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矿区的云(1/2)

第一次见季嘉言的时候,陶云还是十七岁的小姑娘。

婴儿房里,男孩侧身睡觉。

长得不可思议的睫毛,棉花团一样的小脸,明明还没断n,却让人移不开眼。保姆进进出出,她刚来,为了给陶玉龄留下好印象,便跟在后面帮忙。

n瓶递过去。

季嘉言会自己拿,不会吐n,甚至连口水都不大流。

浅se的眼眸像是的山间的琥珀,澄澈清明又贵气骄傲。不哭不闹,偶尔盯着某个地方看,一看就是一整天,姿势都不带换。

对别人的亲昵反应平淡,但是只要有机会赖在母亲怀里,又会显出些依恋的傻气。

她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小孩。

一度怀疑他出生的时候,脑壳没长好。

陶玉龄是矿区出生,早年在当地文工团当舞蹈演员,后来煤矿行业爆发,跟着当地的老板出去见了世面。演过几个角se,靠着一张极有韵味的脸,渐渐红起来。

人也是肯上进的,去了电影学院进修,甚至还拿到国外表演学院的文凭。

回来赶上名导的好项目。

那年奖项拿到手软,一时风头无两。

陶云和陶玉龄,有点亲戚关系,但是并不亲近。

但是陶云家早年条件好,她爸爸帮过陶玉龄父母,于是在高中即将毕业之际,人上托人,将nv儿送到陶玉龄婚后所在的城市。

若是男子还好办。

给点事做,即便是草包,有了丁点的权力也能爬到人上人的位置。但她是nv子,只有高中文凭,就算有攀附的意愿也找不到合心意的人家。

终究是蹉跎又蹉跎,不甘了不甘。

这个社会对nvx极宽容,只要你肯妥协,肯乖乖住进成百上千年构筑的框架之下。但也是极不宽容的,一旦你意识到自己是点什么,想要点什么,往往绕不开男人。

就像被石磨困住的驴,蒙住眼,不论怎么走都只是原地画圈。

她是极憧憬陶玉龄的。

就像她会因为nvx科学家获奖,兴奋到整夜睡不着一样。

陶玉龄将自己最美的年纪和最有生命的表演镌刻在荧幕上,人们讨论她的作品,钦慕她传奇的人生,为一些捕风捉影的花边消息,吵得天翻地覆。

她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但是她不是生来就这么金光闪闪的。

陶云记得很小的时候看到这位大明星归乡。

那时的她已经小有名气,穿着厚厚的冬衣从大巴车上下来——美是美的,拖曳行李箱的样子却和其他打工归乡的人一样狼狈。

人是可以不断向上爬的。

她从陶玉龄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陶云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是冬天。

陶玉龄接待了她,给了一些钱,安置在丈夫的工厂里当文员。她让她去学一点谋生的本事,语重心长又不乏劝解,“不论是电脑,还是会记,你就是去学按摩,都是以后立足的本钱……人啊,摔在泥地里,也要抓把草再起来,不能服气的。”

她去学了会记。

后来又自考大专。

学会打扮自己,也终于在迈入三十的关头,有了条件不错的追求者。

对方是个小型创业公司的老板,海gui,有点神经质,但总t还是个温柔t贴的人。她把男人带去见陶玉龄,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在这座城市并非是无根的浮萍,是有靠山,不能被任意欺负的。

一向神经质的男友一改常态,在饭桌上谈笑风生。

他说起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讲自己曾在那看过陶玉龄的影展,饭吃到一半,掏出手机极慎重地翻出当年的合影。

陶玉龄彼时已经不年轻了。

人过四十,也接不到合适的角se,状态算不上好。

和正值年轻的她,应当是没法b的。

听着二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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