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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 失踪 中

其实李通自从听到夏侯言诚受伤的消息之後,是用极大地毅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绪,才没在徐锦东面前露出马脚的。他在徐锦东身边这麽多年,每一天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度过,自然不能和这边的人真心交什麽朋友。而且因为他现在身份特殊,怕连累别人,以前的朋友也都慢慢疏远了。所以,这十几年来,他可以说真心话的朋友,实际上只有夏侯言诚一个人。现在夏侯言诚受伤,他真是说不出的担心难过。

还有从夏侯家传出的消息,说对夏侯言诚开枪的人是依云紫,这更让李通觉得百思不解。明明是他先听到的消息,然後告诉了夏侯言诚,接著被依云紫听到,依云紫才会去那家酒店的,怎麽会是依云紫伤了夏侯言诚呢。现在夏侯言诚生死未卜,依云紫又消失不见,没人能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到底是怎麽回事。

万一……李通又忍不住往坏的方面想,万一夏侯言诚真的有什麽三长两短,那他的身份,就再也没人能够证明,难道他要一辈子留在徐锦东这里?如果夏侯言诚醒过来,又会不会怀疑,是他故意引依云紫去的那家酒店。这麽兜兜转转的想著,实在没有j力再应付徐锦东,只有装作肚子痛,也不知能不能过关。想到肚子痛,又好像肚子真的不太舒服,便衣服也没换的,就那麽躺在沙发上,陷入了半睡半醒之中。李通不知道,徐锦东本来是想吩咐他做一件事的,而这件事,在整个夏侯家和徐家的战争中,起著至关重要的作用。

自从夏侯言诚受伤以後,夏侯言诺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和责任感。以前,不管家里出多大的事,都有老爸和大哥顶著,自己永远是在他们的庇护下的。而这次,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扛起来了。他知道这次枪击自己老大的主谋,一定是徐锦东,他恨不得现在就带著人冲到徐家去,大不了同归於尽。可是,老爸还在美洲旅游,大哥还躺在病床上,家里还要靠他主持大局,他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比起徐锦东,他心里更恨依云紫。他知道这麽多年来,夏侯言诚对依云紫付出了很多心血。他实在想不通,就算因爱成恨,依云紫又怎麽下得了这麽狠的手,简直就是想直接要了夏侯言诚的命。而那麽多人言之凿凿的话却不由得他不信。又加上依云紫的失踪,使他更确信了枪伤夏侯言诚的人就是依云紫。他感到万分的愤怒和痛恨,必须做点什麽来发泄一下,所以才会发出对依云紫的追缉令。

这天他正在家里处理一些杂事(自从那天他和费观口角了几句,後来又有几件事两人的意见也不一致,而且费观坚持依云紫一定不会对夏侯言诚开枪。夏侯言诺知道夏侯家的产业越做越大,内部一定也有一些勾心斗角的事。现在非常时期,他当然不允许有什麽和他不一样的声音出现,所以他给干脆给费观放了大假。费观一生气,本想带著老伴、二儿子、二儿媳和孙女吧搬到大儿子那儿去住。但老伴劝他,这个时候离开,等夏侯仕仁回来以後是不好交代的,这才作罢。但家里的事情他是不管的了,每天只待在他们一家五口独立住著的侧楼里。家里没有费观打理,别人一时也无法接手,所以一些杂事也要夏侯言诺自己处理。)忽然手机的提示音响起,有一个新的邮件。他打开那个邮件,原来是一段视频。看完那段视频,夏侯言诺坐在那里沈默了许久,不说话也不动,连手机从手上滑落,都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这样坐了好久,他才从地上捡起手机,按下快捷键,等那边接听後,用和平时一样,毫无异常的声音说:“文希,你能马上来我家一趟吗?我有事和你商量。”不出所料,对方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挂断电话,夏侯言诺一边把那手机拿在手里无意识的玩著,一边在心里想:“文希,若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无论什麽,我都不会计较。可是我哥对我来说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谁都不能伤害他,包括你。”

怕曹文希起疑心,夏侯言诺并没有告诉他不能带人来,反正他自有办法让那些人闭嘴,或按自己希望的那样去说。不过当他看到曹文希只带了一个司机过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轻松了一些,起码少了很多麻烦。

