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1/2)

其实,她有时候也羡慕宁夜,她从来没对谁有过这样的冲动,不计一切付出的感觉。

生活总是生活,平淡、枯燥、无味。

他没空和翎翎聊太多,因为,他有要追求的人。

“师傅,你把她捏得快乐点,脸上要有笑容。”他一来,就眼晴一亮,蹲在泥塑师傅后面,要求多多。

捏得好像,好可爱啊!如果笑容能多一点,就更好了。

泥塑师傅看他一眼,“你确定?”眼前的女人,可是忧郁型的!

“把她捏成卡通样子也没关系。”他擅作主张。

宁夜瞪他一眼。

还玩?!

“小姐,你别动!”但是,泥塑师傅更乐意他的想法,制止她。

“我也觉得她应该表情更丰富点!”泥塑师傅欢乐了,把那已经快捏好的脸部啃唇部位重新换了个样。

在师傅灵巧的手艺下,泥塑娃娃的唇角扬高,整个人的风采都不同了。

对啊,他觉得宁娃娃就应该这个样子!

宁夜头皮发麻,毁了毁了!她什么纪念都毁了!

“ok,搞定,成型!”泥塑师傅宣布。

“我看下。”她想看,他把她毁成什么样子了。

但是,他就是不给看,那个成型的泥娃娃死死捏在他掌心,好像生怕被她看到,就会夺走一样。

“师傅,你也给我捏一个。”一有好玩意,他就很开心。

算了,算了,不看就不看,反正被毁得也不是自己了,没意思。宁夜摇摇头,起身继续去看名胜古迹。

果然,没多久,他又追了上来。

他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心多了一样东西。

宁夜一看,发呆。

一个笑得开怀的“他”。

他是不是换错了?

“我觉得很有意思。宁娃娃就放我手里,展娃娃就让你保管吧,你让我追一段时间,如果你还是不要我,那你就把展娃娃丢进垃圾筒里吧。”如果努力后,他还是追不到她,宁娃娃就送他做纪念吧。

当然,他的想法是,如果他们能在一起,两个娃娃一起摆在床头,不是很有意思?

生怕她反对,他把相机寒进她怀里,指着将军山:“我小时候来过鼓浪屿,在这里拍过照片,我要对比一下,现在,你替我拍一张吧。”

哦。

她接过相机。

她调好位置,正想按下快门。

“宁夜,等这张照片拷出来,我把我小时候的照片拿给你看。”他这样笑着说。

……

那天,他在很努力的追她,而她,后知后觉,一直以为他在开玩笑。

第五章

“小姑姑,女孩子……要怎么追?”

他不想送花,那太俗,但是她一点被追的意识感也没有,也让他很内伤。

他给她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但是,她居然和同事们一起分享,让他吐血三尺。

于是,他只能请教和他一向比较聊得来的小姑姑。

“你有对象了?”手机里传来小姑姑兴奋地尖叫声,“快说,是哪家的姑娘!”

他不想说。

他知道自己的亲戚们都很恐怖,没有追到前,他不想制造她的困扰。

大哥那边早就被他灭了音。

“你只要告诉我,要怎么样,才会让女生有被追求的幸福感?”这个很重要,这几天,他一直在想,到底是他哪里做的不好,才会让她觉得他是在不正经逗她玩。

“按时接送,风吹雨打,都不例外!”

“我有。”

只是,宁夜的态度,突然变得有点冷淡。

“你要常常打电话给她,嘘寒问暖,让她感受到你无所不在。”

“我有。”

他很闷,事实上,他怕她嫌他烦,这两天,她没说几句就随便找个理由把电话挂了。

正因为这样,他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要怕丢脸,你这款不是帅哥型的,玩不了坏男人套路,只能死打赖缠,烈女怕缠夫呢!”

这句话,为什么听着这么怪——

“小姑姑,你别骗我。”他很不确定。

因为他认真的口吻,小姑姑愣了一下,然后闷着笑:“你几段啊?”

