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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吗啡

「吗啡!吗啡!吗啡!吗啡!……」

在一片阒黑中,只有星星点点的萤光,以及群众间近乎疯狂的呐喊,回盪在偌大但人气鼎沸的会场中,身处在这空间中的人们,无不翘首盼望,一双双炽烈的视线紧盯著黑暗的舞台,饥肠辘辘的。

此时,他们等待的,不只是某个人的出现,更像是期待著一场华丽的梦境,即使是虚幻缥缈、稍纵即逝的美梦也好,他们都甘之如饴。

忽然间,舞台亮了起来,四个皆周身玄黑的男子出现在舞台中央,引起歌迷尖叫连连,像是失控一般。而站在麦克风前的男人,身前悬著一把火红色的吉他,与身上缎质的亮面西装相映成辉。男人露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炫目得比装饰在肩上的华丽徽章更加熠熠生辉,将那张j致有如雕像的脸蛋衬得更加美艳。

「靡靡!靡靡!」男人的微笑使得会场欢声雷动,所有的歌迷都嘶吼著男人的名字,脸上兴奋得发红。

男人纤长的手指轻轻搭著麦克风,美目巡视著台下观众,顾盼生辉。凡是对上他那看似冰冷但实质上却热情如火的眼神,都会情不自禁的抖颤起来,周身皆洋溢著狂喜。

此时,男人轻轻地开口,低沉清朗的嗓音,如被风撩动的琴弦。

「吗啡乐团在十年前成军,但直到五年前才正式出道,其中也经历了许多波折,但是因为有你们,才有今天的吗啡乐团……」男人笑得好看,深邃的眼眸里此时正水光潋滟。

「靡靡,我爱你!」男人如梨花凝露的x感表情,让几个站在最前排的歌迷感到脸红心跳,他们高举著歌迷俱乐部做的巨大立牌,不断替台上的男人加油打气。

「这十年,真的得来不易,我们非常珍惜……因此,接下来的歌曲,代表了吗啡乐团始终如一的心情,也就是最新的单曲-『恒星』。」

男人的发言让会场陷入疯狂状态,尖叫声此起彼落。唐子靡不顾自己所造成的纷乱场面,自顾自地笑了笑,嘴角像衔了朵动人的花朵,绽放著不可一世的光彩。

此时,鼓手举起纤长的手臂,鼓b用力的互击四下,就像是美梦成真的暗号,男人轻刷了下吉他,划破了即将凝结的空气。

就在一瞬间。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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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每日二更!!!!!

☆、1 谁是监护人

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周围一片喧闹。

打扮入时的众人皆围著一座如堡垒般的香槟塔,脸上尽是雀跃。一个深著铁灰色西装的伟岸男子,将手中的酒瓶豪迈的往下一倒,晶亮的琥珀色y体如瀑布般,从香槟塔的尖端奔泻而下,快速盈满了基座的酒杯。男人的成熟俊脸兴奋得发红,他开心地摆摆手,众人一哄而上,随即人手一杯。

男人举起酒杯,爽朗的嗓音响起:「今天的单曲发表会能完美落幕,全靠各位的帮忙,乾杯!」

「乾杯!」

一时间,清脆的玻璃碰撞声不绝於耳,像是演奏著欢愉的音符。男人隽朗的眉目环顾著四周,最後停留在吗啡乐团的成员身上,笑里蕴含了意气风发。

「敬最b的乐团!」

「谢谢simon哥。」乐团的成员们异口同声答道,将杯中y体一饮而尽。

正当众人酒酣耳热之际,只见站在唐子靡身旁的纤细身影有些摇晃,似乎有了醉意。

「小澧,别再喝了。」唐子靡低声说道,一手抢下男人刚拿起的酒杯,俊秀的长眉紧蹙著。

「开心嘛!喝一点有甚麽关系?反正你会把我扛回家……哈哈……」戴君澧笑得灿烂,j致的白皙脸庞因酒j而涨得绯红。

「你这家伙……」唐子靡轻叹口气,任凭男人抢回手中酒杯,继续开怀畅饮。

此时,身著灰色西装的男人走到戴君澧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笑眯了眼:「君澧啊,刚才的表演真是太b了,台下的歌迷可是如痴如醉啊!光是周边商品就销售一空,歌迷们都等著下个月发行的新专辑呢!光是预购数量就超过了其他唱片公司的总销售量。公司有你们真是太b了,我爱死你们了!」男人紧抓住戴君澧细瘦的双肩,用力的在他脸颊上亲了几下,全场一片鼓噪。

