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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氏身子盖着薄被,松散的亵裤露出一小截光滑洁白匀称的小腿伸出被外,佟氏趴在枕上,睡相不雅,乌丝洒落玉枕上,脸红扑扑的,睡得正酣。

贾成仁看着她像婴儿般的睡态,心麻酥酥的,把她的玉腿拿上来,轻轻抚m,放回被里。

佟氏睡眠中动了动,也是睡久了,该醒了,缓慢睁开眼,正看见贾成仁板着她的腿摩挲,一激灵,就全醒了。

忙爬起身,捋了捋鬓发,难为情道:“爷来了,俾妾不知。”

慌忙找绣鞋就要下地,贾成仁拦住道:“就这么坐着吧,说会话。( 好看的小说)”

说罢,贾成仁坐在床边,佟氏不敢太过放肆,穿鞋也挨着他坐下。

贾成仁道:“今日早朝散后,东g太子留下我,跟我提方家要娶惠姐为平妻,我本心不愿,但不好当面拒绝,就说回家禀明母亲,先应付过去,可这事早晚得给方家回话,你是惠姐生母,是什么意思?”

佟氏也不惊讶,像是早在意料之中,平静道:“惠姐和娴姐俩姊妹素日不亲厚,娴姐心思深,慧姐要强,到一块恐生事,女人家自来心眼窄,姊妹共夫,不是不可以,有那懂事亲爱的姊妹能互相帮衬,相亲相爱,可她姊妹俩的x子爷也知道,是水与火,互不相容,硬生生凑到一块,方家日子能过得消停?方家日子不消停,太太就心里不舒坦,贾家也受带累,爷好好想想,是不是这话。”

佟氏一番话,颇出贾成仁意料,佟氏平时宠溺儿女,大事糊涂,但今日听她所言,明白通透,甚觉有理。

贾成仁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但太子为方家出头,这事有点难办。”

佟氏想想,道:“不如爷就说慧姐年幼,未及笄,等及笄在做商议,方家既能明白爷的意思,既不伤了两家和气,与太子那也好说。”

贾成仁寻思一下,道:“此乃权宜之计,只好如此。”

佟氏道:“推了方家,尽快给惠姐许婆家,免得夜长梦多,横生枝节,惠姐定了亲事,方家就不好在来为难。”

贾成仁道:“惠姐婚事,一时半刻没合适的人选,京城虽大,可惠姐庶出,不少人家还是看重出身的。”

惠姐如今在京城名声很不好,这跟王氏故意带惠姐出去出乖露丑有关,佟氏心里明白,这些贾成仁当然不知道,没人在他面前提起他庶女行为不检,又不好明说,若说明了,贾成仁定然大怒,连她也怪罪。

佟氏趁着今儿说到惠姐亲事,平时也没她说话的份,于是进言道;“惠姐的婚事自然是由爷和太太做主,可我生了她一回,有句话说得对不对爷别介意,惠姐是庶出,嫁个中等殷实人家做正头夫妻,我也就知足了,莫心高,她不比娴姐是嫡出”。

这番话,贾成仁听着,又是一愣,吃惊看她,佟姨娘一向对儿女骄纵,惠姐的婚事,她一早就在自己耳边吹风,一定在京城找个高门大户,锦衣玉食不枉这孩子这般容貌,虽庶出可打小便娇生惯养,嫁去寒门小户,别说是惠姐,她也不愿。

贾成仁素日在女人身上用心,但儿女婚姻这等大事上却不糊涂,原也看好两家,虽不算富贵,可也过得去,就是男孩子人也正道,奈佟氏一百个不愿,女儿惠姐也不称心,架不住母女缠磨,就打消了念头,如今这两家都已定了亲,在想寻这可心意的,一时半刻还真难找。

于是道:“难得你明白,亲事慢慢打听,京城找不着,就去京郊近处访访。”

他想佟姨娘不愿女儿远嫁,权作试探她口风,不想佟姨娘却道:“如此甚好。”

贾成仁二人在女儿亲事上,难得想法一致,贾成仁心里高兴,对佟氏生出几分好感,看佟氏垂眸,侧颜极美,不觉心痒,勾起食指触碰她脸颊,佟氏心里想躲开,但身子没动,要是一动,就把二人间和谐氛围打破。

贾成仁眯眼看她,佟氏心提起来。

正考虑怎样脱身,外面一声:“三爷在屋里吗?”

