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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番外 将军还朝 九

听到夏侯言诚要封妃的消息,依云紫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夏侯言诚虽然今年已经三十五岁,可是只养了一些男宠和低级的g嫔,却一直没有大婚。无论群臣怎样上奏,他都一笑置之,不予理睬。依云紫原以为夏侯言诚是因为自己才不大婚的,他原以为或许自己在夏侯言诚的心里会是不同的。可是现在,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就要封妃了。那自己呢,以後算是什麽?

依云紫完全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费观又和夏侯言诚说了什麽,以及夏侯言诚又和群臣说了什麽,他完全没有听到。直到散朝,众人山呼万岁後往外走,他便也随著往外走。

刚走出大殿,肖白就从後面追上来,有些著急的道:“我的爷,您这是要去哪啊?刚才皇上不是说让您去东暖阁候著吗?”

依云紫这才回过神来,带著些歉意的说:“我这就过去,肖总管。”

依云紫跟著肖白来到东暖阁,等了一会儿,便有御膳房的太监端了皇上的早膳进来。等早膳摆好了,夏侯言诚便也进来了。

依云紫跪下请了安,夏侯言诚道:“起来吧,陪朕用早膳。”

依云紫在夏侯言诚的下手坐了,夏侯言诚对身边的肖白说:“都出去吧,有依大人伺候朕就行了。”

肖白领著一众小太监出去後。夏侯言诚笑著对依云紫说:“朕让他们做了些你爱吃的点心。有豌豆黄、驴打滚和栗子窝头,还有你喜欢喝的石榴汁,朕也让他们榨了些,你尝尝。”夏侯言诚说著,就亲自拿了装石榴汁的壶,要为依云紫把石榴汁倒在碗里。

依云紫忙接过来,先给夏侯言诚斟了一碗,才给自己倒了一碗。

夏侯言诚又夹了一块豌豆黄到依云紫的碟子里,依云紫双手拿著碟子接了。整个早膳的时间里,夏侯言诚一直笑语盈盈的逗著依云紫说话,依云紫却始终只是守著礼数,话却不多。

等早膳撤下,夏侯言诚让依云紫陪他下棋,两个人坐在软榻上,将黑白的棋子一粒粒的布在小几上的棋盘上。在夏侯言诚连赢了三盘後,终於忍不住的把一把棋子掷到棋盘上,对依云紫说:“不下了,到朕这边来。”

依云紫站起身,走到夏侯言诚跟前。夏侯言诚拉住依云紫的手,向怀里一带,把他整个人拥到自己怀里说:“怎麽了,紫儿,生气了?”

依云紫吓了一跳,所幸随侍的太监都在暖格外,又隔著帘子,不会看到里面的情景。这时被夏侯言诚抱著,只好说:“皇上君恩深厚,臣不敢生气。”

夏侯言诚失笑:“这话就是赌气的话。怎麽,是因为朕要封大理公主为妃的事吗?”

依云紫沈默,要说是的话,就是嫉妒了。後g善妒都是大忌,何况他只是臣子。若说不是,又著实违心。於是只好不说话。

夏侯言诚看依云紫不言语,便耐心解释道:“紫儿,你也知道这些年纷争不断,将士疲惫不说,百姓更是饱受战乱之苦。大理国日渐强盛,如今既有心和咱们交好,朕实在不愿再起争端。何况,朕只是封大理公主为妃,既不是皇後,甚至连四妃和夫人都不是。说穿了,她只是个正二品妃,你如今可是从一品将军呢。你现在还年轻,朕答应你,再过两年,朕就封你为侯爵、甚至公爵也都不是什麽大事。”

依云紫心想,原来是这样,原来昨晚的温存和今早的体贴都只是作为你封妃对我的补偿。但他知道,夏侯言诚决定的事情是不会变的,也只好说:“皇上说的是,臣谢皇上。”

夏侯言诚知道依云紫x子倔强,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通的,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好在他终於回到自己身边,假以时日,他必能明白自己的苦心。就又从依云紫背後抱紧了他,伸出两手握住依云紫的双手说:“有一笔账朕还没和你算呢。昨晚在朕的寝殿,你为何不躲开那刺客的飞镖?”

