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2)

月光下,舒亚男曲线玲珑的身材,修长的双腿,微微凸起的胸部,无不散发着青春的朝气。脸上不施脂粉,却依然粉白红润,野外的风霜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五官虽不娇俏迷人,却有一种寻常女子所没有的英武和俊美。这样的女子本不该为嫁人头痛,但特殊的生活背景、特立独行的性格,却使寻常人家对她望而却步。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舒亚男幸福地想着,突听有人在急切地招呼自己,定睛一看,原来是父亲身边的老镖师徐伯。她这才意识到,为了苏鸣玉,她一个人已在金陵滞留了一个多月,难怪老爹要担心了。

就见徐伯边抹着满头大汗,边从贴身处拿出一封信:“总镖头让我把这封信给你送来!”记忆中父亲从未写过任何书信,舒亚男莫名其妙地接过信,三两下匆匆撕开,上面只有没头没尾的三个字:对不起。

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侵入心底,这预感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舒亚男来不及与心上人告别,立刻就吩咐徐伯:“快备马!我要连夜赶回扬州!”

第二天正午,当舒亚男站在平安镖局大门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恢宏广大的镖局,此刻只剩下残垣断壁。

“小姐,你可回来了!”几个满面悲戚的汉子从角落冒了出来,齐齐聚到舒亚男身边。她环视着这些镖局的老镖师,忙问道:“张大叔,李大伯,这是怎么回事?我爹爹呢?”

张镖师答道:“前日总镖头遣散了所有镖师,并将所有人赶出镖局,自己却独自留了下来。咱们几个老兄弟不放心,一直守在镖局外。夜里镖局突然起火,咱们几个冲进去,却只抢救出总镖头……的遗体。”

“遗、体?”舒亚男两眼一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爹爹怎么会死?”老成持重的李镖头黯然道:“昨晚我和老张冲入火中时,刚好看到总镖头横刀割断自己的脖子。总镖头是自杀,小姐节哀。”

“自杀?”舒亚男大叫,“我爹爹在江湖上闯过了多少艰难险阻,什么事能得他自杀?”李镖头黯然道:“小姐跟我来,咱们已在郊外荒庙中搭起了灵堂。你祭拜过总镖头后,咱们把一切都告诉你。”

郊外的荒庙中,一灯如豆,神龛中的佛像早已破败得不成模样。一具薄薄的棺木停在小庙中央,棺木前的灵牌上是几个冰冷大字:舒公讳振纲之灵位。“爹爹!”舒亚男扑到棺木前,棺木尚未上盖,棺中果然是相依为命的父亲。舒亚男泪如雨下,哭了不知有多久。她渐渐平静下来,狠狠抹去满脸泪痕,转头望向几个镖师:“我爹爹为什么要自杀?”

几个镖师对望一眼,李镖头叹道:“这事说来话长,小姐你也知道,咱们平安镖局这片地,原本僻处扬州城边沿,一直都不值钱。不过最近几年,咱们这一片也渐渐繁华起来,地价打着滚往上翻。不少商贾闻讯而来,要买下整个平安镖局,其中出价最高的就是南宫世家三公子南宫放。总镖头自然不愿变卖从先人手中继承的基业,令南宫放悻悻而回。”

“这事我也知道!”舒亚男道,“爹爹拒绝了所有买主后,这事不就已经过去了吗?”李镖头摇头叹道:“小姐难道没发现咱们这些老兄弟中,尚少了一人?”舒亚男仔细一看,顿时有些意外:“戚大叔呢?他怎么不在?”

