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2)

南赢王见到我时眼神有些暧昧,仿佛我以后注定是要嫁给他似的,他怪叫道:“哎呀呀,真是女大十八变呐。以后娶了你的人可也真有福气…”我知道他所说的并不只是美色,还有至高无上的帝位。但是我在心中冷笑,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以后的皇位一定是你皇长子的呢?南赢王因为喜爱沾花惹草,后妃侧室众多,他的正妃也不过只是有个名分罢了,并不受宠,所以她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但是另人诧异的是,他却让自己的正妃为自己生了许多的孩子,除了一两个夭折外,现在他有五个嫡子女。这点也正是太后赞赏的。我听见南赢王看着元藏王的儿子,训斥自己贪玩的儿子们说:“你们看看人家,多能逗太后开心。瞧瞧你们,就知道玩!没出息!以后多学着点!”他的孩子们口中应承着,待他训斥完又跑出去闹着玩了,惹得南赢王连连摇头。

与之相反的是权禹王妃,她虽知书达理,落落大方,口碑甚好,但是太后最不满意的是她未为皇室生下任何嫡子。太后常常拉着王妃的手半是遗憾半是责备的与王妃说起此事,常常是王妃听得羞愧的抬不起头来。这时我不免为她抱不平了,他的孙儿不去王妃房里,叫她怎么生出孩子来?!这次王妃带来的是权禹王妾生的大儿子,那个妾自从生下儿子就不曾再见过自己的孩子,因为她的身份卑微,孩子生出后就过继给王妃当儿子了,所以那孩子自幼在王妃身边长大,也算是半个嫡子了。但是听见太后又语重心长地说:“哀家知道你也有难处,再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生孩子就更困难了。所以哀家才把扇稚赐给老四,她品性端庄,又年轻,哀家就指望她再为老四这支添些香火了。你可也要好好待她…”权禹王妃神色微微一动,但是又马上低下头去,轻声回答说:“是。”

晴肜帝姬已经怀孕了,大腹便便的样子,驸马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总是嘘寒问暖的样子,想必婚后的生活很是美满,我真心的为她感到高兴。

我走到殿外,看见庭院中那群表兄妹们打闹嬉笑,玩得起兴。我们之间的年岁相差不多,但是他们有着孩子般的无忧无虑,我却感觉自己已经很老了。

这时大姬的二女儿看见了我,挥手叫我:“奴兮,一起来玩跳格子呀。”他们纷纷回头看我,我竟闪过一丝慌张。我说:“我不会玩…”是的,我不会玩。从没有人陪我玩过这种女孩子间的小游戏,我不懂得怎样玩。大姬的二女儿过来把我拉到他们之中说:“没关系,学着玩就会啦。”南赢王的一位女儿哼了一声,说:“我才不和庶出的玩。”说完就高傲的离开。大姬的小女儿说:“别理她!就仗着自己出生时有什么紫光就以为自己是仙女啦,她是被宠坏了!”出乎意料的我竟没有太在意,心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呀。你父王尚且要忌惮皇上对我的宠爱不敢轻视我,你又何以口无遮拦呢。

她们教我怎样跳格子,不一会儿我就学会了,和她们玩得很开心。到最后一关时索性就挽起裙摆,蹦跳起来。

我成功的跳到最后的一个格子里,她们在旁边欢呼起来。我满是高兴得意,微微的仰起头表示自己的胜利。

突然我瞄到了不知何时站在旁边看着的权禹王,我的心一跳。

我的身体突然变得有些僵硬,手连忙将裙摆松散下来,低头转身就走。

她们不知所以,在后面叫我,而我只是快步的想要离开。

没想到权禹王竟追了上来,他越过我站在我面前。

他微微喘气,说:“为什么躲着我?”

我抬头看他,仿佛为他这样的问题感到不解和诧异般。难道我不该躲着你吗?你让我怎么面对你?

他脸上有些不自然了,但把一只石榴簪花递给我,“你掉的。”

我在慌忙的跳跑中竟连掉了簪花也没察觉,我无奈想,我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这样失态呢?

他仿佛有些自嘲的说:“刚刚看见你和那些孩子们玩,才想到你也不过十五岁,也还是个孩子呢…”

我默然不语。的9c

他盯着我好久没有说话,然后叹了口气,问:“过得好么?”