戴君澧推拒著身前的男人,但对方高大的身形却纹风不动,戴君澧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僵硬。在欢声雷动的空间里,只有唐子靡绝豔的脸庞y冷著,单薄的红唇抿得死紧,看上去怒气冲天。他迈著大步,迅速走到扭成一团的两人面前,俊美的脸蛋极度酷寒。醉眼惺忪的男人对上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眸,却没有丝毫退缩,依然我行我素。

「怎麽了,子靡,脸色这麽难看,你身体不舒服吗……?」男人晃著有点胀痛的脑袋,口齿不清的说著。他始终紧抱著戴君澧,丝毫不肯松手。

「他不喜欢这样,请您放手。」唐子靡冷冷地开口,眼神紧盯著男人,犀利的目光没有丝毫飘移。

「你说甚麽?」男人的音量忽然变大,不知道是没听清唐子靡的话语,抑或是恼怒。

场面忽然静默得尴尬,被抱个满怀的戴君澧露出一抹尴尬的娇憨傻笑,愣愣地望著僵持不下的两人。

忽然,一个赤裸著上身的男人跌跌撞撞的扑到唐子靡怀里,湿漉漉的一身酒味。

「靡靡,喝吧!今天不醉不归!」男人手上拎著还没喝空的啤酒瓶,金色发梢仍悬著水珠,滴滴答答的,水渍将唐子靡的白衬衫染得一片湿。

「你怎麽喝得一身都是?臭死了……」唐子靡扶住醉得东倒西歪的男人,表情更加不悦。

正当唐子靡跟金发醉汉缠斗时,灰衣男子感觉到怀中的温暖躯体被突如其来的力道给拉走。他别过脸,正好对上乔希佑发亮的灰色眸子。

「抱歉,simon哥,我们明天还要录音呢!君澧也醉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四个先回家休息了。不好意思扫了你们的兴致,大家继续玩吧!」乔希佑甩著一头闪亮的银色长发,一把将戴君澧给打横抱起,快步走出喧腾的包厢。

唐子靡见状,也默默扶著醉醺醺的艾光离开现场。临走前,他对著灰衣男人微微颔首,不卑不亢的态度。

乔希佑手握方向盘,从後视镜中觑著後座的两人,始终面无表情。

唐子靡望著窗外呼啸而过的景致,甚麽也看不见,但他也无心欣赏。身旁的戴君澧睡得深沉,鼻息稳静,像是做了场好梦般,嘴角正微微翘起。

「君澧醉了,回去之後好好照顾他。记得,明天下午的录音可别迟到了。」男人轻轻说道,语调并没有一丝起伏,却暖暖的。

「对不起,我不该把场面弄得这麽僵。」唐子靡的声音很轻,原本凌厉的眼眸此时正低垂著。

「你是在保护他,不用说对不起。」男人的声音很清朗,一如今晚的月色,弓得棱角分明却皎洁异常。

「对啊,别放在心上。那家伙一向少g筋,吃亏了也不知道,还是需要你这监护人好好照顾!」坐在副驾驶座的艾光笑得开怀,眼神清亮,看似毫无醉意。

「谁是监护人?你这老爱装疯卖傻的家伙,不要用这种奇怪的词汇形容我!」唐子靡微眯起眼,不悦的瞪视著斜前方那头如金的发丝。

「我是归国华侨嘛,请原谅我知道的词汇不多。」艾光的态度戏谑,并没有要求原谅的低声下气。

但唐子靡却因此绽开一抹久违的美豔笑靥,清冷得一如月下昙花。

清醒的三人各自看向窗外景致,但心却是紧紧相系。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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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明明是个爱哭鬼

夜凉如水,唐子靡却只披著一件黑色的缎质睡袍,衬得他赤裸的白皙肌肤有如天鹅绒般光滑柔细。

长夜漫漫,他却无心睡眠。

唐子靡觉得创作的思绪源源不绝,却抓不著任何一缕,所有的灵感像打结似的,在他脑里纠结成团,剪不断、理还乱。

「达」的一声轻响,在只听得见呼吸声的空间里却格外清晰。男人别过他美豔的面孔,微眯的眼神瞟了瞟床边的电子时钟,刚过深夜两点。不一会儿,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响起,像是在迟疑一般,沉重的步伐在地毯上拖著,听似有点不稳。