“臣……臣……臣学艺不j,躲不开那飞镖,请皇上治罪。”依云紫支吾著说。

“哦?学艺不j啊。依爱卿的武艺可是朕亲授的呢。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麽说,是朕的错喽。”夏侯言诚的语气里带著几分调侃。

“不,不,是臣天资愚钝。”依云紫忙说。

“朕知道你的功夫如何,别想骗朕。今天不说出个道理来,朕可不饶你。”这回夏侯言诚的语气很认真。

依云紫也知道刚才那个理由太过牵强,只好说:“臣怕那个飞镖伤到皇上。”

夏侯言诚更不高兴的说:“那就是说,朕的紫儿认为朕连个小毛贼的飞镖都躲不开?”

依云紫实在辩无可辩,想跪下磕头请罪,又被夏侯言诚紧紧的搂著,只好说:“臣愚昧,一心只记挂皇上安危,竟忘了皇上武功盖世。”

夏侯言诚气极反笑:“这麽说,你倒是个忠臣了?”

依云紫希望夏侯言诚赶紧结束这场诘问,便作出很乖的样子说:“嗯,嗯,皇上,臣是大大的忠臣。”

夏侯言诚冷哼了一声,语气严厉的说:“依云紫,你竟敢为了在朕面前邀功而置自身於险地,你可知罪?”

臣子自戕是大罪,依云紫忙挣脱开夏侯言诚的怀抱,跪下说:“皇上明鉴,臣并不敢。”

夏侯言诚盯著依云紫看了一会儿,说:“起来。”

依云紫站起来後,夏侯言诚又把他抱在怀里,说:“紫儿,你不知道,这段日子看不见你,朕有多牵挂。你千万别再因为和朕赌气而伤了自个儿。”

依云紫也伸手抱住夏侯言诚的背说:“是,紫儿知道。”

夏侯言诚又说:“朕答应你,永不立後,也再不封妃。这一生,只有你陪著朕,朕也陪著你好不好?”

夏侯言诚之前从不说这样温情的话,依云紫听的眼圈有些红了,哽咽著说:“好。紫儿的命是皇上的,紫儿再不敢受伤了。”

夏侯言诚捧起依云紫的脸,吻到他的眼睛上,说:“这样才乖。”

两人又续续的说了些情话,依云紫才说:“皇上,臣有一个请求。皇上封妃的这段时间,臣想带著小卓去木兰围场小住,请皇上恩准。”

夏侯言诚心想,他和依云紫之间感情极深,要是让依云紫经历他封妃的筹备及典礼,确实也是挺残忍的,便说:“好,朕准了。不过打猎时小心点, 别总想著猎老虎豹子的,个兔子山**给朕下酒也就行了。”

☆、古风番外 将军还朝 十

五天後,依云紫就带著依卓去了木兰围场。十天後,大理的使臣离开京城,回转大理。二十天後,夏侯言诚派人去大梁和大理的边境去迎接大理送亲的队伍。四十天後,使臣队伍狼狈不堪的回到京城。不只没有迎娶到公主,而且整个队伍丢盔卸甲不成样子。

使臣跪在夏侯言诚面前,几乎泣不成声的说:“皇上,是依云紫……他……他带了他的亲兵赶在臣的前面先迎到了大理公主。然後他对大理公主和送亲的官员说,皇上已经不想和大理结亲。还对人家恶语相向,结果两边就打了起来。等臣赶到的时候,大理公主已经被依云紫打回去了。臣气不过,和依云紫理论了几句。依云紫就带著人和臣的迎亲队伍也动了手。臣无能,臣有罪,呜呜……”

“行了。”夏侯言诚被那使臣哭的心烦,便呵斥了一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使臣,夏侯言诚又耐著x子说:“爱卿辛苦了,先回去歇著吧。”

夏侯言诚让肖白宣右丞相杜远进g,然後让所有伺候的人都退出殿外。夏侯言诚用手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咬著自言自语道:“紫儿紫儿,朕终究还是小瞧了你。朕以为给了你官位,许了你一生,你就会明白朕的心意。可是你还是负了朕,你负了朕!”