多年的默契,已经让他知道,小姑姑要问什么。

“幼稚园。”他更闷了。

老实说,他这方面经验不足,高中快毕业那一年,被班级里有个女生也电了一下,后来约了别人两次都被拒绝了,他也没放在心里,就这样不了而之。

这次对小宁的毅力,连他自己都意外。

“那继续、那继续——”小姑姑很乐。

“我只是来问问你,小姑父那时候怎么把你追到手的?”他小姑姑年轻的时候,可是大美女,身材又可媲美模特。

“他啊——脸皮比城墙还厚,不管我口气多差,他就是笑脸回应,赶都赶不走呢!”小姑姑反应得很快。

这样就能追到自己喜欢的人,那——

他照做好了。

“ok,我懂了。”他乖乖地认命。

小姑姑笑了,果然幼稚园阶段的,这么好拐。

……

宁夜再迟钝,也感觉到了展岩的心意。

而且,他做得太明显了。

从厦门旅游回来以后,她就报名参加了考前培训班,替明年五月的考试做准备。

反正,她现在再也不用为谁辛苦,为谁节省。

但是,她没想到,会在培训班见到展岩。

“我爸让我多学点财务知识,我就来和你做个伴了。”他嘻嘻哈哈。

事实上,是她不肯给他上课表,他又怕掌控不好她下课的时间,她家住得比较偏僻,那条巷子一入夜就有点黑,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

他根本就没报考考试,学什么学啊!

宁夜有点彻底无语。

下完l,拒绝他吃夜宵的邀请,坐在他小绵羊后面,她更是前所未有的拘谨。

好像他们第一天认识一样。

反正,她现在就是觉得别扭。

他还是很体贴,把车直接开到她家的楼下,她下车的时候,他还一手撑车,一手还扶了她一把。

“你手怎么这么冰?!”他急忙脱下自己的手套。

“不用了”她的手之所以被冻成这样,是因为以往坐他的车,她总是会很自然地把自己手伸到他衣服口袋里了。

现在,她尴尬到做不出这种动作了。

她不想变,但是,他的态度她不得不变。

“要的。”明知道她已经到家了,还是把她冻僵的手,套上“保护”。

手套很暖很暖,因为,有他手的温度。

“在家里住的还习惯吗?”他问她。

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事实上,她爸爸见到她就很烦,很暴躁、肝火很旺。

她的父母都比较传统,认为她都跟别人那样了,就不该还弄到分手回来。

以后,你要怎么嫁人?被以后的婆家知道了,可怎么办?母亲很担忧。

与人同居过,真的不太光彩。

父母都劝她慎重再考虑,不要意气用事。

“还好,自己家哪有习惯不习惯的。”她对他淡淡的笑。

如果习惯的话,为什么黑眼圈会这么重?而且,才短短几日,她就瘦了很多。她到底有没有吃好,睡好?

“那就好。”他也没有拆穿她。

“明天早上七点十分,我来接你。”她的家去公司,坐公车要一个多小时,开摩托车还有,四五十分钟就能差不多。

“展岩”但是,她还是叫住了他。

他回过头来。

她上前,把手套摘下,默默帮他戴上,扣好。

他刚有点露出笑容——

“展岩,明天早上你别来了,我自己会去公司。”但是,她下一句话,冻住了他的笑容。

“为什么?你有事?”他小心翼翼地问。

她摇头,“大清早,坐摩托车很冷,我还是比较喜欢坐公车。”她没办法对他冷硬起来,他一直不是笨的男人,这种软性拒绝,她相信他能听懂。

他被拒绝的一怔一怔。

所以,她的意思是让他买车?他清楚,如果自己这样想,那就是猪头。

他去搞个车那还不容易,但是,未必她肯坐。

不等他有任何反应,她已经奔进了家门。

她现在对感情的事很抗拒,不想谈恋爱,更不想进入一段新的感情。

所以,很多时候,她一直在装傻充愣,当不知道他的心意,但是,他真的太明显了。

他怎么会喜欢她呢?她一点也不好!