门外的脚步声让男人轻叹口气,他快步走到门边,轻轻扭动门把。

戴君澧只穿著件单薄的睡衣,睡眼惺忪的站在他面前。

「进来吧。」唐子靡的呢喃柔得有如夜岚。

只见戴君澧摇晃著身体,迷迷糊糊的迈进房间。

虽然他始终没睁开眼睛,脚下的步伐也看似踉跄,却能灵巧闪躲著房间里的摆设,快速并安全的走到唐子靡的床边,随即倒在温暖的被子上,一头埋进柔软的枕间,不偏不倚的。

虽然来者的动作熟练得诡异,但唐子靡的温柔神情并没有丝毫改变。他缓缓走到床边,将戴君澧压在身下的棉被拉起并盖在他身上,像是怕吵醒好梦正甜的人儿,他的动作格外的小心翼翼。

「你啊,总是这麽笨……」唐子靡轻叹口气。

但瞬间入眠的戴君澧并没有听到他的低喃,还发出了酣睡的平稳呼吸声。

他回到窗边,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宣示著夜晚的美丽,夜色里彷佛有著大张旗鼓的喧闹声。失眠的男人仰起头,视线飘向无云的夜空中,天穹里只有几颗稀淡的星子,清朗的月格外寂寥。

又是个令人辗转反侧的无眠之夜。

黑暗的空间里,男孩甚麽也看不见,只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在漫无边际的阒黑中,像是在指引著方向。

他迈著缓慢的步伐,前往未知的路程。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出现一扇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男孩却能辨识出它的材质,是扇锻铁的大门,盘旋著华丽的花鸟。

门把被m得光亮,透著黝黑的光泽,那深沉的色彩极为眼熟,但他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决定鼓起勇气推开大门。

门里,有一条栽满玫瑰的小径,如羊肠般蜿蜒,却在眼前无限延伸,似乎没有尽头。男孩怯怯地踏上花径,空气中浓烈的玫瑰花香,让他的脑子开始胀痛,他渐渐觉得步履维艰。在他快要向前扑倒时,有只温暖的手轻柔的扶住他,一股强烈的花香直扑鼻腔,甜腻得令人作呕。

「怎麽这麽不小心呢?」是温软的女x嗓音。

只见男孩一颤,略带哭腔的低吼立即脱口而出:「妈咪!」

在男孩仰起脸的瞬间,手臂上的力道立即放松,话语的尾音仍回盪在空气中,女人却已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温热的玫瑰花香。

周围又陷入一片黑暗,甚麽都看不见了。

男孩坐在地上,开始放声大哭。

窗外的雨水仍落个不停,天空灰蒙蒙的。唐子靡从柔软的沙发上坐起,用力伸伸僵硬的身体,骨骼似乎还发出嘎嘎的声响。

「嗯……」此时,躺在床上的戴君澧发出了呻吟声,在被子里不住扭动著。

唐子靡见状便快步走到床边,钻进棉被里,紧紧拥住抽泣不止的男人。

「小澧别怕,我在你身边。」唐子靡温柔的在男人耳边呢喃著,并轻拍著对方颤抖的身体。

不知道是男人的体温抑或是安慰的话语发挥效用,戴君澧原本颤抖不已的身体慢慢冷静下来,抽泣声也逐渐听不见了。过了许久,男人才悠悠转醒,他缓缓从唐子靡怀中抬起头,迷蒙的眼神正波光粼粼。

看见戴君澧终於清醒过来,唐子靡露出一抹比阳光更炫目的好看微笑,嘴角的弧度极为温柔。

「好热……」戴君澧轻喃著,纤细的手臂用力推著身前的唐子靡,试图挣脱出他过於炽热的体温。

浓密的睫毛上还挂著几滴泪珠,鲜豔的薄唇微微开启,过大的衣领滑下赤裸的肩头,如娇豔欲滴的菱r般光滑诱人。有著稚气脸庞的男人正在努力的挣扎著,因吃力而胀红的双颊显得格外可爱,唐子靡不禁轻笑出声。

