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2/2)

“你这y贼,大庭广众之下对凤姑娘非礼轻薄,如今还敢如此狂妄!”马新云连下几招,被龙三追着打,不禁怒言相向。

“没头没脑,不明底细便来管闲事,你这热闹凑得莫名其妙!”龙三只是教训教训他,却不是打算真下重手。

“我亲眼目睹你的恶行,怎是没头没脑。大丈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怎是凑热闹?”马新云一板一眼,认认真真的跟龙三解释。

龙三冷笑一声,长剑一撩,马新云躲过,龙三左拳舞了个虚招,右手却是一挥,剑架在了马新云的脖子上。马新云眼一闭,视死如归,嘴里竟然还嚷道:“凤姑娘,马某无能,功夫不敌y贼,你快跑。”

龙三皱眉,凤宁却是跳过来拉他:“好了,好了,人家是好心帮我收拾坏人,你不要这样。”

那马新云听得这话,睁开眼睛看着凤宁,认真劝:“凤姑娘,与这等歹人是无道理可讲的,马某死不足惜,可你莫要委屈自己为马某求情,你快些逃。”

凤宁有些傻眼,她知道这马新云有些迂,可不知道能迂傻成这样。她发愣的功夫,龙三又趁机转头在她唇上一啄,明明白白的示威。凤宁皱眉,恼得在他肩上一拍,那马新云更是激动,他一把朝龙三扑了过去:“y贼,你还敢如此对凤姑娘,我与你拼了!”

他没头没脑地往龙三剑上撞来,龙三急忙将凤宁推开,收手撤剑,免得这笨蛋马大侠真死在自己剑下。

马新云一击不中,不依不饶地再扑,嘴里还喊着:“凤姑娘快跑,马某拼命也要挡他一挡。”

龙三被他闹得实在是心烦,一掌将他震开,说道:“凤儿是我娘子,我们夫妻二人亲热,与你何干?”

马新云一愣,下意识的道:“别以为这般骗我我便会信。”

“我骗你作甚?”龙三没好气。

马新云振振有词:“骗就是骗了,我怎知你作甚?”

“你的武艺胜过我吗?”龙三问?

马新云想想,不得不承认:“是打不过。”

“你与我有关系?”

“没关系。”

“那我骗你有何好处?”

马新云这会脑子慢慢冷静下来,不冒傻气了。“那,那怎地证明你就是凤姑娘的相公?”

龙三扭头唤了一声:“凤儿,你过来……”话没说完就愣住,马新云也转头一看,只见凤宁驾着马车,挥着鞭子逃跑了。一边逃还一边大喊:“你不许再跟着我了,不然我会生气。”

“凤儿!”龙三暴喝一声,追着她的马车跑了几步,但距离太远,也心知是追不了,只得眼睁睁看着那马车越行越远,成了个小点,最终消失在眼前。

马新云看看龙三又看看马车消失的方向,把所有的事又回顾了一遍,终于承认凤宁与龙三说话的语气姿势均不象陌生人,龙三两次对她那般,她也没似正常女人那样该有的急怒反应,所以,难道他们俩真是夫妇?

可是既是夫妇,凤姑娘又为什么要跑呢?马新云左思右想,猛然悟了过来:“凤姑娘是不是不要你了?”

龙三一僵,慢吞吞地把头转了过来,一步一步向马新云近,然后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大拳一挥便揍了过去。

这回马新云是真挨揍了,他捧着伤痕累累的脸,坐在小河边给自己擦洗伤口,一边不解地小心翼翼地看着龙三。这人明明看着一表人材,怎地打起人来象是草莽怒汉?马新云就是不明白,先前他误会人家了没挨什么打,怎地后头明明没误会了却挨揍了。

龙三没搭理他的情绪,他牵了他的马,让它一旁吃草喝水,然后双臂抱胸开始审马新云。

“你是何人?家住何处?你与凤儿如何相识?你与她结伴同行,是何目的?”

马新云一挺胸膛:“马某可不是什么来路不平的坏人,马某来自夏国沙湖县,到萧国来是拜师学艺的。前几日碰着了凤姑娘,她被几个山匪拦下,欲劫她去做压寨夫人,马某路见不平,于是拔刀相助,这才与凤姑娘结识了。后来谈话之中,凤姑娘发现我来自夏国,就说希望我能给她做向导,她要找一个一半是湖一半是沙的地方,那可不正是我们沙湖县嘛。所以这般巧,我们就一起上路了。不过凤姑娘似乎被人追杀,她总是小心翼翼的安排,我们到现在也没遇着什么杀手。”他说着说着,似乎还颇遗憾。

龙三听了他的话低眉不语,这么巧,竟然就来自夏国?