我没有回答,那个简简单单的“好”字我说不出口。我过得不好,很不好,我每夜躺在冰冷的床上会胡思乱想,我甚至在想你现在是否和姊躺在一张床上说着夫妻间特有的闺房话。

他走近了我,我顺势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身上。一切都是那样自然,仿佛我们是共患难的老夫老妻。依然是那种奇楠香的味道,让我安心。

他说:“你乖顺的样子叫人心疼。”

然后他搜寻我的唇,我闭上眼睛踮起脚尖迎合他。

他说:“你的唇是多么的冰冷啊…”

我说:“只要你的是炽热的它就不会感觉冷了。”

于是吻愈加的浓烈,又是甜美又是苦涩,将我融化。

第二天时,我无意中听见晴肜帝姬在与权禹王争吵着什么。

只听见晴肜帝姬说:“皇兄你不该冷落她。太后的意志也足以影响父皇的决定。况且即便你这样对她,我也没见到她向太后说过你一句坏话。我不明白,这样端庄贤淑的女子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权禹王说:“晴肜,有些事情你不懂的。”

晴肜帝姬叫起来说:“我也结了婚要生孩子了,我怎么会不懂。我只知道皇兄你这么做是对你不利的,皇兄你真的要好好考虑了。况且你是男人,无论怎么算你也不吃亏啊…”

之后的话我没有再听,而是静静的离开了。

我坐到了沁春媛的秋千上,心想实际上晴肜帝姬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我正这样想着,突然我的秋千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高高的荡了起来。

我在空中回头看,看见的是一个男子笑意盈盈的脸。

是十二皇子。的5b

他已经离开有一年了。

他又长高了许多,衬得身材比以前还要挺拔威武;他的皮肤比以往的黝黑,却更有男子气概。英姿勃勃,玉树临风。一年之中男孩子的变化也可以这样大。仿佛像个成熟的男人了。这样的想法让我突然觉得他的微笑陌生起来,我慌乱的从秋千上下来,心想我是不是应该对他行见面礼。

他却大步的走到我面前,抱起我在原地转圈圈。

这是我们小时候的游戏。我转着圈圈,止不住地像小时候咯咯的笑起来,欣喜也一圈圈的泛上心头。原来他还是十二皇子,他没变。

他抱着我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我眩晕起来,我叫道:“十二皇子,快放我下来。”

他这才放开我,低下头专注的望着我。

我拽住他胸前光滑的锦衣,哭哭啼啼的说:“为什么回来也不事先说一声?你总是这样,走时还不想告诉我…”

他笑着给我擦眼泪,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好了,奴兮,抬起头,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抬头看他,他说:“奴兮变得更漂亮了。”

我破涕为笑,说:“你在外面什么时候学得油腔滑舌了?”

他装出一种无辜的样子说:“我说的可是实话。”

他说很想喝我泡的茶,我便邀请他到小雅斋去。一路上我喋喋不休的问他好多在宫外在军队的事情,他就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趣事说给我听。

到了小雅斋,我为他泡了一杯茶,善善为他端来了瓜果。

他举止稳重,少了几分少年时的张扬和轻浮。

我看着他,起身,默默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靠着他,就像小时候一样。

他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他的手宽大厚实了许多,但却轻柔无比。

我的心像平静毫无波澜的湖面,与他在一起,少了像权禹王那样的紧张心跳,但却无比安心随意,自然而然。

我注意到他手上有一小道伤痕,我问:“在军队是不是很辛苦?你天生富贵,原本可以不那样辛苦…”

他回答说:“这点苦不算什么,苦的是…”相思之苦。

但是他没有说,他没有让我为难,我不能不感激他的体贴。

夏天酷热而干燥。

因为晌午很少有人来拜访,小雅斋里也不过是些侍候的女眷,所以我午睡时也只穿了一件束胸,下着亵裤,外面罩了件透明的粉红纱衣,肩膀手臂和腹肚都l露着,昏昏而睡。

善善在屋里放了几块冰,使屋子顿时凉快不少。

我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猛然被善善摇醒,善善急切的说:“小小姐,皇上来了呢!”