张镖头一声冷哼:“戚天风这个王八蛋,就是他害了总镖头。”

“这是怎么回事?戚大叔怎么了?”舒亚男惊问。戚天风与舒亚男的父亲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在舒亚男眼里,他就像是自己亲叔叔一般。

“这事也不能全怪戚天风。”李镖头叹道,“扬州郊外近年兴起的赌马,不知吸引了多少赌徒。那赛马场就是南宫世家与四川唐门的产业,就在当年骆家庄的位置。戚天风被南宫放诱进了赛马场,渐渐陷入赌马的泥潭,背着总镖头输了不少钱,还欠下了马场的高利贷。被债的追急后,这小子鬼迷心窍,假说自己想做生意,要总镖头为他担保向钱庄借钱。总镖头一向豪爽,视他如亲兄弟一般,毫不犹豫就给了他限期半年的无限担保书。如此一来,半年内他无论借多少钱,总镖头都要负责替他还。这小子不断借高利贷翻本,越赌越输,短短半个月就输了十几万两银子。这混蛋知道闯了大祸,躲起来不敢见人。直到南宫放拿着总镖头的担保书上门讨账,总镖头才知道自己欠下了还不清的阎王债!眼看咱们平安镖局就要被南宫放扫地出门,总镖头无奈将大家遣散。只是没想到总镖头如此决绝,不仅放火烧了镖局,还自杀身死。”

舒亚男知道父亲对平安镖局的感情,那是舒家两代人用鲜血和生命打下的基业。父亲定是觉得愧对死去的爷爷,才愤然与镖局共存亡。舒亚男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替父亲收回镖局,让南宫放付出代价!主意一定,她冷静下来,环视众人道:“几位大叔大伯,请帮我找到戚天风,拜托了!”几个镖头虽然知道就算找到戚天风也于事无补,但还是齐齐点头答应。

庙里渐渐安静下来。舒亚男独自跪在灵前,木然望着父亲的灵牌和棺木,感觉像在梦中一般的不真实。

身后一点异响将她从悲痛中唤醒,回头望去,就见庙外有个人影正躲躲闪闪地往庙里张望。她一眼认出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立刻追出去,一把将他抓进来。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魁梧汉子,此刻虽然神情萎靡、形销骨立,却依然掩不去他那曾经的彪悍。进门后他连忙在灵前跪倒,左右开弓,猛搧自己耳光,边搧边哭道:“总镖头!我戚天风对不起你!是我害死了你,你为何不将我也一并带走啊!”

舒亚男冷冷望着那汉子,心中说不出是痛恨还是悲伤。方才她恨不得一刀杀了戚天风,但看到他现在这潦倒模样,又下不了手,见他将自己搧得满面血污,反而有些不忍,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亚男你干吗不打我骂我,就算杀了我这混蛋,也是我罪有应得!”戚天风痛哭流涕,对着舒亚男连连磕头,“大叔对不起你,是我害了总镖头。”舒亚男凄然一笑:“就算杀了你,难道就能救回我爹爹性命?现在我只想知道,为何短短半个月,你就输了十多万两银子。”

“是南宫放那个王八蛋设局害我!”戚天风双眼圆睁,几欲喷火,“他知道我喜欢好马,就刻意结交,引诱我下场赌马。开始我也只是随便玩玩,后来马场的管事告诉了我一个包赢不输的法子,我就陷了进去。”

“包赢不输的法子?”舒亚男一声冷笑,“这种谎言你也会相信?”戚天风脸上满是悔恨:“开始我也不信,后来赢了些钱后,我也就相信了。”

“是什么法子?”

“就是加倍下注法。”戚天风解释道,“每次赛马是十二匹,我就在六匹单号马上下注一两银子。若押中,除开抽头还能赚五两多,若没有押中就加倍下注,只要一直押下去,迟早总会押中,连本带利全捞回来。我用这法子下注,刚开始也赢了好几百两。后来不知为何,一连十场全是双号马胜出,我几天时间就输了一千多两,还欠了马场两千多两的高利贷。我不甘心,以为只要一直加倍押下去,迟早能翻本。所以我求总镖头给我一张无上限的担保书,抵押给马场借钱下注。谁知这次偏偏就这么邪乎,连续十五场全是双号马胜。我欠了马场十多万两银子后,南宫放就拿着总镖头的担保书,带着官府衙役上镖局要债,不仅夺去了房契,还勒令平安镖局限期搬走。我没脸见总镖头,只好躲了起来,却没想到总镖头会……无论如何,我都要给你一个交代!”