一会儿的功夫,杜远便来了,进到里面行了礼,夏侯言诚便说:“去查,依云紫是何时从避暑山庄走的,怎麽召集的亲兵。还有,他现在身在何处?对了,他弟弟依卓呢,在哪?速速去查明了回朕。”

三天後,杜远向夏侯言诚禀报:“皇上,依云紫在到了避暑山庄三天後,就带了他弟弟偷著回到了京城。不过他并没有进城,而是去了宣武门外的驻地,召集了些他的亲信。然後带著那些人去了边境,赶走了大理的送亲队伍。听说依云紫现在带著那些人去了西夏,不过确切的行踪,臣还要再查清楚。”

“他除了去西夏还能去哪?哼,好啊,原来上次回来是为了接弟弟。”虽然已经过了三天,夏侯言诚还是很生气。

费观在旁边禀报:“大理那边,臣已经派人送了信函过去解释。按照皇上吩咐的,措辞很恳切,带的礼物也很丰厚。”

夏侯言诚又说:“嗯,劳烦费大人一定要安抚住大理。杜爱卿,你再去打听清楚,依云紫是不是真在西夏?”

当夏侯言诚知道依云紫确实在西夏的时候,便下了圣旨,一月後御驾亲征。

依云紫听到夏侯言诚御驾亲征的那一刻起,心绪便一直不能平静。等到听到大梁的大军已到两国边境,依云紫简直觉得他一分锺都不能再等,他要马上见到他的主子。他要告诉他的皇上,这里很危险。他要告诉他,他的心,一直是向著他的。他要他知道,等他为他平定这天下,便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哪怕只做一个小小的男宠。

☆、古风番外 将军还朝 十一

依云紫吃过晚饭,喝了一杯大公主端来的杏仁茶,找了个借口,说出去巡营,就一个人越过大梁和西夏的边境线,悄悄来到了大梁军队的驻地。

以依云紫的身手,躲过查哨的士兵倒不是什麽难事。他走到夏侯言诚的大帐外,见杜远和几名大梁的将领正在大帐内和夏侯言诚议事。未见费观,想是费观一定在京城主持朝政。依云紫躲在y影处,等著那些人出来。

夏侯言诚的内功修为比帐内的其他人都要高上一截,所以虽然其他人都未发现帐外有人,但他却听到了。而且从呼吸方式上,他知道是依云紫来了。

夏侯言诚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说自己想休息,让所有人退了出去。

依云紫闪身进账,跪下施礼,道:“臣依云紫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侯言诚也不叫起,只看著依云紫冷冷的说:“原来是西夏的驸马爷啊,您这个礼我可当不起。”

依云紫知道夏侯言诚生气,可是这个时候也实在没工夫解释什麽,便道:“臣罪该万死。只是此地实在危险,请皇上速速回京。”

“危险?朕的卧榻之旁一直睡著匹小狼朕都不怕,还怕什麽危险?”

依云紫从怀里掏出两个长卷,跪行到夏侯言诚的案前,将那两个长卷呈到案子上,道:“皇上,这是西夏的国库账目和人口名册,再加上之前的军事地图,本来要破西夏已如探囊取物一般。只是最近臣才知道,原来西夏有一种叫“永夜”的毒药,是以一种植物的gj制成。此毒无色无味,吃下去後人也不觉得有何痛痒,只是沈睡不起。三个时辰後,便会在睡梦中死去。更奇的是,西夏人因为常食荜豆,所以此毒对西夏人竟不起作用。而汉人如果中了“永夜”三个时辰内不服解药,便必死无疑。更糟的是此药的解药及其珍贵,在西夏也只有皇亲贵胄手里才有。”

“哦?还有这麽厉害的毒药,永夜,这个名倒有点意思。”夏侯言诚想了想又说:“那如果咱们将士先食用荜豆呢?”

依云紫拱手道:“皇上英明,此法大为可行。只是荜豆要服食半年以上方才有效。所以臣斗胆请皇上先退兵,半年以後再荡平西夏也不迟。”

夏侯言诚心想也只能这样了。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依云紫,说:“起来吧。”

依云紫站起身後,夏侯言诚一把将他推倒在书案上,恨恨的道:“打跑了大理公主,又偷偷逃回西夏做驸马,紫儿,你胆子不小啊。”说完,便对著依云紫红润的小嘴,霸道的吻了下去。

依云紫知道自己之前实在是闯了很大的祸,这时便也乖乖的任夏侯言诚吻著。

夏侯言诚一直吻到依云紫几乎喘不过气才放过他,然後压著他的身子,笑道:“怎麽嘴里这样甜?”

