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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斩钉截铁,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王兑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刚开始听到时,也以为是大人嫌弃你家。可后来一想,这不对啊,大人一直对你的人品和性格行事推崇有加,多次对着世人夸奖。他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后来才知道,却原来是陛下,陛下亲口对大人说,他与舍妹暗夜共处过。”

暗夜共处?

谢安的脸色终于一沉。他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终于向王兑作了一揖,低声道:“还请思之转告你家大人,说陈郡谢安于明日登门求教,万望大人抽出空暇时间一晤。”

对着王兑睁大的,疑惑的双眼,谢安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楚思,笑道:“你家巾帼,颇为闲适风流,正是安平素所喜之人。有些事,安得反复求证才是。还请思之兄多多向你家大人美言几句,把事情暂且缓上一缓。”

王兑诧异的望着谢安,直到他把话说完了,才一脸奇异的看了看楚思,又看向谢安。片刻后,他喃喃问道:“有吗?我与舍妹也相处蛮久了,可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一点?能令你谢安也倾心的女子,定有不凡之处,可我除了发现我这个妹子冷了点,狠了点,再无其他啊?”

谢安哈哈一笑,晒道:“日后可知。”

说罢,他踢了踢马腹,向楚思和众人赶来。

楚思抬头看着谢安,她本能的感觉到,谢安的笑容底下,似乎隐藏着什么。

对上她关切的询问的眼神,谢安微微一笑,在策马越过她的那一瞬间,谢安低声道:“你为什么还不明白,在我的面前,你一切都可以明说的。”

直到他的背影离开了楚思足了好几米,楚思都还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出神。他说,我可以相信他,我有事可以跟他商量。可是,可是,我的情况这么不一般,在这个世界里,不会有人能承受得起的。

在楚思的出神中,车队在喧嚣中再次启动。当进了扬州城后,恍惚中,楚思听到谢安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冷清?”旁边王思之的笑声传来:“安石,还记得瘐家仙女否?她就在前面的十里湖中。士族第一美人出现,怎能不令全城出动?何况,这一次,瘐家仙女欲以舌辩之才倾倒天下名士。你谢安石这个时候回来,可使得这场盛会更加热闹几分了。哈哈哈。”

略顿了顿,王兑向恍惚中的楚思望了一眼,暗暗忖道:瘐家女一直与我妹子不顺眼,这一次多半又会对上了。

第七十九章弱质瘐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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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十里湖,是当地著名的一景。平素里,晋的仕女名流们,便喜欢在这里聚会。而现在,一向很少出门的瘐家仙女居然在十里湖里素面朝客,美景美人,令得世人都是心情振奋,期待不已。

楚思的心中,也很是期待。她见过自己这副身体的真面目,那般的眉目如画,高贵明艳,颇有点不信,世上还有女人,能比她更美。呃,这样想着的楚思,可一点也没有把自己当作那身体的主人。

街道上,笑声如潮,衣香四溢,一辆辆马车伴在他们的前后,向着十里湖的方向前进。马车上的人,看到谢安时,都会向他聚拢问好,不一会功夫,他身边已里里外外都围上了三层人马。

热闹中,楚思的眼前,出现了一江湖水,在春风的吹拂下,湖水荡漾,碧波轻扬,湖旁垂柳如青丝般飘拂。

而湖水当中,有一处画舫。画舫中,阵阵琴声传来。楚思抬起头,拼命朝画舫上望去,直昂得脖子生疼了,映入眼帘的,还是密密麻麻的漆黑的脑袋。

却见那画舫的四周,挤满了大大小小地船只,船只上,人头耸动。数不胜数。再一看,连岸边的榕树的各枝丫上,也爬满了看热闹的人。

居然这么热闹,楚思心中大动。她兴奋的昂起头,学着众人,迫不及待的看向湖中的画舫。正在这时,旁边的王思之冷冷的喝道:“真是不知体统。”

楚思一愣,转头看向他,却见他对着坐在树丫上。或癫或乐地众人连连翻着白眼。王思之对上楚思的笑眼,不由咧嘴笑道:“妹子似乎也很好奇呢。”

对上他打量中。隐带疑惑不解地双眼,楚思微微一笑,摇头道:“不,我没有好奇,我只是不明白,这位瘐小姐好在哪里。居然令得大家如痴似狂?”