唐子靡能蛊惑世人的优雅微笑却让戴君澧气得七窍生烟,他不悦的瞪视著对方,偌大的猫眼圆睁著,看似有点光火。

「放手啦!热死了。下午还要录音,你还不快点起床!」戴君澧用力挣脱了男人的禁锢,快速的从床上坐起。

「你可真无情啊!也不想想每天晚上梦游都是谁好心收留你?作恶梦的时候都是谁在安慰你……」唐子靡斜倚在床边,纤长的手臂轻托著脸颊,x感的红唇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少装出一副弃妇的样子,看了就恶心!」虽然戴君澧秀眉紧蹙,讲话却口齿不清的。

「明明是个爱哭鬼,嘴巴还这麽坏。小心我把你是爱哭包的事情说出去,彻底毁掉你辛苦建立的酷帅形象!」唐子靡托著腮,上勾的娇媚凤眼含著动人的笑意。

「随便你。」不料唐子靡的话并没有激怒对方,只见戴君澧揉揉惺忪的双眼,随即转身离去。

「真是个可恶的家伙……」唐子靡看著对方纤细的背影,一抹无奈的苦笑挂在x感的唇边。

为什麽,你总是这麽毫不在意呢……?真是令人生气得发狂啊……

戴君澧走到门边时,像是想起甚麽事情,他蓦然停下脚步。

「你昨晚真的唱得很b,全世界……就只有你能唱出我要的感觉。」男人回过头,清秀的脸庞露出一抹微笑,迷蒙的眼神。

男人温柔到不可思议的表情让唐子靡愣住了。

过了好一阵子,唐子靡才理解对方的话语,他绽开一抹风华绝代的美豔笑靥:「喔?难得你这麽坦率的称赞我,真令人感动啊。」

那抹绝艳诱人的弧度,像是挑逗一般,戴君澧觉得全身的血y都沸腾起来。他别过脸,刻意不看那张不论男女都赞叹不已的脸庞:「哼,这只是恭维话罢了,你可别当真。」他板起脸,刻意的冷淡。

他冷漠的说完後,随即走出房门,头也不回的。

唐子靡斜倚在床上,看著男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知道戴君澧口是心非,但还是为他的态度感到些许的悲伤。

但最令唐子靡生气的,是自己并没有因此动怒这件事。

他抓起枕头,本想用力的往地上扔时,忽然在枕上嗅到一股不属於自己的气味,那股甜滋滋的香味却让他突如其来的怒火蓦然消弭。他轻啮著红艳的下唇,试图厘清这股纠乱如丝的情愫。但无论他怎麽努力,那混乱的情绪仍如窗外倾泻而下的雨水,将他的心溢得满满的。

作家的话:

☆、3 你可真会使唤人

大楼的最顶层,是唱片公司为吗啡乐团特别打造的专属团练室,隔音良好的团练室里摆放著团员们的珍贵乐器,仅隔一道墙的休息室也装饰得美轮美奂,更内建一个小而j致的厨房,附带一个装满食物跟饮水的巨大冰箱,生活机能一应俱全。想当然尔,所费之资自然不在话下。

此时,这摆设华美的空间里,三个男人正各自动作,但他们的所思所想却是相同。

唐子靡一身黑衣,惬意的斜倚在沙发上。而戴君澧不断的来回踱步,清秀的脸庞微微扭曲著。看见戴君澧有点恼怒的神情,正当唐子靡想出口安慰时,坐在沙发另一端的乔希佑已先他一步打破沉默。

「这又不是小光第一次迟到了,再过五分钟他一定会到,别急。」男人将垂至x前的银灰色长发拢至脑後,修长的双腿交叠著,一派优雅。

但男人不疾不徐的口吻并无法缓和戴君澧急躁的情绪,只见他慌张地走来走去,光可鉴人的尖头皮鞋敲击著大理石地板,喀喀碰碰的,将他的烦躁与不耐展露无疑。

「专辑发行日就在下个月初,却还有一首歌没录完,我怎麽可能不急啊?!」戴君澧懊恼的抱著头,无奈的跌坐在沙发上。

看见戴君澧沮丧的模样,唐子靡轻拍了拍他的肩:「乖啦,我们可是吗啡乐团,没有甚麽事情是做不到的。」他笑得美艳。

「笨蛋,不要说这种自大的话。」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但戴君澧似乎接受了他故作轻松的安慰,从手掌中抬起濡湿的眸子,对著唐子靡柔柔一笑。