依云紫知道是因为刚才喝过杏仁茶,想到那杏仁茶是公主端给他的,不禁有些尴尬,低声道:“是杏仁茶。”

依云紫话音刚落,夏侯言诚便感觉一阵浓浓的睡意袭来,好像几天几夜没睡了一般。身子也发沈,几乎把全身的重量完全放在依云紫的身上。

“皇上,皇上,您怎麽了?”依云紫也看出夏侯言诚的不对劲,忙问。

夏侯言诚知道以自己的修为,就算十天不睡,也不会困成这样,便猜到一定是中了毒,而且八成就是依云紫口中说的“永夜”,便强撑著,道:“紫儿……是你吗……是你要朕死吗?”

依云紫也从夏侯言诚的症状看出夏侯言诚是中了“永夜”,急忙抱住夏侯言诚的身子,防止他倒下去。听夏侯言诚这样问,依云紫忙说:“不是的,不是紫儿,皇上。你信紫儿,紫儿现在就为皇上去找解药。”依云紫说著就要把夏侯言诚放在椅子上靠著,自己则想赶快回西夏找解药。

夏侯言诚一把拉住依云紫说:“别,别走,紫儿。朕……朕要死了……你连这一会儿都不肯陪朕吗?”

依云紫听夏侯言诚说的伤感,眼泪已经忍不住的流下来。可是他知道,夏侯言诚的神智已经不清楚,他必须尽快拿回解药,便安慰夏侯言诚道:“皇上,紫儿不走,紫儿以後都陪著皇上,永远永远陪著皇上。可是现在,紫儿要去……”

夏侯言诚不等依云紫把话说完,又用力拉著依云紫的手,说:“紫儿……叫我的名字,我一直想让你叫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渐渐微弱,说话也越来越不清楚,可见支撑的非常辛苦。

依云紫听夏侯言诚言诚不称自己为“朕”而说“我”,又让依云紫叫他的名字。可见夏侯言诚是对依云紫平等而待了,依云紫心中感动,刚叫了一声“诚……”夏侯言诚便睡倒在依云紫怀里,人事不知。

“皇上……皇上……”依云紫心里著急,喊这几声的时候,也忘了顾忌,就惊动了帐外的守兵,而恰巧这时杜远也巡营到了夏侯言诚的大帐外。当依云紫抱著夏侯言诚往帐外走的时候,恰巧杜远带著人进来了。

杜远看到依云紫抱著已经晕倒的夏侯言诚,也是大吃一惊,喝道:“依云紫,你伤了皇上?快把皇上放下。来人,快去宣太医。”

依云紫抱著夏侯言诚,对杜远说:“杜大人,皇上没有受伤,是中了西夏的毒,我现在要护送皇上去西夏那边找解药,请你让开。”

杜远道:“皇上怎麽会中毒的,是你……”

依云紫也不分辨,只道:“皇上因何中毒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现在我要马上带皇上去西夏皇上才有救。杜大人,你我相交多年,请信我这一次。”

杜远只犹豫了片刻,便道:“好,我信你。”他身後的军官想说什麽,被杜远制止了。杜远又说:“可是西夏那边是敌营,就算你能拿到解药,你又如何保证把皇上平安送回来?”

☆、古风番外 将军还朝 十二

依云紫看著杜远坚定的说道:“西夏的确是敌营,但是在那边我有几千弟兄和我一起战斗。他们都是大梁的男儿,日日夜夜都盼望重回大梁,和父母妻儿团聚。我相信我们一定能保护皇上平安归来。”

没等杜远说话,他身後的一个军官就说:“杜大人,依云紫和他说的那些人都是大梁的叛徒,他的话不可信啊。”

杜远没有转头,只说:“咱们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然後命人让开一条路,让依云紫过去。

依云紫抱著夏侯言诚,足下发力,一路跑回西夏的大营。这次出去和回来都是出奇的顺利,依云紫觉得一定是西夏王有意的安排。等自己再带著夏侯言诚出去的时候,恐怕就没有那麽顺利了。在驸马帐前,正碰到一个依云紫带过来的人,依云紫对那人说:“告诉我们的人,全体待命。”

那人已经看到依云紫手中抱的是大梁的皇上夏侯言诚,也不敢多问,只快速的去传令了。

依云紫抱著夏侯言诚走到帐里,这时天已经蒙蒙亮,西夏的大公主正坐在帐里让侍女为他梳头。依云紫对那侍女说了声“出去。”待侍女出去後,便直接问公主:“是你在杏仁茶里下了‘永夜’?”