门外一小丫鬟声答道:“三爷和姨娘在屋里。”

那丫鬟声道:“太太让奴婢告诉三爷外头厅上酒宴已齐备,请爷过去。”

贾成仁在屋里答道:“告诉你太太,我马上就去,着人先去请安先生过来。”

那丫鬟得命,回去禀报太太。

这里,贾成仁站起身,拉过佟氏摆弄衣角的素手,温和声道:“如玉,你如今变得明白事理,爷就喜欢你这样,爷心里还是有你的。”

说罢,看她的眼神不觉让佟氏着慌,她强压着心中慌乱,镇静地抬起头,温婉地笑道:“有爷这句话,如玉就满足了。”

这违心的话,让贾成仁当了真,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爷忙过这两日,便来你屋里…….”。

说罢,又捏了下她手指,低声道:“等着我……”

“等着我!”同样三个字,安仲卿嘴里说出来,令她悸动,抱有美好的憧憬,可贾成仁嘴里说出来,就变得龌蹉不堪,令佟氏作呕。兼之害怕。

贾成仁走了,佟氏只觉坐卧不宁,穿起衣裳,走出去。

连着下了几日的雪,天已开晴,地上的雪渐渐溶化。

佟氏走到干净的夹道上,有点漫无目的,从月洞门进了花园子,想园子东角那一片梅树,不由脚步斜刺里穿过园子。

冬季,园子里冷清,没什么人,佟氏才上正道,就见远处一个尼姑打扮的中年女子由个丫鬟领着朝这厢来了。

佟氏知道大户人家姑子出入内宅是平常事,只是这姑子有点眼熟,正想着,这姑子和那丫鬟走到跟前。

看见佟氏,那丫鬟站住脚,束手恭立一旁,道:“给姨娘请安。”

那尼姑似乎看她也眼熟,听她是个姨娘,也上前见礼,佟姨娘问那丫鬟道:“师傅是要去那里?”

那丫鬟道:“老太太请净慧师傅来给主子们看看命相,吉凶。如是福,自然好,如有凶事,也好想法子破解。”

佟氏有点纳闷,老太太怎么突然把这姑子找来看相,预测家宅吉凶,是老太太隐约预感到有什么不利于贾府的事。

佟氏刹那间脑子转了几个来回,老太太是贾府中第一明白之人,这其中关隘……。

突然,佟氏想起个主意,笑着对这姑子道:“净慧师傅给主子们看完,可否来我屋里给我看看,银子钱不会少你的。”

姑子平常就靠去大户人家施舍化缘得来银钱,修补庙宇,吃穿用度。

听她说有好处,焉有不愿的,忙答应道:“小尼给老太太和主子们看完,即去姨娘屋里。”

一个时辰后,净慧师傅来在佟氏屋里,佟氏撵了下人,二人在屋里细细瞧看。“

不久,这姑子既出来。

净慧师傅一出来,就脸色不好,皱着眉头,领她来的丫鬟好奇想知道,不等出院子就问:“佟姨娘怎么样?是吉是凶?“

那姑子摇摇头,半天不肯说,越是不肯说,小丫鬟越是心急,道:“师傅快说,倒地怎么样?“

那姑子道:“这佟氏今年不利。“

小丫鬟道:“怎么不利?“

姑子道:“命硬,克夫。“

小丫鬟一惊,‘啊’一声,脱口道:“那三爷岂不是……“死字在嘴里舌头一卷,又咽了回去。

姑子道:“佟姨娘不让声张,此事,也有破解之法,只要夫妻不同房,过一年自行破解。“

什么事你只要说不能说出去,用不了多久,阖府就全知道了。

章节目录 59张狂小妾

安仲卿深夜吃酒回来,推门进屋,却怔住,疑自己喝多了酒,眼花了,揉揉眼睛。( 好看的小说)

佟姨娘听见门响,心咚咚乱跳,不由站起身,安仲卿见佟姨娘站在床边,一袭轻薄的茜素深红罗衣,映衬得肌肤如冰雪般。

安仲卿吃了几盅酒,意外惊喜,令他心跳加快。

佟氏款款向他走来,他不由自主脚步向她走去,她疾走向前,他大步迎上去,二人同时扑向对方,他伸出双臂,她扑入他怀里。

他紧搂住她,她芊芊素手环在他腰间,头靠在他宽阔结实的x膛,久久地,二人感受各自身子的灼热,安仲卿心狂跳,佟氏贴他更紧,急促的喘息,清浅的鼻息拂在x前,他几乎把持不住,乱了方寸。