戴君澧那双像嵌入两枚星辉般闪耀的眼神,与之对视的人都不禁通体酥麻。

唐子靡也不例外。

男人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便故作镇静的耸耸肩。幸亏戴君澧抱著头,卷入了自己的苦恼漩涡中,而乔希佑也正好在闭目养神,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失常。

不知道是因为心情低落还是天气y寒,戴君澧包裹在单薄衬衫下的细瘦身体似乎正微微颤抖著,唐子靡便将身上的皮衣脱下,披挂在对方身上。

「不用了,我不冷。」虽然戴君澧的语气清冷,但也没有太多抗拒,任凭男人动作。

在披衣的同时,唐子靡蓦然看见眼前那j巧的耳廓边有颗小痣,艳得像粒红豆,玲珑可人,衬得戴君澧的肌肤更加白皙,看似吹弹可破。

男人晃了晃脑袋,几绺过长的发丝轻轻垂下,正好拂及耳边的小痣。

那抹红,在乌黑的发丝间若隐若现,刺激了唐子靡的视觉,他感觉全身细胞莫名的鼓噪起来。

於是,他缓缓地伸出手,情不自禁的。

正当他就要触及戴君澧白腻的肌肤时,有个火红的人影撞进房间,对方带来的酷寒及时冷却了唐子靡即将燃烧的情思。他蓦然抽回手,冷眼望著眼前可称为不速之客的男人,淡漠的眼里似乎蕴含著名为「意犹未尽」的愤恨。

「噢?大家这麽早就来了!」男人摇曳著炫目的金色卷发,笑容似乎可以一扫窗外y霾。

「早?你这个王.八.蛋!」只见戴君澧一个箭步冲向前,数个回旋踢落在男人身上,招招到位。

只听金发男人惨叫连连,哀鸿遍野。

这是吗啡乐团已维持十年的固定戏码:深具责任感又多愁善感的贝斯手兼团长戴君澧将不负责任又老是姗姗来迟的吉他手艾光打得落花流水;而看似冷眼旁观的鼓手乔希佑会默默的收拾打斗後的残局,将散乱一地的东西归位。

但是,原本也该袖手旁观这滑稽闹剧的主唱唐子靡,望著眼前那扭打成一团仍笑闹不已的两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却涌上心头。

戴君澧的笑脸,忽然令他喉头一紧,全身感到麻痒难耐,类似心痒难搔的躁动不安。

夜幕高悬已久,浓重的睡意跟疲乏感逐渐侵袭,但戴君澧仍强打起j神,专注在最後的混音工作。「叩叩」的几声轻响,戴君澧没有抬头,他摆了摆手,站在玻璃窗外的男人便缓缓推开厚重的隔音门。如水的寒冷夜色悄然入室,戴君澧不禁打了个冷颤。

「吃点东西吧。」唐子靡手中的托盘上有碗n油浓汤,温暖的热气不断往上窜,氤氲了男人俊美的眉目。

「我现在没空,」戴君澧忙到连话都懒得多说,他微微侧过脸,朱唇轻启:「喂我。」

男人居高临下的姿态并没有激怒唐子靡,只见那张俊美的脸庞绽开一抹绝艳的微笑。

「你可真会使唤人啊!」但语气尽是宠溺。

他走到戴君澧身旁,舀起一匙热腾腾的汤汁,细心吹凉後才送进男人口中。

「好吃吗?」

「嗯。」

虽然戴君澧并没有多加赘述,但从他又启齿等待下一口的举动,则见他对这碗汤的赞许与认同。唐子靡一杓杓的喂著,虽然窗外狂风暴雨,但他眼底的温柔月色却更加清隽,无限光华闪耀著。

作家的话:

☆、4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碗底渐空,戴君澧手边的工作也宣告结束,他用力伸展著身体,露出了倦怠的表情。