王思之哈哈一笑,晒道:“小妹当然想不通了,要是小妹想得通,那瘐小姐可就能倾倒全天下的男女了。”

说到这里,他冲楚思捉狭的眨了眨眼,把嘴朝她的耳边一凑,低声道:“我来开一条路,让你和安石进去如何?”

不等楚思回话,王思之身板一挺直。昂头朗声喝道:“瘐家小姐有礼了,陈郡谢安,琊王思之见过小姐。”

他的声音宏亮之极,远远的在山谷中传荡开来。本来喧嚣不已地湖旁众人,听到他这一喝叫,不由齐刷刷的转过头向这边看来。

不管是谢安儿郎。还是王氏子弟,都是俊秀风雅的人物,众人这一看,同时大生自惭之心。不知不觉中,众人慢慢的退到两旁,把中间的道路让出来。而这时。楚思的双眼。也与画舫中的人相对。

画舫上,并不止坐着瘐家小姐一人。船板上黄衫翩飞,黑衣林立,赫然端坐着七八个少年男女。粗粗的看来,这些人不论男女,都是俊俏之极,让人目不暇接。

楚思的双眼在七个人地脸上转了一圈,才停在坐在最中间的那个少女的脸上。

这是一个很美丽很精致的少女,双眼如烟波,秀眉微颦,小嘴红艳艳的。看到她的第一眼,楚思地心中,忽然浮现了一个名字:林黛玉!

这的确是一个林黛玉似的女子,绝美的瓜子脸,只有男人的巴掌大,眼波流转间,仿佛有泪水盈盛其中。琼鼻如玉雕,配上小小的丰润地嘴,和那娇小地身材,让人只感觉到一种弱不胜衣的惊艳。

看来,她就是瘐小姐了。

对瘐小姐惊艳之余,楚思地心中,反而微微有点失望。眼前的这个瘐小姐美则美矣,却应该远输于自己这个身体的灵动明艳和风情万种,可为什么谢安还说,她要胜过自己呢?

楚思没有想明白,在这个世界,弱不禁风和精致如玉,是最被赞扬提倡的美丽。她这个身体以现代人的眼光来说,要远胜于瘐小姐,可在当时的人来看,她却失之过明过艳,少了几分柔弱无依,楚楚可怜。

就在楚思对着瘐小姐打量之际,瘐小姐的双眼,也扫过了谢安,她的烟波双眸,在谢安的身上略略一转后,双颊迅速的渗出一抹嫣红,而她的眼眸,更似要滴出水来。

这般娇艳欲滴的美景,令得众人看痴了的同时,也顺着她的眼光,向谢安和楚思等人细细打量。

不知不觉中,楚思也和众人一样,转头看向谢安。

这一看,她不由有点失望,谢安俊秀的脸上依旧挂着淡笑,双眸如水,表情浑如往常,一点也没有让她看出个端倪来。

瘐小姐的双眼,慢慢的扫过谢安,划过众人,然后落到了楚思的身上。在扫上她的面容时,瘐小姐嘴微微一扁,一脸的不屑。

瘐小姐的表情毫不做作,这个嘴角微扁,一脸不屑的表情,使得众人看得一清二楚。不约而同的,大家的注意力,转到了楚思身上。

居然有人惹得心中钟意的美人不乐,画舫中,一个少年站了出来。本来,这少年坐在人群中,楚思还没有来得及关注他,他这一站起,楚思不由眉头微皱。

这个少年,衣裳半敞,露出他排骨的胸脯。而这少年的脸上,被白粉涂得满满的,都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了。那张阔嘴上,在正中涂着一点通红的胭脂,明明是一张大嘴,却涂硬涂成樱桃小嘴状,令得楚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头一低,再一看他的脚,宽宽的袍服底下,赤脚踏着一双木履。

少年站出来后,把手中的折扇摇了摇,大袖拂了拂,冲着楚思说道:“你是何人,居然令得悦儿颦眉不乐?”