他手下加了力道,紧紧地,似要把她挤入自己身体里。

他昏乱中一下瞥见桌子上蓝花布包袱,那是她送来的,不看也知道里面是衣物。

他心一震,意识慢慢清醒,他放开她,她手还放在他腰间,看他松开,不解地抬头望着他。

她慢慢离开他身体,他退后两步,忍住心中强烈欲望,道:“在下方才一时昏乱,多有冒犯,恕在下酒后无德。”

她脸颊飘上轻粉,他眼中一小簇熊熊火焰。

突然,她动作起来,轻解罗裳,他眼前一片鲜艳的红红的飘落,眼前是光滑如脂鲜活的娇躯。

他头轰地一下,热血上涌,身似火炭,面色紫涨,双目赤红。

他头侧过一旁,十指合拢,指尖深深陷在r里,哑声儿道:“穿上衣裳。”

佟氏身子震颤一下,咬住下唇,水漾清眸似无限委屈。

安仲卿转过脸,看佟氏站着没动,轻舒了口气,上前,拾起地上的罗衣,轻轻为她披在身上,盯着她,眼底澄净润泽,柔和声道:“珍重。”

然后,进去里间,不在出来。

佟氏缓缓穿好衣衫,朝里间看了眼,看安仲卿背身立在那里,高大身躯傲然挺立,拉开门,一步一回头,徐徐远去。

她身影消失在暗夜中,安仲卿从门里走出来,踏着雪地上她留下的脚印,一直走出竹林,望着y霾的夜空。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飘着大片的雪花,落满他头上,身上,白皑皑如雪人一般。

次日,天还未亮,安仲卿就走了。

佟氏一连三日告假,不去上房请安。

贾成仁下朝去上房,王氏一人正用早膳,看贾成仁进来,忙命丫鬟道:“给你爷添置碗筷,盛那热热的粥,让你爷暖暖身子。“

亲自上前,服侍贾成仁宽衣,解开玄金鹤氅。

贾成仁坐在桌上,夫妻二人对坐。

用过早膳,漱口,净手,贾成仁问:“怎么这二日没见佟姨娘上来,是身子不舒服?”

佟氏现如今谨守规矩,晨昏定省,一日不落,偶有几日没见她在上房出现,贾成仁心中纳闷。

王氏佯作遮掩,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贾成仁更加狐疑。

朝旁边站立侍候的邹姨娘和小鸾问:“佟氏怎么了?”

小鸾笑而不答,邹姨娘小心地道:“她不方便见爷。”

贾成仁奇道:“怎么是不方便见我,好好的,这又是何意?”

邹姨娘道:“老太太命找净慧师傅前几日来看相,佟姨娘命相不大好。”

贾成仁来了兴趣,问:“怎么不大好?”

邹姨娘期期艾艾,踌躇半天,方道:“克夫。”

贾成仁不信,道:“三姑六婆信口胡言。”

小鸾在旁边道:“这净慧师傅预言极准,老太太都信,特派人请她来问宅门吉凶。”

邹姨娘也大胆地道:“净慧师傅还说,佟姨娘一年内不得夫妻同房,一年后危难自然解了。”

贾成仁半信半疑,联想到他好好的那物事在别的妻妾身上管用,可到了佟氏那就不管用了,不觉也信了几分,不管怎样,这一年不去佟氏屋里就是。

四房

四太太张氏脸色灰白,通房银姐在一旁,低声劝着道:“太太眼瞅着就要生产,末跟她生气。”

派去侍候新姨娘的小丫鬟规规矩矩地垂首站立,不敢抬头,偷眼看着太太,太太从来都和颜悦色,从没见发这么大的脾气,四太太张氏提上一口气,道:“怎么,她嫌厢房不好,想住正屋,跟她说,我这正房她来不来住?”

