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章(2/2)

楚行双手搭上她的肩,语气很是温柔,却说着非常无情的话,道:“那如果是她要害你,反而自伤呢?那她就该死!”

宁翠翠闭嘴了,他说的对,她该对害自己的人仁慈,她不是神,没有那么大度的胸怀!

一场家宴下来,二房的心情喜忧参半!真正生气的只有钟离炳。

儿子平日里在外面在如何嚣张跋扈,在族人面前都是谦逊懂礼的,为的就是那爵位,今日当众打死人,虽说是下人,也是一条命!

楚行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害他的人,直接使了银子告到知府处,钟离家还没来得及掩饰此事,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那绿芜家人也不难寻,偏还有个杀猪的蛮横哥哥,飞阳不过是给了点银子,那个屠夫就将事情闹得满城皆知!

钟离沭的恶行再也掩饰不住,被知府的人带进监狱!

钟离炳本来走了关系,下一任颍城的知府极大可能落在他身上,这可不是小钱能办成的事情,结果之前的银子打了水漂,还要凑银子捞儿子出来时,谁知传来儿子死在狱中的噩耗…

飞威一身是伤,如同杀神一般出现在他面前,钟离沭就知道不好!

他那时是用了计谋才抓到的这人,他武功有多高他心中比谁都清楚!

“救……”他后面的字都没喊得出来,飞威单手捂上他的嘴,一把幽深的匕首扎进他的腹部!

随后手气刀落,刀刀刺在要害动脉处!松手时,钟离沭已经说不出话了,全身如血葫芦一样倒在血泊当中,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便血流尽而亡,而他全身上下一共被扎了五刀!

正是飞威被关的五日,一日一刀找了回来。

他擦了匕首,将凶器扔在尸体边上,“没有人敢算计过主子爷后还能好好的活着,让你血流尽而死,是便宜你了!”

钟离沭死的时候,汪氏还不知情,拉着女儿在翻手中店铺的地契,看看卖哪个!

一滴血落在手上的地契上,钟离飘飘拿帕子擦了,汪氏心疼的看着女儿,“飘儿啊!是不是最近天气太干燥,因为你哥哥的事上火了?”

她打了一个唉声,“也别挑了,西城这七间都卖了吧!反正都是府里的铺子,只是我们以后少得些钱是了!这样凑够了钱,等你父亲的官下来了,哥哥也能出来,这钱早晚能回来!”

她等着女儿附和她的提议好,结果抬头就看到女儿那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手上拿着烟绿色的帕子已经有血迹透出来!

她撒掉手上的地契,抱着女儿惊呼,“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钟离飘飘眼睛已经黯淡下来,她想到了那三日追魂散,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喝下去的会是自己!

“娘,我好痛……”随后竟是再说不出一句话,身子向后仰倒,顺着眼睛,鼻子耳朵向外流血,样子异常吓人!

“啊!飘儿……”她凄厉的惨叫声传出,田嬷嬷正踉跄的从外面回来!

“不好了,夫人,二爷在狱中被人害……”她话没说完,看到二小姐的模样当即捂上了嘴!

她是除了主子唯一知道事情经过的人,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绿芜那个贱婢竟然起了害死二小姐的打算!

汪氏抱着女儿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就听到田嬷嬷的话,疯了似的爬过去问她!

“沭儿怎么了?他在狱中受罪了?不是让你使银子了吗!”

田嬷嬷也傻了,她不知道二夫人这是得罪了谁,怎么一日直接二小姐和二少爷都死了?她战战兢兢道:“二爷没受罪……他,他死了!”

“啊!”

汪氏当即撅了过去,宜昌园当即乱成一片!汪氏病倒了,还要置办丧事,二老爷钟离炳向知府讨要说法,管家却在这个时候拿出大夫人留下的书信!

内容简洁意骇,回管家权,交由之前老管家全权接手!

汪氏病了,儿子死在狱中,女儿莫名死在家中,回管家权,她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丢了管家权,她甚至开始害怕钟离炳会休弃她,毕竟三年前那个宠妾的死和女儿一模一样……

宁翠翠知道钟离府上要出事,说服白氏第二日与她一同离府,日子虽然赶的厉害,可是她的借口好,想和娘再相处几日!

索性鸡鸣寺回来的东西还没有拾,缺什么随后再让家仆带着就好了!所以二房发生的事情她一点不知,只想享受片刻母女相处的温馨感!

泡茶弹琴消磨时间的本事宁翠翠都没有,可是她会打牌啊!