「总算结束了,真是累死我了!」他揉揉猫似的大眼睛,同时打了个呵欠。

「好,我们回家吧。」唐子靡起身理理衣上的皱褶,收拾起一桌的残局。但戴君澧却慵懒的往沙发上一躺,将脸埋进枕间,看似不想动弹。

「还不快点收拾东西?我们要回家了。」唐子靡轻跩起男人的手臂,低喃著。

「不要,我好累,不想再动了,睡在这里就好。」戴君澧含混不清的说了几句後,便发出了低沉的鼻息,似乎听不见对方的下一句话。

男人沉稳的呼吸声令唐子靡也无可奈何,男人轻叹口气,从置物柜中抽出两条毛毯,其中一条被细心的裹在早就昏迷不醒的戴君澧身上;另一条则被唐子靡紧拥入怀。

唐子靡用力的纂著毛毯,似乎希冀从中得到些许慰藉一般。

毕竟,窗外的月光已被y雨给驱离了,甚麽也看不见。

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阒黑,依旧充斥著浓郁的玫瑰花香。盈满灼热花香的肺叶,炽烈得像是要燃烧起来般,疼痛得令人喘不过气。戴君澧费力的喘著气,双手不住挥舞著。

「小澧!」一个温柔的嗓音轻喃著。

是谁……

他睁开眼睛,却甚麽也看不见。

他不禁痛哭失声,双手也胡乱挥舞著。忽然间,有双大手攫住他的肩膀,对方温暖的体温令他感到安心,他便用力的扑上前,像是找到块浮木般。

「怎麽了!」唐子靡愣愣地望著将那紧拥住自己的纤细身体,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不知道是因为啜泣,抑或是被唐子靡的高热体温给薰暖,戴君澧那张如梨花带雨的清秀脸庞漾起绯红,美艳得诡异,也格外诱人。男人忽然觉得口乾舌燥,浑身热得烦躁。埋在他颈边的戴君澧不住轻喘著,温暖的热气薰得唐子靡也开始发晕,他轻轻推开对方过於靠近的躯体,试图制造出缓冲地带。

「啊……」像是害怕失去甚麽东西一般,戴君澧发出一声听似惊慌的低喊,身体更加贴紧。

对方略低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衬衫,不断窜进唐子靡体内,如电流般,令他感到一阵颤栗。怀中人儿几绺柔细的发丝轻抚过他的鼻间,男人觉得浑身麻痒,体内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度,并快速的涌向下腹。

唐子靡低下视线,男人耳边一抹诡艳的红蓦然跳入眼中,像火种一般,迅速点燃了他的欲望。他轻抚著倚在怀中的脸庞,白皙光滑,柔润得似乎能拧出水来。像是耽溺於如水般的香馥温柔,唐子靡的手指巡游於男人滑嫩的肌肤上,没有停下动作。

此时,戴君澧微微扭动著身躯,无意间触及了男人始终高居不下的腿间,却毫无知觉,双手依旧紧环住身前的唐子靡,啜泣声逐渐缓和下来。

男人咬咬牙,俊秀的长眉颦得更紧,额上不住冒著汗,因为难以扑灭的欲火。

他轻托起戴君澧的下巴,毫无防备的睡脸、长睫毛下的浓密y影、小巧挺翘的鼻梁、微微开启的红唇……直到今天,唐子靡才蓦然惊觉,眼前这脾气倔强但内心却格外敏感的男人,竟有著如此煽动人心的一面。

於是,他俯下头,轻轻地在那诱人的双唇上啄了一下。

「嗯……」像是查觉到甚麽,戴君澧忽然低吟一声,清秀的眉间轻蹙起。

男人听似责备的轻喃,蓦然将唐子靡拉回现实。他愣愣地望著怀中那张纯真无辜的睡脸,浓密的长睫毛上还挂著星星点点的泪珠,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他缓缓放下怀中人儿,迅速的冲进浴室。他扭开水龙头,冰冷的水迅速洒下,他和衣走进浴缸。

不知道在浴室里待了多久,唐子靡浸泡在深及颈部的水里,全身都已冷得直打哆嗦,但高擎的欲望始终张牙舞爪,躁动不安的下身仍处在兴奋状态,怎麽也无法冷却。他望著依旧冲动的下身,美豔的脸庞漾开一抹凄苦的微笑,蓦然将热得发烫的脸埋进水里。