我一听慌了神,连忙找了件旁边的罩衣披上。

可是我还没穿完,皇上已经大踏步地进来了,他看见我还半l着的肩膀,一愣。

我有些脸红,和男女之间无关,我一向视他如父亲,只是觉得自己衣冠不整,有些惭愧。

皇上咳了咳,先背过身去,我趁着这个机会连忙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我收拾好了,再连忙向他拜安。

我像个犯错的孩子,说:“奴兮失仪了。”

他也略有责备的说:“高贵的女子无论何时都要恪守礼仪规范,应该时刻把礼仪铭记于心。你今日实在太大意了。”

他看我委实难受的样子,语气软了下来,说:“不过今日的确燥热,也情有可原…”然后吩咐善善多取些冰块儿过来。

我为皇上泡了杯冰过的茶,皇上喝了一口却没有接着喝下去,只是说:“拿点酒过来吧。”

我一惊,但是心想还好平时有备下一些陈年佳酿,于是唤婷仪取了过来。

皇上喝了口酒,望向窗外吱吱叫的蝉说:“晌午总甚是聒噪。”

我心中一笑,想:心静自然凉,皇上也许是心中烦乱吧。但是我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说:“那奴兮给皇上抚一段琴吧。”

我唤宫人取过绕梁琴,弹了一曲《流水》。

皇上半眯着眼睛听着,眼神有些朦胧,良久说了一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

今天是太后的寿辰。

晚上宫殿点燃了许多莲花瓣灯,照得大殿灯火通明。

皇室子孙,名门望族,朝中贵臣,把酒言欢,共祝太后万寿无疆。

舞女们刚刚跳完《祝寿曲》,清翎王便迫不及待的对十二皇子说:“听说十二弟在宫外遇到一老者,那老者将嵇康绝曲《广陵散》传授于你,不知可是真的?”

众人纷纷看向十二皇子,眼神都有点期待。因为大家都知道嵇康临死前那句喟叹:“《广陵散》於今绝矣!”。都说《广陵散》已经绝迹,今听说十二皇子得此真传,莫不想一饱耳福。

十二皇子点了点头,说:“话说嵇康临刑前弹奏绝曲《广陵散》,感叹此曲绝矣,殊不知有一名砍竹的少年一听而铭记于心。他本是乡间野夫,不懂韵律,但是却与此曲有缘,回家时竟真的丝毫不差的弹奏出来。但他也深知此曲乃神赐,他无意中窥探神曲,不敢声张。此后他家历代单传,这首曲子就一辈辈沿袭下来。到了这位老者,已经传了三十三代。可是老者无儿无女,他不忍此曲就此失传,恰巧我救过他的命,他见于我有缘,便死前把此曲传于我望我沿袭下去。”

在场人听了莫不感慨点头。

皇上命人取来古琴,十二皇子领命弹奏。

只见他调好了琴弦,一双修长的手从容的弹奏起来。

只听声调绝伦,余音袅袅,宛若天籁之音,此后琴声激越昂扬,如泣如诉,萦回低转,余音悠长,听者无不为之动容。

十二皇子一蹴而就,而我们仿佛还沉浸在那悠扬的乐曲中久久不能自拔。

清翎王说:“绕梁三日。”

大家都为十二皇子鼓掌,那一刻他是那么耀眼。

皇上边鼓掌边说:“皇儿得此神曲大功一件,稍后命乐工记录神谱,供众人赏听。”

十二皇子面露难色,老实的回答道:“那老者死前曾百般托付我说他家历代单传,说明天意不可将此曲外传。他不敢违背天意,叫我也每代传于一人。”

皇上听了有些遗憾,但也不敢违背天意,就放弃了此事。

这时大姬盯着我说:“听了曲再赏段舞就更好了。奴兮学舞已经有六七年了吧,怎么不让我们见识一下?”