早在蹬舟之前她就让墨子去寻了一套削得薄如纸的竹片,上了船她就拿了笔一张一张的描绘!

船驶的很稳,白氏坐在女儿身边一边绣着一方蓝底的帕子!

“苒儿,我知你不喜你二婶那人,不过她毕竟是出自商贾人家,管账有几分本事,为何你让我回管家的权限,交给管家来代为打理!”

宁翠翠将手中的黑色卡牌都画完,又拿了蕉了朱砂的笔开始画,“娘,以前二娘带您打理府上,账目上就没有错处吗?”

白氏略为迷茫的想了一下,“基本上没有问题,只是年底对账时,会比我管家时银钱进项少了两成,这些我知道也不想与她计较,毕竟水至清,则无鱼!换做谁都一样,就当她的辛苦了!”

“那女儿有一事不明,如果她以侯府的名义放印子钱,出了事情会牵连到爹爹吗?”

白氏被她问的话吓到,手被扎了一下,倒吸一口气拿出手指时,上面已经出了血!

沁雪想过来帮夫人看看,宁翠翠立即将白氏的手拉过来擦了手指上的血,并对着伤口处吹了吹。

“娘,我看咱俩聊天你还是别做活了,这手都扎破了!”

白氏一边窝心于有女儿疼的温暖当中,一边震惊于汪氏所做的事情!原本急于绣出一样东西送女儿贴上带着,都顾不上了。

“你说汪氏她敢放印子?苒儿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朝廷对官眷放印子查的特别严格!要是真有此事,娘必需想办法立即制止才行。”

楚行告诉她,官眷如果敢放印子钱,是要治罪的,原来白氏也晓得,随后她苦笑的唤了一声,“娘啊,以那汪氏的明,就怕她是真的以你的名义做的这事!可女儿晓得,她不止做了此事,二房的老爷还用赚来得钱买官了。”

白氏这一次是真的被惊道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儿,“你说得可是真的,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为何娘一直都不清楚?”

这些事当然是楚行告诉她的,飞阳在着人在颖城救人停留那几日,可是把侯府里里外外都调查了,这种背地里不能让人知的事情,也就只有他们这种人能挖出来了。

宁翠翠只是略有迟疑之色,白氏自已就恍然了,“是你算到的?那娘就放心了,如果是还没发生的,娘现在就先回去,好好警告他们二人一番,他们要是敢不听,我就会让你爹爹写信,亲自惩戒他们。”

宁翠翠无奈的拍了一下额头,“娘啊!女儿的确是会看相,可这相术也只是参看人的运势!看不到他们做了什么啊!”

白氏双眸紧紧盯着女儿,里面闪现出诸多的情绪,宁翠翠没有给她胡乱猜测的时间,直接道:“是景通,他的人被钟离沐抓了起来,正面救人不得,只能背后打听,看看能不能得手,却发现关氏用侯府的银两大肆发放印子钱,得到的利息皆贴补二叔,听说至少花进去几万两了。”

白氏一直没有多看重楚行,总觉得他的身份配不上女儿,今日一看他的手下如此能干,不得不多想。

“苒儿,你告诉为娘,那凤公子真的只是简单的商贾吗?”

宁翠翠不得不叹服,白氏的眼光还挺毒辣,这就怀疑了,只是楚行现在还没想告诉白氏身份,她就不能先说出来。她只是模凌两可道,“娘,他是什么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我到是只求他待我是真心,其它的我都不在意。”

此时不是说女儿将来的时候,她有些慌,想吩咐人前边停船,她要回颖城!被宁翠翠看穿想法,“娘,别说您一人回去我不放心,就算您有帮手,想要阻断别人的发财路那也等于仇敌无疑,万一,我不在,您身边又没有制住他们的人,出了危险怎么办?我不放心您回去。”

白氏不信他们有这种胆子,连她都敢暗害,宽慰宁翠翠,“我是侯府夫人,又是长嫂,我要他们手也是为他们好,他们会听的。”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过度自信就会害了自已,她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女儿不想和你说这些的,等您到了京城,您安排的管家也会将府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你。娘您真的忘记,我上面的那个哥哥是怎么没的?我又是怎么丢的了?”

提起这个,白氏的手瞬间就冰了,以前她不是没怀疑过,可是觉得那样去想别人太过可怕,只想儿子也许就是自已失足落水!女儿就是看花灯被人贩子抱走!如今看来,早就有人觊觎那个爵位,这样一来,女儿让她尽快进京也不无道理。

“我听苒儿的!”她拉过宁翠翠的手拍了拍,“还得是要有自已的孩子,别人又怎么会为娘想这么多事情!”