“你来此拜师学艺,怎地又要回夏国去了?”龙三问道。

“近来萧夏两国似乎不太和睦,我听说前线吃紧,气氛不太好。我的家乡是个安详的小县城,离边境不算远,如果两国交战,势必会侵扰到那里,我要回去守着,保护乡亲父老们。”

“你的家乡那,是否有大片瓜田?”

“咦,你问的跟凤姑娘问得差不多,我们沙湖县附近,确实有个叫甜瓜村的地方,那里产的西瓜又脆又甜,全国闻名,一直是上贡皇室的贡品呢。”

“你们那地方,可否有武艺高超的师傅?”这马新云武艺一般,与念一相比差距颇大,他一心求武,若是知道当地有好师傅想必也不会千里迢迢地跑到萧国拜师。龙三虽觉得这问题马新云的答案肯定是否定,但他还是要问一问。

果然,马新云回道:“当然没有了,我这次学艺归来,便是我们县里武艺最好的的,也可以收徒弟了。”

龙三听罢,拉过马儿,对马新云道:“你自己回你的家乡去吧,凤儿我会照顾,就此别过。”

龙三说完翻身上马,扬鞭离去。看来凤宁是已经有了最终目的地了,她印象中的那个沙地和湖,还有屋子后面的大瓜田,龙三叹气,他最好是赶在她找回记忆之前对她坦白一切,这样或许她最后便不会这般生气了。

这天,龙三在清流城的喜客来客栈找到了凤宁,那时候她正独自一人在吃饭,三菜一汤,一笼包子,看着很丰盛。凤宁一如既往吃饭很认真,可是一旁走来个男人,嘻皮笑脸不知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龙三走进来,凤宁很干脆的对那个搭讪的男人道:“你问问他。”她手一指龙三,然后自己埋头继续吃饭。

龙三走过去,往凤宁身边一坐,问那男的:“要问我什么?问吧?”

那男的摸摸鼻子,讪讪走了。龙三也不理他,只伸手握了凤宁的手,放在自己大掌里。

“别抓我手,要吃饭。”任何干扰她进食的事都是大事。

“你吃饭用右手便好,关左手何事?”龙三不舍得放,这次凤宁居然对他和颜悦色,他真是有些喜出望外了。

“要扶碗,这样吃起来才带劲。”凤宁抽回了手,当真是扶着碗认真吃。还道:“这家的饭菜味道可真好,龙三,你跟人好好学学。”

“好,那回家了我做给你吃。”

凤宁不上当,答道:“等我气消了再说。”

“你气了很久。”龙三叹气。

“不如你骗我的久。”这回答让龙三更是一叹。

不过凤宁这次态度当真是好了很多,她居然对龙三道:“你快吃饭,饿不饿?”

龙三心中一喜,急忙点头,凤宁唤来小二,又点了两个菜,给龙三叫了米饭,然后道:“正好,他推荐的特色菜有两道我没敢点,怕肚子装不下,你来了,正好我就可以尝尝了。”

“好。”龙三哭笑不得,原来他还有这个用处。

“这顿饭你要付账的。”

“好。”这是龙三第二个作用。

龙三撑着下巴看着凤宁,期待着她要求他实现他的第三个作用,比如:夜里好冷,你来陪我睡好不好?

果然凤宁吃了几口又开口了:“你今晚陪我去怡香楼好不好?”

龙三的“好”字都在嘴边准备着,正顺口想应了,却幸好及时硬生生转了回来:“怡香楼是什么?”听这名字,十之八九是妓院。

凤宁瞪大眼睛嫌弃他:“龙三爷你装什么装,这名字除了妓院还能做什么好?”

龙三叹气:“凤儿,别调皮。那地方没什么好玩的。”

“我哪是去玩。”凤宁压低声音:“我见到一个杀手,手臂上有一个印记,跟当初想杀我的那个马脸三角眼的一样,他进了怡香楼,所以我想去探一探。不过女人家去那家地方不方便,有个男的就好了。我正发愁找谁好,正好你来了。”

龙三脸色一黑:“要是我没及时出现,你打算找个陌生人一起去?”