“还有谁知道你来这吗?”夏侯言诺迎上去问道。

“没有。”曹文希答。他听到夏侯言诺找他那麽急,就担心是不是又发生什麽事了,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夏侯言诺身边,哪里还有时间和别人打招呼。

作家的话:

我果然是一个懒惰的人,谢谢凡凡的礼物。

☆、 92 失踪 下

曹文希见夏侯言诺一句话也不说的拉著他往负一层走,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毕竟不会疑心夏侯言诺会对他做什麽不利的事。直到夏侯言诺把他带进那间囚室,给他看那段短片,又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他才忽然醒悟,为什麽徐锦东每次约他吃饭都要说那些不著边际的话。而盛怒之下的夏侯言诺,已经听不进他任何的解释。他知道现在无论如何不能说出依云紫的下落,否则,後果真是不堪设想。当夏侯言诺离去,只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间冰冷的囚室的时候,他压抑下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开始静心思考,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依云紫待在曹文希为他安排的地方,什麽都做不了,自然是心急如焚的。曹文希也知道他著急,所以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又来看他并带来了一些夏侯言诚的消息,还说好以後每天同一时间都会来。

可是当曹文希度日如年般的又等了二十四小时以後,曹文希却没有出现。依云紫用曹文希给他的一个新的号码打过去,曹文希的手机关机。他想自己去找曹文希,却被那几个曹文希安排的人看的死死的。又如坐针毡的等了一夜。第二天黎明的时候,陈进带著一脸疲惫到了。

不等依云紫询问,陈进便说:“文哥失踪了,他司机说是徐锦东的人把文哥劫走的。”

“徐锦东,他疯了?他以为劫走文哥,正兴帮就会大乱?文哥怎麽会那麽不小心?”依云紫大惊。

“文哥处处提防徐锦东,怎麽会让他得手呢?我听昨天跟文哥的人说,文哥接了一个电话,就对他们说他有事,要自己去办,然後只带著司机小胡出去了。如果是徐锦东,文哥会这麽大意吗?我看g本就是有人设的局,小胡也是被人收买了。”陈进愤愤的说。

“局,什麽局?”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依云紫觉得完全凌乱了。

“诚少出事,文哥自然是会全力帮夏侯家的,但是帮里的其他兄弟未必了吧,毕竟徐锦东还没有直接得罪我们帮。这回是文哥被徐锦东掳走,帮里的兄弟简直个个都对徐锦东恨之入骨。昨天夏侯言诺把帮里所有的堂主召集到一起,让小胡把文哥如何被徐锦东的人带走的经过说了一遍,倒是说得有鼻子有眼。我才刚刚提出一点疑问,夏侯言诺的矛头马上指向我,说什麽帮里有内奸,还没查出是谁。现在帮里上上下下都说唯诺少马首是瞻,同心同力将文哥救出来。将文哥关起来,然後嫁祸给徐锦东,利用正兴帮的兄弟来给他家卖命,诺少当真是好手段啊。”陈进一边说一边冷笑。

“二哥,他……不会这麽对文哥的。”依云紫反驳的语气,连自己都觉得弱弱的。

“我有一个远房表弟在夏侯家做事,他说他亲眼看到昨天文哥进了夏侯家就再没出来。不过夏侯言诺下了严令,说谁要说出去全家都活不了。我那个表弟是被我磨了一夜才肯说的,又一再和我说让我千万别说出他来。其实我又和谁说呢,我现在在帮里说话没人会信了。”陈进这回的话里却带了几分难过,夏侯言诺虽然从来不管正兴帮的事,但是因为曹文希的关系,他在帮里的威望极高。这回他几句话就把帮里上下对徐锦东的怒气挑起来,又使大家对陈进起疑,陈进确实是有些心寒的。

依云紫想了想,说:“进哥,你别著急,我打一个电话,联络一个夏侯家姓张的保镖,他之前和我关系不错,应该会帮忙。”

陈进拦他:“别,你现在可不能暴露,你把电话给我吧,我去联系。”

到了傍晚的时候,陈进才又回来:“我跟那个姓张的见了一面,看来他和你关系的确不错,他说不会把你找过他的事说出去,也承认文哥在夏侯家。但他说他还有老婆孩子要照顾,其他的实在不能再帮了,还说让咱们别再找他。”