小丫鬟听着,也不敢吱声,银姐厉声对小丫鬟道:“回去告诉她,太太身子不好,正要生产,让她先消停几天,等太太生产完了在说。”

那小丫鬟吓得唯唯诺诺答应着下去。

小丫鬟下去,四太太桌案旁,放着敞开一封信,四太太苦笑着拿起信递给银姐道:“看看这满纸上都写的什么?什么她有孕在身,细心照料,让家下人务以她出身小看与她,姊妹相处。”

四太太冷笑:“我堂堂大家小姐和一个青楼女子姊妹论,好一个学富五车,饱读诗书的四爷,真真让我开了眼。”

银姐越看越皱起眉头,四爷书信满纸都是如何善待新姨娘,只字未提四太太和自己,也不由寒心。

一想自己都心寒,何况已为爷生养儿女的四太太,看四太太张氏脸色发白,额上出细汗,忙拿起搭在椅子背上的海棠绣帕,轻轻为四太太边擦汗边道:“太太,先不用想这些没紧要的事,肚里的孩子是正经,生产完,在着人和这新姨娘好好讲讲府里的规矩,想爷也是惦记新姨娘不懂家规,让太太好好教导,不放心之故。”

张氏伤心地道:“这出去才多少日子,就把一颗心全放在别的女子身上,信上妻子孩子不问,通篇就是怎么照顾他的小妾,让人看了心里能好受。”

银姐也无话,知道太太说得有理,是四爷做得过分。

眼瞅着太太生气,不能不劝道:“太太,新姨娘进门,明个在老太太上房给太太敬茶,太太好歹也得应付,不能落了四爷面子。”

四太太心里不愿,可也不能不顾及丈夫感受,叹口气,幽幽道:“我知道,也不能让那几房看笑话,四爷还要为官做人。这次把这女人送回来,也是迫不得已。“

这贾四爷新娶的小妾艺名唤作:香云。

贾四爷金屋藏娇,日子长了,瞒不住,又兼之香云姑娘有了身孕,四爷正在任上,纳□为妾,人言可畏不说,朝廷法度也不容,是以二人情正浓时,不得已分开,送千里之外贾府,也是遮人耳目。

这新纳的小妾自昨日到了贾府,就诸多不适,远不如在四爷任上,后宅就自己一个独大,家下人尊奉她为太太。

贾府人多规矩多,又有主母在头上压着,凡事自己不能说了算,听四太太派来的老婆子讲了贾府规矩,一步不能行差踏错,当艺妓无拘无束惯了,这冷丁听这许多道道,不觉头大心烦。

又兼之屋子朝东,住处不甚满意,对四太太张氏就心怀不满。

一早还要按贾府的家规给四太太敬茶,香云姑娘想在府中众人面前好好露露脸,就仔细梳妆打扮起来。

铜镜中一照,光鉴照人,倾城绝色。

满怀自信由小丫鬟扶着,去老太太上房,众人等了有一会,才见这四爷的新姨娘姗姗来迟。

佟氏本不愿凑着热闹,可王氏有话,三房人等都到上房,佟氏也不好违拗,跟着众人过去。

等了有一炷香功夫,就见堂下上来一女子,上身穿银红古香缎金貂皮袄、下衬同色皮裙,脚踩莲花,行一步娇喘嘘嘘,端的是风华绝代,观气势不像是个姨娘,倒像是主子nn姑娘。

袅袅娜娜翩然上堂,先给老太太行礼,燕语莺声道:“妾乔暮云拜见老太太和众位太太,给老太太和众位太太请安。”

老太太道:“既是四爷已经纳你为妾,就行个正式的礼,日后也好称呼,拜见你太太。”

婉转娇音道:“是,老太太。”

满堂人等无不心里叫好,韵味十足,不愧是勾栏里出来的,只怕这京城找不出这样的人才。

乔暮云接过丫鬟手里的茶杯,走到四太太面前,扶着腰身,颤巍巍跪下,娇软地道:“妹妹给姐姐敬茶。”

四太太本来在她进来时,心底直翻腾,勉强正过身子等她来敬茶,不想她一口一声姐姐,四太太手捂住x口,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旁边站着的银姐忙扶住太太急唤道:“太太,怎么了?”

