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章(2/2)

最后哽咽出声,不受控制。

宁翠翠默念完往生咒,睁开眼睛看着她,看似无情,又何尝是真的无情,她只是想要更好的,对于不丹,只是一种被缠狠了的厌烦吧?

如今失去了,此时的伤心到体现出女子的几分真切情意来。

“郡主,可感觉身子轻快了许多?”

瑶里也慢慢住哭声,扫视了屋中四处一眼,似是寻找不丹的身影,似又在担心有人偷听。

她点了点头,对宁翠翠招了招手,“大师,能离我近一点吗?”

此时她人在床上,宁翠翠跪在床前,她想让她近一些!

宁翠翠起身上前,来到塌几前!

“郡主可感觉舒服些了?”此时她勉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半分区别,然而她的嘴唇都忍不住颤抖,因此她对周边的观察力弱了几分。

瑶里也叹气身子,在她靠近时,在她耳边轻轻道:“钟离姑娘,我想要纳吉死,你能做到吗?”

她敢问宁翠翠,就是因为她知道,这样的一个大师,能将她身上的阴魂送走,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人命!

宁翠翠以为她怕别人听到,才如此小心,点点头道:“再下很高!”

在她决定对纳吉动手前,就悄悄制作了逆行转生阵!

此阵需要埋在所害之人的床下,七能让人感到不适,十四天后暴毙而亡,制作此阵盘很是繁杂!

因为阵盘有巴掌大,而如何安放,不被人查觉到也是一件麻烦事!

然而想用简便的方法至人死,需要极其详细的八字,想弄来纳吉的八字很难,所以交出阵盘时,她将指尖刺破,滴入阵眼当中,将逆行转生阵盘激活。

“郡主只需将此盘放在那人床下,就能达到想要的结果!”她轻轻附耳,“七日必死,切勿被人找出!”

瑶里也用帕子将阵盘覆盖上,慢慢躺回床上,“我乏了,大师请回吧!回头我会叫人送千金到大师府上!”

宁翠翠起身之前,叮嘱道,“郡主身子羸弱,需要长时间修养,佩戴此符可保万无一失!民女告退!”

瑶里也这才轻轻拿来帕子,发现那张阵盘之上,果然附带着一张符纸!

她眉头皱了皱,将阵盘藏于枕下,正想着,宁翠翠为何会将符纸与阵盘一同给她,是事先准备好的,知道她会需要此物,还是她知道这间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她越发不敢小瞧对方了,忽而房间的屏风垂帘后面走出一名高大男子身形,此人一身黑衣,身姿挺拔伟岸,面上罩着一张面具。

“表妹身体好了,为兄很是开心,你放心,此次和亲只是一个幌子,我早就安排好替代表妹之人,待此间事成,我会接表妹回王庭,做我古翰正妃!”

瑶里也轻轻“嗯”了一声,“我信表哥!”

他手伸到枕下,瑶里也瞬间呼吸一掷,见他拿出来的是那张护身符,紧张的表情才缓解!

他将符纸放在鼻下闻了闻,“是血味!女子的血,带着甜味!”

瑶里也似吃醋一般,将符纸抢过来,“表哥对女子可真是熟悉!”

古翰也不隐藏,大笑出声,“表妹亦如此,又何苦挖苦表哥?”

瑶里也一时慌乱,古翰确是将面具戴好,“可有什么发现?整个过程你们一句交流没有,她到底如何治好你的?”

瑶里也忽然因为心虚,变得额外乖巧,她招手,古翰走过来,她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蜂腰!

“也儿心中只有表哥,哪怕病入膏肓也只有此执念,至于钟离姑娘怎么治我的病我不知道,整个过程我都特别混沌,只记得她在我眼睛是涂抹了东西!”

瑶里也的房门在宁翠翠走后一直没有开启过,而她的贴身婢女守着门口,清楚的听到室内的动静。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院中所有人都打发开去,随后在三更十分,命人备水,悄悄送去郡主房中。

瑶里也沉睡过去前,将手悄悄放进枕下,东西还在,笑容中带着满足,她终于可以安心的和表哥在一起了,随后安心睡去!