我知道她一定又是为了清翎王的事,殊不知他已经先把她的心思告诉我了。

权禹王清翎王十二皇子等都把眼光投向我,莫不有期盼的神色。

我想了想也没有拒绝。

我辞了众人到后面装扮了一番。

我穿上了像朵花般绽放的粉红色衣裳,下面绣有沾着露珠的清水芙蓉,腰间垂下了翩翩的金灿灿的璎珞,手饰带了一串串,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灯熄灭了,我出场,众人看见的是黑茫茫的一片,却能听见我脚下的铃铛声。

一盏莲花灯点亮了,然后是另一盏。

伶人们起奏。的ac

曲子是众人耳熟能详的《春江花月夜》(1):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我随着乐曲翩翩起舞,各种乐器时独鸣时齐发,时欢快时哀怨,而我也伴着节奏时快时慢,时妩媚时清雅。既如牡丹盛开又如荷花映水…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2)

你坐在席上看着我舞蹈,我的心意可否能透过飞舞的纱袖传递给你…

长袖翩翩,为君舞。

(1)出自唐朝张若虚。

(2)出自《柳腰轻》。

因为今晚跳舞有些累,我回到小雅斋就坐到梳妆镜前,想卸了妆早些睡觉。

我盯着铜镜中的自己,想起秋娘在我跳完舞说的话。她说:“那一刻你征服了所有男人的心。”

我微微一笑,我只要俘虏我心爱的男人的心就够了。

这时婷仪说皇上来了。

我有些吃惊,想皇上极少这么晚到小雅斋的,但是也没有时间多想,又重新把卸下的装束整理好,匆匆跑出去接驾。

皇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进来了,我在远处甚至能闻到那浓郁的酒气。

皇上走路有些晃了,我急忙把他扶在椅子上。

我向婷仪使眼色,意思是让她端来一杯醒酒茶来。

婷仪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端进来一杯冒有热气的茶。

我接了过去,感到杯壁不是很烫,应该是差不多好的。

皇上吐了一口酒气,向宫人们挥挥手说:“你们退下吧。”

宫人们领命鞠躬鱼贯而出。

我端起茶杯走近皇上,说:“茶热道刚刚好,皇上喝几口吧。”

皇上抬起头,眼神有些朦胧有些怪异。

他伸出手,我以为他要拿过茶杯,还把茶杯递近了一些,可没想到皇上却抓住了我的手,一把把我揽在怀里。

茶杯落地,裂成碎片,茶叶茶水也流淌了一地。

皇上声音有醉态又低沉的说:“朕不要茶,朕要你。”

我惊慌失措,本能的挣扎,要逃脱他的怀中。

皇上却力量大得出奇,他站起身来,把我抱到床榻上。

我的背刚碰触到床面,下面仿佛是烙红的铁板,让我的身体不停的颤抖起来。我拼命的想起身,想逃离。我知道床意味着什么。

皇上的沉重的身子覆了上来,把我重重的压在下面,无法挣脱。

我惊恐的说:“皇上,您喝醉了…喝醉了…放开奴兮…求求你,放开奴兮…”说到后面的几句我已经害怕的哭了,声音满是哭腔。

皇上的手却已经解开了我的前襟的蝶扣,手也伸到了里面。他吻着我的脖颈,声音嘶哑含混,“朕不放开你。十几年前,朕放开你的娘亲,让朕遗憾终身…朕不能再放你走…你这么美丽,你是朕的,是朕的!”

我用我最大的力气推着皇上,但是却被他抓住双手钳在上面,无法动弹。

他成熟老练的抚摸着我,但是我的身子僵硬,颤抖,不停的颤抖。

我拼尽全力的挣扎却更加激起了他的欲望,让他更是沉重的压住了我。

酒气让我惊恐,却让他更加的激情。

他撕开了我的纱罩衣,解开了腰带,扯开了我的衣裙,脱下了我的亵衣束胸,将它们一件件的抛向空中…

他覆上了我尚青涩不饱满的胸r,轻轻啃咬着。

我打着冷颤,口齿不清,只是喃喃的不停的说:“您是父亲,是父亲…”

他说:“是男人和女人。只有朕这样的天子才配得上你!”

然后他毅然的狠狠地把我身上最后一件遮盖物扯了下来。

在那撕心裂肺贯穿全身疼痛的一刻,一种凄厉的声音终于从我的喉咙间嘶扯出来:

“不!”

不…

他的酒醒了,默默地穿好衣服。

他站在床榻前,看着躺在上面大半赤l的我。

他把我额前被泪水黏湿的头发拨到一边,眼中有了悔意,动了动嘴唇,说出口的却是这样的话:“朕着实喜欢你,朕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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