戚天风拔出匕首,挥刀切下了左手四个指头,然后将匕首扔给舒亚男:“这四个指头,是惩罚我贪婪好赌。我这条贱命虽不足以为总镖头抵命,但我也只有这条贱命可赔了。要杀要剐,侄女你尽管动手!”舒亚男撕下衣衫为他包好受伤的手,自语道:“连续十五场都是双号马胜出,必有蹊跷!”

“岂止蹊跷,南宫放是在c纵比赛,做好圈套让我往里跳!”戚天风愤然道,“我也是在输光后,无意间听他向旁人炫耀才知道!”“他真在作假?”舒亚男眼里闪烁出异样的光芒,“咱们若能找到证据,不仅能将房契拿回来,还要告到他马场关门,以告慰爹爹在天之灵!”

戚天风苦笑着摇摇头:“要找证据谈何容易,就算找到证据又如何?在扬州南宫世家一手遮天,咱们打不赢官司的。当年这马场初建时,骆家庄也告过南宫放,最后还不是落得庄毁人亡,那骆秀才也被送到青海去服苦役。”

舒亚男也听说过骆秀才状告南宫放的事,不过她并不会因此就退缩,心中打定主意,只要能拿到证据,就直接告上金陵提刑按察司,若得鸣玉帮忙,事情会更有把握。想到这她便问:“哪里能找到南宫放?”戚天风想了想:“南宫放在城南拐子巷有处别院,他通常都住在那里……”话未说完,舒亚男已冲出庙门,戚天风忙追出来,就见舒亚男已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城南拐子巷并不难找,潇湘别院处在巷子的最深处,是一处雅致清幽的大宅院。舒亚男找到时已是掌灯时分,她想也没想就上前敲门。门应声而开,一个老家人在门后打量着舒亚男问:“姑娘有何事?”

“我找南宫放!快带我去见他!”“天色已晚,姑娘明日早来吧。”老家人说着就要关门。舒亚男听出南宫放正在此间,立刻强行闯了进去,不顾老家人的阻挠一路高喝:“南宫放,给我出来!”

她一路高叫着闯进内院,就见一个青衫男子立在廊下问:“这位姑娘是找在下?”“你就是南宫放?”舒亚男打量着面前这年近三旬的青衫公子,心中十分意外。他英俊优雅,完全不像恶g。舒亚男不由自主就联想到苏鸣玉,他们是那样相似,虽然外表有所不同,但都是受上苍眷顾、最能吸引少女目光的精美男子。

“在下就是南宫放。”他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好像在下从未见过姑娘,不知有哪里得罪?”

盯着他温暖的眼眸,舒亚男恨恨道:“平安镖局的舒总镖头,不知南宫公子可还记得?我就是他的女儿。”南宫放恍然大悟,眼里立刻蕴满真切的同情:“舒总镖头的事我听说了,没想到……唉!总之一切都是在下的错。舒姑娘请进,容在下向你慢慢解释。”

见南宫放满脸自责,舒亚男倒不好立刻发作,只得随他进了书房。南宫放仔细关上房门,愧然道:“我没想到舒总镖头会想不开,不仅放火烧了镖局,还一时糊涂寻了短见。早知如此,我就不收平安镖局的地契了。”

“我不想听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设下圈套让戚天风上当,不到半个月就输掉十多万两银子!”舒亚男质问道。“舒姑娘这是什么话?”南宫放一脸无辜,“既然是赌,自然有赢有输。如果每一个输了钱的赌徒都信口开河,冤枉马场作假,咱们还做不做生意了?”

“你少装蒜!”舒亚男斥道,“戚天风亲耳听到你向旁人炫耀你的圈套,还想抵赖?”南宫放无可奈何地叹道:“既然如此,在下无话可说。你尽可到官府去告,只要你有确凿证据,在下不仅会归还平安镖局的地契,还会为舒总镖头的死负责。”

“你少得意!”舒亚男突然拔出雁翎刀,闪电般架到南宫放脖子上,“我要你写下设局欺骗戚天风的经过,若有半句虚言,我就杀了你!”