宁翠翠觉得她这个便宜女儿做得的确挺称职的,没有白占侯府大小姐的位置,不但将侯府的隐患挖了出来,让白氏进京告诉她那个假爹!还直接将二房绝了后,虽然还剩下庶子庶女,可终究离他们在意的爵位无缘。

这事说了之后白氏一直心事重重,帕子绣到一半,手不知扎了多少个孔,宁翠翠抢过她的绣撑放到一旁,“看您心事重重的,再这样扎下去,怕是都好了不了了。既然都出来了,就不去想家里的糟心事了,娘您叫两人过来,我教大家打牌吧!这样进京的路程有消遣的娱乐,日子也过得快一些。”

白氏起先没心思在牌上,可是宁翠翠非要玩赢钱的,一次一个铜子,白氏是不赞同这种歪风助长的,可是又不忍心博了女儿的兴头,就答应了。

宁翠翠先是教他们玩最简单的钓鱼,凑十四点,最后以“筐里的鱼”算铜子,白氏输得多了觉得很没面子,也提起了十二分神和他们斗。

钓鱼玩了一会,宁翠翠面前就赢了小山一般的币,她觉得总自已赢别人会失了兴趣,加上对牌的熟悉,她决定教他们纸牌最好玩的“斗地主”。

斗地主一学会,白氏再也不去想家里的那些个糟心事了,一心都沉在竹牌上,加上宁翠翠故意放水,白氏面前的铜币渐渐多了起来。

因为颖城太明湖不让肆意称行船出游,只有官府发放了许可才能登船出行。所以他们坐的官船体量并不大,楚行就在隔壁的船舱中休息,实际上他早就不耐白氏霸占苒儿,让他一直无聊。

已是掌灯时分,那边的笑闹声更大了,他见墨子匆匆的走过来,出门拦住他,“可是船家说开饭了?”

墨子一脸笑意挠了挠头,“有吗?我不清楚啊!大姑爷要是饿了派你的人问问吧,我这才将大小姐吩咐的竹牌又制作出一副,奴才还等着学呢,就不和大姑爷多说了。”

不是他不敬楚行,实在是他在大小姐身后看了半下午,早就心痒痒想上阵,刚刚大小姐说,要是另外一副牌也制作出来了,就教他们打二副的!说二副的更好玩!而且还让他上场替大小姐打。

他一时急切,就把这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大姑爷给冷落了。

楚行沉了脸,又拉不开架子去那边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气闷的回了房,唤了一声:“冷风,茶!”

叫了两声没有人回应,又唤了一声,“飞阳!”

今天奇怪了,平日里他咳嗽一声,就有人影到面前,今天竟然一个都不在,等他寻到人时,显些鼻子气歪了,就见飞雷和飞奇在一旁飞快的削着竹片,飞阳在削好的竹片上画画,面前已经摆好几十个长方型的小卡片。

冷风更是过份,此时坐在宁翠翠身前,他的苒儿正在亲手指点他怎么玩牌。

好啊,搞了半天整船的人都挤在这一间屋子里热闹了,只留他一人在另一处。

都反了天了。

宁翠翠像似对他有感应一般,一回头就见黑着脸站在门外的楚行,知晓他一定是生气了,退到门口将自已柔嫩的小手向他的大手里一塞。

刚要发火的人莫名的就被安抚了,只是他的脸依旧沉着,飞阳几人已经感应到不对,停下手里的活慢慢站了起来,宁翠翠转身就将人给拉了出去。

“他们都不容易,难得在官船上安全一些,让他们放松放松吧!”

楚行黑着脸,“你就知心疼他们,我被冷落了整整三个时辰,晚饭你们都不吃了是吗?”他还想着在未来丈母娘面前多少敛一些,寂寞一点就忍了,等到吃饭时还能见见他的小苒儿。

这可好,人家一个个都玩得不意乐乎,就他一个人憋闷着。

被他一提,宁翠翠就听到楚行肚子里发出咕噜一声空鸣,忍不住弯起嘴角,原来某人是饿了,所以脾气这么得大。

“我去看看,什么时候饭好!”她人走,楚行手上用力,将她扯进自已的船舱,“我不管,你冷落我那么久,我要你补偿。”

他不给宁翠翠反对的时间,将人压在门板上,修长的大腿一带,另一扇门板也被关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当即砸得宁翠翠心神直晃。

她不是羞涩矜持的大家闺秀,这样的亲密二人又不是第一次做,只是略微的惊慌,便揽上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