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在先ABO_分节阅读_326(1/2)

他吃得很凶,生怕浪了这小四百块钱,一口接着一口,脸颊上、耳朵上、领口上都沾上了白色奶油,嘴里喉咙里塞满了蛋糕,噎得他喘不上气,眼眶里迅速涨起了生理泪水。

尚楚用力眨了眨眼,掏出那个保温杯,旋开杯盖喝了一口水,凉的,一丝热气都没了。

那老板骗人,说什么保温4时,这才多久水就凉了。

他花了这么多钱,怎么就凉了,怎么就凉的这么快?

尚楚一把扔开保温杯,用力吞咽着喉咙里卡着的食物,食管像要爆炸一样的难受,他一手掐着自己脖子,把嘴张到最开,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蛋糕咽不下去,热水是凉的,尚利军也死了。

就这样?就这样死了?

摔成了一滩烂肉,连一件体面点的衣服都没有,甚至人字拖还掉了一只,尚利军就这么草率地死了?

他凭什么就这么死了,明早的专家号多难挂他知不知道,外面欠了多少钱他知不知道,每回的进口药有多贵他知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留下一屁股烂债,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跑去死了?

他妈的凭什么!

尚楚想喊却只能发出徒劳的嘶声,他双手抱着头,夜风吹得他浑身发冷,额头上止不住地沁出冷汗。

路上没有什么人,有个摊的老大爷推着板车往回走,尚楚抬头看了一眼,用粗哑的声音问:“卖酒吗?”

大爷看了他一眼,估计是没少见这种深夜街边独自买醉的失意年轻人,弯腰从板车下层拉出一个纸箱:“啤的白的?”

尚楚想了想尚利军经常喝的那几个牌子,说道:“三立春,有没有?”

三立春是个白酒名字,便宜,度数又高,穷人都爱喝这个。

大爷那儿还剩三瓶,尚楚全要了,他用牙咬开瓶盖,仰头猛灌了一口,酒下了肚浑身就和要烧起来似的,尚楚觉得挺舒服,风吹着冷,酒喝着热,恰好中和了。

他吃一口蛋糕就喝一口酒,到最后实在喝不动了想吐,还记着别吐在大马路上给清洁工添乱,捧着蛋糕盒子,“呕”一声全吐在了里面。

接着,他脱力一般,仰面躺在了花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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