依云紫拿过陈进的电话,给那个姓吴的打过去,那人没有接,他又换了个电话打,那人一听依云紫的声音,马上挂断了。

依云紫想,现在夏侯言诚生死堪舆,夏侯言诺已经完全因愤怒失去理智,曹文希的境况也不好。自己不能只躲在这里,必须要做一点事才行,於是和陈进商量:“进哥,人怕见面,我想回家一趟,见见小张。”

陈进开始时不同意,但以现在的状况,也确实没有什麽更好的办法,最後也只有自己亲自带著几个人,护著依云紫,趁著夜幕,来到夏侯家附近。依云紫对夏侯家的保镖如何布岗、换岗等当然是极熟悉的。让别人都等在自己那里,瞅了一个空子,自己一个人翻过了夏侯家大宅的围墙。

作家的话:

谢谢凡凡的礼物,和催棋子的亲说一下,这文应该会在下个月开始更的。

☆、93

夏侯家出事之後,晚上巡逻的人自然是加了几倍。不过好在依云紫对家里的地形是极熟的,所以在夜色的掩映下,一路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主宅。

g据陈进的说法,曹文希是进了夏侯家的大宅之後不见的,所以依云紫很想自己进去看看。从正门进去自然是不行的,从墙壁攀上去,若是万一被人发现,就完全的避无可避,想来想去,虽然知道小张未必会肯帮忙,但也只有找他了。拿起电话,正要给小张发个短信,就听到几个人走了过来,依云紫忙躲进一个墙壁的y影里。

等那些人走过之後,依云紫从y影里走出来,却一下愣住了,原来从另一个方向,小张也带著两个人走过来巡视。而在依云紫看见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见了依云紫。在对视了两秒後,小张对身後的人说:“这边没人,咱们去那边看看。”那两个人稍一愣神後,连忙附和著说:“是啊,这边没人,没人。”三人说完,便转身往回走。

依云紫心里感动,心想自己在夏侯家这些年无论对上对下都是以诚相待,终究还是交了一些朋友。不过即使明知道小张为难,这次也非找小张帮忙不可了。连忙快走了几步,拉住小张的胳膊说:“小张,我有事和你说。”

小张踌躇了一下,那两个人知道自己在这不方便,都快步先走了。小张只好由著依云紫把他拉到一个角落里,才苦著脸说:“云紫少爷,你放过我吧,今天的事要是让二少爷知道,我就活不成了。”

依云紫带著歉意却是坚决的说:“我也知道太麻烦你了,但是现在除了你,你让我找谁去?”

“云紫少爷,你素来对我们,并不把我们当下人看,我们也很感激。我这条命给了你倒也没什麽,但是我老婆和女儿还要我养呢。这次二少爷真是发了狠了,别说是你,就连……你还是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

“我问你,你真信大少爷是我打伤的吗?”

“这个……”小张犹豫了一下,却终於说“你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将来大少爷醒了,自然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小张,你帮我这次,我以後一定报答你。”

小张沈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我也不要你报答,只是现在如果不管你,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大少爷,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好吧,你想让我怎麽帮你?”

依云紫终於松了口气,说:“文哥是不是被关在这里?”

“是。”

“我要见他。”

“不行,现在二少爷在地牢那边,你怎麽见?”小张拒绝的很坚决。

“什麽,文哥被关在地牢?”依云紫想了想说:“这样,地牢里不是有监控吗,我从监视器里看一眼就行。二少爷既然在地牢里面,现在去是最安全不过了。”

小张点头:“这样也行,那个监控系统是前两年安装的,二少爷估计并不知道,所以他从来也没让人打开。中控室里面有人不方便,大少爷书房的电脑倒是也连著监控系统的,那个书房你应该进的去吧?”

依云紫点头,因为夏侯家的外围防守的很严密,里面反倒松散。所以夏侯言诚的书房门只是一般的木门。对於依云紫来说,开这样的门自然是没有难度的。

俗话说,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还真是没有错。小张把依云紫带到夏侯言诚的书房,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麽阻碍。而在中控室值班的两个人,也被小张用自己的心腹换走了。所以安放在夏侯大宅各处的摄像头,在这几分锺里都是呈雪花的状态。

作家的话:

我出现鸟,吼吼!