公主转头,可以看到她的腹部隆起,想是有了五六个月的身孕。她看了看依云紫怀中沈睡的夏侯言诚,对依云紫说:“是我下的。不过我没想到,你还真把他带回来了。”

依云紫又问:“解药呢?”

公主冷笑一声:“从你知道夏侯言诚御驾亲征的时候开始,你就魂不守舍的,那时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去找他,所以这几日你的茶点里我都下了‘永夜’。你觉得我会给你解药?”

依云紫把夏侯言诚轻轻放到床上,然後走到公主面前,一手抓住公主的手腕,一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说:“我发动内力,你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就保不住。”

公主咬著牙,恨恨的说道:“这是你的骨r,你还真下得了手!”

依云紫道:“你应该知道,为了他我什麽都做得出来,不会在乎你肚子里的崽子的。”一边说著,手下已经微微使力。

公主因为疼痛,脸色骤然变的惨白,若不是依云紫握著她的手腕,几乎要委顿在地。

依云紫收回内力,说:“解药在哪?”

公主绝望的看著依云紫,知道眼前的男人对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是真的半点真情都没有的。缓缓拉开梳妆盒的一个小抽屉,拿了个小纸包出来,递给依云紫。

依云紫没想到公主会把解药放在那麽一个普通的地方。他看著那纸包,还真有些将信将疑。

公主看出了依云紫的心思,冷笑著道:“你不在乎孩子的命,我还是在乎的。你要是不相信,就别用,由著他就此睡死过去就是了。”

依云紫看著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知道不能再耽搁。心想大不了自己陪著他死就是了,就赌这一次。便用水化开了那药粉,自己先喝到嘴里,又嘴对嘴的喂给夏侯言诚。

依云紫知道“永夜”的解药喝下去後,中毒的人也不会马上醒过来,而夏侯言诚多留在西夏的大营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依云紫对帐外喊了声:“来人。”进来的正是刚才那个人,对依云紫禀告到:“依大人,咱们的人都已经集结在帐外了。”

依云紫点点头,对那人说:“安排几个人带著公主,咱们要回家了。”

那人答应了,去帐外叫了几个人,站在公主身边。公主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置喙的余地,只好由著那几个人带著他走出帐外。

依云紫抱起夏侯言诚走出去,看到自己从大梁带过来的几千人果然已经穿戴好盔甲,站成整齐的队列。依云紫大声说:“各位兄弟,咱们来西夏已经有些时日。依云紫感谢诸位为了我背井离乡来到西夏,也知道大家都很思念家乡。今天,咱们就保护皇上一起回大梁,我保证,之前的事,皇上不会再追究。而且今天大家护驾有功,皇上一定会对大家按功行赏、加官进爵。”

这些人早就想回大梁,尤其是最近听说大梁和西夏开战,都怕自己在西夏会连累家里。如今听依云紫说马上可以回家,无不欢呼雀跃。

此地多为山路,骑马不便。依云紫便把夏侯言诚背在背上,又在夏侯言诚的背上披了件厚厚的盔甲,然後用绳子把夏侯言诚和自己绑在一起,固定好。就带著众人,挟持公主,一起向外杀出去。

虽然两边的兵力相差很多,但是西夏国王知道公主在依云紫手里,投鼠忌器,也不敢让士卒逼的太紧。再加上杜远也带著人杀进了西夏的大营。所以依云紫带著人,在一阵厮杀後,虽然损失了一些人,但还是冲过了西夏的边境线,和杜远的军队汇合在了一起。杜远进攻的目的就是接应依云紫,这时看到他们自然无心恋战,便护著夏侯言诚和依云紫撤回大梁。