像是溺毙前的挣扎,水面上只浮现几朵无奈的泡沫,随即幻灭无踪。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只闻浴室里传来一声长叹,随即静默无声,直到天明。

作家的话:

☆、5 百思不解的执著

戴君澧缓缓睁开眼睛,窗外已一片明亮。天空一扫昨晚的y霾,亮得刺眼,连云朵都像是被涤尽尘埃一般,洁净得令人难以直视。

他微眯著眼,巡视著周围,像是在找甚麽人。

但是,除了他以外,再没有别人了。

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缓缓从沙发上起身,桌边放了一份三明治跟蔬菜浓汤,碗壁还残留著馀温。他轻啜一口汤汁,眼角馀光瞟到汤碗下压著一张字条,是唐子靡清俊的字迹。

「要吃光。」是男人不容置喙的命令式,没有一丝温柔。

他拿著纸条,男人棱角分明的字迹却令他感到莫名的不安,他慌张的狼吞虎咽著。

像是急於确认甚麽,他匆促的踏上归途。

男人坐在沙发上,魅人的凤眼望著远方,若有所思的模样。

「喂,你大清早就跑来我家,几个小时过去了,一句话都不说,至少也该为你的扰人清梦说声抱歉吧!」坐在对面的艾光揉揉一头乱七八糟的卷发,湛蓝的眼眸不悦的微眯起。

唐子靡纤长的手指托著腮,目光始终虚无缥缈,彷佛游移在不知名的空间里,并没有搭理男人。

「你这家伙,好歹说句话吧!」

「……因为不好意思打扰希佑,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好来找你了。」过了许久,唐子靡才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不好意思打扰他就跑来吵醒我?你到底在想甚麽啊,可恶!」听见对方的回答,艾光低吼一声,湛蓝的眼眸盈满怒气。

正当男人想发脾气时,蓦然发现眼前的唐子靡始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原本冷豔的眸子,此时却黯淡无光。

「你跟君澧怎麽了吗……?」艾光低声的说,蓝眸里斩钉截铁的坚定眼神直视著男人。

只见唐子靡的肩膀微微一颤,原本飘忽的眼神倏地聚焦。他别过脸,绝美的脸上挂著困惑的神情,紧盯著艾光,目不转睛的。

唐子靡突如其来的反应并没有让艾光吃惊,他轻叹口气:「谁叫你平常都摆张大便脸,只会对君澧的事情有反应。」

听见对方的回答,唐子靡望著艾光,红艳的双唇紧抿著,俊秀的眉间蹙得更紧。

原来,看在他人眼里,自己对小澧的在意已变得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执著。

艾光走到窗边伸了伸懒腰,他抬眼瞟了瞟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身後的景象: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紧啮著下唇,上勾的眼皮泛著诱人的红潮,微眯的凤眼流转著动人的粼粼波光。

那眼里的水光,令艾光心头一颤。他望著玻璃窗上的倒影,轻轻地开口:「你,对君澧……」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瞬间掩盖过艾光如呢喃的低语,唐子靡望了望来电显示,一双水光流转的美目踌躇著,内心似乎正天人交战。手机震动了许久,嗡嗡的声响像是催促著男人,更像是强调著来电者的急迫,只见唐子靡轻叹口气,缓缓的拿起手机。

「……你在哪里?」话筒另一端的声音气喘吁吁的。

透过话筒,唐子靡似乎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吹气如兰。从那红艳双唇中呼出的薰暖,一阵阵的,吹拂得他心乱如麻。

「我在小光家里。有甚麽事?」男人低声问道,语调刻意装得冷漠。

「……刚才李鸥打给我,要我们下午到公司开会,讨论mv的内容……。」

「好。」

唐子靡简短的回答像是句号,周围的氛围像是冻结一般,连空气都无法流动,话筒的两端都沉默著。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子靡只听见话筒另一端传来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将对方欲言又止的迟疑表露无遗。

他选择静观其变,像是期待著甚麽。

又过了许久,戴君澧终於开口:「……下午见。」

男人的话语消失在嘟嘟的断线声中,唐子靡拿著手机,沉默著。

我在期待甚麽……?

「你为什麽不见了?」、「我一个人好害怕!」……随便说点甚麽,就算是敷衍也好!

唐子靡将手机摔到地上,还带有微温的无辜机械跌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时髦的外壳并没有出现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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