☆、94

依云紫进到夏侯言诚的书房没费什麽力气,但是要打开夏侯言诚的电脑却是费了点周折。他记得夏侯言诚一直是用000000这一个密码的,但是输入到电脑里却不对,又试了几个,还是不行,依云紫就有些烦躁了。

就在依云紫对著电脑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间心念一动,便试著在键盘上敲出了“zier”。在打这几个字母的时候手都是抖著的,好像这个密码如果对了,就意味著什麽。而这次,密码竟然真的就对了。

依云紫进入了监控系统,正看见夏侯言诺和曹文希两人在争论著,只听曹文希说:“:“诺,对诚哥开枪的不是紫儿,你信我……”

“啪……”不等曹文希说完,言诺已经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用的力气极大,曹文希的头被打的重重跌到床上。

曹文希用手撑著床板,慢慢的抬起头,感觉嘴角边有y体涌出,抬手抹了一下,是血。沈默了一会儿,才又软著声音对言诺说:“诺,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就算判我死刑,好歹也让我说句话吧。”

“我不信你?曹文希,我就是後悔太信你了。之前已经有人和我说你和徐锦东之间有秘密的往来,我想你一定有你的考虑,从没怀疑过你会和他有什麽交易。甚至依云紫公然背叛我家,给徐锦东当了上门女婿,而你还常常和他见面。我也只当你向来都很疼他,和他见面也很正常,从没多想过什麽。直到我哥受伤,我也只是想快点抓到依云紫,给我哥报仇,依然没想到你身上。你要说是吧?好,你先看看这个,然後再说,我倒很想听听你如何解释。”

说完,言诺把自己的手机扔给曹文希,现在的界面是一个暂停了的视频。

曹文希把那个视频打开,只见那上面播的是曹文希、依云紫、徐锦东三人在酒楼里谈笑风生的样子。而三人正在谈论的正是灭了夏侯家後如何分配夏侯家资源的事。徐锦东表示他老了,想金盆洗手,而他就只有一个女儿,他现有的和即将得到的,都会交到依云紫手里。而曹文希则笑眯眯的说,钱财身外物,最咽不下的一口气就是言诺住在pearl公主的别墅,被英国媒体曝光,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真是让他很没面子。

曹文希只看了两眼,就觉得心完全凉了。知道自己说什麽都没用,只是把手机还给言诺,轻声说:“诺,我没什麽要解释的。等诚哥醒过来之後,一切不言自明。”

“啪!”曹文希话音刚落,言诺又是一个耳光甩过来。然後把倒在床上的曹文希揪起来,右手掐著文希的喉咙说道:“你是认准了我哥醒不过来了,才说这些风凉话是吧。我最後问你一次,依云紫在哪?”

曹文希觉得呼吸越来越费力,却是一句话也不想再说,只把眼睛闭上,忍受著几乎窒息的痛苦。

直到曹文希因为缺氧而快要失去意识,言诺才把手松开。将曹文希推到在床上,直接去脱他的衣服。

曹文希的西装被言诺一把扯下来,衬衫扣子也被言诺扯掉了好几颗。曹文希因为被言诺掐的大脑缺氧一直有些晕,直到言诺的手m到他的皮带上他才意识到言诺要做什麽。连忙一边用手紧紧抓著皮带,一边伸脚向言诺踢去。

言诺冷不防的被曹文希踢到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的冷。出右拳对准曹文希的小腹狠狠击了三拳,又在他胯下的两个小球上重重一捏。曹文希只疼的全身向虾米一样的蜷缩在床上呻吟著,再也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

言诺用领带把曹文希的双手绑床头的栏杆上。把他的皮带解开,将西装裤子和内裤一起拽下来,分开他的双腿,将自己的分身拿出,就要顶进去。

依云紫不忍心再看,连忙把电脑关掉了。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出夏侯言诚的书房,小张正等在门外。见他出来,连忙说:“你快走吧,要是让人看见……”

“我马上走,之後陈进会和你联系,还得求你帮忙把文哥救出去。”

小张苦笑著说:“我也只能答应不是吗?”