依云紫直到此时才松了一口气,他也实在是累了,便背著夏侯言诚在队伍中慢慢走著。杜远几次让人来替换依云紫,他却总是不愿。

忽然,依云紫感到有人在对著自己的脖子吹气。依云紫回头,看夏侯言诚已经醒了,正睁大眼睛看著自己。

“皇上……”依云紫惊喜的叫了一声。

“紫儿……放朕下来。”夏侯言诚觉得这样趴在依云紫背上实在是很没气势。

“皇上,永夜的毒解了也要一日夜後才能恢复体力,就让臣背著皇上吧。”依云紫一边说著,一边前走。看到夏侯言诚醒了,脸上也带著些笑意。

夏侯言诚看到依云紫笑,却使坏的把手伸进依云紫的衣襟,摩挲著依云紫的锁骨,在依云紫耳边轻轻说:“你在笑朕是不是?等朕的体力恢复了,朕就把你压在朕的龙床上,让你三天起不了床,看到时手软脚软的是谁?”

依云紫的脸瞬间就变成了煮熟的虾子,偷偷看了看左右,幸好众人都在忙著赶路,没人看到皇上的“小动作”。

回到大营後,夏侯言诚派使臣将西夏公主完好无损的送回西夏。并亲自给西夏皇帝修书一封,让使臣带过去。大意是说:虽然大梁已经掌握了西夏的一些核心机密,可是大梁并不想挑起战事,希望两国都能撤兵,然後恢复贸易,两国交好。

三日後,两国各自撤兵,班师回朝。

一个月後,夏侯言诚已经回到京城,并颁下旨意:封依云紫为一等护国公,赐佩剑上殿、自由出入g门。

四年後,夏侯言诚年届四十,群臣又纷纷上奏,说皇上已到不惑之年,尚未大婚,於理不合。

夏侯言诚就又颁下一道旨意:封荣亲王夏侯言诺为皇太弟,以此表明自己不愿娶亲的决心。

几百年後,坊间尚有关於夏侯言诚和依云紫的传闻。有人说,依云紫是狐妖变的,所以才比女人还美,迷惑皇上,把持朝政。

也有人说,依云紫和西夏公主两情相悦,是夏侯言诚硬把依云紫从西夏抢回。所以即使夏侯言诚给了依云紫高官厚禄,他依然闷闷不乐,不肯对夏侯言诚假以辞色。而夏侯言诚为了讨好依云紫,便不敢封後封妃。

还有人说,依云紫实则是女扮男装,和夏侯言诚两人恩爱异常,只是依云紫身份低微,所以夏侯言诚才让他扮作男子,建立功勋。

甚至有人说,依云紫是夏侯言诺悉心培养的尤物,目的就是让他如妲己褒姒一般,狐媚惑主,夏侯言诺好趁机篡位。

种种传说,不一而足。如今年代久远,已无从考证。我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夏侯言诚和依云紫,终二人一生始终相依相守,再也没有分开。

番外完结。

☆、110 尘埃落定

只是,之前害主人受了那麽重的伤,又自作主张想放走徐佳慧父女。虽然徐锦东最後还是被警察抓住了,但这件事毕竟没没和夏侯言诚商量,主人知道了会不会原谅自己。依云紫想到这些,觉得实在没勇气去见他的主人,索x先躲起来,当一阵鸵鸟好了。

黄昏的时候,妍妍上来收拾依云紫的屋子,发现依云紫回来了,又惊又喜的说:“少爷,你回来了?”

依云紫点点头,说:“去给我找点吃的,快些,我饿了。”

妍妍赶紧下楼,弄了一些简单的东西上来。一边看依云紫狼吞虎咽的吃著,一边说:“大少爷回来了,我和他说你在家,他没说什麽。”

依云紫点点头,没说话,继续吃。妍妍看依云紫没什麽j神讲话,给他找了干净的睡衣、内衣裤,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夏侯言诚这几日恢复的很好,已经能够在屋子里走动了。回到家里,听见依云紫也回来了,到也在意料之中。第一晚依云紫没来找他,他想或许是因为他这几日辛苦,所以早睡了,也就没多想。

可是第二日依云紫早上没下来吃早餐,中午、晚上的饭也都是让妍妍给他端上去的,夏侯言诚就觉得不对劲了。他问了妍妍,知道依云紫没有什麽伤病,就想这小子又在闹什麽别扭呢。不过他这一阵子确实也是很忙,所以也就一直由著依云紫去了,没再理他。

这天陆擎飞给夏侯言诚打来电话:“徐锦东很不配合,问什麽都说不知道。昨天我亲自去审了他一次,他说想见你,见完你之後才会交待以前做的犯法的事。虽然现在警方办案是重证据轻口供,可是得不到嫌犯的口供就定案,终究觉得案子办的不完美。你看你方不方便见徐锦东一面?”