古翰整理好自己,回了他的客房,他并没有急着睡下,而是一连做了两个吩咐。

“巴蒙,你命人假扮成我的模样出现在忘忧山上,将这信息散播出去!”

“巴蒙领命!”

他拿出一个烫金带着檀木清香的请帖,铺设在案几上,慢慢研磨,随后模仿出女子惯喜的簪花小楷,以瑶里也的口吻写下请帖。

“感念钟离大师恩情,明日辰时邀约大师共同出游枫林谷,盼望赏脸瑶也儿!”

“巴特,明日你将这份帖子给锦琳,让锦琳去下帖子!此事不许郡主知晓!”

巴特没有多问,应声称是。

古翰做完这一切,将面具摘了,一边向浴池走去,一边脱掉袍服随意丢在地上。

纳吉府最豪华的宅院不是纳吉折干住,而是他,这间修建有华清池的榭澜阁!

整个人淹没在温泉池水中,哪怕已是子夜,丫鬟也不敢有半点懈怠,见他准备好,忙用托盘端来皂角与帕子,在一旁点上带有紫苏香气的熏香!拿起皂角为他净身。

古翰原本闭眼休息,忽然看了一眼香炉,“以后我的屋子、包括衣饰,每一件物品皆不用熏香!”

丫鬟吓得忙应声称是,有人急急上前,将香炉撤走!

他如今化身鬼藤子,一个江路游郎,哪里会用熏香这种贵族人才用的东西!他准备了这么久,怎么可以在小事情上暴露自己。

洗漱完毕,任由婢女为他更换了睡袍,丫鬟近身伺候着,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古翰将脸上的胡子剃掉后,俊美阴柔的五官很符合北橚女人的审美,然而今天他累的很,没心情调戏面前的丫鬟。

直到床帐放下,丫鬟脸上忍不住失望之色,他从床帐里伸出手来,“等等!”

小丫鬟面色一喜,转身时眼睛里多了几分璀璨。

古翰带着浓厚的睡意道:“明日无论谁问你,皆称我不在府中,有任何人打扰到我休息,别怪我不客气!”

小丫鬟看着他好看修长的手又退回床帐后面,失望溢于言表!

她鼓起勇气,第一次开口询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好听一些,“公子,三餐也不用送了吗?”

回答她的只有一个浓重的鼻音,“嗯!”

婢女知道再留下去,不是能不能心想事成了,而是她可以滚蛋了,虽然失望,只要公子留下,她还是有机会的!

退出房门,榭澜阁没有下人房,退出院子回到自己的舍院,要穿过纳吉府半个花园,忽然一道如鬼魅一般都黑影从她面前掠过,吓得她整个人蹲在了地上!

紧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过去,黑影已经翻过院墙,她想叫人,突然看到那人身后别着的弯刀,把到嘴里的话都吞了下去。

只要不是冲着她来的,杀谁与她无关,与她无关!她嘴里碎碎念着这一句,回到床上将自己整个蜷缩起来。

翌日,纳吉折干换上朝服准备去衙门。管家来报。

“大人,郡主身体大安,如今由下人陪着,在在后花园散步!”

纳吉先是楞了楞,随后忍不住赞了一句,“三殿下找来的人果然有本事,再让郡主养上十日,我便修书,亲自送郡主进京!”

他很满意在正元节前郡主身体大安,只要促成两国亲事,他想要的京冀兵权希望就大大的增加!

管家见老爷似忘了一件事,忍不住出声提醒,“大人,外面还有百十号人等着给郡主看病……”

“散了,散了,病都好了,还看什么看!”

“……承诺的千两黄金……”

纳吉脸黑了,让他拿出这么多钱给别人,他是真心不舍得,忍不住在房子踱步,忽然头疼起来!

正直盛年,他身体可是一直很好的,今日头疼来得突然,就是这钱愁的有关系!