凤宁眨着眼睛:“我不会随便找陌生人的,我会找个信得过的正人君子的陌生人。”龙三脸色更难看,凤宁忙笑着搂他的胳膊:“龙三,你最好了,你说得对,有个人照应是好一些的,你今晚带我去嘛。”

龙三盯着她瞧,提了条件:“以后都让我跟,从此再不分房睡。”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沙湖,现实中是宁夏银川的一个景点,真的是一半是沙地一半是一望无垠的大湖,大话西游一开场紫霞仙子出来撑船的芦苇荡,就是在那里。我想写一个有特色的地方,就想起它了。但我这里写的沙湖县和沙湖,并不是指银川,架空地点,借了名字和特征。

配合默契的龙三夫妇

凤宁听了龙三的要求,脑袋一扭,嘴一撇说道:“厚脸皮。”

“怎么是厚脸皮?你我是夫妇,原本就理当如此。”

“我还在生你的气,你这般提就是厚脸皮。”

“那当初你没了记忆,我还没喜欢上你的时候,你不也说我们是夫妻,你做恶梦要人陪,我这做夫君的理当陪你吗?你记不记得,你非赖在我床上不走,那你是不是也厚脸皮?”

凤宁一听,脸腾的红了,她理亏,嘟了嘴不说话。龙三握住她的手悄声哄:“我们都厚脸皮,所以才能做恩爱夫妻嘛。”

“呸。”凤宁轻啐一口,红着脸蛋说:“那我自己去,不用人掩护,我自己想办法。”

龙三瞪她,她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两个人用目光较着劲,最后还是龙三败下阵来:“好了,好了,不许你自己一人去冒险,我陪你去便是。”

龙三说了就去做,他出去了一趟,半日后回来,买了一大一小两套华美的男装,又置办了束发的玉冠、环腰玉带,抹脸的胭脂、画眉的笔彩、还有玉骨扇子等等一大堆什物。回来后见凤宁懒洋洋的撑着下巴坐在屋里等着他。

龙三把东西放下,坐到凤宁身边,伸手拿了桌上茶壶倒水喝,茶壶里的茶水温正好,不冷不烫,很适口。龙三走了半日,早渴了,咕噜喝了两杯这才停手。

他喝完了茶,看着凤宁笑:“你偷偷摸摸跟了我一路,若是心疼我的,怎地不出来帮我拎拎东西。”

“我哪有心疼你?我跟着你那是监视着看你做什么去了。谁心疼你?才不心疼!”凤宁头一扭,不承认。

龙三笑笑,又喝一杯茶:“这茶真好喝,若不心疼我,怎么会回来给我把茶准备好了?”

“哼,谁管你渴不渴,我是沏给自己喝的。”凤宁这话说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想想红了脸,跳起来去翻龙三带回来的东西。

“这些是做什么的?”

“要混进去,你当然得乔装打扮一下。”

凤宁正翻到那件小号男衫,抖开了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眉开眼笑,很是兴奋:“我要穿这个,我也是翩翩公子看姑娘去。”

“我以为你是追查杀手,找线索去呢。”龙三拿她打趣,看着她顽皮开心的样子,他心里头甚是舒服。

凤宁一瞪眼:“是要找线索呢,省得总被人骗。”她如今很会抓住机会翻旧账。

龙三摸摸鼻子,叹口气:“凤儿……”

“你先说说,你跑了一趟怡香楼,是什么打算?”凤宁打断他,不想听他再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她是跟踪他了,所以他去了哪,她一清二楚。

龙三苦笑一下,走过去挑了几件饰物出来:“不去怡香楼打听打听,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人撑腰?红牌是谁?规矩是什么?客人都是哪路人?你说的那个杀手在那是什么关系?有没有相熟的姑娘?姑娘们都有什么喜好?”

凤宁听了,惊讶得半张嘴,龙三趁机抱着她:“开y开赌的,没势没门道,这生意怎么敢做?每家定有它的背景和规矩,或是没问明白便去闹场子,很容易自惹麻烦。那些红牌姑娘,客人来历,弄清楚了,投其所好,顺藤摸瓜,才能探到你想探的不是?

凤宁瞅他半天,忽然捶了他一拳:“龙三爷,你果然是个风流痞子呀。这欢场里的门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小醋坛子。”龙三抱着她亲了亲,又被揍好几拳。他笑笑,抱着又亲两口,被凤宁推开了:“莫捣乱,你说,既然是探清楚了,那咱们晚上如何行事?”

“啊,这个不难。就是一个纨绔公子哥带着他的宠哥儿到欢楼玩耍,与某杀手大哥这么巧都点了同一位姑娘,然后看情况是不打不相识还是有缘来相会了,随机应变。”

“宠哥儿?”凤儿一愣:“为什么不是两位纨绔公子哥?我可不要做什么宠哥儿。”

“你再怎么妆扮,都掩不去这一身的女儿气,说是宠哥儿还算合理,要说是公子哥,岂不是一眼让人看穿?”

