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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的,无声的,绵蓬蓬的。

他在床底下滑动喉头,不知怎么,自己那物事又硬了。

他确实是个混蛋。

十二岁就觊觎别人的东西,跟他妈去商场,他总贪恋五光十色的玻璃弹球,在阳光下,玛瑙黄或者海水绿……闪着奇异的梦的颜色,他趁人不注意,伸了手指就取一颗,再取两颗……他端了一副白净老实的面相,无人怀疑。

年长一点,他贪恋的不过就是钱。

钱能买好多好多的玻璃弹球,也能买他想要却不可得的卡通书、玩具,糖果……钱能买游戏机也能买游戏币,钱能买一双炫酷的鞋子和一条像样的牛仔裤。

他技术越来越纯熟,心也越来越沉稳,在公交车上,在地铁里,在人潮涌动的市中心,他穿白净的衬衫和牛仔裤,瘦高如风的少年,有一双明净如水的黑眼睛,温润如玉,礼貌,谦让,微微一笑,手指轻轻一夹,一弹,鲜有人发觉。

因他从不盯财本身,他盯爱财的人。

十八岁,他误打误撞入了一个团伙,一帮偷鸡摸狗的家伙,他不齿。

盗,亦有道。

一不偷穷,二不偷弱,三不偷女。

“穷和弱勉强理解,女是怎么回事?你给解释解释!”一帮穷凶极恶的江湖大盗围着他问。

“女人取财,实属不易,穷极无路,必卖身贩淫,无异于男盗女娼。”

江湖大盗面面相觑,觉得这书生面皮的年轻人实在装了一手好逼。

“打!”

“揍死你丫的,让你小词儿一套套的!”

“妈的,我就专偷女的,怎么着?她要敢喊,我就奸了她!”

他不仅挨了揍,还要他被迫给一个偷儿做掩护,看他怎么在公交车上偷一女人,还要偷那个最好看的,她要敢嚷嚷,他们就奸了她!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乔歌。

万幸中的万幸,他掩护打得好,在车上装中暑装得太像了,她丝毫没发觉。

可是他知道,她穷,也弱,钱包里的钱叠得方方正正、规规矩矩,不珍惜钱的人不会这样做。

后来,团伙被打散,只剩下他和一个老师傅单干。

老师傅是个修锁匠,修锁修了二十年,也是最优秀的开锁匠。

一把钥匙插一把锁,齿轮对齐,方向旋拧,你听,你听,每一个齿扣着一个轮,一个尖儿就了一个芯儿,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

他跟着学技艺,一把把锁研究,一把把钥匙打磨,磨得手指成茧,耳朵灵敏,脚步轻缓,呼吸都训练出来了,轻吸缓吐……咔哒一声,打开门锁的一瞬间,他硬了,像男人旋开女人的开关一样,肉对肉,缝儿对缝儿,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颤。

他进了门,什么也不拿,什么也不需要,他只想躺在那张床上,或者地板上,想这家人是个什么样的生活,男人,女人……那钥匙怎样插那把锁。

后来他习惯在这家里不拿反而决定留一点什么,他一无所有,就只有他自己。

自慰在沙发上,在床上,在地板上,在卫生间和厨房里,他一遍遍撸弄自己,攀爬至最高处,再跌下来,重重的,他觉得,他就是只在地下水管里爬行的畸形动物。

有一次,他射完后,不小心就睡着了,天色都暗了,那户回来了人,他才惊觉。

急三火四,上蹿下跳,他惶惶只觉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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