守舍的力量,又究竟是什么?

那日他的目光中,始终暗含着隐隐的纠结和心伤。他怀疑,但却迫自己去相信我;他痛苦,却不愿让我看出分毫。他寄望于一切都没有改变,就是那样默默地,决定感动、守候我。

而我又如何能掩埋当日那隐隐的失落,带着歉疚和忧伤?我与他的距离那样被绵绵地撕扯开,留下用尽疯狂都无法再解开的困顿?

多年以后再想起依然能记得那沉重的表情。曾经那样丰满、宽容的心,居然会渐渐蒙上浮尘,在经年彻骨的恨里支离破碎。只有在痛到极点,才会明白——一切爱与恨,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它们永远是患难与共的血缘至亲。微笑如果是为了掩饰,那么沉默也是最好的方式,如果真要失去,落泪或心碎也一样无可挽回。生命中所有残缺的部分,原是一本完整的自传里,不可缺少的篇幅。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我知道:自那刻起,他已心泪无语。书包网。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三十五飞奔泽西3

和蔡桐萍俱是首航英国。她坐我身边,兴奋异常,我却总想找机会想点事情,沉思一下。

12小时的飞行时间很好打发,睡睡、吃吃、看看英航的电影,似乎一切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辛苦和无聊,当然,是因为这空间大置换的旅行让桐萍很兴奋,对泽西充满了期待。她始终情绪高涨,跟我聊天,让我没功夫去孤单地静想。

“廖姐,听说周末会安排大家联谊哦?”

“是吧。”我淡淡地答,“从澳洲、美国、加拿大来的其他分部都有人参训,没准啊,你可以钓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

她笑得很开心,“若我想找老外,金盛就有一大堆。漂洋过海地去找跨国姻缘?说实话,够浪漫,可我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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