依云紫回到住处,只和陈进说曹文希在夏侯家很平安,就回了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星空,依云紫只觉得心里灰灰的、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

在依云紫心里,一直觉得夏侯言诺和曹文希是“神仙眷侣”一样的存在。无论在什麽地方,只要两人一同出现,曹文希说话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的看著夏侯言诺,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夏侯言诺的感受。而夏侯言诺也总是处处以曹文希为先,甚至在做每个决定前,都会先问过曹文希的意见。依云紫常常想,这就是所谓的相敬如宾吧。

可是,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却让依云紫觉得自己心中最美好的东西裂了、碎了、不存在了。夏侯言诺竟然会那样的怀疑曹文希、质问曹文希,甚至对曹文希动chu。

依云紫自从跟了夏侯言诚,被打、被强暴早已是家常便饭,次数多的自己也不记得了。可是自己是奴隶不是吗,被那样对待也是应该的吧。但是曹文希,那个永远带著淡定微笑的曹文希,竟然也要承受这些,而这一切却是因自己的任x和莽撞造成的。

☆、95

依云紫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气,越发觉得心里抑郁。便披衣起身,走到天台上,对著夜空喃喃自语道:“主人是为我受的伤,只要主人能醒过来,不管他变成什麽样子,依云紫必定生死相随,绝不辜负。”

其实夏侯言诚在昏迷的这段时间也并不是全无意识。恍惚间,他也知道杜远是如何把他送到,然後医生如何救治他,还有依云紫似乎也来过,而夏侯言诺却是每天都来和他续续的说一些家里的变故。只不过这些声音都仿佛离他很远,那些声音他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

更多的时间里夏侯言诚都是在梦境中度过的。各种各样的梦,有小时候一家四口去郊游的,有他和弟弟在花园里嬉笑打闹的,也有一些他和依云紫在一起的片段。

今天的梦里他遇到的是母亲,他仿佛是走在一个黑暗的隧道里,似乎总院也没有尽头。就在他疲惫不堪想要躺下休息的时候,母亲却突然出现了,周围的世界也一下就亮了起来。

母亲还是生前的样子,看著比他还要年轻。他一下冲到母亲面前,拉著母亲的手说:“妈,你去哪了?我一直找你,就是找不到。”

母亲微笑著用手回握住夏侯言诚的手:“妈一直在你身边啊,看著你哭,看著你笑,只是你看不到我而已。”

“可是我也想看见你,想和你说话。”

“不行呢,诚儿,我们已经不在一个世界了。”

“那你带我走吧,妈,我好累,不想再走下去了。你带我走,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夏侯言诚焦急的说。

母亲一只手拉著夏侯言诚,用另一只手抚m著夏侯言诚的头发说:“诚儿,你忘了你答应过妈妈,要好好照顾弟弟的吗?再说你还有你要相伴一生的人呢,你舍得他吗?”

然後夏侯言诚突然置身於另一个场景,是在一个墓地上,有好多人围著一个新立的墓碑。突然有一个人指著另一个人说:“我哥是你害死的,你要给他偿命。”其他人也跟著附和:“你要偿命,你要偿命……”说话的人是夏侯言诺,被指的人正是依云紫。夏侯言诚再细看那墓碑上刻的却正是自己的名字。

只见依云紫面对著众人,现出一个凄然的神色,说:“是我害死主人的,我这就去陪主人。”说完,掏出枪,对著自己的太阳x就要扣动扳机。

依云紫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气,越发觉得心里抑郁。便披衣起身,走到天台上,对著夜空喃喃自语道本来我想这个月努力:“主人是为我受的伤,只要主人能醒过来,不管他变成什麽样子,依云紫必定生死相随,绝不辜负。”

其实夏侯言诚在昏迷的这段时间也并不是全无意识。恍惚间,他也知道杜远是如何把他送到,然後医生如何救治他,还有依云紫似乎也来过,而夏侯言诺却是每天都来和他续续的说一些家里的变故。只不过这些声音都仿佛离他很远,那些声音他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夏侯言诚忙要阻止,但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这时夏侯言诚听到母亲的声音:“诚儿,去做你该做的事吧,记著,妈妈会一直陪著你。”

夏侯言诚想喊母亲,但是也发不出声音。一急,竟然就这样醒了。

夏侯言诚躺在病床上,已经知道自己是身在何处。只是现在他的身体还是不能动,眼睛也睁不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夏侯言诚病房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了,听著来人的脚步声,夏侯言诚知道进来的人是夏侯言诺。