“回来了?”姐姐刚好走出来,见她靠在门边,一动不动,好像很困扰的松子,于是,主动问她,“又是他送你回来?”

“恩。”她低头,在沙发上整理自己明天要穿得衣服。

“其实,他很不错,不试一下?”姐姐劝她。

早上接,晚上送的,现在有几个男人有这耐心。

“不要了,不想连朋友也做不成。”她摇摇头。

姐姐有点无奈。

“他还是没有打电话给你?连一声问候,或者一句道歉也没有?”姐姐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懂人情世故,还是真的丝毫不在意?

这次的“他”,换了一个对象。

但是,宁夜却轻笑了出声,“姐,他不会打的。”她这样自作多情的女人,走了就走了,对他根本没有影响。

“宁夜,如男你想快点忘记前一段感情,那么就尽快投入下一段感情,爱情带来的伤,有时候往往只有新的爱情才能治愈。”宁夜一直在日渐消瘦,她这做姐姐的看在眼里,疼在心头。

宁夜回家的那一天,只说自己和段驭辰分手了,需要一个住的地方,即使父亲怎么吼骂她,她也绝口不再提。

自家亲姐妹,她自然知道妹妹对那个男人用情有多深,如果不是真的出事了,她又怎么可能回来。

“姐,我不想利用展岩。”她叹口气。

姐姐又想说什么,她急忙打断,“姐,你快去睡觉吧,姐夫等着你呢。”

姐姐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还是起身,“那……我回房了……”

姐姐嫁得男人很老实,但是就是因为太老实了,才会一洗如贫。

结婚了以后,她们姐妹以前共有的房间,不得已变成了姐姐的新房。

正因为如此,一年前,她才会搬出来。

这些,段驭辰从来没问,她也不可能把家里的情况说得那么清楚。

“宁夜。”姐姐走了几步,却突然回头,轻声道,“听姐姐的,什么爱情不爱情都不重要,你以后一定要嫁个有房子的男人……”贫贱夫妻百事哀。

没有房子,老公又没有本事,真的很辛苦。

她笑了笑,“我知道的。”

但是怎么办?现在,她对家的梦想,已经被那个人,一手打碎了。

姐姐回房了。

宁夜把沙发上的棉被掀开,对折,裹成桶状,然后,钻入被窝里。

但是,她还是打了一个冷颤。

客厅室温太低,冬天睡沙发,真的冷到够可以,她把自己的外套和毛衣一件又一件叠在被子上面,免得到半夜的时候,又发现被子有一半都挂在了地上。

家里客厅很小,杂物又多,根本摆不下一张床的位置。

而且,爸妈也在生她的气——

楼上,才几个月大的外甥女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吵得人根本无法入睡。

然后,爸爸火大的咒骂声,妈妈的哄劝声,姐夫的道歉声……

“宁夜,金静身体不好,她会在我们这里住一两个月。”他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又毫不顾忌?

