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章(2/2)

古翰嘴角含翘,根本不担心外面自己的人吃亏,贱贱地道:“原来苒儿这么喜欢对男人咬耳朵?”

随后俯身过来,对过来的不是耳朵,而是嘴!

宁翠翠僵着脸上的笑容告诫自己不能躲,左边的小手抓住他的衣袖,好像要背着自己的男人偷,情一般,右手悄悄的捏着手中的符纸拍到他的后背上!

古翰闭着眼睛撅着嘴,半晌都没有贴上想要的柔软,脑袋猛的被黑物罩住!

“色胚,就知道你会对姐姐不轨!”苏芷怡将身上的大氅罩在古翰的头上,手里拿着一根又出又壮的木棍,对着古翰的后退窝砸了一下。

古翰吃痛,整个人僵着不能言语不能动,直接被砸跪在地上。

苏芷怡一棍下去,觉得积闷在心口的怨气得到了疏解,特别爽快,对着他的后背猛的砸了下去。

“臭流氓,小人,缺了德黑了心的家伙,像你这种人渣不知道害了多少姑娘,今天我要替那些女人出气!”

一连砸了十几下,苏芷怡气喘吁吁,她毕竟是深闺小姐,身上的力道小,宁翠翠见她额头都见汗了,拉开她。

“解气了吗?”

苏芷怡喘着粗气,却裂开嘴笑了,“恩,终于解气了,原来自己动手打回来这么解恨。”

“走,这符纸定不住他多会,能动了咱俩就完了!”

古翰又闷哼一声,看到一只小巧的蓝色绣鞋在他手上踩了一脚,心道:“很好,十五棍子加一脚,这仇他要想想怎么报复回来才行。”

两个美女手挽着手嬉笑着离开巷口,冷风见了用剑尖挑了一下对方的刀跳出战圈,另一边阿宝高大粗狂的身子想退出来就没那么轻巧了,不过他谨记着姑娘的嘱咐,一棍子挥出风响,巴蒙唬得向后一躲,阿宝身形虽然看似蠢笨,却是相当灵活,棍子转头就对着巴蒙脸怼了一下,打得对方吐出一颗槽牙,跳出战圈。

占了便宜还不忘记哼一声,“要不是小姐没让打死你们,那日的仇绝对不会这么容易算了!”

阿宝已经是三十出头的汉子了,他守护着苏芷怡十几年没娶,当日见小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汉子的眼珠都红了,今日这口恶气根本没有出够。

苏芷怡只是喊了一声,“阿宝,我们先走!”

冷风过来不明为何这么急,“那两个蠢的不是对手,不等暗萧了?”

宁翠翠已经爬上了车,带着笑意撇了一眼巷子内,“不等了,暗萧无用武之地,过两天这个节度使定然会有新榜文。”

冷风狐疑,依旧听话的驾车先行离开,因为他也发现那个姓古的没出来,而他的两个手下已经去了。

古翰被揍得个狗啃屎,身上还蒙着苏芷怡的披风,巴特、巴蒙进到巷子里喊了一声,“爷!”揭开披风,发现公子身上有一张慢慢失去颜色的黄色符纸。

“这是什么?”他把符纸揭开,古翰松一口气的同时,一口气吊不上来,趴在冰冷石道上。

“爷,这是怎么回事?”巴蒙问。

“蠢货,先伏我起来!”他全身都疼,女人的棍棒虽不至于伤他,可这痛感是实打实的挨了。

古翰被搀扶回车上,最后忍不住笑了,都是美色害人不浅,这一次他算是尝到了。中原的女子都喜欢小白脸型的吗?那妮子不但不喜欢她,还叫人把他打了一顿。

想到楚行与他的年纪明明相当,下巴上刮得干干净净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回驿管,叫慧儿伺候我净面,把胡子剃了。”

巴特迟疑,“爷要净面?”

他们溪族人都已毛发重为美,爷的相貌在北地那可是一等一的美男,不少姑娘就是喜欢他的胡子,怎么要刮掉了?

“那么多废话,爷想做什么还要你管了?”随后他心中腹诽,宁翠翠,爷不勾搭上你,爷不姓古翰。

另一边,暗萧被人安排到第七组,由人领着到了一排房舍前,每间房前,都坐着将近十人,一共有十个这样的房间,不得不说,这纳吉大人为了他那个远房的外甥女瑶也郡主还真是下了大手笔。

暗萧一脸不耐的找了地坐,府上对于这些大夫到还算是礼遇,很快就有人上了茶水。

一旁的人道:“这位纳吉大人不愧是太后的义子,底气就是足,听说要是能得前三名,不但可以扬名还能赏百年人参各一只,黄金百两!”这人话一出口就有人附和,“那第一呢?”