凤宁嘟嘟嘴,知道龙三说的在理,为了查线索,怕也只能是如此。她把衣裳看了又看,去换上了。龙三帮她梳了头发,把眉画粗画浓,又用脂粉把肌肤擦暗了些,然后戴上各类男装的饰物,不消一会,一个活脱脱的俊俏小哥便现形了。凤宁左瞧瞧右看看,拿了扇子比划着,打开了掩着嘴笑,转头问龙三:“怎么样?”

“嗯。就是这个模样。”龙三的夸赞让凤宁笑眯了眼睛,一个劲搔首弄姿玩开了。龙三也换了衣裳装扮好。二人看看时辰差不多,准备出门。

“到了那随机应变是吧?这个我拿手。”凤宁蹦蹦跳跳打开了门,刚踏出去两步,忽然转了回来:“龙三,你还没有跟掌柜的要房间哦,别以为到时回来可以赖在我这。”她把丑话说在前头。

龙三一愣,而后邪邪一笑:“你不让我赖,那我就在怡香楼将就一晚,反正那的房间多得是。”

“你敢!”凤宁一听这话就冒火,而后反应过来竟是被他耍了,皱皱小脸,踹他一脚跑了。

两个人乘了轿,一路拌嘴,到了怡香楼。龙三下了轿,俨然就变成了风流三爷,笑得极邪魅,熟练的跟门口招客的小奴招呼问话,一看便是常混声色场的人物。他带着凤宁,衣裳华丽,饰物精贵,人还没进门就给了门口小奴赏钱,那小奴眼睛贼亮,巴着龙三一直说吉祥话,又把楼里的头牌姑娘都介绍了,一个劲的把龙三往屋内带,哪里还管凤宁这个小宠哥儿。

凤宁一边心里把龙三骂了个遍,一边大摇大摆地跟着进去了。一进屋,她机灵的四下张望,没看到那个杀手。此时龙三已经进入了纨绔子弟的角色中,开始四平八稳的坐着挑姑娘了。

“不行,这些都不行。”龙三认真的跟楼里的嬷嬷说:“一定得找个比我家小凤儿漂亮的,不然他可是会怪我的,好不容易答应了带他来见识一回,怎地还不如他,那哪行?”

那嬷嬷嘴甜:“小哥生得也太俊了,要比小哥漂亮,那还真是找不到。”

凤宁粗着嗓子喊:“没漂亮姑娘,做什么生意,你是看我不起,嘲讽我呢?”

“哪能啊,哪能啊?”嬷嬷赶紧讨饶。

龙三却是说话了:“你们的香香姑娘,听说生得极好,又弹得一手好琴,就她吧。”龙三果真如他所说的,把怡香楼打探了个清楚。

可是那嬷嬷却是为难:“这个,香香姑娘,已经有客人包了。”

“包了?”龙三一甩扇子,扬了眉毛,脸上露了霸气:“别人包得,难道我就不行?要多少银子,你说个话。”

凤宁瞧着他的动作,手痒痒也好想学,心里又气他这般姿态,指不定以前肯定也干过这事,要不抢起姑娘来,怎地这般熟练?

她“哼”地一声丢了杯子,一脸不高兴,这下是正配合了气氛,那嬷嬷心里有些着急:“二位公子莫生气,这倒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那位客人来头不小,也不好得罪,再者说了,我们打开门做生意的嘛,也得讲个先来后到……”

“呯”的一声脆响打断了嬷嬷的话,凤宁一瞧,哟,好大的元宝,她回龙家一定要找二伯告状,她这败家相公乱花银子。

这大元宝让嬷嬷停了嘴,但心里更为难了,看这架式,这两位客人也得罪不起啊。她笑笑:“其实我们楼里最漂亮的红牌是仙琴……”

“我不喜欢琴,我喜欢香的。”凤宁一把抱住龙三的胳膊大声嚷:“大哥,她不让我见那个香香,我一定要见。藏得这么严,到底是个什么样?”她把个任性脾气大的宠哥儿演得活灵活现。

龙三抚抚她的头安慰,转向嬷嬷时眼神凌厉:“当真不让见?”

那嬷嬷还是不松口:“大爷啊,实在是这个客人……”她左右一看,压低了声音附在龙三耳边:“他是绝魂楼的人,我们得罪不起啊,惹了他们,要掉脑袋的。”

龙三一合扇子拍在掌心:“这样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们,我带我家小凤儿去跟这客人打声招呼,说不定他并非不好说话,我们一起听听香香姑娘唱曲儿,也是可以的?”

“这个……”不容那嬷嬷再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