夏侯言诺走到夏侯言诚的病床边,半跪在那里,对著夏侯言诚的耳边,轻声说:“老大,我还是没有联系上爸,依云紫叶没有消息。文希,他还是说他没有害过你,也不肯说依云紫在哪。老大,我觉得真的有点撑不住了,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夏侯言诚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好象有千斤重似的,就是睁不开。不过他的眼珠在闭眼的情况下在转动,这细微的改变,还是被夏侯言诺捕捉到了。夏侯言诺连忙按了床头的按铃,又自己跑去医生的值班室请医生过来。

☆、 言之依依96

过医生护士的一番忙碌,夏侯言诚终於完全清醒了过来。听见医生说夏侯言诚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夏侯言诺的心才完全放下。

病房里只剩下兄弟两人的时候,夏侯言诺走到夏侯言诚的病床边,慢慢蹲下,说:“老大,你终於醒了,这几天可吓死我了。”

夏侯言诚轻轻一笑:“现在不是没事了,家里都好吗?”

“爸还是没联络到,不过听说他前几天还到过拉斯维加斯,应该是乐不思蜀了。其他的,也都好。”夏侯言诺不是不知道夏侯言诚想问的是谁,只是夏侯言诚才刚刚醒,他不想提依云紫。

“紫儿呢,他在哪?是在咱们家还是在徐家?”夏侯言诺的闪烁其词更让夏侯言诚起了疑心,担心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发生了。

“他打伤了你,哪里还敢出现?我知道是文希把他藏起来了,但是文希一直不肯承认。”夏侯言诺愤愤的说。

夏侯言诚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明明在昏倒前已经和杜远说了,不是依云紫,为什麽夏侯言诺还会这样说呢。知道中间一定有些误会,夏侯言诚索x先不澄清,只是问道:“那文希现在在哪,你带他来见我。”

“文希……我已经把他关起来了。我知道文希做了很多错事,老大,你能原谅他吗?”夏侯言诺带著惭愧的说。

夏侯言诚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知道这其中的误会很深,一句两句也说不清,而他现在也确实没力气多做解释了。闭上眼睛沈思了一会儿,然後对夏侯言诺说:“对外发丧,说我已经死了,然後悄悄带文希来见我。”

夏侯言诺有些吃惊,但他知道现在大哥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过分劳累。再说这些年,家里的事情全由大哥做主,也早已习惯。便没再多问,只按照夏侯言诚的吩咐去做了。

夏侯言诺带著几分忐忑的心情,把曹文希带到了夏侯言诚的病房里。夏侯言诚正在闭目养神,听见两人进来,便睁开眼睛。正要和曹文希打招呼,却见夏侯言诺只让曹文希站在门边,然後几步走到夏侯言诚的病床前,跪下,说道:“老大,我知道这件事是文希不对,但是事情也是因我而起。老大,你能不能原谅文希这次?”

夏侯言诚看了看低著头跪在自己面前的夏侯言诺,又瞟了一眼有些愕然的曹文希,才说道:“你所谓的原谅,是希望怎麽了结呢?”

夏侯言诺低著头继续说:“让我带文希走,走的远远的,保证再也不回k市,正兴帮所有的场子、弟兄都归到联胜帮的名下。”

夏侯言诚给了曹文希一个眼神,示意他别说话,才说道:“你也知道,这次我受伤,曹文希起的作用可不小。这样处理,未免太便宜他了吧。”

夏侯言诺回头看了眼门边的曹文希,眼神里混合著埋怨、气愤、不舍、怜惜,有浓浓的恨,也有深深地爱。曹文希看了夏侯言诺这样的眼神,心里便已经软了,至於这几天被夏侯言诺关著,还有被夏侯言诺冤枉的委屈,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

又转过头对夏侯言诚说:“老大,我也知道这次是文希理亏,可是,我实在不能没有他。老大,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放弃我在夏侯集团所有的股份和我的遗产继承权,求你放过文希。”

夏侯言诚本来一直憋著笑,但看见夏侯言诺的样子也觉得很感动。只是他心里想今天一定要给曹文希出口气才行,便继续说:“老二,我也不是想为难你。可是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啊,这样吧,我留曹文希一只手,然後你再带他走吧。”

夏侯言诺的脸更加痛苦,然後咬了咬嘴唇,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那我替他留一只手。”

