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部分(2/2)

爸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购房发票,亦不知道这套别墅要多少钱,满脑子都是两个小伙子轮番地口舌轰炸,炸得直晕。

“老爷子、老太太有福气啊。。。。。廖姐特有出息,这回股票挣了好几百万呢。。。。。。”

“这小区周边设施配套很好的,附近公立医院、私立医院都有好几家,家政公司就在旁边,请人照料你们也很方便的。。。。。。”

“廖姐真孝顺、考虑问题也很仔细,她特意委托我们帮二老找房子,我们看来看去、就觉得这里环境好、生活方便、对老人而言最合适。。。。。。”

爸平时好歹关注股票——07年年底股市一泻千里,我这样的人又非杨百万,怎么会逆市大赚呢?他有点想不通。

妈已经是信以为真、欣喜若狂了,跟我爸一辈子,怎么会想到老年这么走运,她在木质的楼梯上兴高采烈地走来走去,笑得合不拢嘴。

性格再怪癖,也敌不过这郑重其事的温暖。她激动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谢佛祖了。

两个小伙子帮那女郎收了文件,礼貌地告辞。不忘嘱咐二老,“这房子现在你们就可以住,是提前半年就装修好了的,绝对环保。。。。。。现在我们拿老爷子的资料去办房产证,半个月后给你送房产证过来。。。。。。”

如果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让二老云里雾里却笃信不疑,那临走时一个小伙子递上来的东西,就确实吓傻了两个人。

他递给我妈一张存折——只有一条存款记录,显示2000000

我妈目瞪口呆地数了那6个零好几遍,总以为自己看错了。

等他们走了,妈去小区门口的银行排了队,按小伙子告诉的密码查询,果然是6个零。

当时我爸一个月的工资是1100块。

两个人面面相觑、惊愕得如五雷轰顶。书包网电子书分享网站

六十八雷霆重击8

这种事,拿脚趾头想想,也猜得出是谁干的。

但在惊慌失措的两个老人面前,我没有办法自乱阵脚、火上浇油——罪魁祸首在美国,我就是想把房子、把钱退给他,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脑子飞速地转了几秒,决定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反正他使君有情,哪管它罗敷无意,先按兵不动再说。

“是啊,是啊,房子是我请朋友帮忙买的,那两百万也是去年股市挣的,爸今年身体不好,我早打算要孝敬孝敬。。。。。。”话越说越觉得自己卑鄙无耻,我这个女儿对他们,还不如一个外人对他们好。。。。。。

刚刚安顿好二老忐忑不安的心,有人在办公室门外敲门,我说请进。

进来是白天龙。

稀客啊,自从我打算离开风险管控部,我们在金盛亦是相安无事的。

“妈妈说什么事?好像很紧张?”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掩不住眼神的犀利,赫赫注视着我,不放过我眼底里的任何一丝慌乱。

“哦,”我轻呼一口气,“没什么。”

听到他说‘妈妈’,这称呼又将我陷入现实的苦恼。但的确,我们一天没有拿到绿本,他就还是她的女婿。这个事实,我改不了。

他的目光耐人寻味地落在我如释重负的脸上,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却没再说什么,转身欲离去。

我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唤住他,“白总!”

这样的称呼总是很伤人的,那些甜蜜的日子,即使在金盛员工餐厅偶遇,我也会叫他‘天龙’。

“上次你跟我说过的、想调我去vip规划室的事,”我看他的身子慢慢转过来,缓缓开口,“我有些想法,一直想跟你说。”

他清澈的目光看我一眼,迟疑一霎,在会客区域的沙发上坐下来。

“你说。”

“我想辞职。”我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吐字却斩钉截铁,“还有,我想离婚。”

如果第一句话是巨锤,将耶稣钉上十字架,第二句话是长钉,令饱受威胁的r体有了在存活的希望破灭后,彻底痛苦挣扎的瞬间。

“为什么?”他沉暗沙哑的嗓音,带着挫败的落寞,只有看我的眼睛依然熠熠发亮,“我只问第一个。”

辞职?