夏侯言诚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说:“没问题,我也有话想和他说。”

夏侯言诚走进警署的接见室的时候,徐锦东已经坐在里面了。夏侯言诚看著徐锦东几乎认不出来,短短几天的功夫,徐锦东竟好像老了十年。

徐锦东眼睛狠狠的盯著夏侯言诚,说:“你赢了。”

夏侯言诚一笑:“无所谓输赢,东叔,我只想保护我和我的家人而已。”

徐锦东也冷笑一声,说:“江湖事江湖了,你勾结警方算什麽好汉。仁哥一世英名,怕是就毁在你这个不孝子的受伤了。”

夏侯言诚继续笑著说:“东叔说的没错,江湖事江湖了。可是我们夏侯家并没有做什麽对不起东叔的事,东叔却步步紧逼。甚至用尽各种卑鄙手段要我们家破人亡,又是哪门子的江湖道义?”

徐锦东的脸有些抽搐:“我卑鄙,可我是真小人,你们夏侯家却是伪君子。你以感情的名义利用依云紫,夏侯言诺为了借助正兴帮的力量欺骗曹文希,你们才是最卑劣的人渣。”

夏侯言诚的笑容始终不变:“东叔,本来我和我弟弟的感情问题不需要向你交待。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来没让依云紫去接近你女儿徐佳慧。反而是你,连自己女儿都利用。对了,不知道你听说没有,你女儿挺著大肚子在到处奔走为你找律师呢。只可惜现在整个k市都知道你的案子已经板上钉钉,没有知名的大状肯接你的case。不过你放心,你女儿肚子里的终究是依云紫的骨r,也算是我们夏侯家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关照她。”

徐锦东的脸抽搐的更加厉害,然後突然从椅子上侧著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夏侯言诚也是吃了一惊。本来只是想和徐锦东把是非曲直说清楚,但没想到徐锦东的神经现在这麽脆弱。

几个警员七手八脚的把徐锦东抬上救护车,夏侯言诚回到家里。傍晚的时候,夏侯言诚听到消息,徐锦东中风了。夏侯言诚和费观都默默了良久,然後费观说:“这就是多行不义的下场了,这样也好,让天惩罚他好过咱们动手。”

又过了几天,徐佳慧突然来找夏侯言诚。夏侯言诚在客厅里接待了徐佳慧。徐佳慧走进夏侯家大宅的时候,想到几个月前自己就是在这里结婚的,心里也有很多感慨。

夏侯言诚看了看徐佳慧已经有八个月身孕的肚子和憔悴的脸,说:“有什麽事就说吧,我一定尽力。”

徐佳慧经过这次的巨变後到成熟了许多,只平静的说:“你知道,我爹地已经瘫了,对你已经没有威胁。我找了他以前的一些朋友,争取为他办理保外就医。希望你别再为难我们,我……可以用孩子和你交换。”

听徐佳慧谈到孩子,夏侯言诚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说:“具体怎麽个交换法?”

徐佳慧说:“你让我爹地保外就医,我的孩子生下来後,可以交给你抚养。”

夏侯言诚说:“其实你早就看出了依云紫的心思,但你还是替他隐瞒了,就是为了你的孩子。把她交给我,你舍得?”

徐佳慧苦笑著说:“我现在只想保住我爹地的命。”

夏侯言诚说:“容我想一想,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徐佳慧走後不久,夏侯言诚接到陆擎飞的电话:“徐锦东的门路走到范首长的老部下那里,说想让他保外就医。范首长说这件事要听你的意见。”

夏侯言诚略想了想说:“随徐锦东去吧,他也兴不起什麽风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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