那人摇了摇头,“第一在下是不敢想了,那郡主的病生得怪异,听说畏寒却不受补,日渐消瘦憔悴,整日昏睡又查不出病症!万两黄金与这天下第一的名号……”说着他又摇了摇头,表示从听说来的病症上看,他是不知道该开什么方子!

这分明是人之将死的症状吗!

暗萧也再想着这病症症结所在,忽然,有人诧异的声音想起,一到黑影就挡在他面前。

“澜师弟?竟然在这里遇到你了,怎么,像你这样的做了不敢承认的主,也要夺那第一?”

这声音,打死暗萧都不会忘记,是那个让他背负与人有染,毁人名节,欺世盗名不求上近,荒唐无为有损医药谷声誉,将他诋毁成一文不名,害他父亲对自己失望透顶的大师兄夜子画。

暗萧连头都不愿抬,就当他与说话的人不是自己。

夜子画有机会踩一脚师弟,又怎么肯放过。

“怎么澜师弟离开医药谷七年,连师兄都不记得了?这样的忘性还能记得药方?”

暗萧厌恶的眼神终于甩向他,就看到他身后的师妹,梅雯蝶!

“澜师兄!”弱弱的声音亦如当年,看他的眼神依旧秋水潺潺一般传情,可是他没有忽略她已梳起的贵人发髻!

夜子画听到妻子的声音,狠狠的将她拉向自己,“别忘了,你已经嫁人了,你再喜欢他,也是毁了你又不想娶你的人!”

周围人听了这话头,立即各个竖起耳朵,有热闹瞧了。

暗萧蹭的站了起来,他已经忍无可忍,一个能将妻子推出来诋毁他的人,本身就是人渣!

“注意你的言行,丢人的不止是她!”

“呦!怒不可遏了?当初一声不响抛弃她的人可是你!帮你顶雷挡了文家娶了师妹圆了她名节的可是我!”

“子画,求你不要说了!”梅雯蝶摇摇欲坠,感觉周围所以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这种感觉就和当年文家来求娶,却听闻她已非处子之身,破败不堪时一样,让她无地自容!

暗萧愤恨的一拳打在夜子画脸上,这事是他永远的憋屈!他根本没有做过那些事,凭什么要咬死他这么多年。那日他被人下了药醒来时就在梅师妹的床上,于是他落荒跑了。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跑去采药,回来后就受到父亲的雷霆般的震怒,将他往死里打他,骂他没有担当。然而他什么都没做!

可梅雯蝶哭着质问他,为何要了自已的清白,却不肯承认?

这叫他如何认?

犹记得梅师妹是他从谷外带回来的孤女,因为没有学医天赋,在谷里受人排挤,是他要求父亲她为挂名弟子,情况才有所好转!

后来梅家堡来找人,称她是堡主走失的女儿,原有一门了不得的亲事,就在男方文家要来迎亲的前两个月,发生了那事!

当时无论谁来逼问,他都称自已没有做过,父亲对他人品失望将他赶走,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云了,他们还能再见。

要说当年他被蒙在谷里,不明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他早清楚这一切都是这个大师兄的计谋,果然,她成了他的妻子。

暗萧冷笑,“说得比唱得好听,只是师妹的名节你不在意,我却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天道自有公断,你还是好自为之!”

他病人也不看了,赛也不想比了,早知道来这里能遇到这些个糟心的事情,逼死他也不会来。

忽而一道兴奋的声音传来,越过众人挤到他面前,兴奋的喊道,“澜师兄?真的是你!”

暗萧不想与医药谷的人有往来,撇了一眼身后的人,抖了一下肩头,“放开!”

那人就像是没有眼色一般,兴奋的拦在他面前,“澜师兄,我是郑元柏啊!师父的关门弟子啊!小时候都是你带着我识药的啊!”

他笑得没心没肺,一口洁白的牙齿放大在他眼前。

暗萧挥手拍开,无情道:“不记得!”

父亲当年不听他解释,不查真相就把他打了,所有人都鄙视他敢做不敢当,他咽不下这口气!

郑元柏没心没肺的在他面前炫耀道:“澜师兄,你知道吗?师父他老人家经常夸我有天赋,是年轻一代中医术最好的,所以这次到医药盛会的比试,师父就让我出来长长见识!”