“原因只是:我觉得自己不适合。”我答得思路非常清晰,亦非常清楚我真的要这么做。

“很多年以前,我就视这样疲于奔命的工作为累赘,我从来从来就没想过——我会在这种压抑、刻板的环境里呆这么多年。。。。。。”我远望窗外灰白色玻璃幕墙装饰的、比肩齐高、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轻语,“其实你非常了解我,我根本不是一个可以稳定、愿意循规蹈矩的人。”

他定定地注视着我,如同要透过我如此精神缜密的纹理,参透到背后主宰我的神秘力量般,那样专注。却不开口,只听我说。

“我常常好奇地问自己:在竞争激烈的这个城市,你做到这一步,就算成功了吗?或许没有人认为你有多成功,但你自己,是否就已经认为自己成功了?我少年时代就有不切实际、天马行空的梦想,可惜,我总是视稳定生活如j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相同的帽子可以扣在婚姻上,”他忽然目光变得锐利,“还是因为婚姻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从而让你对你的职业都产生了厌弃?”

“在这里我谈婚姻和事业,是完全不同的立场。”我直视他的双眼,“你明明知道我对我们的婚姻,不觉得有任何遗憾。。。。。。”

“那你还说什么?”他沉重地站起身来,“廖冰然,你又给我出了一个杀手锏,你觉得我会做怎样的反应?是两件都答应?还是都不答应?”

他唇间现出一丝清冽的笑,如同已被飞来无形的刀割裂的心房,带着颤抖的呼吸在做某种无声的反抗。

“我算什么?廖冰然?你会说,我有什么权利答应或不答应?”他黝黑的眼珠再度失去了熠熠的神采,整个人回复了落寞的灰暗,“我不明白为何专注这样一种没有结果的感情,即使是万丈深渊也坚定走着、没有放弃。。。。。。等着某一天你回心转意,但我无可奈何的举动,只让你越走越远,进入下一个、我根本不敢涉足的深渊。。。。。。”

“如果我这样默默的、毫不干涉的等待,都被你视为人生的累赘,我只能选择放手,放开你、即使你跌倒、摔到冰冷的谷底,我也绝不会再对你伸手。。。。。。每个男人都有一颗可以被最爱女人伤害千万次的心,但在第千万零一次的终点,再热的心也会冷透。。。。。。”

他萧瑟的目光掠过我有着惶然的表情,这些话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说,但没想到真的在我面前炸裂开来的一刻,我竟然发现自己有些承受不住。

他终于决定要放手。。。。。。

为何,我的心里不是全心全意的放松,却是亦喜亦悲的无奈。。。。。。

无奈地看着真情在我面前流失,真爱如一直在头顶上空盘旋、为我挡风遮雨的巨鹏,而它展开巨大的翅膀高高飞去,终于露出覆压在头顶上、始终存在的乌云。。。。。。

“我同意离婚,但不需要你辞职。”

他淡淡的语气伪装着下一刻的若无其事,“不要诋毁你自己的奋斗,你的成功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结果。。。。。。”

“你不需要为你痛恨的一桩婚姻,而毁了对事业的执着。。。。。。”书包网。。

六十八雷霆重击9

下班就开始打志林的手机,直打到暮色深沉的半夜才打通。

背景音乐是嘈杂的夜曲——这种时候他不在夜店、俱乐部就是夜总会。他这种花花公子总少不了夜生活颓靡的滋润,离开它们,就像离开赖以为生的灵魂。

肯定是喝了不少,接听电话的语气都不耐烦,而且带着几分怒意。

“谁啊?老打?烦不烦?”

“你不接,我怎么不打?”我也没有好声气、斗志昂扬。他哥不在,这些事我只能找他理论。

他听到是我,居然沉默几秒之后笑了起来,“诶?廖姐?还是该叫你嫂子?”他酒醉的语气带了几分嘲讽,“什么事?能让你纡尊降贵,来找我?”