南宫放若无其事地笑道:“舒姑娘是在在下动粗了?就算我设局引戚天风入彀,巧取平安镖局又如何?没想到舒振刚还有这么一个漂亮泼辣的女儿。我本来还不知你老爹有你这么个宝贝,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我若不笑纳,实在对不起你那死鬼老爹。”

话音刚落,就见南宫放身形一晃,鬼魅般脱出雁翎刀的威胁,和身欺入舒亚男怀中。他左手擒住舒亚男握刀的手,右手则扣住了她的咽喉,将她背过身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调笑道:“你爹爹的镖局还不值十万两,你既然送上门来,正好拿来抵债。”

舒亚男没想到南宫放的武功深不可测,一个照面就将自己拿住,不禁羞愤难当,一个后撩腿踢向南宫放下y,却被对方双腿就势夹住,然后夺去雁翎刀扔到一旁,y笑道:“我喜欢你野性十足,像烈马一样刺激。继续挣扎,不要停!”

舒亚男无法挣脱南宫放的掌握,不由急道:“你敢欺负良家妇女,不怕大明律法吗?”“良家妇女?”南宫放大笑,“你携带凶器闯入我私宅行凶,根本就是个女飞贼。你就算告到官府,也不过自取其辱。”说着他一只手已摸上舒亚男的胸脯。舒亚男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恐惧,本能地转身想逃。谁知刚打开门闩,南宫放就追了上来。他一手揽住少女的纤腰,一手在她身上肆意揉捏按摸起来。

舒亚男眼里涌出屈辱的泪水,她想起第一次被地痞轻薄的情形。那时她还不到十四岁,当时被吓坏了,哭着跑去告诉父亲。父亲没有找那地痞算账,却对她说:“亚男,这世上什么人都有,你得学会保护自己。谁要欺负了你,你就要让他付出十倍的代价。只有视尊严如生命的勇敢者,才配在江湖上生存。”

舒亚男记住了父亲的话,她将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藏在袖中,故意出现在那地痞面前。当对方忍不住再次伸手时,她一刀砍断了那只脏手。从那之后,她就得了个“老虎p股”的绰号,她一直以这绰号为荣。就算从此再没有媒人上门,她也无怨无悔。

当再次遇到这种情形,舒亚男不禁又想起了父亲的话。她曲起身子蹲在地上,像是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抱着双膝簌簌发抖,含泪的眼眸如绵羊般露出哀求的光芒。南宫放一边大笑,一边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笑声未落,就见一道寒光掠过南宫放小腹前。南宫放浑身一颤,捂着胯部慢慢跪倒在地,鲜血从指缝间汹涌而出。

舒亚男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多了柄寒光闪闪的匕首。自从它斩断过一只脏手后,就一直藏在她的靴筒中,锋利更甚从前。

南宫直愣愣地盯着地上那团血r模糊的东西,突然一声嗷叫,晕了过去……

花作者:方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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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门大传之千门之花二神捕

从潇湘别院逃出来后,舒亚男不知该往哪里去。她想起南宫世家在扬州的势力,意识到逃离扬州是唯一的选择。不过现在城门已闭,要想出城只能等到天亮以后。在天亮前这段时间,躲在城里任何地方都不安全。虽然在城里也有不少三教九流的朋友,但她不敢肯定,这些朋友敢不敢得罪南宫世家冒险收留她?另一方面,她也怕连累朋友,为他们引来杀身之祸。

鸣玉!快帮帮我!她在心中暗暗祈祷。想到苏鸣玉的优雅从容,她六神无主的心渐渐冷静下来,头脑变得从未有过的敏捷。突然,一道灵光如闪电般划过脑海!她知道该藏到哪里了,那个地方他们决不会去搜!