四太太摇摇手,示意没事,伸手接过茶水。

乔暮云站起身。

这一切老太太看在眼里,给二太太使了个眼色,二太太知道老太太不好说话,忙就笑着道:“这位新姨娘想我贾府的规矩还不知道,四太太若认你做妾侍,你当称呼为太太,自称卑妾,不管你什么出身,就是良妾,太太也是你主子”

二太太把出身两字咬得很重。

乔暮云听了,并未惊慌,反而不慌不忙,笑容不减,道:“二太太,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我虽出自青楼,可卖艺不卖身,四爷娶我之时说好了的,不以小妾看待,说他夫人贤良厚德,定不以卑妾礼待之,特许诺与他夫人姐妹相待,我才同意嫁给他。

说罢,头扬起,下颚抬高几分,一副傲娇模样。

她这番话说完,不等二太太回答,就听那厢银姐失声尖叫道:“太太……。“

众人一阵忙乱,四太太却已昏死过去。

佟氏看四太太头歪倒在银姐怀里,一张脸似雪一样的白。

众人七手八脚把四太太抬回房,老太太早已派人去请大夫来。

四太太躺在床上,没了声息,她房中的丫鬟哭喊着,才悠悠醒转过来,慢慢睁开眼睛,一眼看见老太太坐在床边,流下泪来,微弱声道:“老太太,媳妇不能在跟前尽孝。”

老太太忍泪道:“休要胡说,年轻轻的,竟说丧气话,我这老太婆都活得好好的,老天要收人也是我去。”

老太太握住四太太的手,觉得四太太的指尖冰凉,没一点热度,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这时,大夫到了,众人让开,大夫诊脉完,递了个眼色,老太太等跟了出来,大夫姓纪,也是常来贾府诊病,因此和贾府的人熟识,也就不瞒着,道:“四太太身子骨太弱,如今已过了产期,还不见动静,只怕不是好兆头,我开几剂安胎的药,吃吃看,若不好,派人通知我。”

老太太一听,整个人都傻了,脱口问:“纪大夫是说我那四媳妇她……。”喃喃自语道:“年轻轻的正是好时候,怎么会,一双儿女可怎么好……。”说着老泪纵横。

众人难过,安慰老太太,说:“也许四太太吃了药,就好了,老太太不用太难过。”

抓了药,婆子熬了,给四太太喂下去,这草药中含安神的药,四太太沉沉睡去,众人看张氏睡得安稳,就都劝着老太太回去。

老太太年岁大了,这时也乏了,就有二太太和芸姐左右两边扶着往外走。

走到外面,看那新姨娘不声不响跟在身后,眉头一挑,沉脸道:“大夫说的你也听到了,如今你太太病了,你好好侍奉你太太,如你太太有事,四爷也护不了你。”

乔姨娘没敢搭茬,她不是蠢人,这时候在闹不是找死吗。

章节目录 60夫妻冲突

贾府主子们从四房出来,老太太走在前面,二太太和芸姐搀扶,二房忠哥媳妇范氏,紧跟着她婆婆二太太,大太太周氏和三太太王氏走在老太太身后,

卢氏却隔着些人离她婆婆老远,不愿意凑上去。

老太太抱怨道:“这老四也不知书怎么读的,越读越糊涂,自己妻儿不管不问,把个外来的捧在手心里,老四家的若有个好歹,他这辈子能心安吗?”

二太太被这新姨娘当面顶撞,心里有气,道:“腌腻地方出来的最难缠,什么男人没见过,老四又是书呆子,老实头,那是她的对手,还不是任她拿捏。”

王氏叹息道:“当着老太太说句不该说的话,还是捎信让四弟回来一趟,若有什么不好,夫妻见上一面。”

老太太道:“这话说得是,我马上派人送信让老四务必回来一趟,老四家的想有什么话说。”

一行人各自回房。

又过了两日,头午,惠姐小院里跑出个小丫头,飞也似的跑到王氏上房,报告一个惊人的消息,王氏听得这消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

三月天,草长莺飞,窗外莺啼燕唱,□正好,佟氏坐在窗边,呆呆的,望着遥远的天际,飘来几朵白云,安仲卿走了有一段时日,算算已到大漠,两军开战,定是一番诛死搏斗。

惠姐的丫鬟芙蓉脚步匆匆疾走进小院,佟氏从窗子里望见,不知惠姐又出什么幺蛾子。

芙蓉小步进了堂屋,喘息未定,就急急地道:“姨娘,姑娘不好了,三爷要打死姑娘。”

佟氏暗自皱眉,问:“爷何事要打死姑娘。”

芙蓉期期艾艾有点难以启齿,半天憋红脸,道:“姑娘有了身孕。”

“什么?”佟氏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急忙问:“姑娘现在哪里?”