我急促、粗声粗气地回了一句。

“见面再说。”

在夜总会的包厢,我见到了放浪不羁的这个公子哥,他身边没有旁人,只拥着一位妆容淡到若有似无的小姐,有一副孩童般一尘不染的面孔,卷曲蓬松的发牵强出几分活泼。那苍白的脆弱,看上去象一碰即碎的玻璃娃娃,身躯单薄,是那种很容易受伤害的小女孩。

但眼神,却有一种致命诱惑的妖媚,就象伊甸园中引诱夏娃采食苹果的蛇。她的目光在喧嚣的酒色之气中有着木然的清醒,显得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这种美丽的气质是复杂的,冷郁却惹人怜爱。

若忽略目光中的冷意,她整个人象小猫一样温顺,志林揽着她的腰和肩,靠在她身上,就像要从那瘦弱的身体上过渡一些温暖。

见到我,她神色动容,仿佛要坐起身子,穿着随意粗旷的志林,顺势手下用力将她按回胸膛,她略微挣扎一下,而后是偃旗息鼓的顺从。

“呦!”志林夸张的语气和表情,暗藏刀锋,“我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惹到你?又兴师问罪来了?”

“他在西安,是不是让人给我爸妈买了房子?!”知道他不会给我单独相处的机会,我也顾不得那女孩子在场,劈头盖脑就开始说。

“我不知道这事。”他眯起眼来回避我的质问,语气反而带了几分戏弄,“怎么?他有孝心,不好吗?”

我倒吸一口气,不明白他对这件事开起口来为何如此镇定,眼睛瞪着他半晌,才冷冷地开口,“我找不到他,只能提醒你告诉他:我跟他已经是过去了,他不用再白费气力、在我这里投资。”

“请把钱给真正需要的人!”

志林突然放开怀中那个女子,神情间含了几分厉色,“廖冰然,世上没有比你更不识好歹的女人!”仿佛心中压抑许久的怒气不吐不快,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对象、合适的人,语气陡然暴烈,“他要娶你,你不肯;要好好爱你,你不愿意!他这一辈子只想爱你一个,善待你的父母,你却在这里含沙s影地妒忌!”

“我妒忌?!”他的犀利象把刀,刺痛我道貌岸然的心,我亦被心底的怒气激得不可救药起来,“谁稀罕他的爱?如果今天爱我、明天爱另外的女人,我宁愿他别在我面前撒谎!如果跟我说平安过一生之后,又带别的女人去美国卿卿我我,我宁愿当他的话从没说过!”

“就你了不起!”志林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纵身而起,“这世上哪有肯专一、痴情的有钱男人!我倒宁愿你是他的情妇之一!”

他突然收了愤怒的神色,将紫涨的脸有涵养地回复冷静,带着几分恶毒的笑意开口,“有钱男人的癖好很多,有的,喜欢收集女人,只为了上床,不满意就换;”

这句话,令一旁呆坐的那神情冷凄的女孩子,身子颤抖一霎。

不过志林并未察觉,他依然带着要摧毁我的热情开口,“我哥这样的男人不过有点与众不同的胃口,他更喜欢收集情妇,还喜欢每个人都对他死心塌地。。。。。。”

话音还没有落,我已抓了桌上的白兰地大酒瓶,‘唰’地向他脸上泼去。。。。。。

志林气急败坏的脸、那女孩子细弱的尖叫声响起,我狠狠向地毯上摔下半瓶酒,脸色铁青地拉开包厢的门,在几个男侍应生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

fiania的市长——派兰克…崔蒂,为了庆祝马会的成功举办,在他堪称费市第一宅的家里,举办盛大的私人party,唐做为这个城市富有的移民阶层代表,也收到了盛情邀请。

草坪上亮如白昼的灯光、布置精湛的餐桌,罩着纯白色的桌布,错落有致的阶梯式银餐盘,闪着金属璀璨夺目的光泽。洁白、淡紫的百合花的巨大花瓣,在银烛台和金色餐盘的衬托下,弃了浮华、得了宁静的气质。亦有姹紫嫣红的玫瑰和姿态各异的新鲜花朵,在龙虾为主菜的西餐盛宴的餐台上,成为点睛之笔,将美好清新的气氛点缀得别具一格。

缎香木和白色的素雅花朵,缠绕着益母兰的绿色圆片的叶子,被做成一簇簇气氛温馨的花环。到场的每一位宾客,都收到一簇。这白绿相间、清新扑鼻的花环,荡漾了几分春意的温暖。休憩桌上摆放的白玫瑰刻瓶花,绿色的枝叶在瓶身弯曲蜿蜒,点缀其间的白色珍珠,透出了浪漫与自由的风格。