他直直的盯着楚思,表情十分的严肃和冰寒。不过,要是他的双眼还清亮些,威严些,眼胞也不带着一种酒色过度的浮肿,楚思也许会在意三分。

因此,对上他严肃冰冷的质问,楚思不由一乐。她笑盈盈的眨了眨眼,嘻笑道:“公子说错了吧?刚才这位悦儿姑娘,只是扁嘴啾然,可没有颦眉不乐。”

丢下这一句话后,楚思不理这个打扮得痞子一样的少年,转向瘐小姐笑道:“瘐姐姐好风采,居然令得扬州满城空巷。”瘐小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冷眼相待,得到的却是一句赞美。她愣了愣,等了半晌,见楚思当真只是为了赞美自己才开口的后,便捂嘴一笑,烟波眼在谢安和楚思的身上流转着。

第八十章痛快的质问

如其说是烟波眼,还不如说是烟波泪眼。看着瘐氏女向自己打量的眼光,楚思暗暗恨道:这谢安谢三公子还真是生冷不忌,只要是美人他就中意。当然,她这话中可不无酸意。

想到谢安,她不由转过头去,学着瘐氏女的表情,细细的打量不休。

她嘴角含笑,表情轻松,实在令得瘐氏女大为不爽。把目光从谢安身上转开,瘐氏女望着楚思,清声道:“你看什么?”她声音中颇有不快:“素闻王家云娘端庄娴雅,语不高声,素有汉之良姝风范,却不意此刻竟然如此轻薄模样,令得小女子好生失望。”

她声音如外表一般的娇弱轻柔,侃侃道来,明明是无礼的,蛮横指责,从她的红唇中吐出来,却颇让人有一种感觉: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任何话,都天经地义,而她不喜欢的任何人,都自有其可恶之处。

楚思向来知道,晋之一时都讲究清淡,讲究口舌之才。她刚与这个瘐家美人见面,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到她的攻击,心中在不爽之余,也有点好笑起来。

慢慢的,楚思的唇角,浮起一个微笑来。她的双眼如水波轻荡,波光流转间,虽不似瘐氏女那么的楚楚可怜,可其中的媚意却远胜于她。谢安静静的望着她,他似乎第一次发现,楚思就这么扬脸轻笑,任春风拂起青丝,那张只是清丽明秀的脸上,竟然因为这一缕极轻,极媚,却又极为明亮的笑容,显得生动耀眼之极。

不止是谢安,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这种感觉。仿佛眼前这个姿色只是中上的少女,突然之间拥了一种比风度还要令人倾倒的东西。她那么淡淡的笑着,淡淡的注视着,可那一种仿佛刻在骨子里的自信。傲然,显得美丽远胜于她的瘐氏女,在显得庸俗起来。

见楚思又是不语,瘐氏女小小地樱唇恨恨的嘟了起来,因为生气,她的双颊更加红了,而那眼中的泪光,更是盈盈欲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瘐氏女还是没有办法消去那挥之不去的恼意。重重一哼。她又冷哼道:“你什么意思?对我的话无话可回了么?你以为你那张脸,这么笑一笑便能倾倒众生不成?”