芙蓉道:“在太太上房,爷要家法处置,奴婢们从来没见爷生这么大的气,喊下人拿家伙,要打死姑娘,说反正脸也没了,活着有何趣味。”

佟氏知道未婚先孕在古代是家族丑事,往往私自处置,打死官府也是不问的。( 棉花糖小说)

急得连衣衫都没顾得上换,对芙蓉道:“快去找老太太。”

才一进上房门,就见听贾成仁暴怒声:“今个我就打死你个孽障,省得败坏家风,给祖宗丢脸。”

拳头chu的棍b高高举起,就要落下,吓得惠姐‘啊’地惊叫一声抱住头,佟氏来不及多想,大喊一声:“手下留情。”

贾成仁顿了下,手上的棍b没落下。

看见佟氏更加恼怒,高举着棍b,道:“你来做什么?看你养的好女儿,生生是要气死我,要了我这条命。”

佟氏快步上前,扶住贾成仁胳膊,这棍b若落在惠姐身上,别说胎儿就是惠姐柔弱身子只怕就剩下半条命了。

佟氏目光柔得似春水一般,低柔声道:“爷该先问问惠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她是想拖延时间,待老太太来,心里七上八下,没有把握老太太一定能来解救惠姐。

贾成仁放下b子,怒喝道:“孽障,说,你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

惠姐吓得惊魂未定,哪敢不说实话,声儿细得就只有就近的贾成仁和佟氏能听清。

“方公子。”

二人均一愣,贾成仁惊讶更甚,茫然看眼佟氏,眼中不解,转瞬即大怒,手指哆嗦着指着惠姐道:“你……。”接连说了几个你字,说不出话来。

盛怒下甩脱佟氏,举起手中棍b,就要打下。

“慢着。”危机之时,苍老一声儿,贾成仁高举的手臂停住。

佟氏朝门口看去,见老太太着丫鬟扶着,从门外进来,贾成仁手臂软软落下,沮丧地把棍b扔在地上,快步上前,去扶老太太,王氏也起身,走过去,夫妻一左一右扶住老太太上座。

夫妻二人站在一旁,贾成仁满面通红,道:“儿子无能,教养出这么个败坏家风的女儿,给贾家丢脸,老太太一句话,就是打死她儿子也无二话。”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打死她,贾家就不丢人了。( 好看的小说)”

王氏是恨不得吃了惠姐,方才若不是佟氏拦着,贾成仁一棍子打下去,她才解恨。

听老太太似有回护惠姐之意,气头上,口不择言道:“依老太太的意思是放任不管,由她胡闹?”

贾成仁瞪了他媳妇一眼,呵斥道:“跟母亲怎么说话?难怪教导不出好儿女。”

这话说重了,被夫君凭空指摘,王氏连羞带气,不顾婆母在旁,赌气道:“怎么是我教导的,她生来的下贱,反赖在我身上,好没道理。”

贾成仁观念里妾是下贱,王氏若骂了他也不气,可惠姐是他骨r,妻子口口声声的下贱,让他的脸往哪里放,于是盛怒下也不顾妻子脸面,冷笑嘲讽道:“你高贵,我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少几分心机,多几分贤良,惠姐会变成如今这样。”

贾成仁今个在气头上,下了重话,有些事挑明了说,就让王氏接受不了,王氏气得呜咽起来,拿着帕子捂住脸,边哭边道:“老太太给我做主,三爷平白这样子对我,我生儿育女c持家务,难道还有错吗?”

老太太对王氏早已不满,她今日又出言无状,有了三分气,看她不给儿子留情面,喝止道:“好了,这正说正事,老身说句公道话,你是一房主母,庶女变成这样,就没你事吗?当时,是谁把庶女揽了过来,不说你是成心,也是有意,谁不知你为了当年的事气不平,可你也该知道惠姐是你爷的骨r,不是她佟氏一个人的,竟出下作手段,你房中别在让我听到乌七八糟的事,让我儿子消停过日子。”

这番话说得更重,王氏几乎无法承受,老太太话句句切中要害,她不敢呼天抢地地闹,可也是嚎啕大哭。

贾成仁心绪不好,更加厌烦,朝左右道:“快把你主母送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左右一拥上前,扶着王氏就走。