暗萧终于肯正眼看他一眼了,曾几何时,父亲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澜儿,你是年轻这一代里最有天赋的,只是你的性子太过沉闷,认死理,不懂得变通,这医学和做人一样,要懂得圆滑!换个方式处理,往往会有新发现。”

想起这些,他笑得更冷了,父亲明明是最了解他的,却伤他最深。

“他老人家安好我就放心了,祝你能医好郡主,不见!”

“哎!”郑元柏还想和他说话呢,怎么人转身就走了!

夜子画用力一甩妻子的手,用厌弃了的眼神看着她,“看到老情人,受不住了,想追上去了?”

梅雯蝶摇摇欲坠的身子,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他!

她被梅家认亲回去后,送与她的陪嫁,师父的新婚贺礼,都贴给了这个男人。她用所有的温柔来弥补对他的亏欠,这么些年来,最后换来的竟是他如今的冷淡。

她后悔了,当初要是她没有狠下心堕了肚子里的孩子,以那个孩子来要挟,是不是就能嫁给澜师兄?

结果她学医不,胡乱下药过猛,伤了身子,这么多年都没法再有子嗣。

擦了一把脸,柔弱没有半点脾气的福了福身子,将以夫为纲表现的淋漓尽致!

“梅娘先行告退,为相公回家准备午饭!”

她伏低做小,周边人都认为这是她自知理亏,不敢争辩!夜子画高昂着头,自认好不得意。

要是宁翠翠在,定能将他这种行为鄙夷死,什么玩意!

梅雯蝶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她却是去了登记处查问了暗萧的住处。

“永安药堂?”澜师兄住在永安药堂?

听闻遍布北橚的永安药堂背后的老板姓暗,原来是澜师兄?

她眼中落寞不已,思及此,他比以前更厉害了!

相比起她的丈夫,不过是吃她的嫁妆还要欺负她的小人。

父亲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暗萧离开时,没有看到等着他的马车,心情不好索性没有回去住处,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去买醉。

梅雯蝶与他前后脚离开,确是两个方向,她雇了一辆马车,去找澜师兄!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最后悔的就是自己没有坚持,坚持等他,与他再相见,把他们的孩子养大。

结果她嫁了一个道貌盎然之人,真正对她好的只有澜师兄!

马车停在徐州最热闹的一条大街上,街角伫立着一家二层楼店铺,永安堂的门面很是气派!

“这样好的位置开店,得要多少钱啊!”她以为自己那一千两的嫁妆,五个铺面二十亩良田已经是阔绰了,和澜师兄比,自己就是井底之蛙。

掠了掠鬓间的发髻,扭动腰身拾阶而上,妇人才会有的风骚此时表现的沥林!

药铺小童看到她一天,客气的问道:“这位夫人,请问是看病还是抓药?”

她翘首环顾一圈,没有看到澜师兄很是失望,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给药童。

“我打听一下,这里可有一位澜大夫?”

药童摇头,把钱推回去,“药堂规矩不许我们客人银子,也没有你说的澜大夫!”

苏芷怡正好在药柜处让掌柜的给她拿点补气血的中药,她今日心情好,想给暗萧做药膳汤!

起先她没有注意堂主的女人,那人又说,“哦,他的全名叫暗萧澜,是医术非常了得的大夫!是你们的店老板!”

小二依旧摇头,“没有没有,店老板不叫这名,我们这只有一位坐堂王大夫,两名出诊的李大夫和刘大夫,没有这人!”

那小二转身招待别人去了,晾着梅雯蝶一脸茫然!

苏芷怡是知道萧的全名的,她见梅雯蝶脸上皆是不知所措的表情,很是无助,走过来搭话道。

“这位夫人,您找他有事吗?”

梅雯蝶没想到有人知道,还是一个娇滴滴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女孩子。

“你认识他?我找澜师兄有事!”

苏芷怡不知道要不要说了,因为她知道萧不想和以前的师兄弟有牵扯了。

她犹豫,梅雯蝶却抓着她不放,“姑娘,我是澜师兄的师妹,听说他来了徐州,特意代师父传话的!”

苏芷怡不疑有它,萧的师父亦是父亲,她知道,家人要带话,她怕耽搁事,点头道。

“我未婚夫出去办事了,这位夫人进里间休息吧!”

梅雯蝶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女孩会是萧的未婚妻,一种强烈的嫉妒心油然而生!

对方比她年轻,比她干净,比她漂亮,有这样娇俏可人的未婚妻在,还有她的位置吗?她有些后悔来了。

苏芷怡转身引她进内室,梅雯蝶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姑娘,不必……了!”

她这一抓,刚巧探摸到脉门,她医术天赋有限,只好专攻妇科,一来自身方便,二来她想看看,自己这身子能不能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