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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尔纤长睫毛微颤,攥紧了拳头;“虽说那老东西生前一直和我作对------”欲言又止。闭上冰眸,长长叹息。

真是家门不幸,最后居然被自己的儿子给弄死了,尽管他儿子目前还算站在自己这边,但此等残害双亲,谋杀手足之人就算有用,艾米尔也不会重用。

翌日清晨艾米尔一行人抵达伊斯坦堡时,这位不孝之子已带着家族中的心腹在城门要为其接风。

白色的幔帐之上绣着金线月桂,诠释着这位刚刚血洗自家大院的新贝伊与艾米尔同出一脉。艾米尔的母亲是拜占庭帝国王室后裔,金线月桂是默罕默德二世赐给他们家族的家徽,既是一种恩惠,也是一道侮辱。

奥斯曼帝国侵占了拜占庭,艾米尔的曾祖父战死沙场,他的儿女却为了保命将贞操献给了仇人,换来了这枚金线月桂家徽,终成帝国的笑柄,万夫所指。

艾米尔故作一无所知,坦然下了马车,随口客套;“父亲刚过世,你一定不好受吧?先回去休息吧,我改天登门到访。”

对方并没有退场之意,薄唇一勾;“小叔远道而来,侄儿自当盛情款待,父亲的事您别放在心上。”那人明明没比艾米尔小上多少,只差了半年而已,却献媚的一口一个小叔套着近乎。

阴鸷的细眸紧追着艾米尔的身姿,明明就是一头饿狼却要强装家犬还真是难为他了,艾米尔不由想要嗤笑。

英姿挺拔的男人容貌还算倜傥,却带着狡黠与狠戾的气息,并不顺眼。展开双臂,用悍的身躯挡住了艾米尔的去处;“伊斯坦堡最近有些乱,侄儿怕有人趁机对您不利,还是由我护您周全可好?”

如此盛情之下,再三推辞就会破坏了今后的合作、无奈之下艾米尔莞尔一笑,伸出左手将无名指上象征着一家之主权势的那枚戒指呈现在对方面前;“既然雷纳托有这心,那我也不好推辞,正好也该去你父亲坟上拜祭一下。”

雷纳托利落的甩开衣衫前摆,单膝下跪,用微微颤动的双手托起艾米尔修剪完美的指尖,小心翼翼的吻上,明明只是一个拜占庭遗留下来告忠的小仪式,他却演的格外专注。

惹得艾米尔不禁勾出一个稀薄的冷笑;“这座城里若真有人要动我,而你保不了我周全。”冰眸凝睇苍穹之下最恢宏的建筑,那便是dolmabah殿。

雷纳托迟迟没有起身,挺拔的鼻梁依旧挨着艾米尔的指尖岿然不动,跌宕昭彰的补上一句;“小叔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就算他是真主选定的人。”心照不宣的明白指的是这座城的主人,而这座城原本就该是他们家族的。

侧近哈萨看惯了众人对艾米尔别有用心的阿谀献媚,但眼前的男子眼神里藏一种不同一般的炙热,或许该说着更深的一些东西,让人无法揣测。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