老太太看着她背影,一丝嘲弄,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氏走了,老太太看眼地上跪着的惠姐,惠姐方才吓坏了,此刻,瘫倒地上,蜷缩着,不敢看她父亲和祖母。

贾成仁看向惠姐恶向胆边生,对老太太道:“不如让儿子结果了这孽障,免得带累贾府名声。”

老太太看了眼惠姐,恨恨地道:“你虽是姨娘养的,可也是贾家的姑娘,怎么自个不争气,不学好,做出这等下作事,是你自己把自己毁了。”

惠姐此刻方抬起头,哭得眼红肿像个核桃,怯怯地道:“求祖母救孙女,孙女知道错了。”

老太太看佟氏道:“虽说你主母有错,可也是你从小娇惯,日后她才变成这样,今个你的不是就先不说了,你是她生母,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佟氏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这时,小丫鬟跑进来,道:“方家来人求见爷。”

老太太和贾成仁面面相觑,方家信知道好快呀,一齐看向惠姐,齐问:“是不是你让人告诉方家的。”

惠姐害怕同时产生希望,怯懦地小声不敢抬头,道:“是孙女说的,孙女怕父亲知道不绕我,才着人去方家找方公子。”

贾成仁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咬牙恨道:“冤孽啊!”

说罢,对老太太道:“儿子出去,听方家说些什么?”

贾成仁就出去,这里老太太看看惠姐对左右丫鬟道:“扶姑娘起来。”

下人们上前扶起已吓得不会动弹的惠姐,坐在一张椅子上。

老太太道:“这方府这个时候来,一定是听了惠姐有身孕求娶来的。”

对佟氏道:“你说说看,怎么应付方家?”

佟氏看看惠姐,惠姐望着她,眼神中祈求,她无奈道:“事已如此,贾府要想遮羞,只有顺水推舟,把惠姐嫁过去,这丑事才能遮掩过去。”

老太太点下头,道:“看来只好如此。”

又朝着惠姐道:“这条路是你自个选的,好歹你都要承受。”

佟氏只觉得老太太心里最明白不过,惠姐嫁过去方家,依娴姐像她母亲的x子,惠姐吃苦的日子在后面。

老太太叹一声,缓缓地道:“这回你是怨不得旁人。”

小蝶在旁边听出老太太的意思,喜不自禁,用手捅了捅姑娘,惠姐也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转忧为喜,忙就跪地叩头道:“谢祖母成全,孙女一世不忘祖母的恩情。”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道:“我本来是不愿意你嫁去方家,可事已至此,也没别的法子,你若听我的话,日后或许无事,若不听,我也就顾不了你了。”

惠姐叩头道:“祖母有话,孙女听着,一定照办。”

老太太道:“收敛x子,做小伏低,方能保你平安。”

惠姐这时,老太太说什么都能答应,赶紧道:“孙女记下了。”

老太太摇摇头,不在说什么。

片刻,贾成仁从外面进来,果然,方家是来求娶惠姐。

贾成仁对老太太道:“母亲是何意?”

老太太道:“方才我和佟姨娘和惠姐也说了,就把惠姐嫁过去,不的还能怎么办。”

贾成仁不说话了,如今是没有别的法子,惠姐若不嫁去方家,还有人敢要吗?何况她怀了方家的骨r。

佟氏突然道:“老太太,卑妾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贾成仁和老太太都望着她,贾成仁不耐烦道:“有话就说,这时候还吞吞吐吐的。”

佟氏道:“惠姐嫁去按妾礼,不以平妻的身份,不知老太太和爷可愿意?”

二人一愣,按说佟氏是惠姐生母,惠姐嫁去地位越高她才越是高兴,可她却提出这个想法。

老太太和贾成仁都是聪明人,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老太太道:“如此甚好。”

贾成仁对佟氏刮目相看,佟氏何时变得明理。

惠姐埋怨地看了佟氏一眼。

惠姐不会理解母亲的一片苦心,是为她好,依娴姐的个x,能接纳惠姐都不容易,还要以平妻礼嫁过去,娴姐岂肯轻易放过她,就看她母亲便知,惠姐这等头脑,迷惑个把男人还行,可要说宅门争斗,那远不是娴姐的对手,娴姐自幼在王氏身旁,耳濡目染,心思和手段一定不在王氏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