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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近日事故颇多,连成都王司马颖都有了耳闻,特地派人过来慰问查探。也是巧了,偏偏这时秦超大将身子康复了,人也神起来,能吃睡不说更是能行路了。只是话却是说不出的模样,还时常咳血。宁乔说能恢复到如今已是极致,秦克等人听闻也只能嗟叹罢了。

蛊毒清了,蛊虫还在。蛊虫没了毒物滋养,便会慢慢蚕食内脏血肉,他留得不多,不会被人发现。秦超也不会容易发现自己体内的小东西,但这小东西足以让他在接下去的时光无比“难忘”。不过和之前的惨状相比,就不知他更喜欢哪一个了。

秦超康复是大等红事,秦克本是想为海棠做一场法事,却怕露白冲撞了自己的父亲,只让人买了一樽上好的木棺,也了许多礼数,早早将人入土。

秦克本是不死心的,他若是真听信宁乔的一面之言便不是秦克了。他的疑窦一直未消,趁着宁乔为其父治病之际偷偷潜入宁乔暂居住所,却无功而返。之后宁乔辞别,他又派人盯住宁乔,见其逗留在蜀郡,每日与那廖慎游山玩水,诗会交友,并无其他异状。疑心遂逐渐消退,便不再派人盯着。

宁乔准备辞行。某一日晚间,他便掘了海棠墓地,将人从棺木中抱出,只觉得那满手软香,竟不似已死之人。他心中暗叹:崆峒印真乃神物,活物之功叹为观止。还好有此物,否则他不知能和秦克暗抗到何时,要么便是海棠回魂被秦克发现,前功尽弃,要么便是失了回魂的时机,命丧黄泉。

宁乔笑着刮了刮怀中女子的鼻子:“你倒是个运气好的!”遂腾出一只手从囊中掏出甘露碗,念出一道法咒。海棠的魂魄立时化形而出,宁乔本以为藏在甘露碗中这多日,这宛如监禁的日子,她不至于憔悴但多半也得是气恼的。可这海棠,灵台清明,不骄不躁,倒有些像那惯爱闭关的宁子,这般的心性怕是宁子也是极为欢喜的。

海棠突然觉得自己身体一重,头有些发晕,身子也使不出劲儿。耳边突然想起一道声音,温和安心:“别怕,一会儿就好,慢慢来。”她那本是有些浮躁的心顿时像是遇上甘霖一般静了下来,熨帖不少。

应是离魂久了,宁乔怀中的人儿好半晌都没有反应,他也没有不耐,只是抱着她,静静得等待着。夜风微凉,他又脱下袍子替她盖上。

海棠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披盖着一件衣袍,暖暖的还带一股清凌凌的味道,她说不出是哪种香味,只觉得好闻至极。她支起身子,发现宁乔就在不远处,盘腿而坐,却不像是在打坐,只是看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刚想发声,却觉得喉间疼痒,连连发出几声咳嗽,涕泪直流。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又递给她一个水囊,宁乔宽慰道:“你刚回魂,身子还没有完全好。本是喉间有旧疾,现在恐怕要再养一段时间才好发声了。”

海棠连喝了几口水,心绪才真的定了下来,她环顾四周。自甘露碗中出来海棠便发现自己是来到一处墓地旁,现下墓地重新被盖上了新泥,墓碑是好石料,却做工简陋,想是急急赶出来的。

看到碑上刻字,海棠心中暗念:爱妾海棠墓,克。她心中轻叹一声:他也算是有心了。有木棺有墓地有碑文,还提了自己的字,哪家奴妾有她这般的待遇。想到秦克的喜怒无常,反复变化,她又觉得是小孩心性。只是,她这个弟弟的性情却越来越像秦超了,可他没有他父亲那般的计谋和狡诈,怕是以后的路更难行。他与她虽是血亲,却无亲缘,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无暇再顾及别的,只祝他日后安好,前程似锦。

宁乔在一旁,静静陪着,也未打扰她。她回头看他,以眼神示意。

宁乔明了,于是道:“秦克虽已不再派人盯着我,但我若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