如此盛大的社交场合当然少不了帅哥美女,还有让气氛high到极点的酒精。皮埃尔玫瑰酒和弗洛伦萨香槟,在草坪上注满了宾客手中的水晶杯,黑桃气泡酒和烈酒性烈,自然属于某些对酒精情有独钟的男士。优雅的绅士们穿梭在当地名媛的周围,乐器演奏从经典的爵士到悠扬的风笛,将高贵、豪华的气氛推升到极致。

直到凌晨三点,狂欢的火焰,才慢慢在寒风中熄灭。书包网。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六十八雷霆重击10

楚希雯不爱喝酒,如果爱喝,她恨不能抱了香槟跟马一起喝,然后带着如痴如醉的马,在树林小溪旁来一次盘旋舞步。

今天,她见到了她最热爱的阿帕卢莎马,白色的、比风还快的影子,飞一般地越过栅栏,那矫健潇洒的身姿一跃之下,利落、果断、毫不粘泥带水。

她想也没想就买了它三十注,而最后收回了将近3000块美金。她发了一笔很大的财,带着欣喜若狂的表情看着唐:而,他的面容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微笑。

不知为何,那份卓绝的喜悦,从已至巅峰的高度,忽然一落千丈。

他没有——和她一样的心情,亦不关心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就在这一刻,她已经有些明白——这个男人,有一个非常完美、成熟的壳,却将那最最柔软、温情的内心。。。。。。藏得那么深。。。。。。

两个人黑色的影子,藏匿在建筑物y暗的角落里。

每个人都有一把枪,除了装弹药,还装了消声器。那冰冷的枪械里黑色的子弹,虽然很小,致人死地却轻而易举。

有一个男人笃定地、有着职业杀手的冷静,雪亮的眼在黑暗里发着熠熠的光。

曲丛生和一个保镖走在前面,后面是穿着皮草、长靴的楚希雯。她的身侧,不紧不慢地走着唐博丰。每个人都有几分朦胧的醉意,但寒冷清净的风轻轻吹拂,又仿佛清醒了一些。

一发特殊的子弹,带着割裂风暴的勇气和诡异的死亡气息,从那根粗大的消声枪管中疾速冲出,准确地s向那个高大的身影、暴露在外的耳孔里。

看着保镖突然扑通倒地,唐瞬间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本能地将楚希雯推向墙角的角落,狰狞着脸大吼道,“贴地!趴下!”

他拔枪、曲丛生亦拔枪,另两个保镖也拔枪。

另一颗来源于黑暗的子弹,s中警惕应敌的另一个保镖,他惨叫一声砰然落地,鲜血自股腹处汩汩流出。

自第二枪唐判断出子弹出处,闪身侧翻换个角度飞速s出一枪,听见黑暗角落里亦发出一声惨叫——定是s中。

寂静间歇的几秒,却是更为危险的预兆,唐向曲大喝一声,“带她走!”

曲面色亦现出y暗嗜血之色,却定神看一眼唐,挥手命令另一个保镖,“带她走!”

他要留下来和唐一同作战,多年来唐遇险时坚定跟随,这已是一种习惯。

走近那惨叫声的出处,唐不动声色看向那已重伤血流不止的人,没有一丝犹豫地补了一枪。

“还有人,”唐简短地判断,“两个枪手。”

因为第一枪准到可以子弹入耳,第二枪却s中腹部,枪法差了太远。

令他惊讶的是——黑暗里出现的却是一个持长刀的人,东方人的脸孔,穿着合体的黑西装,脸上带着y森的笑意。

一个人被杀的理由很多,他这样的人,想杀他的人也很多。但这种时候不用多想,也知道和上市的事有关。

难道是普耐尔?这一念还没有闪过,那人已身形利落地摆出格斗的架势。

唐在关键时刻从来不逞能,一颗子弹能解决的事绝不玩什么中华武术。他正要扣动扳机,身后却传来女人的尖叫。

他回头,是楚希雯带着哭腔的、战栗着的恐惧脸孔;她身后,是一个持枪、着黑西装的男人,金色的头发;脚下,是同样被消声枪管的子弹s中的保镖。

和杀第一个人一样准的枪法,神出鬼没。他不由有一丝动容。

那持长刀的东方人,已大叫着要从他背后狠狠劈来,他身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