“我都头疼成什么样子了,那人看好了郡主却让本大人病了,给她一百金送去!一个贱民,敢拿千金也不怕没命花!”

管家囧着脸,看了一眼老爷,他就知道,他们家大人绝对不会守承诺的。

纳吉府送来的酬谢与瑶里也的请帖是同时到的,宁翠翠看着匣子里四锭金元宝,面无表情。

起身对来人做了回礼,“小女有幸治好郡主,实属幸运,谢大人酬谢!”

管家点点头,觉得这个姑娘不但本事大,还知进退,忍不住提醒了两句。

“不是大人刻意少了谢金,是大人早起忽然头疼,称姑娘把郡主病治好了,却将病气转到大人身上了,老奴替主子问一句,可否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宁翠翠没想到郡主动作这么快,这是她离开就下手?

对于逆行转生盘,就是将一个人的身体状况逆转,犹如血脉逆转一般,初期症状是头疼,阵痛,一日后会时时刻刻都疼,三天后会出现心慌,眼前发黑!

随后忽然昏迷不醒,七日后暴毙而亡,药石无医!此阵盘霸道,恶毒,只要不被发现销毁,人是没救了。

但她这七日内必须离开才行,否则再让她前去看病,怕是会有麻烦。

然而清晨楚行便出府了,说是有了古翰的踪迹,此人对他一再起杀心,溪族如今对北橚定然是虎视眈眈的状态,此次找到人,势必要击杀的。

然而送走管家,打开拜贴是郡主邀约同游的邀请!

蜻蜓看了一眼,忍不住提议道理:“姑娘在殿下未回来前还是不要离开的好,瑶里也可是溪族人,属下怕有意外!”

瑶里也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为人除了自私、果决一些,不过是少女比常人更加敢爱敢恨一些!

“她没必要害我!景通不在,与她同游正好消磨一下时间。”顺便问打听一下纳吉府里的事情!

翠茗楼近两日生意一落千丈,任谁生意场上停了一口漆黑的大棺材,生意也不会好的。

龟奴和老鸨子在后院对着芙蓉的棺椁撮牙花子!

“妈妈,这么停在这,也不是办法啊!”

崔妈妈瞪了男人一眼,“用你放屁,花锦那厮我们惹不起,姓萧的又拒不赔偿,我们把人葬了,回头他万一出了钱要人,我们还给他挖出来吗?你不怕掘人坟损阴德,我还怕倒霉后半生呢!”

崔妈妈直骂晦气,龟奴转着眼珠子上前,一脸狗腿。

“我不怕,就葬了吧!我看姓萧的那小子不会要人,活得领回去还有点用,他要个死人做什么?”

崔氏想了想这两晚的惨淡生意,咬了咬牙,“那你自己办这事,和我没关系!回头领一百两银子算你辛苦,其余的多一毛也别想我拔!”

有钱拿,龟奴花五两银子雇了一辆车,又掏五两雇了俩抬棺的人,棺材从后门抬出去了。

才走到巷子口,就看到前街气势汹汹来了一伙人把翠茗楼给包围了,他不知道翠茗楼这是又惹到谁了,催促着赶紧快着点,牛车载着棺椁顺着后巷快速离开了。

飞雷已经将苏沁雪带到了徐州!第一件事就是跑翠茗楼来闹事!

他的想法很简单,苏沁雪最好是把翠茗楼都砸了才好,惹的事越大越好,这样花锦害死人一走了之,老鸨子不敢得罪他,可是楼砸了,就不是死了一个姑娘的事情,背后的金主定然要管。

深究下来,暗萧不就没事了?

苏沁雪也给力,她嫁给比自己大了快有二十岁的男人,本来就不甘心,堂堂国公府嫡亲小姐,给人做续弦就够丢人的了,结果还不受宠!

真当她是摆设了,才新婚,就拿出五千两银子包花魁,看她不把花魁给撕了,她就不姓苏。

她想好了,花锦是国舅,父亲不敢得罪,可你就是个混的,受不的激,她把事闹得翻天覆地,把她休了,她就再不用想着出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