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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那个自己不过是披着众人的期望,演示着一个陌生的角色,从此以后摘下光环,为维塞去做那万夫所指的叛将逆子。

窗台前的人,将身子稍欠,藏入幕帘之后。天知道他有多想唤住儿子,但他不能,其实很久之前都已察觉儿子心系那个年轻人了,自己的一生究竟算幸还是不幸?无从说起,但愿儿子选的这条路会是对的,其实是对是错又能如何?谁都有权利走自己选定的路,跟着选定的人走完它。

只是从今往后,或许再也见不到他的特瑞斯了,翁贝托欣慰的潸然泪下。

马蹄渐远,特瑞斯心有愧疚的转身再度望去,已不见父亲的身影,他落寞的回视野,谛视身后之人,今后就只有彼此了。

到了港口,维塞与一行人道谢后分道扬镳,相聚是缘,离散更是随缘,那些多年的手下在马上行了最后的军礼之后,默默目送着追随已久的头领离去。

之后他两一路奔波,辗转之下来到阿尔巴尼亚附近,在一家小旅店里寄身,所带盘缠并不多,维塞和特瑞斯都有在当地找些小活贴补生活。

旅店老板是一位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体态偏胖为人和蔼,对这对年轻房客也是颇为照顾,怕他们自尊心强,不受施舍,明明是新出炉的饭菜偏要说是剩菜剩饭,硬是塞来。

“别不,这是喜酒,得给我面子下。我儿子后天要出嫁了。”一些伊斯兰教的地方有一种奇怪的风俗,若家中没有女儿,可将其中一个儿子当作女儿养,与普通女子一样可以出嫁。当然很多人家境清寒,为了那点可观的礼将儿子嫁入高门。毕竟愿意拿大把礼娶个男妾玩玩,都是些当地有钱有势的大户。

对于这点特瑞斯有些无法接受,一个男孩子好端端的被装扮成女孩,还要让他与一个同性结成连理。

维塞入乡随俗,他抚摸着老板身后身着女装的少年的脑袋;“那先恭喜了,我们也得送点什么不是?”

那个下午,维塞和特瑞斯去了市街,为少年挑选婚礼的嫁衣。

这里是个与世隔绝的小城镇,没有战争的硝烟,对同性婚姻也非常宽容,一些西方的教徒为了逃避对同性相恋的迫害而移居此地。

它就像是世俗中的一个避风港,这里宁静而有安逸,民风朴实,特瑞斯做着他从不经手的粗活,如今也是得心应手,两个大男人没个持家的也不行,他甚至持起了针线,自然戳的十指窟窿连连。也许是旅馆老板娘怕他放火烧屋,才让丈夫时常送现成的来吧?特瑞斯不由怀疑过。

把菜烧焦之后只得吃白米饭时,维塞总是毫无怨言的吃着自己碗里的,瞧着愁眉不展的特瑞斯;“今晚我又有在床上惩罚你的理由了,其实你是存心的吧?”

“滚远点!你休想再上我的床!明早我去买床新的!”总是能将气氛缓解的维塞,成为了特瑞斯的快乐之柱,将这并不习惯的生活进行下去。

究竟什么才是幸福?曾经特瑞斯以为出人头地,力争上游,成功就是幸福,而今方知,知足便是幸福,只要有他,别无他求。

街上行人男男女女出双入对,没有人会指责非议,伊斯兰教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性别指的是灵魂,无关肉体。

就像老板家的小儿子,他从懂事起就觉得自己该是女孩,天生就该被人呵护深爱,硬要他换上男装才是一件残忍的事。

只要他自己觉得是女孩,他未来的夫君觉得他是,那便是了,旁人又有何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