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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中大步跨出寝室,将门“哐”地带上,阻隔了室友的淫言荡语。

到临江上一个自助火锅店里吃的饭,去时人已经爆棚,不得已临时在店外架了张桌子。先两个人坐着还觉得有些尴尬,后来更多后来者也在路边支起桌子。两人这才感觉好一点,放心大胆纵情高歌吹牛逼。

夜风习习,吹得两个人都有点心事重重。秦中叫了几瓶啤酒,开了倒满杯,递给云暮。

他这种学历史的一般吹个风就会感叹天地玄黄岁月洪荒,时间流逝往事如水。这两天受了一点刺激,更加敏感。喝了快两瓶啤酒,忽的开始叹气,向云暮表达了感激之情,说如果不是他帮忙,自己被劝退了,回去就得挨他爹妈的男女混合双打。他说其实他本人并不太介意被退学这种事,可是中国目前国情如此如此,只能按照这种方式选拔人才这般这般,他不得不屈服云云尔尔。

云暮转着酒杯听他说,却不多说话,是不是点头附和几句。

秦中越说越激愤,喝的越多。

两人点的鸳鸯锅,因为云暮不太能吃辣。菜都倒下去,笋皮豆腐豆芽莲藕、毛肚猪血鸭肠黄喉,齐齐在汤水里翻滚。秦中叹息着涮老肉片,放在云暮的油碟里,才恍然回神又夹回来,就着无限凉风和悲意吃下去。

热气从嘴里冒出来,他问云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大一大二如此荒废吗?”

“……”

云暮咳嗽了一声:“你告诉我原因你可能是喝醉了。”

“哼,世人皆醉我独醒,世人皆浊我独清。”他仰天叹息,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语气如同悲天悯人的善人,“我是在反抗这个唯成绩论的世界,至于我到底专业成绩如何暂且撂下不表。你看看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他站起身,拎着啤酒瓶子指了一个圆周,悲愤不已,“云暮你看,这些人何其麻木,焚膏继晷日以继夜蝇营狗苟,其实单独的生命个体,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沙漠”。

其实,发酒疯的不过两类,一是更加沉默隐藏内心,一是酒壮人胆敢吐真言。秦中明显属于后者。

他保持着举啤酒瓶的姿态,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云暮把玩着火锅店附赠水果盘里的一颗圣女果,意识到了这种沉默,抬头顺着秦中的目光看过去。

脸色瞬间变得难以捉摸。

一个白裙飘飘的长发佳人站在马路牙子的路灯下,橘黄的灯光映出一张容貌姣好而略显肃静的脸。她提着个黑色的手包,规规矩矩地站着,伸手压了压鬓边的空气刘海,目光放在秦中这边。

秦中若无其事放下啤酒瓶,站起身理理衣冠,风度翩翩向她走过去,开口,声音温润沉着:“宋诗文,这么巧,找朋友还是来吃饭呢?”虽然他心里是很日狗居然被女神看到在路边摊吃火锅。

宋诗文微微一笑:“和朋友过来吃饭,他说这边人多热闹,别有趣味。”

秦中心里一喜,严肃正经道:“我也觉得这里别有一番趣味。”他一手横腰,回头指了指云暮,“喏,就那个,我朋友你看我们桌子空了一半的位子也是浪,要不介意,叫你朋友一块来坐,我请客。”

宋诗文看云暮。他正微微侧目,眼睛半眯,灯光勾勒出俊美立体的轮廓,她脸一红,看了看秦中:“这个,不太好吧……你朋友不介意吗?”

卖友求荣是秦中做人的隐形原则,他露出儒雅微笑:“他当然不介意,对了,他叫云暮,你应该听说过吧。”

人多口杂,云暮也不是走低调路线的人,就那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