夏侯言诚轻哼一声,说:“你可想好了,你的手还要弹钢琴呢。或者你觉得,你是我弟弟,我舍不得砍你的手。”

夏侯言诺连忙说:“不,老大,你因为文希受伤,我比谁心里都难过,怎麽会再和你使心眼。只是,文希他即使有再多的错,我也还是舍不下他。老大,这次你受了这麽重的伤,我用一只手赎罪也是应该的。”

夏侯言诚终於忍不住,哈哈笑著说:“三十几岁的人了,这麽r麻的话你也说的出来,还是留著你的甜言蜜语去哄文希吧。我懒得和你多说,具体来龙去脉,你问杜远去。”又转头对曹文希说:“文希,看在这傻小子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就原谅他前几天给你的委屈好不好?”

曹文希略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走过来说:“诚哥,你醒了就好。”

夏侯言诺还想再问什麽,却被夏侯言诚阻止了:“你先去安排吧,我有事要单独和文希谈。”

end if

作家的话:

如果和是否的番外有情节上的出入,请自动忽略,鞠躬。

☆、言之依依 97

病房里只有夏侯言诚和曹文希的时候,曹文希不等夏侯言诚问他,便主动说:“诚哥,紫儿在我那里,他很好。”

“谢谢你,文希。”夏侯言诚的语气虽轻,但那份感谢却著实是发自心底的。

“诚哥,你怎麽和我客气起来了?”

夏侯言诚感叹道:“文希,你这次真是给家里帮了好大的忙。老二能遇到你,是我们全家的福气。”

“其实我也是帮自己,诚哥,徐锦东野心不小,将来早晚也会对付我的。您让言诺放了消息出去,想必已经有全盘的计划了。需要我做什麽,诚哥尽管吩咐就是了。”

夏侯言诚和曹文希又谈了一个小时,把一切商议已定。夏侯言诚的身体还很虚弱,勉强支撑著说了这麽久的话,这时已经累得把身子靠在枕头上了。“就这样了,文希,一切拜托你了。另外,让紫儿来见我吧。”

“好,诚哥。你好好休息,早日康复。”曹文希说完走出病房,并轻轻带上房门。

依云紫走进夏侯言诚病房的时候,夏侯言诚还在睡著。依云紫轻轻的走进去,跪在夏侯言诚的床边,仔细的看著夏侯言诚苍白的面庞。眉毛、眼睛、鼻子、嘴,每一个细微的地方都不放过。他看的有些贪婪,因为这样静静的看著男人的机会并不多。

可是这样看了一遍又一遍,男人还是没有醒。依云紫的心中渐渐的恐惧起来。他毕竟没有亲眼看到夏侯言诚苏醒过来,再说,即使男人真的曾经醒来过,现在又在昏迷过去可怎麽好。

依云紫越想越怕,便伸出手想将夏侯言诚摇醒。但是手伸出去一半,看到夏侯言诚睡得香甜,却又有些不忍心。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夏侯言诚的眼睛在眼皮下眨了几下,就这样,醒了。

“主人……”依云紫又惊又喜,叫了一声主人,便不知道说什麽好。眼睛却已经湿了,若不是强忍著,眼泪便要流下来了。

夏侯言诚看了看依云紫,对著他浅浅的一笑。那笑容是那样温暖,如冬日的桔色的阳光照在依云紫的身上。依云紫完全的呆住了,只希望时光就这样静止。

“紫儿,你猜我在昏睡的时候看见谁了?”

听见夏侯言诚的话,依云紫才稍稍回过些神来。正想著该怎麽回答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夏侯言诚却已经自问自答了。

“我见到我妈妈了,紫儿。原来她从没离开过我,这些年来,不管是忧伤还是快乐,她一直陪著我。”夏侯言诚又用手握住依云紫的手,接著说:“紫儿,你父母也一定一直陪著你。所以,一定要生活的快乐,不然他们也会不开心的。”

“主人,紫儿在主人身边,一直都很开心,很开心……”依云紫说著说著,声音又有些哽咽。

夏侯言诚伸手把依云紫的两颗泪擦掉:“哭什麽呢,傻小子,不是都过去了吗?”

“主人,以後紫儿永远跟在主人身边,再也不离开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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