她滔滔不绝的质问,说到一半却硬生生的噎在咽中。因为对面地楚思,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那种笑容,让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一般,又是可怜。又是可笑。

这个念头一起,瘐氏女更是恼怒大起,她本来还有小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泪眼恨恨的盯着楚思,楚思见她呼吸急促。娇弱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摔倒一般,不由更是好笑。

嘴角一挑。楚思终于开口了,她盈盈站起,把车帘一拉便跳了下来。她这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十分的率性自然,令得周围地众人更是一愣。

在众人的注视中,楚思冲着瘐氏女深深一揖,作了这个男人的动作后,她嘻嘻一笑。朗声说道:“瘐家姐姐乃士族第一美人,平素也尽是被俊秀高洁的人儿所围拥。可小女子不明白的是,我何德何能,一见姐姐地面,就受到姐姐的高度关注,并劳得姐姐再三出言为难?“

“你?谁为难你了?你以为是你是谁?“

瘐氏女娇弱的声音刚愤然响起。人群中地楚思便是放声一笑。她头一昂,极为优美的展出一个皎然爽朗的笑容后。歪着头打断瘐氏女的愤怒,笑嘻嘻的声音在人群中清楚的传响:“小妹正是知道自己是谁,才对姐姐的关注再三而深感惭愧啊。”

她双手抱拳,冲着四周围观的人做了一个团团揖后,朗声笑道:“各位,小女子本是端庄娴雅,语不大声地闺秀,今日应瘐家姐姐相激,很是展示了一番口才,你们不准备给我赏一点鼓声,喝一声采么?”

她嘻嘻而笑的双眼,在扫过谢安时,忽然左眼一闭,右眼眨了几眨,同时鼻子一皱,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这个鬼脸一做,令得谢安不由哑然失笑,连天下士人的楷模谢安也笑了,那自是有可笑之处,因此,随着谢安的笑声一起,笑声渐渐四起,尔后,终于出现了楚思所要求的鼓掌声和喝采声!

楚思大乐,她眉开眼笑地冲着众人做了一个团团揖后,志得意满地转向小脸气得通红的瘐氏女。

“你,你好不要脸,居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取乐地下贱人,居然要这些闲人为你呼喝!你,你真是过份。”

瘐氏女对上楚思欢乐的笑脸,气得连喘了几口气后,声音一提,厉声喝骂起来。不过,很显然的,她平素细声慢语的惯了,这才喝骂两句话,声音便是一哑,气势跟着也是一弱,显得极为无力。

瘐氏女这般模样,令得她身边的痞子样名士颇为心疼。他恨恨的站起身来,手中的折扇朝着楚思一指,怒道:“如此轻浮女子,当受世人唾骂,悦儿你又何必为这种下作人生气?”

这话着实说得不轻,本来笑嘻嘻的楚思怒意大生。她把笑容一收,怒道:“此狗何家所有,怎么没有主人把它关了起来?怎么,就许你家悦儿对我横加指责,我却连笑也不许了?你们在此人来人往之地,弄上这一处画舫,瘐悦儿以姿色诱得满城空巷,这样的行为,就不是轻浮而是高雅了?还有你!当此之世,民不聊生,大丈夫当学汉之去病,愤而奋起,仗三尺青峰,万军当中斩敌人头颅。哪像你,不但自己附在女人裙下啼啼不休,甚至还学着女人一般,涂指抹粉,当真羞煞我也!”

她一时愤怒,侃侃而谈。声音清亮之极,远远的传了开去。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愕然了,连谢安也呆呆的望着她,一脸傻样。

楚思自进了晋地之后,对这种奢糜轻软之风,心中便颇有轻视之意。这一番不经大脑的话一吐而出后,不由心中大快。

心中大快之下,她头一昂,对着天空“哈哈哈”笑了三下,然后长袖一甩,纵身跳上马车,高声喝令车夫道:“走吧,这些人,再美也只是一个皮囊,我可羞与之为伍!”

我也是直到昨天晚上,才发现自己的书居然变成了单订,当时的第一感觉,便是对不起大家!真的,感觉很对不起大家。

哎!

第八十一章疏狂图一醉

在众人的愕然中,马车启动,楚思扬长而去。

坐在马车里,楚思兀自兴奋得双颊通红。她用冰凉的手捂着双颊,想让它冷却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我明明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不振作的,怎么还是忍不住表现了我的正义感呢?哎,哎!”