反身折回潇湘别院,那里的情形正如她预料的那样,人声鼎沸。潇湘别院是南宫放静养清修的地方,除了寥寥几个丫环、仆佣就没有旁人。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南宫世家立刻派人前来,将他抬回府中救治。隐在暗处的舒亚男见他们离开后,悄悄摸到别院后墙,小心翼翼地翻墙而入。她相信,经过方才的变故,这里的家人仆佣都要被带回南宫府,接受主人的盘问和责罚,潇湘别院内应该是空无一人。

别院内的寂静证实了舒亚男的揣测,她小心翼翼地搜查了一圈,最后来到方才那间书房。房中还有浓烈的血腥气,舒亚男不敢点灯,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随意翻看着书桌上的东西。她有些奇怪,一个外表如鸣玉一般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怎么会有如此丑恶的一面?也许从他平常读的书上可以看出些端倪。

书桌上有一本古旧的册子,刚翻开了几页。显然方才南宫放正在夜读,是自己贸然闯入才打断了他。她拿起书仔细一看,封面是几个古篆大字:千门三十六计!

原来南宫放是在读这种专门教人骗术的书!舒亚男恍然大悟。前不久她听说江湖上出了个千门公子襄,就在唐门眼皮底下,将巴蜀巨富叶家千得倾家荡产,家毁人亡。她一直就痛恨这种坑蒙拐骗之徒,没想到南宫放这样的世家子,居然也在钻研这些江湖骗术,难怪戚大叔会上当!

她很快又在书柜隐秘处找到了更多这种书,《千术入门》、《通神赌技》、《千门谋略》,不一而足。她恨不得放把火全部烧掉,可又怕火光惊动旁人!

舒亚男思忖半晌,终于有了主意。她将那堆书抱到庭院中,用匕首撬起地上一块青石板,将石板下的泥土掏空,然后把那堆书填进去,再重新压上石板,最后她把掏出来的泥土仔细打扫干净,不留任何痕迹。想象着南宫放每天都守着他这些宝贝书,却一辈子也找不到,她的心中就有一种恶作剧的快感,这比方才挥刀阉了南宫放还痛快。做完这一切,她感到浑身疲惫,找了个隐秘的旮旯,带着复仇后的满足沉沉睡去……

就在舒亚男放心大胆地在潇湘别院中沉沉入睡的时候,南宫世家的江湖追缉令也传到了扬州城每一个角落,所有帮会全都行动起来。

望着榻上奄奄一息的儿子,一向笃定从容的南宫瑞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南宫放是三个儿子中最精明的一个,也是他最宠爱的一个,南宫瑞有心将家业传给他。但现在这个儿子,却成了一个废人。就在他躁怒欲狂时,一个弟子战战兢兢地前来禀报:“扬州知府费大人求见。”

“不见!”南宫瑞断然回绝,他不想惊动官府,他要用私刑为儿子复仇。弟子正要退出,师爷连忙小声提醒道:“宗主,眼看就要天明,咱们若要封锁城门,没有官府的配合恐怕不妥。”南宫瑞对那弟子一挥手:“让他进来。”

片刻后,扬州知府费士清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厅中,他本是扬州的父母官,见了南宫瑞却比觐见皇上还恭敬,他沉痛地道:“下官已听说了三公子的不幸,要不要我知府衙门的捕快参与搜查?”“你立刻下令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其他的事你不用过问!”南宫瑞断然道。

“关闭城门?”费士清顿时目瞪口呆,扬州乃通商大埠,往来商贾无数。突然关闭城门,势必会造成极大的恐慌。而且若没有特别的理由,更没法向上面交代,弄不好头上的乌纱帽也将不保。但要得罪了南宫瑞,那就不单单是乌纱帽的问题了。正左右为难,一旁的师爷笑着拍拍他的肩:“大人可以找个理由啊,比如宣称城外有流民暴动,为安全不得不关闭城门;或者干脆就说自己丢了官印,没有找到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城。”

费士清沉吟片刻,无奈道:“好吧,下官立刻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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