她淡淡地笑,一颗眼泪,滑下眼角。

她不敢睡觉,因为,他的影子无所不在,每一次闭眼,她都能恍惚得看到熟悉的身影。

每个夜晚,美梦和噩梦里都有他存在,而这些,她通通不想要。

睁着眼睛,她继续度过又一个失眠的夜。

第六章

第二日早上六点半,她在家附近的公交车站出现,准备候车。

但走,那早已经侯着的一道身影,谔住了她。

只见,他正在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冷饭团,一边靠着公交站牌在打瞌睡。

“你怎么在这里?”宁夜很错愕。

正磕睡到快倾斜的他,听到熟悉的声音,打了个激灵,直挺挺地站稳。

“我在等你。”他揉揉尚未清明的双眼。

是她说早上不要坐摩托车了,她怕冷,那他就来和她一起坐公车上班。

“你怎么过来的?”她看看旁边,根本没有小绵羊的踪影。

“打的。”他老实回答。

她家和他家离得比较远,他打的过来要五六十块钱的车钱。

“你有钱不会去捐掉?大清早的跑过来,无聊不无聊啊!”宁夜就知道是这个答案,但是,还是被气到。

他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中巴车刚好停靠入站,她气鼓鼓地上车,投了两元的硬币,然后随便找了个双人座坐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也许,她只是不希望别人在她身上这么费心而已。

被骂的一头雾水,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追上。

投币机前,他开始摸口袋。

糟糕!他刚才把所有零钱都买早餐了!惨了惨了!

他求救地看向她,但是,宁夜冷冷地把目光别开,摆明一副他自己解决的样子。

他掏出口袋的一叠百元大钞,在发呆。

他要是扔大钞进去,会不会又被她鄙视?

“小伙子,没有零钱的话就下车,别挡着路。”司机不客气地捉醒他。

考虑了几秒,有点沮丧,他转身准备下车。

“我替他给。”清脆的投币声在身后响起,她依然紧绷着一张脸。

她坐回位置上,厚着脸皮,他急忙跟上。

别过脸,她看也不看他,但还是窝入了里座,腾了个座位给他。

“我明天不打的了,行吗!”他拉拉她的衣柚,低声求饶。

想依然不理他,但是,手心却被塞了一个暖暖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是个尚温的饭团。

“是不是还没吃早饭?我本还买了豆浆给你的,但是冰了,我就自己喝掉了。”他算不准她的时间,所以在公交站牌那等了好一会儿。

她说不出话来。

“将就着快点吃吧,我让加了双份料。”帮她剥开包装袋,递到她唇边,他催促着。

饭团他放在自己口袋里用手捂着,这种鬼天气不容易保温。

她抿紧唇,迟疑了半分钟以后,最终,还是接过了饭团。

小口小口的吃着。

突然,他靠过来,然后,枕在她细小的肩上。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想椎开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好,他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他只是枕着她的肩,享受着这份强赖来的温存,睡眼惺松地赖着她。

去公司的路上有点远,这辆有点破旧的中巴车,颠簸地一路开着。

她原本紧绷的身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慢慢有点放松下来。

早上,她都有在公车上补眠的习惯。

好困啊——

垂着脑袋,她将自己的脑袋靠向了玻璃。

而他,依然赖着她的肩,只是中巴车上人越来越多,一些上班族的男人不断挤过来时,悄悄地,他伸手,环住了她的细腰。

……

第三日早上,六点半,他依然等在公交站牌前。

她蹙着眉,刚上前。

“你别骂我,我今天转了两趟车只花了三块五毛,坐公交过来的!”他马上申明。

他五点就起床了。

“我买了豆浆和糯米饭了。”他扬了扬自己手里的保温瓶,今天他还很聪明地带上了器皿。

她曾经说过自己家附近那家卖糯米饭和饭团早餐特地道,让当时不住家的她,怀念不已,他也清楚,她肯定没时间替自己买早饭。

抿着唇,她上车,这次,他早一步投了币。

“把昨天的钱还你。”他笑盈盈的。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很凑巧,还是昨天那个位置,还是她坐里面,他坐外面。

她才刚一坐定,他很自然就环住她的腰,然后自动将自己的脑袋调到她的肩上。

“你干嘛呀?!”她受不了了,卡够油没?!

“先让你适应我嘛。”这句话,他只敢含糊在唇边。

“你说什么?”她问。

“没有,我很困,这么早起床,很要命。”他揉揉眼睛,坚决不离开她的肩。

他这是在撤娇?正想椎开他的宁夜,被他搞得有点哭笑不得。

“你好瘦啊,抱起来都不舒服。”然后,他居然还敢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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