朝着车顶翻了一个白眼,楚思暗暗想道:真是的,说都说了,又何必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的?这是一个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的年代,在这个时代里,只要不论政治,便不会有任何人责怪你。

正这么想着,车厢外响起了轻轻的叩击声,楚思听得王思之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家妹子,居然是如此意气风发,傲然不群的一个人!”

啊哈哈,他在夸奖我呢。楚思大喜,连忙p股一移,凑到了车门处,准备把车帘拉开。她的手才刚伸到车帘上,王思之长叹的声音突然传来。

这声长叹又清又长,听起来,不像是赞美时会发出的声音。楚思一愣间,手便垂到了腿旁。

果然,王思之喟然叹道:“世道如何,民生如何,你以为我等便不知情?这些事,士人们无人不知,却是无人敢说。妹子,你今天这么一说,痛是痛快了,只怕会引起朝堂中某些人的不满啊。幸好,你只是女儿身。”

听到这里,楚思不由冷笑一声,翻了一个白眼。

她把头扭了过去,也就没有心思去倾听王思之下面的说话。

马车走了好一阵,楚思忽然叫道:“咦,我这是往哪里去?”

这叫声一出,马车外便是一阵沉默,直过了好一会,王思之闷闷的声音传来:“自然是回王府了,云娘。你这次回来,真的变化很大,太大了。”

楚思暗暗忖道:原来我叫做王云娘,真是一个俗气的名字。转眼,她又想道:嘻嘻,在半日前要是听到王思之这句话,我许还会有点在意。不过呢,现在我可完全想明白了,反正我现在身怀绝技。天下无处不可去,要是身份真被看穿了,或者,呆着不好玩了,我便离开便是。

她现在确实是想明白了,谢安虽好,虽然很让她有点心动。可是。她这个异乡来客的身份,始终是一道刺横在中间。人啊,一旦有了渴求,便会滋生无数痛苦。人生在世,本当痛快而行。注定不能被自己拥有的人,一定要先学会放弃。

想到这里,她把头再次一扬。长长的吁出一口气,顿觉得心中的某种枷锁,在无形中解开了大半。

她头这一昂,当下脑袋重重的向后一叩,只听得“砰砰…”一声沉闷地响声传来,紧接着,便是楚思摸着后脑壳皱眉苦脸的表情。

恨恨的把头一扭,楚思怒视着撞了自己一下的横梁。这一看,她双眼不由一睁,低叫道:“咦,怎地有一个小柜子?嘻嘻,这马车中也有机关,当真意想不到。”

出现在她的眼中的。是一个小小的柜子。柜门已被她用后脑壳给撞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精致的青瓷瓶。

楚思伸手拿来青瓷瓶,在掌心把玩着。里面水波荡漾,把木塞一拔开,一阵淡淡地酒香便扑鼻而来。

楚思睁着一只眼睛,对着瓶里面照了照,晃了晃,如此重复了三四遍后,她喃喃说道:“原来是酒,这马车我坐了好两个月了,却直到今天才发现,里面居然放了酒。”

她不知道,晋人极其嗜酒,这马车中放着酒,实是寻常之极的事。

把瓶对着小嘴倒了一大口,楚思恼怒的想道:我现在心情很不爽,哼,哼,很是不爽。这里面是美酒倒也罢了,是毒药我也要喝上一口。

她自穿越以来,先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好不容易离开了让自己烦恼的燕地,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更大的,更难解脱的烦恼当中:对谢安动了心。

楚思的本质,是有点小热血,也有点小马虎地旷达女子。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世上最最可怜的人,不是身陷牢笼的犯人,而是身陷情网的痴情人。无论男女,一旦对某人认了真,执迷不悟的动了心,那便是陷入了无穷地狱,除非对方也真心地爱上了你,不然便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